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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大赢家》第 二十五 章 无邪仙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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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中红并不知道“东天峰”在何处。

在掠出了数十丈,抬头向东看去,立即看到一座高插云霄的山峰。

山峰越向上,便越是尖峭,显然是经年累月强风吹袭的结果。

白中红一见这情形,立即知道那便是东天峰。

他身形再展,便要向东扑去。

却在“砰砰”两声大响后。

苏天诗已立在门口,冷斥:“站住!”

苏天诗的声音本来是十分低沉的,听来也非常柔和悦耳。

此际,她充满怒意的那一叫,却宛若是半天之中响起了一个闷雷。

白中红身在半空,一口真气提不住,竟猛跌下地。

这时候,白中红心中只想到凌纤儿,在东天蜂绝顶受苦的凌纤儿,早已忘了一切。

他身子才一落地,便呼啸一声,又一跃而起。

当他的身子再度向前掠出之际,劲风习习,已迅速地自他的身后,逼了近来。

电光石火之间。

白中红只觉得一股力道疾压了过来,身不由主,向前跌扑了出去。

他扑跌在地,手在地上一按,便待跳起。

说时迟,那时快。

白中红肩头一紧,已被人抓住后领,硬是拎了起来。

白中红转头一瞄,只见拎住自己的,正是苏无诗。

他又急又怒,大声喝道:“妖妇!快放开我!”

本来,白中红心中对于一代异人无邪仙魔白无邪,心中实是十分尊敬。

若不是白无邪有过人之处,又焉能使得九子天魔这九个大魔头,这样死心踏地的效忠他?

他对白无邪心存敬意,自然对“白夫人”甚尊敬。

应该不会出口无状。

此际,当他知道苏天诗竟将凌纤儿绑在东天峰绝顶之上,受那罡风袭体之苦,怎能不心急?

凌纤儿的内力修为并不算高,不知她是不是禁受得住?

白中红急得不由口不择言。

他一开口,才会骂苏天诗为“妖妇”。

他这“妖妇”两字才一出口。苏天诗立即脸色如霜。

她手一松,身子向后退出一步。

白中红一见苏天诗松手,连忙一个转身,便要继续向前掠去。

苏天诗冷斥:“站住别动!”

她刚才的沉声一喝,犹如半天中响起了一个闷雷。

此时语音冰冷,虽然只讲了短短的四个字,以白中红如此武功之人,委时,已然如同置身在冰窟中。

不由停了脚,还真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苏天诗已到白中红身前,铁青着脸。

她在白中红面前一站定,便冷冷地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白中红吸了一口气,大声说出:“我叫你妖妇!”

苏天诗的声音更冷:“你为什么叫我妖妇?”

白中红理直气壮:“凌纤儿乃是完全无辜的人,你却将她绑在东天峰上,受罡风袭体之苦,你这样做,当然是妖妇作为!”

苏天诗声音更冷:“谁教她不说实话,不肯告诉我有关楚天问、冷天寒。江天霸之事。”

白中红心中一动:“楚天问已死,冷天寒下落不明,江天霸就在第二道天关关口附近,我曾在那里见过他。”

苏天诗眼晴一亮,立即啸出清亮啸音,绵远悠长,传得甚远。白中红虽想走,却碍于苏天诗,只能站着。

两刻钟后,另有一声啸声回应传来。

远远地。就见有金光闪耀,转眼之间,闪耀的金光,便成了一股金线,迅速地向前移近,来势快绝。

金线渐渐地变极,成了一股金虹。

突然之间。金虹停止,一头全身金毛披拂,神态威猛的金猿,已经垂手立在苏天诗的面前。

白中红一见是守着第八道天关的金猿,不禁有些头痛。

一个苏天诗他就打不过了,两人合手。岂不就只有吃亏的份儿。

金猿却毫无敌意。

虽站在苏天诗身旁,一双火亮眼晴直往白中红盯来,颇有亲近之意。

苏天诗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她望了望金猿,又顺眼白中红,有些诧异。

苏天诗转头望向金猿;“小金,你还记得江天霸么?”

金猿歪头想了想,已怪叫一声,点了点头。

苏天诗以为三位师兄是杀害苏诗诗的仇人,早画出三人画像要小金看清楚,将来好报仇。

苏天诗道:“好,他就在第二道天关外,你去找他,将他引来找我。”

金猿显然能懂人言,又点点头。

苏天诗一挥手:“快去!”

金猿后退一步,忽然金光一闪,来到了白中红的身边。

白中红在通过第八道关之际,已经知道金猿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当金猿来到他身边时,他也不觉诧异。

金猿到了白中红身边之际,竟在他的身上推推擦擦,甚是亲热,挤得白中红是一头露水。

凶恶如九子天魔,对金猿也是十分忌惮,称之为猿兄,没想到如今,金猿竟会对白中红这样亲热。

苏无诗甚感诧异:“你以前见过小金?”

白中红摇头道:“没有。”

苏天诗微一皱眉:“小金快去!”

那金猿带起一阵异啸,金光一问,又已向前疾掠而去,简直像道闪电。

苏天诗瞄眼道:“你们通过最后一道关卡时、小金难道没阻止你?”

白中红淡声道:“它守住石门,若是要阻止我们,我们怎过得了最后那道关卡?”

苏天诗奇道:“怎么可能!它为什么不阻止你们?”

白中红呢一声,道:“本来,它是不准我们过去,后来,它抓袭了我的衣服,看到了我身上的一块紫玉,便突然对我亲热起来。还向我磕头哩!”

此时说来,白中红还有些得意。

苏天诗闻言,脸色又是一惊:“紫玉,什么紫玉……给我声看。”

白中红憋想道:“那个什么小金如此厉害,见了紫玉佩之后,也变得柔顺起来,那块自己从小佩戴的紫玉,似乎有着一股神奇的力量。”

只盼白夫人一看到那块玉之后,就乖乖地不再找自己和凌纤儿的麻烦了。

白中红很快将新月形紫玉佩掏出:“就是这块。”

他托在手中,递到苏天诗的面前。

苏天诗猛地一颤,一伸手,便将那块紫玉接了过来。

在那块玉上,本来还有丝线连着,但苏天诗那一抓十分用力,“啪”的一声,丝线断去,整块玉都已到了苏天诗的手中。

苏天诗一取到那块玉,反复地观看,甚是入迷。

白中红趁现在,自是脱逃好机会。

连忙一个转身,施展全身功力,向前疾凉而出。

这一掠出之快,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能跑这么快。

白中红一口气来到山峰脚下,回头看去,不见苏天诗追来。

白中红连忙身形上窜,向山峰上攀去。

当他攀到一半的时候。才听到苏天诗的声音传了过来:“金宝!金宝!”

白中红一听到苏天诗的声音,更是着急,上升的速度也更快。

他听出苏天诗是在叫唤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还真俗,叫什么“金宝”!光苏天诗一个人,已难以应付,何况再有他人?

白中红直觉着,不趁这个机会,将凌纤儿救出,以后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想及这一点,白中红更是不顾一切地向上攀去。

远远地。他又听到九子天魔的齐声高呼之声和大天魔的声音。

大天魔叫道:“夫人,我们找你二十余年,如今才算找到。为何不和我们见面?”

苏天诗却像是未曾听到大天魔的话。

她仍是不断地叫着:“金宝!金宝!”

白中红越攀越高,到了将近峰顶的时候,风势已经强到了极点。

他的耳际。除了如万马奔腾的风声之外,也已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那风声,犹如千万个心中有着无比愤怒之人,一起在狂呼怒号,实是惊心动魄,令人胆寒。

白中红拚命地向上攀着、攀着,已经渐渐接近峰顶。

他抬头向上,极目望去。

看到在尖峭的山顶之上,好像有一个人在。

白中红向上攀的去势更快。

他随时有可能跌下山峰。

因为他急于向上攀登,已不顾得任何危险。

白中红高峰顶还有十几丈时,已经可以看到凌纤儿了。

他看到凌纤儿面无人色,垂着头,被绑在峰顶尖上。

双眼似已紧闭,不知还有没有气。

白中红心如刀割,大声叫道,“纤儿!你放心,我来了!”

愈近峰项,罡风吹袭得愈凌厉。

白中红虽是在声嘶力竭地叫着,他的叫声,才一出口,便随风而逝,连他自己也听不到。

白中红向上攀去的速度更快。

终于,白中红伸手已可以碰到凌纤儿的双脚。

突然,他脚下一个一滑,身子向下直泻了下去。

幸好那山峰到了顶端,已十分尖削,如同石柱。

白中红一觉出身子向下滑,连忙双手一抱,抱住了峰顶,这才止住了下滑之势。

喘了一口气,白中红又小心地向上攀去。

两刻钟后,他已到了凌纤儿的身边。

他一手抱住了山峰,一手去摇凌纤儿:“纤儿!纤儿!”

然而,凌纤儿下垂着的头,随着白中红的推动,左右摇晃着。

白中红心中甚慌,连忙伸手去探凌纤儿的鼻息。

他尚未试出凌纤儿是不是还有鼻息,伸出去的手,便连忙缩回来。

原来白中红的手指才碰到凌纤儿的鼻尖,就被冻得一惊。

凌纤儿的鼻子竟比冰还冷。

白中红开始发抖,最恐怖的事,终于发生了。

他想要流泪,却因太伤心,反而无泪、无语。

白中红不知道呆呆地在凌纤儿的身边多久,才又簌簌地抖着,去摸凌纤儿的面颊。

凌纤儿的面颊也是其冷如冰。

白中红的动作生硬得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他脑中只是一片空白,耳际也只觉得“嗡嗡”乱响,连狂呼怒吼的风声,他都听不到了。

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来迟了,凌纤儿已经死了。”

他手指抖着,好不容易,才将凌纤儿解下。

凌纤儿立即软绵绵地向白中红的身上倒来。

白中红立即将她紧紧抱住,伤心欲绝地呼唤着:“纤儿!千万别死啊!”

他赶忙下山。

到了山腰时,找了一块平坦且避风凹地。将凌纤儿放置平地,开始运功替她逼出寒毒。

双掌触去,那寒意竟然窜来。

如此冰冷之人焉能活命?

白中红不敢多想,连忙运足真劲灌注她身躯,希望还来得及,希望仍能救活她。

纵使他仍有伤在身,功力只达七成之多。但在拚命逼运之际,仍如狂涛涌来。

然而那狂涛骇浪却已被那冰封世界给挡了下来。

那冰冷的血脉,那冰冷的穴道。那冰冷的身躯,直若冰块硬梆梆摆在那里,任那内劲如何强劲。仍自无法逼入。

白中红已自感觉死之可怖。

便急叫着:“不要!纤儿!你活过来啊!”

他心头上喊着要解冻,解冰之后方能运功救人。

又撤去功力,不住地在凌纤儿身上抚摸,希望能让她身躯暖和起来。

然而越摸,双手越觉得生寒,及至后来,竟然已冻成冰似的,任他如何抚搓,犹自无效。

凌纤儿整个人虽稍稍软化,却仍冻冷可怖。

白中红整张脸已发白。

他全身更抽搐,眼角已挂下泪水。

他急于让凌纤儿服下灵药,更急于想尽办法解救。

然而凌纤儿就是不动、不醒,就连鼻息、心脉都不肯喘一下,跳一回。

伤心绝望,迫得白中红再次紧紧抱位凌纤儿,悲苦直叫:“不要,不要!”

那如刀割之痛的心灵,已然叫他伤心欲绝c凌纤儿就这样死了……

白中红轻轻将她抱起,失神落魄,毫无目标地走着。

山林之广,似乎已无他容身之处……

白中红两眼发直,他只是向前走着。

在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好。

他只知道凌纤儿死了,是被苏天诗害死的,而苏天诗的武功如此之高,自己恐怕无法是凌纤儿报仇了。

白中红和凌纤儿历尽了许多艰险,只当一到了目的地之后。便可以明了身世,得到某种改变武林形势的力量,然后和叶水心一起,三人共同生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如今,竟发生如此悲剧……”

白中红怔怔望着凌纤儿那白的可怕的脸色,望着凌纤儿紧闭的双眼,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突然之间,他身子一软,坐倒在地上,忍了许久的泪水,如泉水一般地涌出。

白中红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等到他又开始注意周围的情景时,天色已经一片漆黑。

满天星斗。一轮明月,愈见冷清。

白中红伸手在凌纤儿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只觉得触手之处,仍是冰凉。

他轻轻地抚摸着凌纤儿的脸颊,俯下头去,在凌纤儿发白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当白中红在东天峰顶上,一摸到凌纤儿的鼻尖,其冷如冰之际,便当凌纤儿已经死了。

这时,他这一吻,更是充满了伤心的永别之吻。

他的泪水,一串一串地落在凌纤儿的睑上。

白中红慢慢地抬起头来,又将凌纤儿抱了起来,向山岗下走去。

他到了山岗下,就着月色,找了一个干净的山洞走了过去。

到了这地步,他应该可以将凌纤儿放下来了,白中红却依然舍不得。

他几乎不能相信和凌纤儿已从此永诀了。

白中红只觉得和凌纤儿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少,但是几乎连畅快地谈一番心事的机会却也没有。

他觉的自己不知有多少话要向凌纤儿说。

但是凌纤儿已经回魂无术了,她还能听得到,自己的声音么?

白中红将凌纤儿抱得更紧。

凌纤儿身子上那股冰冷的凉气,委时,便传到了白中红的身上。

白中红仍是内功造诣十分深湛的人,但这时候,他的心中甚是伤心,根本顾不得凝聚真气去抵御那股寒冷。

不一会,他便因为寒冷,而微微地发起抖来。

白中红仍然不肯放了凌纤儿。

一夜过去了。

山洞外,有曙光射了进来。

白中红才慢慢地将凌纤儿放下。

他又呆呆地望了凌纤儿一会儿,才走出山洞。

那是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清晨。

对白中红来说,却不一样。

这个早晨,灰暗如死亡。

在这个早晨中,他已经失去了他所爱的人。

白中红只觉得心头阵阵绞痛。

他站在洞口,呆了好一会,心中仍是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纤儿已经死了,他活在世上,还有什么趣味?

白中红曾想一死了之,但就让害死凌纤儿的人,一点惩罚也没有么?

一想到这一点。白中红立刻热血沸腾。

反正他已不准备再活下去,那又何必怕敌人的武功强过自己万倍?

白中红陡地挺了挺身子,一脸的悍勇不怕死。

他搬了几块大石,将那山洞的入口处堵住。

白中红站在洞口,低声道:“纤儿,等我一下,我……我就来了!”

黯伤地又涌出几行清泪。

白中红也不抹去,一个转身,向前走去。

半个时辰后,他便回到了东天峰上。

到了东天峰上,白中红在一株大树下。坐了下来,让紊乱的思绪,沉淀一下。

凌纤儿遭到了不幸,罪魁祸首是苏天诗。

不论苏天诗她本身的遭遇如何值得人同情,她害死了凌纤儿,仍是无法饶恕。

白中红要如何替凌纤地报仇?

当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仍是毫无办法。

苏天诗武艺如此高强,白中红绝非敌手。

白中红只觉呆坐无用。又向东天峰脚下走去。

他还没到山脚下,便已经听到了远远传来苏天诗的声音,听来十分焦切。

只听得她道:“你们九人,无论如何要找到他!”

又听到九子天魔,齐声答应。

这九人只要同时发声,可称得上响彻云霄。

九子天魔的答应才传了过来,便又听到九声长啸之声,四下散去。

白中红一听到这些声响,甚感惊心。

苏天诗要九子天魔找人,要找的莫非是自己?

她自然可以改变无邪仙魔最后下达给九子天魔“不准杀人”的命令的。

白中红发现凌纤儿全身冰凉之际,本就不想活了。

若叫他就这样死在九子天魔手下,也太逊了吧?

白中红将龙齿剑掣在手中,身形向下,直落下去。

不一会,他便已到了山脚下。

白中红隐身在草丛中,细观动静。

白中红躲起来没多久,便见到四天魔身形,在两丈外掠了过去,并未曾发现白中红就躲在附近不远的草丛中。

白中红一等四天魔掠过,立即身形展动,向前掠出。

他如今的目的,是为了找苏天诗。

所以,当即向那个狭长形的山谷扑去。

一路上。一见人影,他便立即伏了下来。

虽然白中红曾遇到了九子天魔的九个人,由于他的机智,并未曾被人发现。

两刻钟后,便已经来到了那山谷的谷口。

一接近那山谷,白中红的行动更是小心。

每向前踏出一步,都要籍着山石草木,遮住身子,方始前进。

当他来到了离谷口只有二十余丈时,陡地站住了不动。

他已经看到了苏天诗。

白中红一看到苏天诗,只觉一腔怒火,几乎要冒出来。

他这时正在一块大石之后。

他看到苏天诗时,苏天诗却并未曾发现他。

白中红知道苏天诗的武功极高,稍有风吹草动,她便立时警觉,行动非要加倍小心不可。

白中红以极慢的速度,向前摸去。

他屏住户气息,向前看。

苏天诗离他约有着八十余丈远、她正坐在一块大石上。

在她的面前,另有一块大石,那块大石十分平整,是一张天然石几这时。苏天诗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放在那块大石上的两样东西。

白中红的目光,也向那两样东西看去。

他一眼便看到,其中一样,正是自己从小就佩带的那块玉佩。

在那玉佩之旁的,则是紫光浮现,扁椭圆形的那块玉佩。

白中红一看到这样的一块令牌,心头不禁为之抨评乱跳。

他在一见之下,脑中便立即闪过了“通天令”三字,那是通天令!

在苏天诗前面的那块令牌,就是可以指挥九子天魔的通天令。

白中红此来,本来是拚着必死之心来和苏天诗拚命的。

他已不管结果如何,定要为凌纤儿报仇。

然而。此际他一看到这面通天令,他的心中,立即便浮起了一个新的念头:如果能取到通天令,那便会怎样呢?”

九子天魔自然是对这面通天令发过毒誓,永远听命。

白中红只要取到了这面通天令,便可以命令九子天魔来对付苏天诗。

苏天诗的武功虽高,但是也不会是九子天魔九人联手的敌手,那时,凌纤儿的仇恨不是可以报了么?

白中红一想及此,心情不禁大为兴奋起来。

他兴奋的心情,却一闪即过。

那通天令就在苏天诗的面前,他有什么方法可以将其取到手中?

白中红眼看仇人就在面前,也有了对付仇人的法子,但是却是就是没有法子实行,实在憋得可以。

他握住龙齿剑的手,手指也发白了。

苏天诗只是坐着,一动也不动。

白中红猛伤脑筋,要如何才能将苏天诗引开。

只要能将苏天诗引开极短的时间,他便可以趁机取令。

白中红想到这一点时,手臂不由自主震了一震。

龙齿剑的剑尖,碰在一块小石块上,发出了“叮”的一声响。

白中红怕已被苏天诗发现,惊出一身冷汗。

苏天诗却无所觉,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两样东西。

她一脸的期盼与关怀,竟连那清晰可闻的“叮”声,亦毫无感觉。

苏天诗的心中,可见是心事重重。

白中红慢慢地将龙齿剑横到了胸前。

他移开了龙西剑,本来是为了避免使剑尖再碰在石上。

当他一横剑当胸,一眼瞥见那柄龙齿剑之际,陡然灵机一动。

从这柄龙齿剑,他立即想到了楚天问。

楚天问是苏天诗的大师兄。

听苏天诗的语气,仍是颇关心这个大师兄。

她一定清楚楚天问的随身兵刃。

若将龙齿剑突然丢出,苏天诗自然会跟去看个究竟。

这可以说是将苏天诗引开的最好方法。

问题在于以自己的功力而论,虽能把利剑抛得甚远,但以苏天诗的武功之高,很可能在十余丈远即被截住。

就算她被龙齿剑引得向前掠出,白中红是不是能趁机将通天令盗在手中,还是个问题呢!

白中红的计划,已经渐渐有了实现可能,但是最要紧的一环,仍待要想。

白中红四下瞄眼,找寻可运用之物。

正巧看到通天令上,连着一条极细的铁链。

那铁链盘成一堆,有拳头大小。

照铁链的粗细看来,至少也有四五丈长。

白中红望着那堆铁链好一会,已有主意。

他轻轻地放下龙齿剑,自怀中取出一枚暗器——银箭。

银箭的小勾勾,正好可以勾住通天令的细铁链,将通天令勾回来。

当然,他还要从衣服上拆下一条线,系在那枝银箭上。

白中红的动作,十分小心,一点声响也没发出。

苏天诗也一直未曾发现身旁有人。

她除了注视面前的那两样东西外,偶尔抬起头来,四周张望一下,面上略显焦急之色。

看她的情形,便是正在等待某人。

白中红并没有花太多时间,便已经从衣服上,拆下了一条七、八丈长的短线,绑在银箭箭头。

他这才又握起了龙齿剑。

握了龙齿剑在手,白中红真气便开始运转。

白中红知道,能不能为凌纤儿报仇,全系于自己这一下抛剑的动作了。

真气运转了三遍,将全身真力,尽聚在右臂之上。

这才手臂一振,五指一松。

在他五指一松之间,他手中的龙齿剑已经脱手向前飞出。

龙齿剑却并不是向苏天诗的面前飞出。

而是向外斜斜飞去。

飞行之势,十分缓慢,一点声息也无。

等到龙齿剑飞到了离苏天诗的身后,约有丈远时,白中红蕴在剑上的巧劲,才一起发出。

眨眼之间,金刀劈空之声大作。

那柄龙齿剑,去势如电,向前激射而去。

由于白中红将剑抛出之际,运了巧劲。

开始的那一段了无声息,等到剑势加强之际,剑早已到了苏天诗的背后。

就像是在苏天诗的背后,有人掷剑伤她,绝想不到发剑之人,是在她的身侧。

当金刃劈空之声大作之际,苏天诗猛然跳起,反应甚快。

苏天诗冷喝:“谁?”

直觉背后有埋伏,猛地转身,一掌即已扫得丛草乱掀。

白中红赶忙将身子伏得更低,这才不至于露出身形来。

苏天诗一击无效,喃喃怔愕;“没人……”

目光再次往那暗器瞧去。

苏天诗看得有些呆眼,却已认出龙齿剑。

陡地发出了一声呼啸:“大师兄,你还在人世?”

苏天诗呆眼之际,龙齿剑的去势何等之快,已经到了她身前十数丈,但是苏天诗的身形,实在惊人。

她才一掠出,她和龙齿剑之间的距离,便近了五丈。

看来,只要一个起伏,不等龙齿剑落地,她便可以将龙齿剑抓在手中。时间甚是短暂。

白中红中指一弹,已将那枚系有长线的银箭,疾弹了出去。

银箭正中目标,落在通天令旁边的那一堆细链之上,已然勾住某条细链。

而这时,苏天诗离那柄龙齿剑,已只有七八尺的距离。

白中红紧张得有些发抖,连银箭带细铁链一起拉下,迅速地拉到了他自己的面前。

那条长线在将铁链的一端,拉到离他身前还有三四尺距离处。却绊住了草根,突然断掉。

白中红诧愣了眼,立即瞄向苏天诗。

苏天诗已经一伸手,握住了龙齿剑。

铁链离白中红还有三四尺的距离,通天令还在大石上。

到了这地步,由中红虽知苏天诗只要一转过身,便可以发现自己,却也不能就此功败垂成,他不顾一切,纵身伸出手。抓作了铁链的一端,用力一拉,将通天令拉了下来。

白中红这一拉,通天令在草上滑过,已到了他的手中。

一握住通天令,白中红连忙向旁,连连翻滚,重又藏入茂密的野草中。

然而,他刚才已经现身了。

在他现出身之际。苏天诗若回过头,便一顶可以看到白中红。

当白中红再度隐没在草丛之中的时候,心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他从草丛中,向外看去。

只见苏天诗握着龙齿剑,已转过身。

她冷声道:“大师兄。为何要暗算我?难道是做贼心虚,小诗当真被你所杀?”

白中红稍为松了口气,确定苏无诗并没发现到他。

苏天诗又叫了几声,依然没人回答。

气得她尖啸出声,似在一发郁闷之气。

随着她的那一声尖叫。一声宛若龙吟长啸,也自远而近,迅速地传了过来。

白中红循声看去。

只见一条高大的人影,飞掠而至。

人形乍现,正是江天霸。

本来,对白中红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苏天诗一接了龙齿剑在手。便将注意力集中在楚天问的身上,以为楚天问并没死,更不会发觉已失了通天令。

而这时,江天霸又已赶到。

苏天诗一时之间,更不会发觉已失了通天令。

白中红若是趁此机会。凭着通天令去召集九子天魔,定可成功。

然而,白中红一看到江天霸自远而近,迅速地掠了过来,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却仍然伏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白中红想听一听。江天霸和苏天诗究竟会讲些什么。

自楚天问死后。他遇上冷天寒、江天霸皆有楚天问死前的反应,直觉得这几人和自己的身世。总有一些关联。

他屏住了气息伏着,从草丛中,向外面望了出去。

江天霸的来势,快到了极点。

转眼之间,已到了苏天诗面前。

江天霸一到离苏天诗身前丈许处,便立即站定了身子。

他并不出声,只是望着苏天诗。

脸上神色,既怜措又哀痛,甚是复杂。

苏天诗也无语,望着江天霸。

表情亦不简单,似责怪中含有怒活,还有一丝不确定,两人呆呆地对望着。

好一会,还是江天霸先出声:“小师妹,你……还好么?”

白中红听到江天霸称苏天诗为“小师妹”。不由呆住了眼。

他二人的关系,竟是如此密切!

白中红更是屏气静息地听了下去。

苏天诗冷声道:“三师兄,你应该知道我不好。”江天霸苦声道:“小师妹……”

苏天诗一挥手,截口道:“废话少说,告诉我,你是不是凶手?”

江天霸脸色发白,却甚镇定:“我不是!”

“有何凭证?”

苏天诗声音更冷:“你如何能证明不是你杀的?”

江天霸叹声道:“那时候,你突然的不告而别,我们师兄弟三人,急得四处寻找……”

苏天诗当年在武陵山上,虽因一时的心理不平衡,留书出走,祝白无邪与苏诗诗白头谐者,心中却仍是牵挂两人。

一个是同胞双生,心有灵犀的孪生妹妹。

另一个是情有独钟。唯一挚爱的心上人。

苏天诗自是抛舍不下。

白无邪、苏诗诗成婚后一年。

苏天诗便打开心结,与二人常相往来。没事便去探望。

楚天问、冷天寒、江天霸三人不知此事,在江湖中四处乱找,自是寻不到苏天诗影踪。

白无邪及苏诗诗自是满心欢喜地将苏天诗奉为上宾,白无邪还不时和她切磋武艺。

苏诗诗更是有意撮合两个她最亲的人……

雪花飘零,仿佛银柳拂摇,甚是清雅宜人。

无邪谷中,只有苏天诗与苏诗诗促膝面谈。

白无邪还在东北塞外。

传说,极东之处近来金光耀闪不走,似有宝物将出土。

白无邪近来过腻杀伐的日子,和苏诗诗窝在无邪谷中,又静极思动。

闻及东北有宝,马上跑第一个,要做快乐的寻宝人。

苏诗诗刚怀身孕,自是不方便跟随,要白无邪早去早回。

此时,苏天诗得知妹妹有喜,自也替她高兴。

“诗诗。你才有身孕,正需要人照顾,怎答应无邪去寻宝?”

苏诗诗安然笑道:“大哥就是闲不住,把他关在家里就像是无头苍蝇般团团转,看了就头昏,还不如让他出去跑。

况且。我有姐姐你啊!我知道姐姐疼我,会照顾我的。”

苏天诗睨眼而笑:“你这丫头的嘴愈来愈甜,倒很会哄人。”

“有么?”

苏诗诗娇俏道:“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

两姐妹谈笑着,不觉一日已过。

夜幕低垂。

繁星装点天际,映照着满山雪色。更是冰凉无比。

苏诗诗趴在窗前欣赏雪景。

苏天诗正低头帮她缝补白无邪掉落的衣扣。

“姐,你愿不愿意和大哥还有我,永远在一起?”

苏天诗仍缝着衣扣,微笑道:“愿意啊!我现在不就和你在一起。”

苏诗诗猛然回身,说道:“不一样,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共同服侍大哥么?”

“啊……”

苏天诗甚是惊慌,一不小心便被针刺到手指头。

苏诗诗来到苏天诗身旁椅子坐下。

“姐姐,你和大哥都是我最爱的人,我希望能一辈子和你们在一起,你能够答应我么?”

望着苏诗诗诚挚动人的双眼,苏天诗甚是感动。

“小诗……”

“姐姐,答应我吧!你最疼我,不忍让我失望,对不对?自从奶娘病逝后,我便感到人生无常。”

“一个活生生的人,竟挡不了急病侵袭,说走就走。”

“姐姐,我好怕,一辈子可长可短,却不是自己所能控制,为何不好好把握自己想要的呢?”

苏诗诗这一番话,实在扣人心弦,彻底打垮苏天诗的心防。

苏天诗自是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

小诗,你太好了,姐姐……”

“姐,什么都别说,我们是双胞胎呢!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嘛!”

这一夜,两人睡得特别安稳。

一个月后,白无邪风尘仆仆。满载而归。

苏诗诗害喜得正厉害,浑身无力,闻到腥荤就想吐。

整日都病佒佒,家事全让苏天诗包了。

苏天待本就贤慧多多,做起事来,得心应手,自把苏诗诗照顾得甚妥当。

白无邪回谷时,苏天诗扶着苏诗待正在散步。

两女一听到熟悉的马蹄声,便知是银驹载着白无邪回来了。

苏天诗扶抱着苏诗诗,迫不及待展动身形,便向谷口飞掠而去。

刚到谷口,不见银驹,竟见一道金虹窜至。

苏天诗护紧苏诗诗。“移形幻影”暴闪出数十尊幻像,已带着苏诗诗横掠十数丈。

金虹不再逼近,现身处,竟是一人高的粗壮人猿。

全身满是寸长金毛,一双透亮如宝石的火眼,直向两女瞧来。

张大嘴巴做出傻笑状,似无恶意。苏天诗仍自惊疑不定。

苏诗诗却已睁大眼晴,甚是欣赏火眼金猿的“亮丽毛发”。

“哇呜!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动物,多可爱,过来我摸摸。”

苏诗诗童心未泯地直向金猿打招呼。要它过来。

金猿难得见到如此美女,自是恭敬不如从命,就要挨过去。

苏天诗瞪眼斥喝:“站住!”

金猿不知是真听话还是被苏天诗的模样儿吓到,还真的乖乖站住,不再蠢动。

苏诗诗更是拍手欣笑:“姐姐,你看它好乖,听得懂你的话了!”

苏天诗冷眼直盯金猿:“未必,它是我的威严吓住的。”

苏诗诗又向金猿招手,要它快过来。

金猿偷眼直瞄苏天诗,硬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僵持片刻,呼呱呱嚎亮马嘶传来。

白无邪跨着银驹飞驰而至。

苏诗诗笑声迎人;“大哥!”

便向白无邪迎来。

白无邪瞧着孕味十足的爱妻,更增添少妇风采,却无损她绝世美貌,心疼至极。

自马上跃下,已电闪至苏诗诗身前,一把抱住她。

“诗诗!”

两人一个多月不见,自是小别胜新婚,更加浓情蜜意。

激情过后。

苏诗诗猛发觉将姐姐冷落一旁,忙拉着白无邪凑近苏天诗。

“大哥,你也好久不见我姐姐,想不想她啊?”

白无邪爽朗道:“当然想,你们两个一个模样,想你不就等于想大姐?”

“哇!你好坏哦!”

苏诗诗正要玩闹,苏天诗已冷静道:“小诗,你不觉得很有压迫感么?”

暗示一旁的火眼金猿,正双眼炯炯发亮望来。

苏诗诗兴奋地扯着白无邪:“大哥,你看我在谷口捡到一只金毛人猿!”

白天邪失笑道:“你想得可真美,小金是你捡得到的么?它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驯服的。”

苏诗诗更是开心:“原来是大哥搞定的,我还以为怎么运气这么好,随便能捡到宠物。”

对于苏诗诗有些天真的想法,白无邪甚是欣赏。觉得实在太无邪了,故对她更是爱不释手。

此时不同,却不得不给她一个明示。

“小金乃一异人收养,早已通灵,听得懂人话,所以,咳咳!讲话请小心些,要当它是人,别当成宠物。”

苏诗诗笑不绝口:“好啊!我们家又多了个伴!”

苏天诗斜眼小金,见它亦看向自己,自是表明苏天诗刚才料错,它不是被吓的,而是真懂人语。

干笑两声,苏天诗已主动向小金打招呼:“听说你已通灵,至少上百岁了吧?叫小金会不会不够尊重?”

小金却不愿变成“老金”。连忙猛头点,表示很满意现在的名字。

苏天诗却会错意:“会不够尊重?那你是较喜欢老金,还是古金?”

小金哭笑不得,猛瞄眼向白无邪求援。

苏诗诗已开口;“姐姐,还是叫小金吧!不论老金还是古金,都好土哦!”

苏天诗轻笑道:“我也觉得小金好,是它自己不满意嘛!”小金怪叫连连,又点头又摇头。拼了命表达自己的意思。

苏天诗和苏诗诗直看得一头露水。

只有白无邪凭着近月的相处,才勉强从手势中了解——它很满意现状。

现状当然就是叫小金了。

一阵笑闹后,将银驹放于谷内吃草。

三人一猿进到屋中。

苏诗诗已迫不及待,要白无邪说出和小金结缘经过。

白无邪却更关心他俩的结晶。

“你先告诉我,我们的儿子乖不乖,会不会动了?”

苏诗诗弄声道:“少呆了,才三个月大,还不会动哩!而且,你怎知道是儿子?说不定是女儿。”

白无邪欣笑道:“儿子也罢,女儿也好,反正都是我的心肝宝贝。”

苏诗诗这才满意直笑:“这还差不多,快告诉我,你怎么搞定小金?”

苏天诗自也一脸好奇。

白无邪便将寻宝之事,详细道来。

他一路出了雁门关,过断肠谷。

越恒山,又横穿大草原,到了阴山。

才发现山腰的灵幻洞,果然每逢月圆时,皆闪着金光。

自然许多武林同道,亦和白无邪赶到附近,想夺取宝物。

但白无邪一现身,所有寻宝者皆知难而退。无奈地拱手将宝物留给他。

众人皆知白无邪武艺盖世,没人肯为宝物豁出去和白无邪拚命……明知死路一条,谁会这么傻。

却也因此,心结愈来愈深,种下往后联手之因。

白无邪在众人“礼让”之下,自是顺利地在灵幻洞中,寻到金光闪烁的“冷金”。

既已得宝,白天邪下山途中,却又听人谈起近来曾在深山中,见到金虹乍闪,忽东忽西,不知是妖是怪还是宝?

众说纷纷,又引起白无邪一探究竟之心。

三日后,白无邪果然追寻到金虹现身。竟是一人高的火眼金猿。

金猿似无恶意,又对白无邪瞧来特别顺眼,有意无意间,便将白无邪引至一山洞中(既后来的第二道天关入口)。

山洞中虽晴天亮光,又燃火不着,白无邪凭着冷金的耀眼光芒。自是顺利行去。

来到怪树那关,白无邪虽没服过千年灵芝,但却因缘巧合,曾服用过一枚朱果。

那朱果解毒效用更强悍,自是安然渡过。

如此连闯六关,已到最后一道铁门,由金猿把守着。

金猿一见白无邪竟然闯过六关,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跪地叩头尊白无邪为新主人。

又拿出前任主人——在此地修炼。已然归仙的异人之亲笔信函给白无邪看。

函中写明,金猿已通灵,喜与人相处,懂人语,能通过七关者,便是金猿新主。

白无邪自也甚喜能有金猿为伴,便取名小金。

小金又引白无邪至前任主人修习所在。果然风光明媚,静温幽雅,不虞外人干扰。

白无邪一眼瞧及,即深深喜爱,颇有终老此处之意。

小金又拿来一块圆形紫玉晶母。

虽无任何效用,但又重逾凡石十倍。

仅此紫光湛然,浑圆天成,白无邪自也欢喜收下。

在此地住了两天,白无邪思念家中娇妻,便带着小金回无邪谷。

听完白无邪叙述,苏天诗姐妹自对那宛如人间仙境之秘地,甚感好奇。

苏诗诗道:“大哥,那地方如此好,比之无邪谷如何?”

白无邪轻笑道:“不能比,那地方是无邪谷的百倍大,甚至千倍大,如能居于当地,定有看不完的风光美景,最适合隐居了。”

苏天诗不由神往道:“听来真是令人向往。”

苏诗诗抓住机会:“大哥你不是说厌烦武林中杀伐之事,闷在无邪谷又嫌无聊,我们和姐姐一起去那地方隐居,好么?”

“当然好。”

白无邪爽笑道:“这几年走江湖惹来一身杀孽,我也烦了,等你生完孩子,我们便退隐山林。”

苏诗诗欣笑连连:“哪些坏蛋,我捉弄他们也没意思,以后我们三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白无邪瞄眼苏天诗:“大姐她……永远跟我们在一起?”

苏天诗斜眼过来:“怎么?不欢迎?”

“不不不!”

白无邪忙否认:“我只是不敢奢望,两大美女皆陪在白己身旁。大姐,不准备招个夫婿?”

苏天诗突然嫩脸一红:“这事,你和小妹说去,我去做饭,也该吃晚饭了。”

她忙躲向厨房。

白无邪盯着苏天诗背影:“大姐今天似乎有点怪!”

苏诗诗轻轻笑道:“不是怪,是害臊。”

“害臊!为何?”

苏诗诗笑声不绝:“如果我们姐妹想一同服侍大哥,大哥意下如何?”

白无邪有些呆眼:“诗诗!”

苏诗诗大方道:“大哥,姐姐的心情,我想你应该懂,既然我都不介意,你还有何顾忌?”

白无邪仍觉不安:“我有这福份么?竟能同时拥有你们两姐妹,会不会太贪心,我怕上天会责怪。”

“才不呢!”

苏诗诗振振有词:“姐姐这辈子只爱你一人,你若辜负姐姐的情意,老天爷才会怪你不知怜香措玉哩!”

“诗诗……”

白无邪激动地抱住心爱的小妻子。

没想到一向天真烂漫的她,竟也如此心细,懂得为她姐姐想得如此周到,甘愿让出独占的丈夫与别人分享。

苏诗诗含笑道:“什么也别说,我只要你接受我的心意,姐姐的情意。”

白无邪能得如此两个娇妻,夫复何言?又有何求?

苏诗诗至厨房拉出羞窘的苏天诗,让她和白无邪独处客厅,自己到卧房中。

白天邪看着含情脉脉的苏天诗,竟也不再抵拒这无限柔的美女,已将之轻揽入怀。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五个月后,白无邪接到九个黑道魔头的联合约斗帖,自是准时赴约。

苏天诗、苏诗诗送君出谷,自不免离情依依。

苏诗诗已大腹便便,仍不脱稚气:“大哥,将九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得扁扁的,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苏天诗有些担心:“九魔联手…无邪,还是我跟你去吧!”

白无邪潇洒地耍着已制好的冷金笛:“天诗,你放心,没有我摆不平的事,不能力敌,我自会智取,你还是在家里好好照顾诗诗,她快临盆了。”

苏天诗只好点头。

她自也放心不下,让怀胎八个月的妹妹独自在家。

苏诗诗甚是乐观:“我相信大哥一定会胜利回来,打得九魔落花流水。”

忽见小金疾奔而至,比手划脚,吱叫连连。白无邪轻笑道:“你要跟我去?”

小金欣然一点头。

苏天诗甚喜:“我们倒是忘了,小金不但力大无穷,且身法快疾如电,有它跟你去,我自是放心。”

白无邪便也不反对。

带着小金,跨上银驹,和两位娇妻告辞,已踏上征途。

半个月后,白无邪凯旋归来,自是得到两位娇妻热烈欢迎。

白无邪得意地描述打败九名魔头经过。

又道:“多亏有小金帮忙,我简直是所向无敌哪!”

小金在一旁,亦是威风直叫。

苏天诗称赞道:“真是好帮手。”

小金欣叫连连,得意地接受苏天诗的赞美。

苏诗诗本也想赞它几句,却觉肚中一阵抽痛,揪心揪肺。

“姐,好……好痛!”

苏天诗惊觉:“会是要生了?”

苏诗诗只是呻吟不已。

苏天诗虽无经验,但总听说过。

她要一旁急得团团转的白无邪快去烧水。

她已抱起苏诗诗,向房内奔去。

一阵挣扎,五个时辰后,总算生下个白胖可爱的小家伙。

白无邪高兴地拉着小金又叫又跳。

“我们白家有后了!有后啦!”

苏天诗在帮婴孩洗涤时,发现他肚脐边有个朱砂红的新月形胎记,甚是可爱。

白无邪将小婴儿抱在怀中,爱不释手,父爱流露无遗。小金亦是抢着抱。

苏诗诗在知道生个壮丁后,已倦极安然入睡。

苏天诗看着逗婴儿玩得不亦乐乎的丈夫。

含笑道:“无邪,这孩子要取什么名字?”

白无邪已有腹案:“家谱排到‘中’字,他又有块红色胎记在肚脐,也就是身体中央,便叫中红吧!你看如何?”

“白中红。”

苏天诗轻轻笑道:“有些胭脂气,但挺合他的。”

白无邪抱着宝贝儿子,宠爱无比:“孩子,以后你就叫白中红。”

苏诗诗醒来后,对白中红这个名字并无意见,又见小金甚是喜爱白中红,总爱绕在他身边。

便道:“小名就叫金宝吧!你们看,他不是小金的宝贝么?”

小金闻言,甚是高兴地吱吱叫着。

或许,亦是叫着“金宝”吧!

白无邪憋笑不已:“金宝?好像有点俗气……”

苏天诗道:“小名俗气较好,不然叫圈腰还是圈市?”

白无邪笑得甚瘪:“圈腰?这不是女孩子的名字?”

苏诗诗呵呵直笑:“这不一定,我们爱怎么就怎么叫。”

白无邪自不愿心肝宝贝叫圈腰或圈市,只好同意小名“金宝。”

三天后,苏诗诗已可下床走动。

苏天诗在厨房准备午饭。

熟睡的白中红,有小金在一旁看护着。

苏诗诗来到院中,看到白无邪正琢磨小金给他的紫玉晶母。

白无邪放下手边工作,将苏诗诗拥到身旁,道:“金宝睡不安稳,容易夜啼,这是给他压惊用的。”

苏诗诗瞄眼已成形,扁椭圆形玉令牌。

“这又有何用?”

白无邪笑的得意:“号令九魔!我一直忘了告诉你,那九个约斗的大魔头,成了我手下败将,因太佩服我,竟硬要拜在我门下。

“过些日子,等他们解散各种帮派后,便会来无邪谷投靠我。”

苏诗诗皱眉道:“无邪谷并不大,哪容得下九人?况且……”

“如何?”

苏诗诗瞪眼:“我和姐姐又不认识他们,不太方便吧?”

白无邪淡然道:“诗诗,这九人一向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如今只有我能控制他们。

“我们以前也做了不少随兴之事,有很多事情,外人不了解,总认为我们亦干尽坏事,如今有这机会,减少九人为害武林,何乐而不为?也可以改善武林那些自命侠义道之人,对我们的观感。”

苏诗诗若有所悟:“是为了金宝?”

白无邪含笑道:“是,我不希望金宝长大后,人人指着他骂,说他父母是杀人魔王,如今,我已厌倦江湖无边仇杀,他再大点,能接受长途跋涉,我们便带他隐居去。”

苏诗诗亦成熟许多:“好,我早想脱离江湖了。”

两人沉醉在单纯的梦想中,却不知收伏九魔,反而埋下日后的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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