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心下一紧,暗想难道是爹娘出了什么岔子?
当下急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二牛低头喘着粗气,道:“差不多是晌午刚过的时候,来人好象是个将军,武阳郡守亲自跟着来得!”
萧白听后心中大石微微有些落下,武阳郡守孙远庆一向仰慕父亲文才,私下相交甚好,有他来此,相信无论什么事也都能挡上一挡。想罢松了口气,连忙道谢一声,接着猛地一提真劲,飞速向家中奔去。
二牛连说不用,随即掏出了一个包裹向外一递,劝道:“萧白你快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这是乡亲们给你凑的盘缠,村里人都商量好了,让我在这里等着告诉你快跑,你走后,我们谁也不会……”二牛话还未说完,突然发现四周安静了下来,抬头一看,自己面前哪还有半个人影?
萧白心中慌乱,可脚下却是一丝也没有乱,真气飞速运转下,整个人化做一道风影,只刹那便拐过了自家所在的那个村尾的山脚,遥遥望去,一见果然如方才的邻居所说,围列在房屋周围的官兵怕不有上百人,但他们也只是围着而已,并未能听到什么声息,隐约间还能看到家中饲养的几只家禽正在院中嬉戏,心中顿时安定,暗忖看来对方只是不知因为什么事情而前来拜访,并非什么大事。
萧白新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这军中之人,此时心中大石已放,立刻便忍不住好奇心或是亲切感对那些官兵打量起来,只见对方各个银枪亮甲,腰跨钢刀,百十人一起站在那里,倒也颇有几分沙场的阵势。萧白心中微微感觉有些刺激,同时亦忍不住大摇其头,因为他发现那些士兵虽然架势足够,但隐约间还是少了一些东西,那便是杀气。萧白记得,在以前的世界中,军中之人即使没打过仗的也会在心理和环境的各方面训练下渐渐具备萧杀的气质,然而在这些士兵之间却没能看的出来,那便足以证明,是训练方法的落后所至。
想着想着,萧白突然笑了,暗忖:“不知道要是让自己练出一队士兵不知又会怎样,相信一定会是大陆上最最精锐的部队!”然后就这样一边想,一边慢慢的向家中走去。
正当萧白全心揣测着练兵大计的时候,突然间耳边“铿锵!”之声连连响起,萧白心中警觉顿生,刚要躲避,但还是晚了一步,早已有两把闪亮的钢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萧白抬头一看,蓦地虎躯微震,他没想到架在脖子上的钢刀确是两把,但对他刀口相对的却竟是不下十几把。看着那些满脸凶神恶煞,警戒的看着自己的士兵。萧白心中不由惭愧,自己怎地这么不小心,变的这般迟钝了?同时亦想道:“少爷可是合法公民,哪有士兵这么对待老百姓的道理!”
当下怒声问道:“你们干吗?”
这队人都是武阳城戒队的卫兵,隶属城守大营,平日在武阳都是吃香跋扈惯的,以往哪个见了自己还不要么躬身谄笑,要么绕道而行,此刻在一户民院之外站了整个下午早已心中不耐,正想找人撒气,居然真的就有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不但视自己为无物,说话时语气还颇为不敬,当下不禁相顾狞笑出声,将手中钢刀又是一逼。
站在萧白身前的那位军官颔首看了一眼,恶声笑道:“嘿,傻小子脾气还挺撅,大爷问你,你没看到军爷们都在这站着?直冲冲往里面闯什么,可有文书?”
萧白眼上看着,心中不由怒意横生,当下就想动手。虽然明白这世界却有通报这么回事,但若是回个家都得登记,那这个家回不回还有什么意思?况且看眼前一众兵丁的架势,分明就是找茬,哪象是要检查文书?再则自己的脖子可不是谁都能拿刀来架的,既然做了,那就得付出代价。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萧白自幼训练十几年,但对象大都是树木山石,从未与人对练,此刻手心早痒,见有人自己撞上门来,他又怎么舍得错过,更何况还是这些人无礼在先,当下冷哼一声道:“文书,我没有!但少爷就想闯了!你能把我怎样?”
围在一旁的士兵先是互相对视一眼,接着突然哈哈大笑出声,显是在嘲弄萧白不自量力。
先前说话的那名军官狞笑着道:“哼哼!这可是你自找的!兄弟们,拿下!”
众人大笑着应诺,纷纷举起手中钢刀,顿时间寒光闪闪,全部向萧白罩去。两名已经将刀架在了萧白颈项的士兵也随即把刀拿开,显然是想要好好玩玩,他们却未曾想到,这一不理智的举动正是给了萧白大好机会。
惊变乍起,只见萧白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身形一矮将下盘放低后猛地栖身后退,接着右脚飞快向后撩起,在巨大的连卷力量下,几柄钢刀的来势立刻便转移方向,只听一阵“铛铛!”之声响过,围在萧白身后的士兵随即刀合一处,人更是撞在一起向左暴跌,合围之势瞬间便被打开。
见身后空档露出,萧白心中一喜,连忙抢身退出,待站到外围的时候突然身形一定,对着眼前的几名官兵飒然一笑后慢慢将右手中指立起,随后快速的向自己的方向勾了勾。
这一系列动作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众官兵甚至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便看到己方的几个兄弟就飞跌倒在地上,先前那名军官更是刀举半空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思虑着自己是不是碰到惹不起的茬子了?却突然看到萧白做出如此挑衅动作,心中登时大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上!”说完当先排众而出,向萧白冲去。
同样愣在原地的士兵听后立刻反映过来跟着冲上,开始站在外围打算看热闹的其他士兵也在大吼一声过后纷纷冲来。
萧白眼看着刚刚退出小包围圈,又撞进了大包围圈,心中虽然苦笑,但却没有丝毫惧意,意念浮动下,体内真气瞬间窜出,顷刻将灵觉提至颠峰,萧白只感觉眼前的一切突然变的慢了,敌人每一个动作都被自己捕捉的一清二处,那速度就是比起前生看过电影中的慢镜头也快不多少,知道又是由于气的缘故,心中狂喜下,先是一脚前蹬将冲在最前的军官踢出老远,接着便悠闲的穿梭在敌群之间,或顶膝摆肘,或直拳侧踢,在一阵另人心底生寒的“嘎巴!嘎巴!”的骨折声中,只片刻间身边敌人便倒下一片,剩下的也只是围在老远,再不敢上前一步。
怎奈萧白此时早已打的上瘾,虽然如愿以偿,但心中更是瘙痒难耐,这时候见众人再不上前,环顾一眼后,只好挑上一波比较强壮的地方,大步栖身上前。
那几名兵卫一看萧白向自己走来,立时吓的双腿颤抖,连连后退,更有甚者还在萧白即将靠近的时候突然将手中钢刀一扔,不堪坐倒在地,口中不住哭求道:“我地妈!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苍劲的声音传来:“住手!”紧跟着便看到孙庆远协着萧长风和另一个目光阴柔的中年人从兵卫中挤了进来。
萧白看见萧长风无事,心中仅存的一丝牵挂随之烟消云散。
孙庆远低头环视一眼,见自己带来的兵卫竟倒下了一大片,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兵卫被问的一阵心慌,都是偷偷看向萧白,却没有人敢答话。
孙庆远看在眼里,心中惊讶,难不成是萧白单身一人就将自己这么卫兵打成这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萧白几年前曾在孙庆远出外打猎路过家门时随父亲认识过他,这时候立刻上前躬身施礼道:“萧白见过孙伯伯!”
孙庆远微一抚手,微笑道:“诶,我于你父私交甚好,贤侄不必多礼!”接着一指地上,又问:“贤侄可否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白被问的头皮发麻,嚅懦道:“这个……”
正在组织语言,突听萧长风厉声责备道:“还不快说!这是不是你干的?”其实早在刚刚到达现场的时候,萧长风立刻便猜出了事情的前前后后,心中不由惊喜交加,自己的孙子虽然自幼勤奋习武,但能做到如此地步还是另他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自己的孙子能耐,作爷爷的心中只有自豪,那有生气的份,此刻责备,完全是处于顾及孙庆远的面子罢了。
见爷爷生气,萧白立刻装出一付宝宝样含糊道:“是这些兵哥哥跟孩儿闹着玩,让着孩儿来着!”
孙庆远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琢磨的神采,心中惊异莫明,这竟真是他一个人做的,小小年纪便有这番能耐,长大之后可还了得?想着随意提起几名躺在地上的士兵检查了一下伤势,当他发现那几个兵卫的伤处都是内骨粉碎时,不由苦笑着道:“呵呵,我相信从今天以后这些没用的家伙肯定再不敢跟任何人谦让!”他这句貌似玩笑的话大有讲究,一语三关,表面上开着玩笑,告诉萧家爷孙自己并不介怀,另一边确实利用一个‘肯定’告诉了自己的卫兵,今后若再敢仗势欺人,则自己决不轻饶。同时也赞赏了萧白的身手。
萧白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顿时了然与胸,暗想这孙庆远能做这武阳郡守多年,的确不是什么普通之人。
这时那名与萧孙二人同来的那人看着萧白突然眼睛一亮,赞叹道:“果然将门虎子!”声音雅柔,却带着穿透之力。
声音传来,萧白只感觉一股庞大的真力侵入自己的身体当中,另自己心神剧震,但随即被自己体内的真气消除。始才注意说话之人,只见那人虽长的浓眉大眼,但眉宇间却透着阴柔之气,心中顿时生出一词——太监?
那人见萧白只是微微一震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心中赞赏之意不由更浓。
孙庆远却不知二人暗下早已争斗了一个回合,这时笑着介绍道:“萧白,这位是京城来得魏权安魏大人!”
方才一场暗斗,萧白知道对方也是练气之人,并且还不一般,当下不敢怠慢,上前施礼道:“萧白见过魏大人!”
魏权安‘呵呵’一笑道:“萧公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孙庆远还以为他说的是萧白独自一人打败自己几十卫兵的事,不禁老脸一红,尴尬笑道:“呵呵,魏大人,这位便是萧老伯的孙子,萧向海萧先生的独子,萧白!呵呵,这孩子将来必定也是不凡啊!”
魏权安笑着打趣道:“孙大人应该改口了,萧向海萧大人此刻相信早已成为吏部尚书,萧长风老将军不是也刚接过圣旨,决定再任飞龙大将了吗?”
孙庆远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拍额头道:“呵呵,看我这记性!疏忽,疏忽!”
萧白在一旁听的不名所以,顿时目瞪口呆,心中诧异道:“父亲……吏部尚书?爷爷……飞龙大将?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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