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勾引,其实它的存在是与爱情无关的,或许有关,谁都不可能说清楚。对于这个人性的猜想,我很大可能的把他想象成为是爱情的导火线或者是它的附丽。勾引,它比吸引更加开放,它比开放更加内敛。它是内心最真实渴望的反映。勾——引——,勾搭到引诱,多么到位的定义。
晚上,他依旧开车来接我。换上了白色的短袖衬衣。
他健壮的身子在他白色的衣服包裹下面显得特别干净。我似乎闻见从他身上飘出来的香味。
他把我的小说手稿给我,依然是当初给他时那般的整洁。上面没有丝毫的污渍。这样的原物奉还,让我的内心觉得很是满足。
里面夹杂着他给我的评论,足足四张。他的开头对我的称呼是这样“泱泱小朋友:”
我只是看见这几个字,我就知道我的心里已经快乐了。
这样的字眼,暧昧迷离。任人体会。深浅自知。
他的字很好看,划在洁白的打印纸上,我可以感觉到他一笔一划写我的书评时的样子。想必那时看了我那些颓废虚伪的小说,也在心中为我隐隐做疼了吧。
他对我这些文字的评价大多是好,当时我不免有写沾沾自喜,看着他赞扬被背后的光环,我的自卑急剧膨胀到自负。在他面前,他的夸奖,让我真实地尝到了虚荣心被满足的滋味。
他在还想法一点感受的时候,他在这样写的时候,我竟不知道在评论的文章之中还可以还想法一点感受。他的感受大多是我自己的感受,他用心疼爱护和关心的语气写出来,我的心中暗自惊讶。
在他面前,我就是这样,只要一受宠,就会若惊。
一直,永远。
我的自尊被他的字蹦跳出来。他说我是一个忧郁的孩子,没有这个年龄的快乐。为我的写作感到开心。他说:“快快长大吧。”
快快长大吧,这样温存的话语,我已经许久不曾听见。
突然出现,
突然出现,
它这样的亲切,带着我梦幻般的爱情出现。
他开车,我在旁边看他写给我的字。车里面的空调开得很大,我觉得凉爽。
我们走进了办公室。他向我交待一些事情之后,转身离开,我开始装做愉快地帮他记录那些玩意。
大概是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他走进来坐在我旁边陪我。
他把他的手机放在我旁边。很漂亮的手机,在我壳几乎都要破完的手机旁边一对比,我顿时对他的高科技东西很是喜欢,我拿起来玩。翻盖的摩托罗拉,最新款,可以拍照的。我对他拍,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笑里面很是纵容。
他的短信很频繁,他的短信一来,就从我的手上接过去。他看了短信之后很是幸福的样子。从他那样的表情之中,我似乎隐约知道了手机短信联系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女人。
可是,尽管他在接受到短信之后表现出来那样的快乐,但是我在那个时刻,我就是不嫉妒。
我大度,在后面的种种迹象表明,是真的。
他在接到短信看的时候,很有一些不愿意被我偷窥的样子。
我就对他微笑,我的表情在他面前紧张,紧张到只剩下这样一个贫乏的微笑。
他也笑,他对我的表情似乎也只有一种。最后他把他的手机的一条短消息给我分享。我看了,居然是条黄色短信。我很是诧异他会给我看这样的信息,但是内心又有一丝莫名的兴奋,是的,兴奋。
他说这是一个坏人发给他,他说话的表情相当无辜。
嗯,坏人,一个坏女人。我这样想。
我看见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深夜十二点。女生院寝室已经是在十一半就大门了。
我居然为了能够和他多多相处,居然忘记了回去的时间。
他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他起身催促我走。
我跟随他。
在慌忙之中,他关了办公室的门,但是他把车钥匙忘记在了办公室之内。
他对我说:“看来,我们只有走回去了。不过不远,估计十分钟左右就可以走回学校。”
此时的回廊相当黑暗,这条回廊设计在中间,两边都没有光。
我和他的身影在这样的黑暗里面就是暧昧。
黑暗之中,他用手臂使劲半是慈爱半是其他含义地搂了我一把。但是,我条件反射地离远了他老大的一段距离。
终于有灯光了。我们走下楼梯,楼梯下面的铁门都已经被锁了。他很大声地喊守门的中年女人起来开门。
中年女人骂骂咧咧地起来,衣冠不整,给我们开了门。我仔细看了她一眼,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下次早点啊。正好今天睡不着。不然,平时睡死了。谁还起来给你开门?”女人说。
“睡不着?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睡嘛?”他这样说。
他这样的话,我在心中惊了一下。原来他竟这样,但是也只是一个闪过的念头,瞬间而逝。
我们走出了他公司的地域,走出了那个中年女人的视线,那个女人看了我一眼,虽然在那样的眼神之中,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我看见了一种暗示。
公路上,午夜,安静。
他说着一些无所谓的话。比如,以后想做什么工作啊,现在的心境怎么样啊之类。
我心不在鄢的回答他一句半句。我从来就没有关心我的去向问题,我这样想,是不是很没有人性?
他说:“以后毕业后不会回家乡的县城工作吧?”
“不回,我讨厌它。”我说。
“为什么?家乡为什么要讨厌?你怎么是一个连自己家乡都不热爱的人?”他诧异了。
“为什么要热爱它?”我说。那个破落的县城,充满了谣言和漫骂的城市,我为什么要热爱它。
那个破落的县城,曾经是虹影的家乡,她在《饥饿的女儿》里面也只是对它寥寥数言。我为什么就要热爱它?
我在那里成长,无知地成长。现在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为什么要热爱它,它给了我讽刺和惊恐,它无耻地剥夺了我处女的那鲜红的颜色,它从来就没有给我抚养的责任,亲戚之间对父亲死后财产的争夺,让我恨透了那个地方,还有那些鄙视和漫骂,还有,还有……。现在,它有什么资格要我去热爱它?
“我死都不会回去。”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走。
“你开心一些会好。为什么老是要低着头走路呢?”他说。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表情。最终,我还是挤出一个微笑。
“抬起头,你看因为你老是这样,你的背都驼了。小鸵背。你抬起头走路,你要在心中这样想,你是最漂亮的,最漂亮的。”他继续说。
我看着他的脸,微笑渐渐自然。
我突然很想他。
就这样。
很多时候,我发现自己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
一个人对自己稍微好一点,我心中就会不安,感激涕泠。
他问我要不要吃东西?他转身已经准备在一个小卖部里买。
我说:“不要啦,不要啦。”我赶紧加快步子走掉,他无奈只有赶了上来。
我觉得尴尬又温暖。
他说:“一定是你妈妈从小教育你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说完,他呵呵地笑。
我也笑了。他不知道,他从来就不是陌生人。
在我面前,最陌生的恰恰是我自己。
“呵呵,老师,想到你不教我了。心中真舍不得。”我没有来由地冒出这样的话。
“同学们都在感慨呢,他们都舍不得你。”我又补充这句话。
他笑了,很开心,“嗯,他们怎么说的?”
我狡猾地笑了一下说:“他们说你是个耙耳朵。”这句话是重庆方言,表示一个男人怕老婆。
他“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讨厌的小鬼。你准备不及格吧你。”
但是,传言的确是这样,他很怕老婆。
呵呵。
我们终于快乐起来。
到寝室门口,里面的灯都已经关掉了。我开始敲门,看守的老婆婆爬起来,很凶恶地问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我在帮唐老师做事情。
她问是哪个唐老师?
我一指他,他正站不远处。
这个老婆婆马上向他走去,“唐云,你这么晚留一个女学生干什么?”她这样问。
其实,我是从来不怕流言的。但是,很多人偏偏要这样问,要这样想。
我趁这个老太婆去找他的时候,我就进寝室了。
躺在床上,我收到他的短信,他说:“晚安。”
我本不想回,最终还是发了个“安”过去。
在睡梦之中,我仿佛听见他边唱歌边得意地走路的样子。
结果,早上醒得很早。
醒来,很想他。
他的脸突然在脑海里冒出来。我这样想他,就突然难过起来,没有原因的,然后再自卑了一会。
我手里有他给我办公室的钥匙。他本是说要开车来接我的,我穿好衣服后就直接步行到了他办公室。我穿了裙子,露出小腿,穿上了我的高根凉鞋。
我这些急不可待地想讨好他。
我开始看他那些陈年的片子,大多是九八年拍的,那个时候我在读初三。很惶恐和无知的年龄。
他在十点钟的时候给我发来消息,问我在哪里?
我说,我在你的办公室。
他说,乖。
我笑了。
多暧昧。
不多久,他来了。在我身边坐下,他摸我的头发,一会,他又出去。
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没有带走。
我很好奇昨天晚上给他发短信的女人是谁?
我开始看他的短信。
女人问:“你在干什么?我想你了。”
他回:“在谈恋爱。”
我迷惑了一下,顿时有一种受到侮辱的感觉,他对那个女人说他昨天晚上在谈恋爱,他昨天晚上是跟我在一起的啊。
我生了一点点气,心中却开始高兴起来。
女人回说:“哇,我吃醋。”她的那个“哇”字冒出来,我可以感受她那种心情。我又开心了一下。
最后看到在她在十二点发的消息:“你在哪?”
他说:“回家家了。”
我真的开心起来。我看窗外的阳光,绚目,刺眼。
他的出现很像雾气,弥漫周围。
渐渐变浓。
请太阳永远不要出来。
很多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爱上?
或者说,根本没有爱上,又或者,自己爱上了却不知道。
老师,我知道你也不明白。
在我看完了时候,他走了进来。我吓了一跳。
他笑着说:“小鬼。就知道你不安分。”
我说:“我在玩你手机上的游戏。”
他陪我一起工作,他在的时候,一般都是他在做。
终于到了最后一集,摄影师和编导出来讲话。最后是他,他在屏幕上,身后是黑色的背景,上面挂着一把伞。
这个画面太熟悉了。
我记得,九八年的电视上。
他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在电视前听他的话,认真极了。是他!
“哇,唐老师。我记起你了。我小时侯在电视上看见过你。就是这集啊!”我兴奋起来。
他笑,说:“那时,我说得真差劲。”
哦,我记起来了。
我对你崇拜从初三开始,那年我十三岁,所有的美好都失去了,就开始对你信仰和崇拜。
和你遇见,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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