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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第一百四十章 曾经帝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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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回到房中,看着何冲已经将手从陈铁腕上收了回来,连忙上前道:“何冲,丞相的病势如何?”

何冲连忙行礼道:“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病因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个臣就没有办法了,恐怕得等殿下找到我师兄了。”

“你师兄?”杨广转头看着杨昭道:“你认识他师兄?”

杨昭道:“不认识,只是上次丞相在靠山王府病倒后我将他扶了了回来,当时何太医也是说只能暂时稳定,对与医治却没有办法,不过何太医透露说他师兄可能有办法,所以我就命我下面的人多加寻找,因为至今没有线索,所以还没有禀告父皇。”

杨广看着何冲道:“哦?你真有这样一位师兄可以医治丞相?”

何冲道:“是有一位师兄,但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

杨广看了看躺着装睡的陈铁,转头看着杨昭眉头一皱,随即舒展道:“恩,你做的很对。”转身对李连道:“好了,朕要回宫了,你等丞相起来多劝他休息。”

“是。”李连连忙躬身道。

将杨广送出府门,目送着他离去不见人影,李连这才小跑着回到陈铁房中。来到床前道:“丞相,皇上走了。”

陈铁慢慢坐起来,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是在李连面前也不敢全然放送,还是假装着咳嗽了几声,拍了拍脑袋垂了垂胸,这才道:“老李啊,刚才皇上叫你出去都说什么了?”

李连道:“就是为了大人你执意要太师随皇上一起出征,皇上起疑了,问我可知道原因呢。”

陈铁急道:“那你怎么说?”

“呵呵,我就说前几天程二爷和罗四爷去找王三爷,结果发现王三爷在宇文成都手底下受了气,然后你听到消息给气病了。就这些了。”李连说完笑道:“至于剩下的就让皇上自己猜吧,反正下次皇上要是说的你满意大人你就认了,要是不满意大不了一推,就说是皇上猜的就是了。”

陈铁一楞,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办法,不错啊。”看着李连笑着抓着头不说话,陈铁也不由跟着笑道:“你也下去吧,找人把床单换了,我去院子走走。”

“好的。”李连答应一声出了房去。

陈铁看了看前襟还有些血迹,也不在意,穿好外衣走到门外,看着远处的大树上那一点点刚显露出的黄叶,深深地吸了口气……

三日后,杨昭被立为太子,改居东宫。又三日,命其监国,杨广不再上朝,每日只与萧后,宣华夫人在后宫享乐。

半月后,杨广御驾亲征,除去刚刚经历了战乱的并州已经正在交战的幽燕,从其余十卫府中各抽军兵五万,另募新兵二十万,共计七十万,号称百万,打‘御驾亲征、天子远巡’旗号,浩浩荡荡向幽燕杀去。

杨广此去,战将千员,其中翘楚者有京营殿帅、天宝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光禄大夫、柱国裴仁基,临潼关总兵、四宝将军尚师徒等等。文官百位,以太师宇文化及为首,另有礼部尚书、越国公杨玄感,兵部尚书柳述随驾出征。一时间,京城重臣去者近半。

此时陈铁尚不敢张扬,依房玄龄之计,每日朝不上,门不出,只在府中休养,有人来见,或不见,或于病床上以病容相见,总之示之以弱势。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直至杨广亲征整整半月后的这一日。

房玄龄与魏、杜、陈三人一起来到陈铁房中,向着站在窗前的陈铁背影先行了一礼,直起身,房玄龄轻笑道:“主公,今日杨广已去了整整半月,我们的计策可以进行了。”

陈铁慢慢回过身,眼光一扫四人,叹了口气,来到桌前,将早已写好的一封书信拿了起来,回到四人身前,沉默半晌道:“玄龄,书信我已经写好了,你们由谁去交给李靖?”

陈叔达上前一步,道:“主公,我去吧,”

陈铁点点头,将信递到陈叔达手上,拍了拍他的手背,道:“这里面有一封写给李靖的书信,还有一纸是我亲笔所书的公文。叔达,此事至关重要,此去一路之上可能并不太平,你要多加小心。”

陈叔达轻轻一笑,道:“丞相放心,并州虽然刚刚战乱,可是有李兄在那坐镇,想来无事。另外我也不是全无准备,我有两个家人,还有些武艺,这次我让他们两人也随我同去,想来无碍。”

陈铁听着家丁二字就是眉头一皱,想要说话,但张了张嘴还是忍了下来。

陈叔达看出陈铁犹豫之色,想了想笑道:“本来是不想说出来的,但看主公如此为叔达担忧,叔达我也不再相瞒,叔达先父乃前陈宣帝,我为其第十六子,原封义阳王,废帝陈叔宝是我兄长,陈亡归隋后便隐去原来出身,做了一个小吏。我那两名家丁乃我当初为王时兄长所赐宫中侍卫,武艺非凡。”

陈铁闻言大惊,急退了两步,侧脸见一旁房杜等人也是一脸骇然,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一眼陈叔达道:“叔达竟是位殿下!”

陈叔达闻言连忙跪倒道:“叔达虽然出身前朝帝王之家,但国破家亡,从不敢以自己为贵。叔达现在为主公之臣,主公切不可如此说,真是愧杀叔达了。”说罢以头触地不起。

陈铁闻言心下就是一松,面上笑容一闪而过,连忙上前扶起道:“叔达之心,我已知之,快快请起。”

房玄龄待陈叔达站起后,调笑道:“相处数载,竟不知叔达为帝胄,可谓玄龄无目了。”

陈叔达闻言大怒,忿然作色道:“房兄,此言何意?若叔达往日有何不到之处,尽请明言!”

房玄龄本无恶意,见陈叔达发怒,连忙道:“玄龄一时口快,叔达莫怪。”见陈叔达面色犹有不善,眼睛一转,又上前弯身行了大礼,道:“叔达,你也知平日里我房玄龄为人如何,可是那般计较之人?刚才一时口快,叔达你就原谅则个吧。”

陈铁见状,也连忙道:“叔达,玄龄并无恶意,你就原谅他吧。”

陈叔达也知房玄龄刚才不过调笑之意,只是自己本来就怕陈铁见疑,没想到他还如此说话,这时见他向自己赔了罪,再看陈铁也并没有什么异色,当下也就顺势道:“还要房兄莫怪小弟刚才无礼。”向着房玄龄也行了一礼,站起身看着陈铁道:“主公,那叔达今天就去了。”

“恩,此事拜托叔达了。”陈铁后撤了一小步,慢慢抱拳弯身,向着陈叔达行了深深一个大礼道。

陈叔达连忙也退了半步,与陈铁同样,深深行了一个大礼,慢慢站起身,道:“主公。”又向房玄龄,魏征,杜如晦三人抱了抱拳,这才转身离去。

陈铁跟着出了房门,目送陈叔达走过院子,消失在院门前,斜眼扫了眼身边三人,故意叹道:“叔达虽然亡国失爵,但如此人物,日后我定不失其王侯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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