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被毫无顾忌得洗涮声吵醒,韩志北不满地睁开眼,下体黏糊糊得,伸手一摸才想起昨晚完事后忘了打扫战场了。室友们陆续都起来了,韩志北干脆闭上眼继续装睡,室友们见怪不怪地也没人叫他。
毫不容易等寝室再没别人了,韩志北褪下底裤,随手丢在洗衣池,赤条条地走进卫生间胡乱冲洗。脑袋昏沉沉的,昨晚似乎还发生了点其他什么事,不过他完全记不起来了,算了,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发生在自己这个卑微得小脚色身上的。套上衣物,开始考虑该怎么消磨这一天的时光。上课是不用考虑的了,反正也听不懂,省得去看老师和同学们似同情更似嘲讽得眼神;去图书馆吧,昨天下午在一楼看到本六祖惠能得《坛经》,今天去翻翻吧——真羡慕惠能那老和尚,目不识丁,身份低微,甚至到寺里当沙尼才一个多月,就被五世祖“慧眼识英雄”,被选为衣钵传人,我怎么碰不上这样得好事呢?不过现代社会只重文凭,怕也没几个人能又这样得“奇遇”吧?要不去上网?算了吧,跟带着面具的陌生人胡吹瞎聊一个小时,自己的一顿饭就没着落了,省着点吧。去图书馆!
校园里颇为安静,大部分的人都去上课了,偶尔几个行人也都脚步匆匆,不知在赶些什么。穷困富裕,得意失意不都短短几十年吗?古今将相今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韩志北踱着八字步慢慢得移动在难得安静的校园,悠然自得,不过这也很可能跟他肥胖的身躯有关。
这是个并不算晴朗的早上,天阴阴的,风也飕飕的刮着,尽管刚入秋,却已经有了深深的凉意,这在身处南方的这个城市是很反常的,不过也没有很多人过分注意这种反常,天气对现代的城市人已经造不成太大的影响了,而且值得这些城市人关心的事也太多了,不值得关注这种小事情。
两个颇上了些岁数的老太太相伴走进韩志北对面的银行。由于银行门半开着,韩志北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包括左边那个更显发福的老太太在发觉同伴比她取的钱整整薄了一半时嘴角浮上的那一缕似嘲似讽的笑意。
那一缕似嘲似讽的笑意深深地刺激了韩志北,那是街坊邻居在看待年迈苍苍的父母时的笑意,那是学校的贵公子,贵小姐在看待自己时的笑意,那是耻辱!那是仇恨!那是报复!
韩志北深深地吸了口气,晃了晃脑袋,自嘲道:“到底还是修为不到家啊。”走了几步,内心的不平依然汹涌澎湃:一味地逃避,躲让,退缩,自己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啊?穷人看到达官贵人炫耀要躲开,弱小看到强者展示力量要伏下顶礼膜拜,这世界还真他妈的不公平啊!不过,现实就是这样,自己一个穷小子又能改变什么呢?自己不也是刻意得躲避那些衣着或鲜亮或时髦的贵公子娇小姐吗?家里的父母不也是轻易不上街聊天吗?唉,就这样吧,你不服又能怎么样呢?韩志北使劲地用右拳砸了下胸口,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眼破坏自己悠然心情得肇事者。
正有意无意向同伴炫耀着右手沉沉的提包的富态老太太毫无征兆地倒地。
这意外的情景一下子把韩志北从愤怒中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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