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些人总能发明些东西,而有些人总能发现些东西,剩下的就只能轮到发泄和发扬了。能发明的人往往不太会遭到嫉妒,毕竟从无到有的过程多多少少让人不胜唏嘘。相比之下,能发现的那些人,人们觉得他们似乎是能得到幸运大神的偏爱。偏爱引来妒忌,妒忌产生歧视,歧视在看似不平等的世界中调节平衡,最后达到能发泄个痛快的结果。此时,发现人和发现的东西都不重要了,大家继续发扬精神就好。
公羊品玩心十足,对自己的发现完全不当回事儿,他只是想把乐趣分享给朋友们。可事实上,当几个人完成旋来转去的水中传递运输到达洞口时,除了公羊品以外,都傻了眼,想揪着他的脖领子大喊,“怎么会是你发现的?”
“喂,哥们们,咋了,这是啥地方?”公羊品往里探探头,啥都看不见,抬头望着洞口上方的两个字,“同昆,啥意思?有没有点儿说到?同昆是不是一起昆?”
“鸟个一起昆。”楚况指着两个字,“不是同昆,好歹念成昆同也不算离谱。”
“哦,原来是昆同啊。”公羊品胳膊肘戳戳章寒冰,“孩子,查查你那个PDA,昆同是啥玩意儿。”
寒冰叹了口气,猛摇头,“不离谱不代表就对啊,不是昆同,你看没看见?字正好是水底的位置,是有水在上面飘着的,混洞,不是昆同!”
公羊品挠挠头,呲了呲牙,全然摸不着头脑,“咋还激动上了,不知道也没啥大不了的。你们这么绕,越说我越糊涂,混洞。混的洞?”
“混洞不是洞,不是地方,是宝藏。”董济泉兴奋得捂住胸口,“我还以为是传说,没想到真的有,太不可思议了。”
楚况点点头。“我也一直以为是传说,关于混洞,连距离现在最近的记载还是在七百年前。我记得只是说遇混洞于泉下绝顶出,没想到真的有这地方,当时老师还说绝顶出可能是绝顶处的通假。”
“对对对,我也是刚学的。”董济泉连连点头,“都以为混洞在绝顶上,绝顶应该有个泉直通混洞,很多人都为这个在绝顶上转悠了几年甚至几十年。”
“哎。几年?不会饿死么?”公羊品还是不清楚这洞有啥稀罕,撑死就是个洞,“上面这俩字我都能认出来。能久远到哪儿去啊,你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这字是后来刻上去地。只是给能找到这儿地后人一个路标。”骆砚抬头看了很久。脖子有点酸。转了转脑袋。伸出食指冲公羊品比了个一。“第一。你找到了千年之谜地入口。第二。你找到地是学堂地地基。第三。你找到了所有技艺释放地源动力。第四。因为这一项就足以得到巡山第一。第五。这一个发现就能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学堂养你到寿终正寝。”
“寿终正寝?这要求太高了。万一我咔蹦一下子天妒英才了。学堂还养不养我?”公羊品有点能意识到这是个多么重大地发现。但还是没个具体实感。“你们地意思就是说这洞好?是哪种好?是可以众人皆知地好。还是需要藏着掖着地好?”
“你这问题真奇怪。”董济泉纳闷地瞅着公羊品。“就是很好啊。知道不知道有什么不同?”
公羊品拍拍董济泉地肩膀。“小子。你就是只知道吃。不知道撑了吧。这东西要是天大地好。那就得藏着掖着。不然来这地方地人多了。天堂也变地狱。没准我就变罪魁祸首了。如果是小好。比如中个体彩福彩什么地。现在地四百万连套上好地海景别墅都卖不了。也就只能大家一起乐和乐和吃吃喝喝。”
“比天都大地好。”楚况皱了皱眉。“你说地没错。这地儿还真不能让人知道。”
“看!得了吧。没戏!”公羊品双手一摊。“找到跟没找到差不多。我还得自己养自己。”
寒冰拍了下公羊品地后脑勺,“你心可够大的,搞了半天就想着学堂养你啊。”
混洞正如几个人所说,即是千百年来失踪的地方,也是学堂的根基。最初不叫混洞,也没人给这地方起名字,只是第一个发现这个洞的人是位道家生,根据《云笈七签》中“混元混洞开辟劫运部”而命名为混洞。此之前,提到混洞只说是学堂之基,技之本始。学堂的天地阴阳阵之所以能成功,其决定性因素就是凌驾在了混洞上,而在阵中可以使用技艺,异学徒能学成技艺,主要归功于混洞的力量,阴阳阵只是这股力量稳定释放的辅助。老人们是这么说的,小辈们也就这么学了。古往今来混洞一直是个虚无之境,无数人做了无数次试探,从学堂地面上往下打,只有土石和地下水,无法探测到混洞。从环校叠山地地底横通,也不过只是挖出一条条人工隧道,完全没混洞的踪迹。但凡找寻的人都说能感到混洞尽在咫尺,可谁也没拿出丁点可信的证据。没人怀疑混洞的存在和其强大的生命,可一直没找到也无准确的记录,混洞渐渐成了传说,都认为再不可能找得到了。
“这个事情还是得保密。”楚况寻思了一下,“咱们要探测一下里面有什么,如果什么都没有,就没必要汇报上去,如果有“有东西,那就更不能报了,咱自己密下算了,反正神不知鬼不觉的。”公羊品嘿嘿一笑,“不过,你们真要进去?进去没准就出不来了?里面要是有个妖魔鬼怪,千年妖精啥的,咱这几条命搭进去,谁也不知道混洞这地儿了啊。”
“不会有多大问题,仅有地那几条关于混洞的记载,都是一个人进去的,没说里面有什么,能记录下来就说明能安全出来。”骆砚从背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鹅蛋形八卦仪,手掌罩在上面,忽悠一晃手腕,左手里多了一个出来,递给楚况,“给你!”如此连续晃了几下,五个人人手一个八卦仪,“这个算是方便的指南针,只要看上面水银珠的位置就可以。”
公羊品突然举手,“这东西哪地方是指北的?水银珠还是我拿的方向?”
“你仔细看,上面的卦是浮动地,学堂里很多地方是四维方向,东西南北会随着阵或者技艺进行四维交换。有时候会出现,你地四周都是东,或者都是南,其他方向跑到别的时间上去地情况。这个八卦仪就是指向四维的,里面的八卦阵可以根据四维进行分拆,乾指北,坤指南,离西,坎东,巽是东北,艮是东南,震是西南,兑是西北,水银珠是你的位置。如果哪个卦消失了,就说明这个方位在别的时间点上,不论你在哪里,至少会有一个卦存在。这么解释懂了吧?”
“差不多,只是不太能分得清卦象,长的都差不多。”公羊品撸起袖子,掏出圆珠笔,让寒冰把卦象、名字和方位写在他的小臂上,看着左胳膊上一片的长横短横,“搞定!对用法没什么疑问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担心哈,我手里这个是你那个的副本吧?会不会冷不丁就不好使了?你那一晃手就能复制出一个的戏法,能变钞票不?”
“你咋这么多想法?”楚况摇了摇手里的八卦仪,“你仔细看看,不是实体的,是影像,都是骆砚手里那个八卦仪的影子,只不过每个影像的个体可以单独使用罢了。”
“盈手赠,盈手赠啦。”寒冰不耐烦得抬腿踹公羊品的小腿肚子,“不懂就别瞎掺和,老老实实听话。”
“我多听话啊。”公羊品猛地惊觉,大叫了一声啊,“你们不要以为我听话就可以说分头行动,一人一个指南针,是不是打算扔我一个人啊?你们这就太不厚道了,我连学生证都没,丢了没处寻人,死了都找不到尸体啊!”
盈手赠:张九龄《望月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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