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不许动,再跑一步我就开枪了。”一个人手抚着胸口气喘吁吁的道。
这人的身材极高,几近一米九,长的也颇为帅气,寸许长的头发立在头顶,因为刚才的追逐,正冒着丝丝热气。刀削一样的脸孔上剑眉星目,加上高挺的鼻子和微厚的嘴唇,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性格坚毅。
他,就是吕云。
追了这鸟人N条街了,同样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几次,可他每次都当成是耳边风不予理会,估计这次也不会例外。吕云无奈的想着,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追N条街了,也不知道前面这家伙吃了什么,居然跑的比兔子还快。
可有些事情往往出于人们的意料之外,前面那人听到他喊话后,居然停了下来,吕云顾不上喘气,抬头一看,乐了,还真他妈的是老天有眼呐!这家伙好路不跑,跑死跑活居然跑进了一条死胡同,这下完蛋了吧?
吕云双手平举着手枪瞄着对方,又深吸了几口气,喊道:“你这小子倒也真能跑,你奶奶的,差点害了老子的小命,你倒是接着跑啊!妈的!”说完后,又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看来他在刚才的追逐赛中累的不轻。
对面的人转过身子,脸上并没有吕云想象中的惊慌,而是带着微笑说道:“吕云,24岁,家住XX路XX号,性格卤莽好惹事,曾获得过市散打冠军,父亲是前警察局长,因一次追捕歹徒不成,被杀身亡,母亲身染重病,现在家中。哦,对了!还有一个亲姐姐,吕嫣然,在医院工作,今年26岁,不知道我记的对不对?”
听到这里,吕云着实心中一惊,又仔细看了看面前之人,只见这人30多岁的样子,身材瘦长,但却很结实,脸色白皙,肯定不经常见阳光,长相是普通中的普通,大众里的大众,如果现在不是晚上,那么他融入人群中,想再找出来就难了。
吕云在心里几经确认,才证实面前之人自己从没见过,可为什么对方对他了如指掌?差点连自己小时候尿炕的事都知道了。
还没等吕云把事情给弄明白,那人又开口说道:“你们的上司难道没教你必要的法律程序吗?先让我把手举起来,然后趴到墙上,过来搜身。”
本来吕云就是想这么干,可听这人一说,心里便有点没底了,为了给自己打气,他高声道:“哼!我怎么做难道还用你来教?”
那人丝毫不以为忤,而是冲他微微一笑道:“如果今天你放过了我,让我把那批货安全带走,明天就会有500万汇入你银行的帐户里,怎么样?你母亲那陈年旧病就可以找最好的医生医治了。”
500万,说一点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可打小吕云的父亲就教育他,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所以,这500万是绝对不能要的,这个人呢?当然也绝对不能放。
想到这,他冲这人灿烂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500万?没想到你这么值钱,那批货是什么?毒品?军火?妈的!老子最见不得你这种人,有钱很牛B吗?就是不放你,快把手举起来,趴在墙上,别和老子废话。”
那人眼中怒色一闪而逝,却并没有按照吕云的要求去做,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呵呵,人都说‘什么爹什么儿’,你果然和你的死鬼老爹一个德行,脑袋一点都不开窍,既然这样,就怪不得我了。”
“砰!”的一声枪响从吕云的身后传来,他的脑后一阵刺痛,也下意识的钩动了扳机,自己手中的枪膛也射出了一枚子弹,接着便向前倒去,鲜血从脑后的枪洞中汩汩的流出,由于两声枪响的时间间隔非常短,听起来便好像开了一枪一样。
从胡同口的阴影中挪出一条人影,阴柔的声音响起:“一哥,没伤着你吧?”
“没事,只是脸让子弹擦破点皮,妈的,差点给这小子当了垫背的。”被叫做一哥的人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说道,接着又狠狠的踢了吕云的尸体几脚。
阴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哥,还是快走吧,估计条子一会就到。”
一哥点了点头,道:“癞子,干的不错,你又救了我一命。”被叫做癞子的人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好像在笑,却没有回答。
两条人影飞快的从胡同中离开,只留下吕云已经断绝了生机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还有那把他父亲曾经用过的警枪。
一哥和癞子早已走远,刺耳的警笛声从远处飘来,那把浸泡在鲜血中的警枪微微的震动了几下,然后发出一团诡异的红光,把吕云也包裹其中,接着红光一闪即逝,一切都消失不见,就连已经渗透进泥土的鲜血也看不到一点痕迹。
龙台山上,一个非常隐秘的山洞里,吕云用手轻轻抚摩着身上的警服和自己的脸,看了旁边赤裸的尸体一眼,说道:“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家人,完成你的人生,并且帮你报仇,你不会有任何遗憾的。”
那具尸体好像听懂了吕云的话,突然化做片片的白色光斑,接着幻化成吕云的模样,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消失不见,不知道他究竟是到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
现在的吕云当然不是原来的吕云,而是那把警枪。其实他本是一块深海玄铁,由于每日受海底的精华滋养,而逐渐有了灵性。
自从被第一个发现他的人从海底采集回来后,就被人们打造成不同的兵刃,每一件都称雄一时,独孤求败的玄铁重剑,张无忌的屠龙刀,李寻欢的夺命飞刀,零零漆的那把杀猪刀,……以及现在的这把警枪,里面都有他的影子,直至今天,被他现任主人,也就是吕云的热血浇灌了以后,才算得成大道,可以塑造人身,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成精了。
虽然在以前不断的铸造和消耗中,他的真身消散了很多,但留下的这一点便足够了,足够他完成对吕云的一切承诺,所以他接受了吕云的一切,样貌,身材,家庭,当然,还有名字。(以下称呼他为吕云)
吕云伸了伸胳膊,眼中好奇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中想着:做人的滋味儿真的不错,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的。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本来属于吕云的表,才发觉已经是上午九点,没想到塑造这具身体这么麻烦,居然耗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看来今天又要迟到了。
马上便要到警局了,为了不露出破绽,吕云用自身的能量幻化出一把和以前的他一模一样的手枪,揣在枪套里,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才走进警局的大门。
要说吕云现在上班的感觉和以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不用被别人带在身上了,他心中暗想:用自己的腿走路还真是爽,难怪,现在有些小孩儿非吵着要快快长大不可。
同事们看到吕云走进办公室,全都不顾自己手中的活计,呼啦一下子就围了上来,七嘴把舌的嚷嚷起来,他虽然没听清他们说些什么,但还是依照以往的经验得出了一个结论:肯定没什么好事!估计局长又要找我谈话了,以前也没少出现这种事,可同事们都没有这么激动过,估计这次的事情要比较大条。
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以前的那个吕云身上就太正常不过了,可对现在的吕云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他的屁股才刚刚坐稳,正在感受着第一次坐办公室的感觉,局长那风骚的女秘书便扭动着性感的屁股,走到过来,双手支在办工桌上,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胸脯,媚声说道:“局长找你有事,不过你要小心点,他正在发火呢。”她是局长的私人秘书,叫欧阳文文,但具体要履行什么职责就不得而知了,大家都叫她欧阳秘书,十足的一个风骚货。
吕云轻声道了声谢谢,没有理会她飘过来的媚眼,径自朝三楼的局长办公室走去。
吕云走后,欧阳秘书心中纳闷,以前每次勾引吕云的时候,这小子虽然没那么急色,可也是两眼放光,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吃错了药?可她哪里知道,此吕云却非彼吕云也。
“笃笃笃”吕云不耐烦的敲了几声门,直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才停下手,推门进到屋子里,先是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后,才问道:“吕云前来报道,请问局长找我有什么事?”
局长放下手中的笔,“砰!”的一拍桌子道:“吕云,你这个混蛋,难道你给我找的麻烦还不够吗?以前的什么不听指挥,擅自行动,殴打犯人,打我儿子的嘴巴,勾引我的女秘书,这我都可以忍受,可你自己说说,昨天晚上你又干了些什么?”
吕云心中一愣,想道:虽然这些大部分都是那死鬼的杰作,可勾引女秘书这事可不关那家伙的事,就欧阳秘书那风骚劲儿,不勾引别人就不错了,还用别人勾引?也就你这老东西把她当个宝儿吧。
他心中虽然如是想,却也知道不能这么说,只好装作无奈的两手一摊,回道:“张局儿,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昨天晚上我可什么也没干。”
张局长攥紧的拳头已经有些血路不同,微微的发白,估计如果不是知道吕云曾获得过市散打冠军的话,一阵拳脚就用出来了,殊不知现在的吕云要比以前的恐怖得多。
还好他老奸巨滑,权衡了下利害后,独自激动了会儿,才慢慢的松开拳头,叹了口气道:“说说吧,你昨天晚上究竟干了什么?给你提个醒儿,10点多,XX胡同,人家投诉电话都打到这来了。”
吕云心中一乐,心想:我就知道是这事儿,肯定是有人报警了,没办法,还是招了吧。不过,就开了一枪而已,也不至于让他发这么大火吧?
他的脸上装扮出努力回忆的样子,口中念叨着:“昨天晚上,10点多,XX胡同?……”接着便猛得一拍桌子,说道:“我想起来了,因为有人做非法的交易,黑吃黑干了起来,正好被我给碰上,于是我就追着那领头的跑了N条胡同,好像就是在XX胡同那追丢的。”他边回答边指手画脚的比划着,说完后再次狠狠的猛拍了下桌子,心里想着:拍桌子吓我?我也让你尝尝被吓的滋味儿。
张局儿是吕云父亲生前的至交好友,由于知道这层原因,所以他才敢这么放肆,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原来的吕云便如此毛毛躁躁的,如果他不这么做,说不好便会被人看出破绽。
可,这次的事情,他显然有点做的过火了。
吕云两次手掌敲击后,那昂贵的红木桌子出先了一道裂纹,接着“哗啦”一下断成两截,桌子上的笔筒,显示器什么的掉了满地,虽然吕云没用什么大力气,可他那只手也不是白给的,由玄铁化成,端的是坚硬无比,如果用上十层力,别说是一个破红木桌子,即使是钢板也的分成两半。
张局儿瞪大双眼,目光在吕云和他攒了半月私房钱买来充门面的红木桌子的遗体之间游移,头上青筋乱窜,马上便要进入暴走的状态。
吕云一看事情不妙,急忙开口喊道:“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有人对我开枪,对,是对我开枪。”为了让局长相信,吕云加重了语气。
局长用手使劲的揉了揉胸口,顺了顺气,说道:“哦?有人对你开枪?可为什么在现场发现了你的子弹?而且还打中了一个过路人?”
“哦?打死人了?”吕云惊讶的站起来,心里想着:什么人深更半夜的在一条死胡同里?如果真打到的话,就不太好办了。
张局长心中得意的想到:报应啊报应!看你还怎么抵赖。看到他高兴劲儿的人都知道,昨天被枪打到的那人一定不是他爹,只听他慢悠悠的说道:“没打死,只是受了点伤。”
吕云心想:既然撒谎了,那就索性撒到底算了,于是掏出幻化的手枪,递到局长面前,说道:“我这枪里一共13颗子弹,一颗都不少,请您数数,还有,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没开过枪。”
张局长听吕云这么一说,微微一愣,接过手枪数了数子弹,抬头盯着吕云道:“你真没开枪?不可能啊?子弹上是有号码的。”
吕云装作委屈的样子,微撅下嘴说道:“我的子弹上也有号码,也许是鉴定科搞错了吧?再不就是有人存心陷害我,不会是你吧?”
张局长听吕云这么一说,吓了一跳,赶忙摇手否认,显然没了主意,对吕云说道:“怎么可能是我?别忘了,我和你爸爸可是老朋友了,唉,你先出去吧,再把欧阳秘书叫来,收拾一下房间,还有,这件事,无论责任在谁,你都要把昨天晚上的事写份书面报告交上来。”
吕云耸了耸肩,笑道:“张局儿,虽然那人不是我打的,可毕竟那枪本来是打我的,去看看人家也是应该的,那人现在在哪住院?”
张局长听吕云这么一说,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你可千万别去,他家里人正吵着要找你拼命呢?”
“没事,反正也不是我打的,有什么好怕?不是有句话叫什么‘脚正不怕鞋歪’么?”吕云拍着胸脯说到,只是好像底气不是很足。
“那好吧,他叫李幽蓝,在XX医院接受治疗,伤在小腿上,估计没什么大碍。”局长如释重负的说到。
吕云走出房间,关上门后,局长双眼噙着汪汪泪水,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籍,喃喃的念叨着:“谁来赔我的宝贝桌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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