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言政匆匆赶到了公司大门口,朱婵已经坐在车里等他了。拉开车门,言政忙抱歉道:“不好意思朱经理,等我很久了罢?”
朱婵笑了笑道:“没关系,时间刚刚好,我也是才到的。上车罢,我们得快点出发了!”
言政一步跨进车来,将手中的小旅行包扔在后座上,然后关门坐下,扣起安全带来。朱婵侧着头微笑地看他忙活,等他扣上了,才轻轻地问他:“中饭吃过了吗?没吃的话,我这里还带着有饼干。”
言政道:“我吃过了,谢谢朱经理!”
朱婵听他叫得那么生份,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她扭动车匙发动了引擎,嘴巴里不满的道:“叫我一声婵姐,难道真的那么难吗?”
言政不答,看着车窗外不声响。朱婵叹了一口气,一踩油门车子便向外驶去。
C城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上高速走,最快也要开三个小时。途中朱婵一边开车,一边将此行的目的说给了言政知道。
原来C城有一个大型的国有企业,近两年来一直是与叶尖香公司的大客户。他们每年光是购买用来职工饮用的矿泉水便多达十几万箱。加上其他用做福利发放等用处的叶尖香各类饮品,一年下来给叶尖香公司贡献了很可观的利润。可是前两天这家大型国有企业突然改为进购六月花公司的矿泉水,并且通知叶尖香公司今后不再饮用他们的产品了。
失去了这么大的一个容户,公司当然非常震惊,总经理范云婷立刻做出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重新夺回这个大客户。六月花公司是叶尖香公司在市场上最主要的竞争对手之一,被他们挖走重大的客户源,这是决不能容忍的。所以范总命令朱婵亲自出马,又责令企划部门重新修改与这家大型国有企业的销售企划,那怕不赚一分钱,也要将六月花公司打败。
朱婵此行的目的,一是要想方设法的了解到六月花公司倒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而成功的挖走了这家国有企业。二是要想方设法的把这家国有企业给拉回来。
下午三点多他们终于到达了C城,朱婵与言政住进了一家四星级的宾馆后,立刻展开了工作。朱婵首先打电话给那家国有企业的办公室主任,邀请他晚上一起共进晚餐。言政则在宾馆的餐饮部,订了一间包厢。
看看还有点时间,朱婵叫过了言政,吩咐他道:“小言,这家企业的办公室主任我以前打过交道。这老头又好色又好酒,但又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我知道你的酒量好,今晚你就给我往死里灌他,等差不多了我再嗲她一下,包他会把六月花给他们的企划内容透露给我们。我们了解了敌手的底细就可以对症下药,做到事半功倍。你明白吗?”
言政点了点头,道:“放心罢朱经理,劝酒我最拿手了,到时候你就看我的罢!”
朱婵笑了一下,又道:“现在还有点时间,你先去洗个澡罢。对了,我让你带的衬衫你带来了没有?”
严政“啊哟”一声,摸了下后脑勺,道:“糟糕,我忘了,这怎么办?”
朱婵一听便生气了,嗔道:“你——就从来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吗?言政,你让我好失望!”
言政忙嘻皮笑脸地敬了个礼,道:“对不起对不起,经理,下次,下次我保证记住。我——现在马上听从您的吩咐,洗澡去。”
他说着赶忙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剩下朱婵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她心想:“死言政,人家对你那么好,恨不得把心都要掏给你了。你倒总是跟我不冷不热,装傻充愣。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对我好点呀?”
她郁闷了一会儿,找出两件换洗的衣服也到卫生间冲凉去了。在淋浴篷下,她抚摸着自己仍然充满弹性的肌肤,又再想:“言政,我——一定要得到你!以前让你跑了那么多次,今晚——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得到你——”她闭上了眼睛,幻想着言政那富于朝气的俊脸,手不知不觉的,往自己的下面探了下去——
晚上七时,被邀请的客人来了。走进包厢的是一个五十出头的干瘦老头,腋下还夹着个公文包。朱婵立刻笑着迎了上去,道:“哎哟沈大主任,您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等您半天了呢!”
那老头一见朱婵,两只豆大的眼睛立刻放射出色咪咪的光彩。他笑嘻嘻地道:“朱经理相邀,我都已经是快马加鞭的赶来了呢。其实今晚我有好几个饭局,都是很重要的。可一听是朱经理邀请我,我二话不说就全推了,很够意思罢?”
朱婵笑道:“是吗?既然沈大主任这么看得起我,那今晚我可要陪您多喝几杯了。来来来快入座。”
朱婵过去挽起了老头的手臂,殷勤地招呼他入席。老头更是毫不客气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正准备捏两把时,忽然看见了站在一边的言政。
言政是个男人,又长得异乎寻常的俊美。立刻引起了老头的不爽,他疑惑的看了朱婵一眼,迟疑的道:“这位是——”
朱婵忙介绍道:“哦,这是我们公司的业务员,也是我的助理言政先生。言政,这位就是我常和你说起的C钢集团的沈大主任沈钧南,你们多亲近亲近!”
言政一步上来伸出手笑道:“叫我小言好了,沈主任我早已久仰大名了,今晚正好向您学习学习,沈主任可要多多指点呀!”
沈钧南有些不耐,伸出手与他碰了一下,算是握过手了。同时鼻子里出气地道:“言先生太客气了,我一个糟老头,有什么东西好让你学习啊?”
言政一笑,只当没听到,伸手拉开一张椅子道:“沈主任请坐,听说沈主任喝酒海量啊?我正要向您学习怎样千杯不醉呢!”
一旁朱婵将她按在了椅子上,笑道:“是呀沈大主任,今晚您那,不醉可不能归了。小言,快给沈主任倒酒。”
“好咧”言政抓起桌上一瓶五粮液,给沈钧南面前的酒杯倒满了酒,笑道:“来来来,我敬沈主任一杯。”说着他给自己也倒了一点,举杯相邀沈钧南。
沈钧南看到了酒,脸色顿时好看多了。他笑着对朱婵道:“朱经理,你的这位助理可真会说话呀,看来我这杯酒不喝不行喽!”
朱婵给了言政一个眼色,又对沈钧南道:“沈主任您可是大人物,小言敬一杯酒怎么能显出他的诚意?我看应该连敬三杯才是呢,小言你说是不是?”
沈钧南刚与言政对干了一杯,闻言笑道:“好啊,你们俩个合着今晚想把我给灌醉啊?那我可得当心点了。”
朱婵娇笑道:“哪儿呀?谁不知道沈大主任您的酒量啊,兴许我和小言都醉了,您还一点没反应呢。对了,我点了几个菜,也不知道合不合沈主任您的味口,来,您先尝尝。”
这餐晚宴,朱婵和言政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拼命地哄沈钧南高兴和喝酒。可沈钧南不愧是久经酒场的老狐狸,酒要喝,菜要吃,却绝口不问他们请客的用意。其实以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他们的来意?他只是在装糊涂罢了。
不多时转眼一瓶五粮液喝完了,言政马上开了第二瓶。沈钧南的酒量的确不错,半斤酒下去居然连脸都不红一下。倒是朱婵陪着喝了两杯后,一张俏脸已是红扑扑的了,煞是可爱。沈钧南一边喝酒,一边老是用色迷迷的目光瞟着她,时不时的还要借故摸下她的手,偷着碰一下她的大腿。色鬼面目,显露无疑。
对这些言政只当没有看见,他的任务便是劝酒。他不断的变着花样来与沈钧南敬酒,开始沈钧南以为他只是个毛头小子,浑是没在意,一劝酒就干。他的心思都花在了怎样占朱婵的便宜上了。可是等言政开了第三瓶五粮液时,他才开始感到这个小子不简单了。
因为他现在酒已经有点上头了,而言政这个小子,居然还是浑若无事,笑着给他斟酒。他的心里有些担心起来,忙道:“不能喝了不能喝了,再喝我就要醉倒了。”言政举起酒杯笑道:“沈主任开玩笑的罢?这一点酒还能难倒英雄好汉?来,我先干为净了。”
本来沈钧南已经打定主意不喝了,但这时朱婵开始发挥了作用。她移过椅子偎在了他的身边,媚笑道:“沈大主任,您在我心目中可一向是很豪爽的,怎么今天才喝了那么点就推三阻四了?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
沈钧南被她一粘,顿时骨头都酥了。忙伸手抓着她的手腕笑道:“怎么会?我只是不习惯和男人喝酒,如果朱经理陪我喝的话,那我不会介意多喝一点的。”
朱婵一听马上取过五粮液给自己倒满,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来沈主任,我敬你一杯!”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喝了起来,几杯酒下肚后,朱婵的脸孔更红了,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直欲滴下水来。而且两人越喝越亲热,最后一个喊着“南哥”,一个叫着“小婵”。真是恨不得抱在了一起。
言政坐在一边冷眼旁观,嘴角淡淡地笑着。他似乎对这种场面已是司空见惯了,丝毫也不以为意,只在轻轻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酒。
朱婵趁着这热乎劲开始提起了来意,旁敲侧击地打听起六月花给C钢集团那份企划的内容来。可是已有五分醉意的沈钧男却老是不肯吐露任何有用的信息,只顾着揩油,嘴巴里却枉顾左右,逃避话题。
朱婵见这老头死都不肯说实话,看来只有用最后一招了。她给言政使了个眼色,言政会意,便站起道:“不好意思沈主任,我上个洗手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着他径自离开了包厢,在开门的一刹那,他听到了朱婵正用很嗲地声音道:“南哥,来,我再敬你一杯——”
言政并没有去洗手间,他独自走到长廊的尽头,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C城的夜景,心里面有一丝嘲弄的笑意。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了吸着。窗外不远便是一条江,江面上,一艘只挂了一盏油灯的小船正一起一伏的划过。江面那头的江水,却倒映着这城市的五光十色,繁华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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