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到这份上,萸蒿退无可退,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一边暗念:“该死鸟朝上!”,一边毅然决然大义凛然的迈步进入“奈何斋”。
一进“奈何斋”,空气骤然间变得更加炙烫。
如果说在房外是烈日当头,那么此处就像陷在岩浆烈焰之内。
可萸蒿却觉得变化不大,他有与慧明“大乘罗汉三昧真罡”天生相克的“玄阴真力”护体,身处其中却感觉如沐春风。
“奈何斋”里空间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和从外面看起来不像是同一间房子。
地面虽落满灰尘,却出乎萸蒿意料之外的并没有什么污秽之物,连只小强都没有。
墙面屋顶的无数石缝中透射出缕缕月光,宛如夜空点点繁星散落人间,仔细一看“奈何斋”竟然只是用石块搭构起来的。
房间正中有一座巨型混整羊脂白玉雕成的莲花宝座,美伦美奂令人叹为观止。玉莲花座上有一个身体肥硕,穿着大红袈裟的胖和尚,宝相庄严,红眉低垂,眼观鼻、鼻观心,双手食指与中指轻拈作不动根本印,正在闭目打坐。
这就是“大自在佛”慧明了。
原来,慧明成就内丹的最后一关就是输一口元气,眼看今日就要出关,这位佛门第一僧动了真怒,孤注一掷行最后一搏。
可是,吃奶的力气用上了,出恭的力气也用上了,依旧棋差一着,反而逼的真气反噬、难以驾驭,正是走火入魔的当口,耳边突然隐隐传来“噗嗤”一声。
“有人?”慧明心中电光石火间闪过:“是谁?敌?友?来干甚?”
紧接着,一个人落在院内,落地的一瞬间,他感应到了这个人,就如同这个人感应到了他。
“太素玄阴九幽真力!原来是他。”慧明心中一震,随即放下心来:“这牛鼻子为何来此?好家伙,几年未见,黄髯的‘玄阴真力’更加精进了。等不及我出关他便来此,不知有什么要紧事?怎么到门口又驻足不前?呵呵,看来是怕扰我练功。哎!——,他又怎知我功亏一篑,大器难成,还是请他进来吧。”
想到这,慧明用“传音入密”出言相邀,强提真力运功打开已封闭十年的铁门。
“黄髯道友不等贫僧出关便来拜访,必有要事,不知有何指教?”慧明依然闭目问道。
“呃~~~~,指教不敢。但我不是黄髯,慧明大师莫要再叫错了。”耳边传来稚嫩的童声。
“噫?!——”慧明闻言大惊失色,赶忙睁开细长的双眼,看到的竟然不是黄髯真人而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俊美男孩。
一惊之下本来就紊乱的气机更是如脱缰野马,一发不可收拾,“罗汉真罡”引发体内三昧真火,慧明只觉得全身经脉如烈火烧烤,五脏六腑似滚油煎熬,体内温度急剧攀升,眼看要自焚而死。
“大师,你看来不太妙哦!”萸蒿看到老和尚红眉毛拧成一疙瘩,一双丹凤眼激成斗鸡眼,弥勒佛似的胖脸憋得通红油亮,身穿的袈裟无风自起鼓得像个涨肚的大蛤蟆,忙细声说道:“看来是气机行错,热血上头,大概是要中风了吧?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
“唉!——,话都说不来了,看来就是中风啊!我就说么,都一大把年纪了,又这么……,咳咳,这么丰满,本来血脂、血压,血糖就高,就不要乱发脾气、妄动无名了嘛,不然很容易中风的。”
萸蒿来到慧明身前抬起右手搭在他的光头上,闭目凝神,潜心探察他体内的真气运行情况。
“哦呦,大师,你的真气鸟毛炒韭菜——乱七八糟啊!”萸蒿面色凝重、老气横秋的对慧明说:“观你真气漫溢经脉脏腑,应是强行缩压却又无力维持,真气反噬致脏腑俱伤经脉皆断。大师,看你这运行之法是要炼内丹吧?怎么强来呢?内丹就那么重要,命都不要了吗?怎么就堪不破呢?你好歹也是佛门高僧,色即是空的道理都不懂?”
“太素蕴玄阴,一指定乾坤!”萸蒿终于不再啰嗦,收回右手紧接着一掌拍出,探出间四指轻收,由掌变指,食指单点。
“嘶————”食指尖撕破空气,呼啸而出点在慧明头顶百会穴,一股发自九幽令人不寒而栗的凉气散逸而出瞬间弥漫全屋,房间内炙烫的空气温度锐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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