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丽春院的两个月里，我学会了很多，其中就包括女人身体的奥秘，毕竟从我升任总管协理以来，这已是我接到的第四起投诉了。

当然，女人和女人相比也是天差地远，凤语嫣就是可以让丽春院的其他姑娘自惭形秽的佳人。按照“龙虎”的角色生成规则，现实中的她一定也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女孩，真实的虚幻，让我不禁浮想联翩，结果，直到影像文件第二度播放完毕，我才从她的妖媚中清醒过来。

“奶奶的，说不定，她真的值二百八十两一个晚上哪。”我口干舌燥，一大杯子白开水被我一口气喝了下去。

吹拉弹唱外加冰火五重天，换作是我，大概早爽翻天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怎么那鸟客人非要投诉呢？

我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了凤语嫣的对手身上。因为客人隐私保护条款，他的脸被打系统自动打上了马赛克，我只能隐约查觉出这是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衣着华丽，看上去和那些寻常的嫖客没有什么不同。

“未到约定时间即结束交易……”

这是客人投诉的第一项内容。未到约定时间即结束交易，也就是所谓的“欠钟”，依托于风月场所的妓女在进入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之后，出卖肉体的方式只有一种——包夜，考虑到没有几个人能神勇到了一夜不眠不休的地步，交易双方大多会约定一个时限——通常是一个小时——来进行交易，之后，各自下线休息，这是因为一旦选择了包夜，不管约没约定交易时限，在未来八小时之内，除了完成交易之外，系统都会禁止其他的一切操作。

极少有客人投诉妓女“欠钟”，这里和现实世界一样，九成九的男人在半个小时之内就清洁溜溜了，根本谈不上欠钟。我瞥了一眼铜镜，画面定格在了影像的结尾，左下角的一行小字清晰地记录着交易的时间是一小时零六分钟。

“凤语嫣她也没欠钟啊！”我记得两人约定的交易时限是一个小时，算来凤语嫣还多饶了他六分钟哪，查了一下约定，自己果然没记错。

“他奶奶的，这不是明摆着找茬嘛！臭显摆你有钱啊！扣你1%经验值让你哭死！”

我心里暗骂，刚想去看他的第二项投诉，心中却突然一动，连忙将影像倒回了十分钟，仔细看了起来。

凤语嫣象小狗一样跪在榻上，高高翘起的俏臀极其淫荡地扭动着。年轻人站在榻边快速耸动着屁股，并不算强壮但十分结实的胸肌上满是细小的汗珠，显然这种性爱游戏是一种相当耗费体力的运动。

“噢，天啊……来了，快，我……要来了……”随着年轻人的耸动，凤语嫣忘情地娇呼着。

因为妓女是不受隐私保护条例保护的，所以凤语嫣脸上快乐而疯狂的表情我看得一清二楚，虽然这种表情我并不陌生，可我心底此刻却突然冒出个念头，难道这一回她是真的被干爽了？

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可我知道，至少在五十五分钟之前，他一直没有达到巅峰，这样的猛男在龙虎里和绝世美女一样难寻，至少迄今为止，我在丽春院里还没有见到过一例。

这厮不是吃了春药吧？

我一边仔细观察着画面一边暗忖道，虽然随着等级的上升和基本属性值的增加，男人的性能力也会有些微的提高，但立竿见影的还是春药。

春药是系统控制的少数几类丹药之一，它全部由系统生产和发售，从低级的只增加性能力10%的回春丸到高级的延长一倍时间的金风玉露散，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只是价格却高得离谱，同样是等级为五级的丹药，小还丹的售价不过纹银五十两，而回春丸则高达九百两，即便这样，每天限量的五百粒还是在顷刻间就玩家们一抢而光，而它的玩家私下交易价更是达到了一千三四百两之巨。

可我听大姐头说，春药的效果绝对是无法累加的，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战斗力如此惊人，莫非是使用了十级以上的高级春药？但，那种品质的春药的价格可都是天文数字啊！凤语嫣固然是丽春院的头牌，不过用在她身上，未免……

“来、来了……死了、要死了……”正胡思乱想，游戏头盔里又传来了凤语嫣断续的似乎被人扼住了喉咙般的呻吟。

虽然我明知道头盔里的传感器会记录下我的心跳血压乃至其他我尚不知道的什么参数的变化，我的心还是不争气地又狂跳起来，想来我年满十八岁可以开禁之后，我的性能力指数大概会是个相当悲惨的数字，暗暗把凤语嫣骂了好几遍，人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抓着凤语嫣浑圆肩头的那双手。

那双手青筋突起，五指都深深地扣进了掌下那丰腴的肌肤里，显然，凤语嫣也带给他相当大的快感，然而，仅此而已，我没有听到男人高潮的怒吼或低吟，凤语嫣的脊背上也没有出现男人射出来的白浊粘稠的液体，换言之，我无法确定，男人是否达到了高潮。

妈妈的，怎么会是这样！

约定交易时间有一个前提，就是客人至少要达到一次高潮，否则，客人有权利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高潮为止，只是在丽春院的一年多历史中，还没有人哪个男人享受过此条款，以致我这个总管协理都差点把它遗忘了。

年轻人没高潮凤语嫣就下线了，人家当然要投诉她欠钟，只是他究竟高没高潮呢？

观察两人相交的部位自然是最直观、最准确地判断男人状态的方法了，可惜我还未成年，那里同样被打上了马赛克，按照王洋的估计，那应该是FL算法和CP算法联手处理的结果，什么都看不清。而如果我判断不出来的话，按照常规程序，我只好将这件投诉上交总管关荷，由她来处理了。

可如此一来，虽然这两个多小时还计算在我的行业工作时间也就是工时里，可对重要的行业声望来说却几乎没有任何益处，可以说一半算是白干了！

我既沮丧又不甘心，对着铜镜发了半天愣，突然灵机一动，不是还可以问问凤语嫣当时的情况，一样能得到答案吗？

去凤语嫣的香闺大概只需要五分钟，可我已经等不及了，花了宝贵的一点仙术来了个千里传音，庆幸的是，她正在线上。

“什么事情这么急，虎子？”铜镜浮出了凤语嫣那张冷艳的俏脸，饶是我人缘够好，她脸上还能看得见几丝笑意，我还感觉对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还好你用千里传音，不然，我就下线了。”

妈的，牛逼什么呀，还不是被人操得哭爹喊娘的！我心里偷偷嘀咕，却和她热情地打了声招呼，随口问道：“语嫣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要下线了？不知道流香苑的海无双海大老板来咱丽春院了吗？啊？对他没兴趣？人家可是风云榜上排名前二百位的名人哩！”

“虎子，别忘了流香苑可是咱们丽春院的竞争对手，大姐再糊涂，也不会让他接触到底下的兄弟姐妹的。”

“对呀！”我一怔，这才想起来两家之间明争暗斗的关系，虽然凤语嫣的话里透着一丝酸意，可海无双此番一反常态地暴露自己行程，想来也是没安什么好心，只是这种事还轮不到我操心，我遂问起了正事儿。

“语嫣姐，你五天前是不是认识了个年轻人？”

“你怎么知道的？”凤语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几天我没看见你啊，是哪个小妮子多嘴？”见我摇头，她愣了一会儿，双颊渐渐染上一抹桃红，脸上浮出羞恼之色：“难道……他投诉我？！”

“语嫣姐你真聪明，一猜就中！”

“他投诉什么？是姑奶奶不够漂亮，还是技术不够高超？”凤语嫣柳叶眉轻蔑地一挑，随即恍然，冷笑道：“噢，我知道了，他是投诉我服务态度不好吧，可青楼有明文规定，对客人提出的无理要求，我当然有权拒绝了！”

“那是他的第二项投诉，关于这一点，语嫣姐你放心，我已经驳回了他的投诉了。”

那鸟客人想摘凤语嫣的后庭花，可她却没同意，于是这就变成了投诉的第二项，不过按照青楼联盟的规定，这种特殊服务需要事先声明，姑娘同意，那是看客人顺眼，大家你情我愿；否则，客人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你的正道，这其中并不涉及服务态度的问题。

按理说，作为东华大陆最大的风月组织的青楼联盟所制定的这条规矩几乎人人知晓，它甚至在几日前得到了系统的认可，从中秋节开始，成为新修订的东华大陆《风月律》的正式条款，违背者将视为强奸犯，不仅永被龙虎除名，就连真实姓名都要公之于众，可这鸟客人还真是罕见的稀有品种，竟然不知这个风月客们都捻熟了的规矩，在理直气壮地驳回他第二项投诉的同时，我心里不禁暗自奇怪，这丫是怎么在龙虎里混了那么久的。

“这是第二项？难道……还有第一项？”凤语嫣冷傲的脸上现出一丝讶色。

“他说你欠钟……”

我话音未落，凤语嫣的脸已经变得冷若冰霜：“虎子，换别人说这话，我定要好好和他理论一番，可你……你还没满十八岁吧……”

她锐利的目光仿佛一下子刺进了我的心房，看到了我方才的种种失态，我心里竟有些自惭形秽，诺诺半天竟没说出话来。

“虎子，姐姐虽不才，可也是京城五大名妓之一，阅人多矣，到没到时限，客人满没满足，我自心知肚明。我知道，你年纪小，好多事情不是很明白，既然如此，就交给关大姐来处理吧。”

“语嫣姐，我当然相信你喽！”我心道，对呀，个中冷暖，唯人自知，论这方面经验之丰富，我拍马也追不上有“神女”之称的凤语嫣，遂笑道：“既然语嫣姐你这么说，自然是那鸟客人无端生事，我这就驳了他，扣他1%经验值让他老实老实！”

关了千里传音，我当下就把那鸟客人的投诉驳了回去，又处理了几件院中事务，耳麦传来了王洋的声音：“老虎，去不去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