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随着安斯顿拉高耸雄伟的城墙外数以百万计的移民都撑起了厚厚的临时帐篷后,一场预期而至的暴风雪降临了。整个撒卡特都变得银装素裹起来,放眼望去,地平线白茫茫的广阔无垠的天与地连成一片。然而习惯了散居的人们却因为生活风俗方面的问题不断抱怨着。
“卿认为吉肯是在帮我们还是兰罗的另一个阴谋呢?”卡那基的皇帝在城墙西南角落堡垒中的一间豪华偏厅中发问道。
“下臣认为这一次可以信任,毕竟对于拯救一个战俘而言,即使失败了,兰罗也不可能得到太多的好处,卡那基也不可能与他有本质上的冲突。况且,这件事情也是吉肯以前手下的将官们通知我们的!”罗伊在一旁恭敬的回答着,身边趴着的依旧是他最疼爱的大狗。
“那么,既然目前已经好多天都商量不出从法律上免于那诗人死罪的方式,有没有其他的捷径可行呢?”皇帝喝了口热茶,将精致华美的皮袄裹得更紧了些。
“陛下,您听说过西夫.卡罗尔这个名字吗?”罗伊一边说着,一边一瘸一拐的走向火炉,向里面多投了十几块木料。
“西夫.卡罗尔?”皇帝陷入了沉思,突然眼睛一亮,“你是说的是云德斯国那有名的‘飞天魔盗’?是个有趣的家伙啊!”
“是的,陛下,就是他!下臣有幸与其在少年时就结为好友,当时他不过是个穿着开裆裤的黄口小儿而已。其实此人的童年也是在卡那基度过的。”罗伊显然也有些兴奋的回答道。
撒卡特历史上关于“飞天魔盗”的传说有很多,但人们都知道其人就是西夫.卡罗尔,因为此盗在偷窃得手后往往留下便条一张——“西夫.卡罗尔借君某物多少一用”。而且更有甚者,说此人精通剑术、法术与开锁技巧,经常能在得手后于众目睽睽下全身而退。光荣的“战绩”在十年间被传遍了整个撒卡特:第一桩案子应该是从撒卡特历1268年三月份开始的,当时即已因财富而响彻整个撒卡特的“钥匙商人”的所有库房钥匙被盗,导致贝斯纳斯的仓库与众多存放契约、金子、宝石等等的箱子都更换了无数把锁,其结果是直接推动了南方冶铁业加快了两年的发展速度。但即使如此,南方的冶炼技术也并没有直接应用到军事领域,重点都向着农业与航海业发展。1269年是“飞天魔盗”的名号崛起的一年,这一年中,其总共做案一百二十八起,且没有失败的记录,最有名的一个案件是将凡勒塞城的封领之宝魔剑“范特斯.魔恩”于中午时分偷窃出来,扫光了上面所有的装饰品后再在第二天又送了回去,所以罗杰特拉达目前所得到的这把剑看起来如凡品一般也就不足为奇了。而在安斯顿拉中发生的最著名的事件发生在1270年,卡那基前任皇帝杰.迪克明三世最宠幸的一位妃子,在大剧院看戏剧时直接失踪,然后在一个月后被送回,当然也附带着一张纸条“西夫.卡罗尔借君宠妾一名一用”,随后冷静的对待事实的皇帝直接将那名宠妾打入冷宫。这一时期的“魔盗”,最大的特点是将所偷窃来的物品用过或者欣赏过后总是偿还给被盗者。
更为有趣的事,是从1270年开始,“飞天魔盗”就不再偷盗任何有价值的物品,而是以搜集各国皇室成员的内衣为乐趣,包括兰罗女皇也不能幸免,曾经为此发出了撒卡特最大的通缉令来缉捕西夫,到最后也只能以一句“这个该死的小丑”收场而不了了之。
“呵呵,不过此人在两年前不再做案了,卿有把握找到他吗?”斯科特.迪克明四世再次疑惑起来。
“陛下,只需您在明天去安斯顿拉城中召集裁缝,说要做很多衣服,当然其中一定要有名贵内衣的订单,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一定会来的!”罗伊眯起了一只眼睛笑了起来……
光从人文方与传统面来看,卡那基确实是个足以影响整个撒卡特进程的国家,众多的名人在一生中都有一段时光是在这个国家中度过的,而且这个国家浑厚的人文色彩给了他们众多的人生启迪与灵感,唯一遗憾的方面是卡那基似乎永远都缺少能够让人们为它奋斗一生的东西,“能制造天才却不能使用天才的国家”是对它的评价。
关押着“大陆第一吟游诗人”的牢房是在卡那基皇宫的最高的塔楼中,高三十余米,从上面可以俯瞰整个安斯顿拉的繁华壮丽。此刻,帕拉达.约瑟夫正悠闲的扫视着整个平原与皇城,目光有一段时间一直停滞在城墙外那成千上万的移民中。“这些都是移民的功劳啊!卡那基的皇帝是个有才能的人,但是方式上总是令人感觉有说不出的地方啊!”诗人从塔楼眺望着从北面地平线延伸过来的供水渠感叹道。正是因为这些巨大的人力资源,使得从河川堡剑河修建起的渠道才能那么快速而顺利的完成。
黑风漫天,只剩下满是白雪的大地与刺耳的风声,没有月光。一条黑色矮小的人影如闪电般向着安斯顿拉的北门射去,其速度比一般的军马都来得快些,更令人惊讶的是小矮子所经过的路线上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连浅浅的脚印都不曾遗留。
“呼……”又是一阵狂风刮过,小矮子已经在一连串动作间翻过了城墙,然后直接奔向关押着诗人的高耸的塔楼。塔楼下,只是人影一晃,便消失了踪影。
“你是何人?”帕拉达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这个径直从牢门走入的侏儒惊讶道。
“阁下无须知道!”
接着,随着小矮子口中喷出的暖气,诗人直接晕了过去,被侏儒用一手托住便往外而去……
第二天,安斯顿拉的皇宫中,正在早朝之时,收到了牢房看守送来的条子:
“西夫.卡罗尔借贵国囚犯一用”。
等到众人传阅过后,皇帝开口了:“哈利.福特卿,全权办理此事,务必将嫌犯捉拿归案!”
“下臣领旨!”哈利答道。
“陛下,本爵认为,此事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查出的,这件案子看来该是那可恶的小丑所为。但是嫌疑的问题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排查的出的,就此作罢!”勃朗特公爵看来有些愤恨,最后四个字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殿中右边武官末端站着的是德.莱纳与帕多拉.利特曼宁,两人相视后无奈的摇头苦笑。
话分两头,另一边的罗杰特拉达与希斯里克一行七人昼伏夜行下已经经过了凡勒塞的领土,只有在沿着城墙离开的时候,米莉娜抬头望了望离去时的大钟楼,深深的叹出了一口幽怨之气。
“怎么啦?公爵大人,谁又惹您生气了,小人帮您去解决!”罗杰特拉达凑过了脸来大言不惭的问道。
“呵呵,小罗!不是谁惹我生气啦!”公爵显然不太想正面回答这种尴尬的问题,“不过你的头发确实需要修剪了,要不等等休息的时候我帮你修剪吧!”
“您还有这个本事?”罗杰特拉达带着疑惑的问道。
“难道不相信吗?以前我可是经常帮我父亲修剪他的胡子与头发的……”一提及已故的父亲,众人又是一片缄默,再次毫无目的性的向北方默默的赶路。
启明星亮起的时刻,大家再次停住前进的脚步,在密林中下马,然后从马背上卸下米尔多斯的羊毛毯子、食物与水等物品准备休息。
“罗,把你的小刀给我用一下!”公爵嫣然朝着他笑道。
“恩,好的,你不是真的想给我理发吧?其实没有这个必要……”罗杰特拉达刚想说什么,已经被按在了树桩上。
“现在没有太多工具,那就直接理光头哦,可以吗?”公爵微笑着问道。
“随便,”罗杰特拉达撇了撇嘴说道,“其实我忽然想到了子爵如果在话他一定会告诉我们如今该向哪里走了。”
“其实有些事情是要靠自己的,光头!”希斯里克回头后忍不住笑着说道。
“确实比较滑稽,不过也将就着吧!”公爵有些歉意的说着。
“不过相对来说,我认为子爵先生的一句话是最有人生指导意义的,本人也认为如果这个目标实现的话,兰罗并不是可怕的对手,甚至整个撒卡特也将为我所有!”
“哦?那是哪句话呢?”众人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小罗。
“那就是……”已经成为了光头的罗杰特拉达咳嗽了一下坏坏一笑后说道,“给我一个女人,我将创造一个民族,然后以更多的女人实现这个民族的振兴。”
众人听完后全部倒地……
希斯里克的故乡,南拉卡,此时已经沉陷在了统治权力的争夺中,争夺的发起者正是迪利唯安.冯.弗雷里德。这位家族中地位显赫的领导者并不甘心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从而在撒卡特历1278年1月15日这一天发动了政变,软禁了家族合法的族长肖恩.冯.弗雷里德与南拉卡皇帝提亚戈.菲力普斯一世。从以前的关系来看,在大体上,弗雷里德家族还是尊重与承认皇权的,双方也是以皇室为合法统治地位。但是,这一虚伪的平衡终于被野心家击破了,权力的制恒也不存在于南拉卡这个国家了。
相对于皇帝提亚戈.菲力普斯一世而言,他并不承认自己是个懦弱且无能的人,因为他在若干年后曾经这样回忆道:“当国家的大部分武力与决定权掌握在外戚手中时,皇帝的地位也显得下降了许多,你所想进行的一些制度与国家上的改革只能成为一纸空谈。正统的存在取决于你手中有多少带着武器的骑士。”
而离这位傀儡皇帝越来越近的是因为乱世而被废除了皇位的“第一人”称号罢了……
兰罗国都的元帅府邸内,吉肯.梅奥辛也收到了米尔多斯商人多戈的一封长信,这名曾经的弗雷里德家族的女婿,自己手下的降将,为何又突然来信呢?而且为何又改换梅奥辛之姓氏署名呢?这一连串的问号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吉肯的脑海之中,以兰罗兵部最高的指挥参谋官的智慧来思维,也觉得事情在一瞬间理解清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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