“为我们的英雄祝贺!”
“应该是大英雄!”
“不,是英雄救美女!”
陈俊雨丝毫不会理会这样无聊的话,他在沉默着,沉默着。
歹徒行凶事件过后,陈俊雨成为校园里的“知名人物”,几乎轰动了整个女生宿舍。
薛娴由于陈俊雨的舍身相救而感激不己,对他的爱慕之意更深了。但以陈俊雨的性格,应该是不会接受任何女孩子的美意,至少暂时不会。
“俊雨,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我想请你吃饭,不知你可否赏脸?”薛娴稍微带着点羞涩之意。
陈俊雨先是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的美意我心领了,改天吧!我今天还有事要做,不好意思,再见!”说完,转身就走开了。
“那明天行吗?”薛娴仍紧追不舍。
“明天再说吧!再见了!”说着,陈俊雨已经径自走了出去。
恋爱之中,只要一句话,一个暗示……哪里用得着暗示!只消眼睛一瞟,嘴唇一努,就能引起猜测然后由猜测而变为想象,由想象而作出肯定的结论,于是凭着个人的思想时而陷入痛苦,时而感到欢欣。
其实他心里一直还在默念着:上次奇异事件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时序已经进入了深秋,萧瑟的风吹落枝头的黄叶,那些叶子被秋风扬上天,不知要飘向何处。
突然,一个令人耸然而带着欣喜的声音从校长室里传了出来:“做得很好。”这种突而其来的声音是从一个中年男子的口中传出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满意的语调。
“现在我们可以安心地完成剩下的计划了。”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是那么令人毛骨悚然,又是那么地荒谬绝伦,而且还隐含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悲哀。
愈洪天的计划确实非常成功,表面上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实际上,他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圆满地划上了一个句号。
他的手下的牺牲并没有白费,他们没有令他失望。因为他们完成了愈洪天杀害校园卧底的任务,并在关键时刻自行了断,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了,真是天衣无缝。
愈洪天的计划可谓周密万分、天衣无缝,现在的他可以泰然处之,高枕无忧了。因为“处分”对他来讲并不碍事,何况他的计划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
可令人费解的是:为什么那个歹徒愿意为他卖命呢?其实很简单,答案只有一个字——钱!因为钱,对于愈洪天来说是不成问题的,他可以得到上面的“支持”,也就是可以从主人那里无条件地得到,而且数目不限,当然这些钱必须是用在他们的计划上的。
那守门的四位杀手,他们从小就是孤儿,是老天让他们遇到了这个人面兽心的愈洪天,才让他们改变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从而为其卖命。还有那些为他工作的专家和研究生。所有的一切都是钱在驱使着,操作着。
原本,愈洪天的父亲愈文德是建国时期愈氏集团的总裁。它的性质属于官僚资本主义。那时,中共中央发布了没收官僚资本归国家所有的文件。愈文德把公司所有的资产都充作国有资产了,并愿意接受国家的改造。而那些贪图营利的中共党员却想从中渔翁得利,他们恨不得把愈氏集团占为己有。他们为了个人利益想全盘控制愈氏集团的资产并不择手段地暗地里杀害了愈文德夫妇。幸亏愈洪天那时正在他外婆家,所以幸免于难。对于父母的遭遇,他并没有痛哭,他眼中有的,只是复仇的怒火。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他能够当上大学校长,是他历尽苦难的结果。与那些杀害自己父母的某些共产党内的分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他,在两年之前,已经通过金钱笼络了一大批手下,其中包括各种杀手,工程师之类的人。他所做的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复仇。
他的计划在一步步地实施着,他精心策划的校园歹徒行凶事件目的就是引蛇出洞并且将卧底一网打尽。其实他已经知道卧底一直潜伏在校园内,他策划的这次行凶事件,他的手下虽然损了不少,但他相信,他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和没有价值的事情的。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在钱的驱使下所做出的一切“好事”,是令人发指的。
此时,他正在考虑下一步对付警方的计划。
李博士知道自己安排的卧底落难时,他沉痛了良久,惊异地凝视着窗外,想法举棋不定,眼眶里闪烁着透明的液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万万没有想到,歹徒被捉住后,也就是在歹徒行凶事件结束还没到一天的时间,已全军覆亡了。触目惊心的死亡场面已经令他坐立不安,他感到有千斤重担压在他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如果反动势力计划得逞,那“新疆问题”就是一个重要的国际威胁问题。他也感到了前面的路很艰难,只有一个人能够力挽狂澜,拯救新疆。他的眼中那暗红的泪丝已经消逝了不少了,隐隐约约中闪烁着一丝明亮的光芒,在慢慢地燃烧着希望。
陈俊雨接到了李博士的忠告。他不禁诧异,如果连自己都没办法支持住,整个国家人民都要处于危难之中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轻轻的告诉自己。
歹徒的自杀行为已经让警方迷惑、棘手不己。李博士也没有为他的秘密安排的卧底失败而有太多的责怪。毕竟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战争游戏,而是一场惊心动魄,错综复杂的斗智斗勇的人类正义与邪恶的战争。
他再次下达命令让省公安厅厅长罗志斌负责第二次卧底行动,这一次只有罗志斌、李博士和卧底人员知道。不过这次的卧底行动有变,卧底人员是从国家特种部队精选的精英,他们不但判断能力极强,而且身手不凡。
罗志斌接到了任务后,立刻组织成秘密小组并安排工作,不到一个星期,所有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老罗呀,这次行动,你务必要谨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博士再三叮嘱。
“我会的,只是那监控器的事,我想……”罗志斌刚想说些什么时,却被李博士打断了,他镇静地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已经把它交给了蔡强和骆成达他们负责,他们会安排一切的!”
罗志斌深思了许久,静静地望着窗外那皎洁的月光射出的忧思。他已经决定了下一步计划该怎么做。
“我真没想到,他会如此身手,那动作简直完美无瑕!”温妍丽痴痴地用惊异的眼光对着杨慧,手中的笔早已停下来了。
“我看你真的是没得救了!”杨慧话中有弦外之意,很明显带有“讽刺”之味。
“什么没得救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么?”
“你到底是装傻还是怎么的?”杨慧受不了她假惺惺的样子,她想把话题摊开来,不想让她的要好的朋友受委屈。
温妍丽还是一脸迷惑,“什么装傻?什么没得救?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被你弄糊涂了!”
“你是喜欢上陈俊雨了啊!”
温妍丽有些意外,但还是假装吞吞吐吐地说:“你……你说……说什么?我……我……喜欢他?”
“对啊!喜欢一个人,重要的是在乎他的一举一动,”杨慧有意打量她的神情,接着说“你开口是他,闭口也是他,难道还不是喜欢上了他?”
“没……没有啊!对于他,我只是异常好奇和羡慕而己。”
“你还装啊!”杨慧决定追根到底。
“我没装啊!我光明磊落,装什么呀!”话刚说完,她脸上泛起了阵阵的燥热。她说的这些都是言不由衷的,要怪就怪那死杨慧纠缠着她不放。
“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杨慧长长地叹了口气,神情突变得迷茫,淡淡地说了一声,“恐怕陈俊雨他……他”
没等说完,温妍丽立刻便打断了她的话,抢先问:“他……他怎么?”
杨慧笑着说:“你还说你没注意,看你急成那个样子!”
温妍丽脸上又泛起了一阵燥热,有些不好意思,“他怎么了?你说啊!”
“我看你是没机会了!”杨慧叹声道。
“什么机会?”温妍丽又沉入了疑惑之中。
“陈俊雨被其他的女孩子抢走了。”杨慧一针见血,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察觉温妍丽的表情,以确定她是否真的喜欢上了俊雨。
“不会的,他的性格那么孤僻,连与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怎么会……”温妍丽强忍着内心的着急。
“你别天真了,要是别人为了舍身而救你,你不感动才怪呢!”
“你说的是薛娴?”
“如果你不快行动,别人就抢先一步啦!到时候叫你后悔莫及。”杨慧说完后,突然转换语气,“宿舍里有你的来信,别忘了!”
温妍丽真的很傻,很笨。她应该知道薛娴开始对陈俊雨有意思的,她一想到薛娴整天缠着他不放,心中顿时有一种失落感。那薛娴几乎每天都要他陪这个,陪那个,要不是陈俊雨推辞别人的理由还充足,他早就被缠着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培养感情去了。
其实,陈俊雨对薛娴一丝兴趣都没有,只是她心甘情愿地缠着他,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温妍丽感觉到埋在心口上说不出的痛,扎在心里拔不出的刺。她隐约地产生了一丝醋意。假如陈俊雨真的喜欢上了薛娴,她就没机会了。开始时她不知道自己对陈俊雨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到现在终于明白了。也许杨慧说得对,喜欢一个人,注意是少不了的。注意对方越多,思念就会越多,情感就会越真切。对于温妍丽来说,这就是她的懦弱的恋爱。
如果她不抓住机会,恐怕真的要后悔了。很多东西当存在时没有把握,一旦失去,才会真正知道其真正的价值。她决定了要去试一试,即使失败了,至少自己没有遗憾!
虽然陈俊雨在歹徒行凶的事件中铤身而呈做了一次英雄,但谁都不知这是他大祸临头的开始。如果他能平安地躲过这次隐藏的灾难,他的人生将变得更加美好,至少他可以活着面对。否则,他可能永远都会消失于世界。
“我命令你去调查陈俊雨的背景,你做得怎么样?”愈洪天还是用冰冷的语气询问着愈雪梦。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啊?这是值得怀疑的。
愈雪梦似乎毫无表情,若无其视,“我查过了,他是北京人,十岁时进过高等军校训练过,这也是他拥有着非凡身手的原因。十五岁那年,他父母车祸双亡。他一直寄居在姑姑家。”
愈洪天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但他没有在他女儿面前表露出来,或许他一辈子都不想让女儿看到他的任何温和的表情。
他似笑非笑,只言片语,“好了,你回去吧!”
愈雪梦也不敢说什么,她怕父亲生气的样子。自从她来到这个学校,她与父亲见面的时间与日俱增,能存在这个机会,她已经心满意足了,还想要求什么呢?难道要求她父亲对他天天微笑,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这简直不可能,因为一直以来父亲都是那个样子。
对付陈俊雨,愈洪天早已心中有数了。不过他听到女儿刚才的话后,觉得这小子虽有两下子,但对他的威胁不大,毕竟他还是个学生。如果一定要对付他,只能给自己带来麻烦或者不必要的浪费,这只是作茧自缚,他决定放过陈俊雨。
“主人,计划已经完成一半了,再过两个月我们就可以实现梦想了,这两个月我必须要向你……”愈洪天刚想说什么,却被主人打断了,“这里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决断,不必过问我!”
“为什么?”愈洪天有些兴奋与不解。
“因为我相信你,”说完主人哈哈大笑起来,但神情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他吸了一口烟。深思了片刻,便用带有忠告的语气,“警方已经在学校附近安装了监控器,已经知道学校里的发生的一切事情。所以你必须彻底摧毁这些监控器。我没有查到监控器的具体位置,不过你可以从……”
愈洪天沉重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心中早己有了新的一轮计划来对付蔡强和骆成达。他始终认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真理”是正确的。
“老蔡啊,您儿子的病怎么样了?”愈洪天“关心”地问。
“唉,我原本是想让他出国去治疗的,你是知道我这人的,我哪有那么多的钱啊……”没等说完,蔡强已经老泪纵横了,心中有说不出的无奈和悲伤。
愈洪天“安慰”他,“令郎的病是难免要花费大笔钱的,不过……”说着他从袋口中拿出了一张支票,递给了蔡强。
蔡强定睛一看,眼中带着诧异与疑惑,就差点叫了出来,“你这是……”
“哈哈!”愈洪天大声笑起来,那同情的眼神透露出奸诈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我是为令郎的病而特意准备的,他的病不能再耽误了,这钱你先用着,”接着,他看到蔡强犹豫不决,便轻轻地笑着,“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帮助别人是应该的!”
蔡强望了望愈洪天,看了看手中的支票,还是有些举棋不定,他想,为什么愈洪天会这么热情帮助他?他与愈洪天非亲非故,最多现在也只能算半个“同事”而已。看来,他一定是有事相求,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愈兄莫非有事要我帮忙?”蔡强轻轻地问道,心中早认为他的不怀好意。
“哦——嗯,也没什么的,只是交个朋友而已!”愈洪天假笑着,丢掉香烟,漫不经心地靠着窗外。
不知为什么?老天会如此残忍地对他,他的儿子蔡伟在十七岁那年不幸得了白血病。每天至少花费几千元的医药费,蔡强拼了命去赚钱,就是为了替他儿子治病。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他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受到病魔的摧残和折磨。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有多少钱为儿子治病啊!
如今,他能够得到愈洪天的鼎力相助,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他做的,也无非是官场上的那一些事情罢了,也没有什么的。
“那太感谢愈兄的帮忙了,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日后有用得着我蔡某的地方尽管开口。”蔡强不胜感激地说道,其实他说得太轻巧了,整整一百多万啊!他又能为愈洪天做些什么才能抵上这一百万呢?他可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赚那么钱的。
愈洪天只是在一旁笑着,笑得那么狰狞、恐怖。
这场雨,连续下了几天,不曾停歇,令人有点窒息。今天,久违的太阳终肯露出笑脸了,让人有一种神清新气爽的感觉。
“妍丽,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王建慢慢地朝着坐在草坪上发呆的温妍丽走去。
温妍丽的心紧张地缩成一团,她不敢转过脸去望着王建。她本来是向他解释她对他的感觉,可是本末倒置,收到的竟是那突如其来的情诗,心中不知是喜还是忧,总是闷闷不乐。她真的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一个情意绵绵的情诗王子!
王建看到她有些紧张,并没有说话,就知道是陈俊雨帮他写的那情诗发挥了作用,他心里暗暗赞道:想不到那小子还有两下子!竟扭转了整个局面!
温妍丽觉得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无法逃避。她缓缓地转过身去。站起来,恢复了平常神情,轻轻地说:“那封信是……是你写的么?”不过,她说话时脸上还是有点嫣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心确实有些颤动。
王建点点头表示承认。他也知道她这几天一直在躲避着他,毕竟她是个女孩子,许多事情对于她来说注定是要委婉地表达,这样才是真正的女孩子的气质,女孩子高贵嘛!
“你……你怎么没和陈俊雨在一起?”温妍丽故意转移话题,以便打破僵局。
“他……他早就被薛娴缠住脱不了身。”
温妍丽先是一惊,心中浮起一丝痛,但她还是忍着面对眼前这个“情诗王子”。她轻轻说了一声,“他们经常在一起吗?”
“你是知道陈俊雨的性格的,他不喜欢与女孩子打交道的,”他摇了摇头继续说,“我真的想不通,他怎么会那样,或许这是上天注定的吧!”
“太好了!”她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舒畅起来了,终于雨过天晴了,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默默地想象着陈俊雨的样子和举止以及一切。
王建听不懂她的意思,“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也觉得他也太沉默了!”她恢复了原来的表情,“这或许是由于他比较内向吧?”
王建点点头,然后突然说:“今天我们一起吃饭,怎么样?”
“什么?吃……吃饭,可是我……我……”温妍丽觉得有些意外,语无伦次地说着。
“别推辞了,一起走吧!”说着,王建就开始替她拿起了手中的东西。
温妍丽也勉强地答应了他的请求,但她又不知应该如何面对王建突如其来的“进攻”。看来她只有勇敢面对了,但又不能伤害他。
陈俊雨看到一路哼着歌儿,手舞足蹈的王建,忙走上前问:“你小子干嘛去啦?这么高兴?”
“我约会去了!”王建余兴未消地说着,心中洋溢着绵绵的幸福感。
陈俊雨看了看他的神情,心中早已知道了,“你和温妍丽一起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王建不敢相信陈俊雨会知道,于是他故意问道:“你在背后偷看我们,是吧?”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陈俊雨不屑一顾。但他不想王建对他有什么误会,也不想王建再追问下去,于是坦然道:“我还不了解你啊!你和她的事还得感谢我呢!”
“你这小子真有一套,我真的应该谢谢你!“王建诚心诚意。真的多亏了他的情诗,不然,温妍丽不会对他透露出那种绵绵的情意。他想知道自己的情诗对女孩会产生多大的魅力。
“你们谈些什么啊?”陈俊雨还是忍不住问。
王建刚才激动的情绪在听到陈俊雨的问话后平静了许多,他的语气平淡,“也没有什么的,只是觉得她不错,每当看到她时我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冲动。”
“你真的是喜欢上人家了!”陈俊雨知道这是恋爱的萌发阶段,但他还不死心,“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你还好意思说,她老是在转移话题去打探你的情况,”王建似乎有点不满的语气,似乎在怪陈俊雨。
“打探我?”陈俊雨顿时一脸的疑惑,不知是喜是悲。一时沉默不语。
对着窗外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温妍丽含情脉脉地望着夜空,口中喃喃地似乎在默念着什么。
杨慧似乎有些看不上眼,“你在干什么呀?”
“没有呀!今天王建请我吃饭,我问了许多关于他的事情,我也没有想过他是‘那种人’!”温妍丽笑着说。
“怎么样的人?”杨慧很清楚地想到,温妍丽说的就是陈俊雨,但一听她说陈俊雨的为人,她倒想听听。
“他表里不一,虽然他外表看起来有些冷漠无情,但他的内心却很温和。他对感情的执著、真诚,还有他浪漫的人生追求。他说过不喜欢表现自己,不是自己无能为力,而是他喜欢这样。听王建说,他还想追求‘举世皆浊唯我独清,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境界。”温妍丽一口气说完。
她不知道自己的俏脸已经通红得差点没地方放了,她却没有感觉到,而是沉浸与那种与他在一起的幻想。她总觉得这种感觉很美妙,很诱人。她不想有什么过虑。
杨慧听完温妍丽的话,心中不禁一惊,她不敢相信陈俊雨会有如此超凡脱俗的气质。
她恢复了神态,接着便问:“你和王建怎么了?”
“我和他能怎么样?”温妍丽不以为然。她最担心的是不能很好地处理对于他的情感的攻击。
“他写了几封情书给你,你总不能拒人家于千里之外吧?”杨慧有些担心地说:“这样会伤害人家的。”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那你总该有个表态吧!”
“顺其自然吧!我管不着那么多,其实我也不想伤害他的,可是……”温妍丽一想,觉得对不住王建的地方,可是她心里只有陈俊雨,不能再容下第二个人了,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时光无情地流逝,大学的生活最平淡单调无味,不过这对于陈俊雨来说是一种快乐。
薛娴有意地走近了一个人。
“早啊!”她笑着向站在水池旁边的陈俊雨道早安。
陈俊雨浅浅一笑,张张嘴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他实在是长得太英俊了,他的外表虽然有些冷漠,但内心却很温和。特别是他那冷酷的神情,带有几分醉人的感觉。想着,薛娴的一颗火热的心就要绽开,但她还是冷静地在外表下隐藏着。
“你怎么总是缠着我,像是阴魂不散似的!”陈俊雨冰霜冻结的脸上显示出一丝不满。很明显,他对于薛娴的纠缠有一些厌恶。
“没有呀,没有!”薛娴声音甜美,她的语气却带有几分委屈。
“就算我欠你的,我请你吃早餐!”陈俊雨语气却是平静而自然,仿佛没有一点怒意。
“哦……好呀!”薛娴不知是诧异还是激动,话语总是有些吞吐。可是她早已感动得不得了了。她邀请了陈俊雨多次了,却被他多次的拒绝,而今天他却主动请她,这不令她感动才怪!
“今天吃什么呀?”温妍丽笑对着杨慧,脸上呈现了一天最幽雅的神情。
“随便呀,我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杨慧打着圆场,故意捉弄她。
“你别胡说啊!”她的脸蛋泛着一片红霞,羞涩地低下了头,心里却满是欢喜。但她不经意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时,她猛地定神看去,刚才那俏丽的脸蛋和激动的情绪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慧也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中立即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怎么陈俊雨和薛娴在一起呢?温妍丽不是说陈俊雨不喜欢和女生交往吗?怎么他还主动和薛娴说话呢?这就奇怪了。难道陈俊雨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杨慧越想越疑惑。
“杨慧,咱们走!”温妍丽再也不忍看到眼前的事实了,她忿气说:“走啊!”
杨慧也不敢怠慢,她也匆匆地跟温妍丽一起离开了食堂。
在路上,温妍丽沉默不言,心事重重,似乎有一些模糊的液体划过她的眼睛。她想起了李无忌的话,她多么心疼啊!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对待她呢?她真的喜欢陈俊雨,却为什么安排他和薛娴在一起,为什么啊?
她也知道自己是无法直接告诉他她喜欢他,但她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她知道自己的家境,她真的有资格配得上陈俊雨这样优秀的男孩?
任何一个女孩看到自己心爱的男孩与别的女孩在一起说说笑笑,也会紧张的,也会难过。难道她真的没有资格配得上他吗?让别的女孩来替代?
“愈兄,我特地来向你致谢的,不然我的儿子的病不会好得这么快!”蔡强笑着对愈洪天,“来!我敬你一杯!”
“怎么,令郎的病全好了么?”愈洪天“关心”地问。
“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蔡强很兴奋地举起了酒杯。
“那恭喜你了,老蔡!”愈洪天也端起一杯酒向蔡强庆贺。
“那钱……”蔡强突然开口了。
“我们只管先喝酒不谈钱的事。”愈洪天不以为然地打断了蔡强的话。其实,他早已计划好了。
蔡强再端起一杯酒向愈洪天客气地说:“愈兄有事尽管说,小弟我一定尽力而为。”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对于蔡强来说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作为一个反恐的副组长,他的工资不能满足他的需求,再加上儿子的病。现在能够得到愈洪天的慷慨解囊,他也应该勉为其难地要为他做些事情。不然他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其实也没什么,钱乃身外之物,我能结识像老蔡这样的朋友是我平生一大幸事啊!”说着,他又举起手中的酒杯说:“来!再干一杯!”蔡强也跟着客气地碰杯。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咱们便是朋友,不,是兄弟了!”蔡强放下酒杯,客气而感激地说。
“好!这个愈某求之不得!”说着他便站起来和蔡强双手亲切地握紧着,以示友好。
愈洪天兴奋的情绪安静了一些,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老蔡呀,我倒还真的有一事相求呢!”
“请讲吧!”蔡强义气地说。
“我想打听一下,关于……”说着他把嘴贴近蔡强的耳朵,说出了他一直藏在心里的一句话,也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句话,更是他成功的一个重要的环节。
愈洪天直截了当地开了口。
“这个……这个是国家机密啊,你也知道的!”蔡强愣了一下,他明白这监控器的事情只有他和骆成达才知道,而他——愈洪天又怎么也会知道?蔡强想愈洪天这个人不简单,他不只是用钱去帮他儿子治病,一定是另有目的!
“那就先放着吧!”愈洪天定了定神,似忘记非忘记说:“你儿子剩余的药费已经全部付清了。”
“那真的是太感谢愈兄了,多蒙你帮忙!”蔡强客气地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那些事情是国家机密,非同小可啊,搞不好,我就……”
愈洪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别忘了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同事!而且现在咱们又是兄弟,如果学校出了问题,我也不好交待,假如能够有蔡弟的帮助,并能及时地观察学校的情况,学校就多了一份安全,我也就放心了!”
蔡强想了一会儿,他觉得愈洪天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学校真的出了问题,愈洪天是难保不会出事,既然是兄弟了,又是同事,有些事情应该是互相沟通一下的好。假如愈洪天真的出了事,自己也难免不会出问题(一是责任问题,二是受贿问题)。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必须保证不能告诉第三个人!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这当然,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以发誓:我一定会保守秘密!”
蔡强只好勉强地把学校附近的监控器的具体位置和工作程序全部告诉了愈洪天,并再三叮嘱他要保密!!!
“好!蔡弟,干杯!”愈洪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是为自己的第一步计划的成功而笑。那是先礼后兵的笑,那是野心勃勃的笑,却不带任何蛛丝马迹。
“通知部下,明晚准备彻底摧毁警方监控器!”愈洪天正式宣布这一恐怖袭击命令,以解除自身的后顾之忧,以便计划顺利无阻地进行。
他知道只有彻底摧毁警方当前的“要害”,一半的胜利已经属于他了,他能不自高自大吗?他为自己的聪明绝顶暗暗赞许,也为自己成为后起之秀而感到无比骄傲。他坚信:人,总是为自己活着的。
夜,静与黑在延续交替着。
学校附近突然轰然一声,击破这静谧的夜,团团的火光照耀给漆黑的夜镶上了一层抹不去的光芒。
“罗厅长,出事了,我们的监控器被炸毁了!”电话的那旁传来骆成达慌张而焦急的声音。
“什么?监控器被炸毁了?”罗志斌顿时木然,虽然他不直接负责监控器的工作,但多少也有实施安全措施的责任呀!
李博士得知监控器被无缘无故地炸毁之后,全身好像被电流触击了一样,一下了摊倒在沙发上。两眼圆睁,脸色惨白无比。要知道这监控器是他亲自主持设置的,经过周密的部署,他只让蔡强和骆成达知道,而如今却被奸滑的反动分子炸毁,他能不禁惊恐万分吗?
他慢慢地恢复了神情,沉思着。如果反动分子得知监控器的具体地点,应该早就下手了,为什么要等到今天呢?不,敌人不可能得知的。这其中的操作程序只有他、蔡强和骆成达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为什么敌人能够得知呢?就算敌人发现了它,如果没有得到操作程序运行的方法,是不可能进入总控室进行彻底摧毁的。看来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捣乱,难道有内奸?
“老罗呀,你对这件监控器被炸毁的事件有什么看法?”李博士语气低沉,轻声地。
“这次事件,我是要负主要责任的,虽不归我管,但我的安全措施出现了问题是不能免除的,”罗志斌毅然道。
“这不关你的事,是敌人太狡猾了!”李博士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
罗志斌观察了李博士的神情,用打探的语气,“老李呀,你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依我看,问题不在敌人身上,而是出在……”李博士“咳”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是说有内奸?”罗志斌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只见李博士微微地点了点头,又陷入了百般的深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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