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者微白了他一眼,暗道:“此人怎么如此饶舌,看他也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庄稼把式,怎的如此粗俗?不理他,浅浅地喝了一口酒后,微闭着眼回味一番右手拿的筷子夹向早已知道方位的自己的那碟油炸红薯片。
“天涯怪乞”逮着这个机会,假意拍一直裤子上的灰尘,掩饰用绝顶内功玩了个掉盘子的杂技,用自己的麻辣牛肉挽了他的油炸红薯片。
青衣老者不知不觉地夹了一片麻辣牛肉片放到口中,进口中,滋味分明,又不愿吐出来,粗嚼几下后,睁开眼,倒了一碗酒,一口干,用酒洗除口中麻辣滋味,喝完望着“天涯怪乞”李长庚道:“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地喜欢如此恶作剧,幸喜老夫云游天下,并不忌麻辣滋味,如换成没吃过麻辣的人,你不是要别人一个好看!?教训意味甚浓。
“天涯怪乞”心中暗道:”谁不知你老浑素不忌,甜辣都行的美食家?口中却作惶恐道:“小老儿受害教了!”没有什么诚意赔罪却有诚意邀请他吃菜的意味说:“我向您赔罪了,您老吃菜!”说完先挟他的油炸薯片望着他说。
青衣老者见状,民委实不客气地吃“天涯怪乞”的麻辣牛肉干起来,各自挟了对方的菜,也都觉得彼此亲近了一点,“天涯怪乞”见时机火候都差不多了,顺着青衣老者先前云游天下的说法说道:“您老云游天下,我也行走天涯,咱们都是四海为家的人,见面就是兄弟了,小老儿行走天涯以强乞败类豪强为生,不知您老云游天下以何营生?”很是关切地望着青衣老者。
青衣老者见问,淡散地喝了一口酒后道:“老本朽以论人福祸,断人生死为生。”说完,把左手拿着的相幡展开,上书:铁口断生死,妙语解前程。十个白色大字。
“天涯怪乞”见状,心中一喜,果然真是此老,口中却很为羡慕地说道:“那可是一个赛神仙的好差使。”说完,装着好奇的语气说:“您老是否为小老儿露上两手为小老儿看一个相。”
青衣老者以油炸薯片换吃人家的麻辣牛肉干而两者价值相差极大,有种吃人嘴软的感觉,见他如此一说,便豪不迟疑地回应道:“好,把左手拿过来,。”
“天涯怪乞”暗道一声:“不好!”但又不便推脱,散去全身功力,把气机收入内腑后才伸手给他。
青衣老者搭他脉象,一会儿后,很是严厉地扫了他一眼后沉声道:“你出身六阳子门下,六阳子传给你的武功你也没偷懒,‘海天神功’已有四成气候,据你屏息功夫推算,你还学过‘大雷音寺’的瑜珈神功……”说到此,停顿一下,根本不理:“天涯怪乞”骇异神情继续道:“这两种内功,一种是阳刚,一种是阴柔,千万不可操,否则一旦两种气机互相冲突起来大罗神仙起死回生的灵丹都救你不得,走火入魔与七窍流血而死,不过据老朽所知,天下有一物可以镇你练功时幻现的心魔,昔年‘九品堂’主人的信物。”说到此,看到“天涯怪乞”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神情后说:“不过,你不要得意,现时‘九品堂’根本就没有主人,只有九个堂口,而那主人不知是何方神圣,已有二百多年没有现身江湖了。”见他又是一脸灰气,接着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昔年内子有一物亦可助你少许,她师门遗有二块竹牌唤名‘沉竹’,功能镇邪,不过她已在四十年前物故,有两个门徒,现在也有你这么大年纪也,当年的小丫头已成老太婆了,于今久未有她们的音信……”说及此,看他一脸的失望之神色,心中亦有些许不忍……略思索了一下后,眼睛一亮,用略有喜意的语气续道:“你不用太过悲观,据内子说,她的师门原有三块沉竹令,其中一块在三百多年前因故流落江湖,你自己多留一个心眼,或可以遇得到……”说到这里,改用传音入密传音道:“你是六阳子门下,一定认得出我!好小可,你竟敢蒙骗老夫!”
“天涯怪乞”李长庚闻言入耳,双脚一软,几乎被吓得跪了下去。
“不要多礼!”青衣相士见他这付可怜的模样,连忙止住了他,继续传音道:“如今江湖风云暗起,各方魔头蠢蠢欲动,老朽分身无术,不能来除武林祸乱根源,江湖传闻,你这老小可近十多年专寻‘武林十三凶’晦气,你真是大胆之极,武林十三凶’中的排名第三凶‘野屠户’孙乘风,昔年一言不合与彼此不识,竟能和老朽力拼千招不败,那排名第一的一定是难缠的魔头,万一他们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你一必死无疑。”说到这里,看天涯怪乞额上渗出冷汗,怜惜地传声道:“你我既有见面之缘,你的心性我又早就知道,你传你一套回龙剑法罢。”传音到这里,就边传音边用竹筷摆了几个剑势,配合这个剑势,详细地传音给他剑势的口诀,直到天涯怪乞点头听懂牢记后才住嘴,喝了一口酒后,吃了几片麻辣牛肉片后,用凝重的语气继续传音给李长庚道:“你要留意一个这样的少年,哦,对了,就是皇榜上的那个少年,如果见到他,可以把‘回龙剑法’传给他,并暗护他到京城,并探明官家此次在玩什么花样。”
“天涯怪乞”李长庚年老成精,见色知心,八成是这个老儿要收那少年做徒弟。而这老儿是师辈人物,又曾指点过自己,到时,少不得代师传艺,多多关照小师弟……想到此,连忙点头称是。
青衣相士见他答应后,知他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物,放下一桩心事。最后,用极为慎重的语气传音给他道:“以你现在的内功修为,可以感应到那事物了,如果有朝一日在只有你或有限几个人听到钟声,而一般人听不到钟声的情况出现,人就必须赶快逃命,除非你突破生死玄关,不然,你将敌不住十响钟声,切记、切记。”传音完毕,一个纵身,一式“龙翔九天”消失有窗外。
“天涯怪乞”纳闷着:有什么钟声能使自己抵受不住呢?而且不超过十响,自己就有性命危险……正欲动问,而这青衣老者已飘然而去,不由望着此老远去的方向发呆……
酒楼伙计突发现这一桌少了一个人,天啊,还没有结账,而剩下的这一个衣服一点都不光鲜,惨了,惨了,搞不定又有半个月没工钱了,连忙急步到“天涯怪乞”的桌旁,假装抺拭桌子上的灰尘,一手拿了吃空了的一个碟子一边对“天涯怪乞”道:“这,这位客官,您和先前那位客官是否是一起的,小的……”酒楼伙计的说话声惊醒了“天涯怪乞”。“天涯怪乞”行走江湖成精了,哪能不知这伙计的意思,白了伙计一眼道:“格老子跑了许多码头,还会差上你们这里的酒菜钱?”说完从身上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啪!”地放在桌上道:“大爷今天高兴,除去这里的酒菜钱,余下的算是打赏了。”伙计一见这锭银子,又听得不用找赎,双目放光,大喜过望,急忙将手在围巾上擦了擦,拿起这锭银子,掂了掂之后,眉开眼笑的讨好道:“谢大爷,谢大爷,谢大爷!”说完急忙告退,飞快入内去核算自己可以落得多少赏钱去了。
“天涯怪乞”边吃边想:“笑不留魂”勾长明在这里出现,可能还未走远,于是定下心来,决定在成都府停留一个月,四处打探,打探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
陈天明带着经过化装的柳玉珠、柳絮风母女,马不停蹄地赶到无果崖前时,已是离开镇江二十天后的一个傍晚。
几朵浮云,一抺残阳斜照。
山风悄潜,离枝秋叶轻舞。
陈天明轻车熟路,柳玉珠、柳絮风母女却是初到贵地!。
山风下,陈天明是益现清高,飘逸,柳玉珠、柳絮风母女却呈飘然、清纯。
三人在山上转了二个圈,才看见山神庙,又急走了一个多时辰,夜色灰濛濛地罩着整个山城时才走到山神庙前。
三人进得庙里,庙中庙祝背对着庙门正适时地在点亮神烛。
陈天明如鬼魅般地向前跨一大步,三丈距离竟在这一步中跨过,伸出并拢食指和中指的右手袭向庙祝肩井大穴。
庙祝(陈福)双肩一沉,反转头,很为怪异地咬向陈天明袭去的双指,骇见是他,连忙提气一式“夸父追日”凭空诡异地斜闪上旁边的上空后开声道:“五少主,不要毁了老奴的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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