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来历?我心里可兴奋了,正无聊得紧呢,这下好了,有故事听了。爹爹如此说出来,肯定会说与我听。我连忙抱住爹爹的手臂,探头在爹爹脸上香了一口,腻声道:‘爹爹,把这个来历讲给飞雪听,好不好?’我这招有个名堂,叫‘趁热打铁’,让爹爹一时头昏,防不胜防,入我榖中。嘿嘿,本小姐此招每次使用,必有功效,如若不灵,还可连环攻击,真是屡试不爽。我这把宝剑便是由此得来……”说着拿起一旁的金剑,耍了一下,神气昭然。
“我待再香一口,爹爹果然招架不住,忙道:‘好了好了,不要再来了,我说便是。’于是爹爹坐了下来,说道:‘此来历乃有关于你的曾太公,那是百年前,你曾太公当时乃……乃朝中大官。’爹爹说句话时,吞吞吐吐的,神色不善,我以为爹爹不记得曾太公的官职了,也就没有追问。姐,你还想听下去么?”
宋映雪正听得入神,忽闻如此一问,心中莫名其妙,道:“当然想听了!?”
“那记着不要做‘小阳春’哦。”这小妮子,还在惦记着丢人与不丢人的问题。宋映雪忍不住好笑,道:“放心罢!姐姐绝不做‘小阳春’。”
“那我说下去了。”宋飞雪再次得到确认,放心不已,道:“爹爹说到曾太公是朝中大官,接着道,在当时,还有一位很出名的人物,姓韩,朝野上下,无人不知道他,因为他刺杀了契丹辽国的一位皇帝。人人都称之为韩大英雄。不料,不知为何?这位韩大英雄被朝廷秘密地关进了监狱。恰好曾太公与他是好友,为之不平,于是竭尽全力,不惜高官厚禄,把他救了出来。韩大英雄出来后,便找上了曾太公,视其为恩公,辞行前说道,‘朋友之间本不该言谢,但此事关系性命,承恩天大,今后我将归隐山林,但相救之情,愿以一事相谢,不管此事如何,但有所命,我将不计后果,竭尽所能。’他知曾太公不可能亲自去找他,给了曾太公一件信物,以信物为记,便是这枚戒指。韩大英雄还说,如果曾太公今生无事,可移至下代,韩家每代将会选定一人相继,如此子子孙孙,此诺永不落空。”
“世上竟还有这样的诺言?”宋映雪听完妹妹讲述,叹道。明明银戒就在手中,忍不住问,“曾太公没求韩大英雄何事吧?”
“没有!曾太公高风亮节,磊落君子,相救韩大英雄并非为所求。收下信物皆因盛情难却,不好拂了英雄的心意。收下之后,便置之锦盒,束之高阁。”宋映雪一听,便知妹妹还在学说爹爹的原话。
宋映雪一时无话,便仔细端详银戒,只见戒指正面呈方形,上面刻着一字,乃一篆体“我”字,下端突出戒环稍许,打磨甚是光滑,上端却整个戒环整齐有如刀切,心中暗道:“莫非从一戒指中拦腰切下来的?”说道,“飞儿你瞧,这戒指上有一‘我’字呢。”
“是么?”宋飞雪接过细看,道:“真有一‘我’字呢!真是奇怪,戒指刻一‘我’字作甚?是名字么?难道韩大英雄叫做‘韩我’?”
宋映雪道:“这名字可不妥,‘韩我’谐音‘喊我’,叫起来多别扭!”
宋飞雪道:“这可难说,名字取自长辈。他们呀反正不是自己的,管你难听与否,想到什么便取什么。也许韩大英雄父母自私,事事以我为紧要,所以给自个儿的孩子取了一个如此别扭的名字。”
宋映雪道:“‘我’字并非一定如此解释哦。”
宋飞雪忙道:“我知道。‘我’分‘小我’与‘大我’。如果是家里的欧阳先生,一定会这样说的。……”说着学着家中私塾欧阳老先生摇头晃脑状,道:“小我者,自私自利,一心为己,小人之为也;大我者,为国为民,乐善好施,君子之道也。取小我弃大我,虽家财万贯兮人人争相唾之;舍小我取大我,虽家徒四壁兮人人争相敬之。……格格格格”学到后来,终于忍耐不住,自己笑弯了腰。
宋映雪也是一阵娇笑,道:“老先生在你身边时,已被你气得吹胡子;不在你身边,你还让人家打喷嚏。”
何伯在车外也听到了银戒的来历,忍不住好奇,这时道:“那韩大英雄只说归隐山林,没说住处么?如若他行踪飘忽,这叫人到哪里找去?此诺岂不是等于没诺。”
“何伯,你老人家错了。韩大英雄岂是这种人?”宋飞雪纠正道:“我刚才忘记说了,那韩大英雄辞行前还说,此诺兑现之前,他或子孙将定居在什么芒砀山下。如若找他,寻觅芒砀山下韩家村便是。”
“芒砀山?”何伯说,“我听说过,便在应天府与淮北交界之处。孔夫子在那儿避过雨,蜀张飞在那儿筑过寨,汉高祖便在那儿斩的白蛇。”
宋飞雪道:“那岂不是很有名的地方?”何伯道:“正是。”宋飞雪又道:“跟开封府相隔也不远?”何伯回道:“正是。”
宋飞雪道:“姐,咱们绕道而行如何?”宋映雪道:“去芒砀山?”宋飞雪点点头,道:“咱们本来经开封去真定,现在改经应天去真定,绕的道途并非很多。如此一来,好处却是不菲,一来去瞧瞧蜀张飞在那儿筑过的营寨;二来就算那‘南霸天’知道了咱们去真定,必定径直经开封追去,哪知道咱们拐了一道弯……”宋映雪听到‘南霸天’,好像倒是为了自己才去芒砀山,打断道:“你这鬼精灵心中好奇,想去韩家村是正经,哪有这许多歪理由?”
宋飞雪小脸一红,道:“就算如此,如果咱们找到了那韩家之人,便要他护送咱们去真定,凭人家祖传宰皇帝的武功,十个‘南霸天’都要走着来,趴着回去。姐姐你不是更安全么?”
宋映雪不理妹妹,问何伯道:“何伯,你老人家认为呢?”
何伯道:“二小姐虽然年幼,有时候说话还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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