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政下意识地搂住了方老师,奇怪的问:“方老师,您怎么啦?”
方瑾紧闭了双眼,颤抖着声音道:“下面——下面有一条蛇,吓——吓死我了!”
言政一听便笑了起来,他道:“蛇有什么好怕的?我看看!”说着他放开方瑾,走到了沟边。只见这条沟也不是很深,最多只有三、四米。沟底果然有一条小溪,在溪边的草地上,有一条一米多长的巨蛇正在懒洋洋的晒太阳。
言政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一条无毒的山蛇,便笑着说:“方老师没事的,那不过是条无毒的蛇,我们下去赶走它好了。”
那知方瑾躲在言政身后不停的摇头,死活就是不肯下去。言政劝了半天也无效,只好道:“方老师,那我先下去把它赶走,你再下来行吗?”
方瑾终于睁开了眼睛,惊奇地道:“这么大的一条蛇,你不怕吗?”
言政一笑,转身向沟底一跃而下。方瑾看都不敢看,用手蒙住了脸,转了身只好任他所为。
言政一落在地上,那条蛇立刻感应到了。它一下子把蛇头转向言政,张牙舞爪地示威着,表示这里是它的地盘。言政才不来理它,走过去抓住它的尾巴便提了起来,甩了一个圈子,一松手,那条蛇便如腾云驾雾般,飞出去老远,落在小溪下游山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后言政抬头向上面叫道:“方老师,这里安全了,您下来罢!”
半天后方瑾才小心翼翼地探出个头来,心有余悸地道:“那——那条蛇呢?”
“已经被我赶跑了,现在这里很安全,您可以放心下来了!”
“你——你确定它不会——再回来了吗?”
言政笑了,心想不管方老师平时怎么一本正经,说到底她始终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天生就怕那些软软的爬行动物,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想到这里他挺起了胸膛,以一个男人的口吻道:“我确定!而且我会保护您的,方老师!
方瑾仔细地看了一下沟底,又哭丧着脸道:“可是,可是这里这么高,我怎么下来啊?”
言政张开了双臂,坚定地道:“方老师,您跳下来罢!我会接住您的,我保证您的安全!”
方瑾迟疑的看着他,心里却在打鼓:“开玩笑!这里这么高,跳下去还不被摔死?我——我才不跳呢!”
言政见方瑾迟迟没有动静,知道她心里在担心什么。他柔声道:“方老师,我没有把握接住您的话,是不会这么说的。方老师,我全心全意地信任您,我知道您是真心真意的对我好,我愿意为您改变我的一切。方老师,您呢?您是否也会全心全意的相信我呢?”
看着沟底下那个帅气的男生坚定自信的目光和全无保留的心曲,方瑾又是感动,又是欢喜。她知道只要自己一跳,便算完完全全的获得了这个男生的信任,那自己要让他走上正常人生活的愿望便指日可以实现。方瑾一时间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心里只想着只要能打开言政的心扉,得到他的信任,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在那个时候,方瑾根本没有多想,一个冲动,眼睛一闭便从上面跳了下来。
言政在她纵身一跃的时候,心里的狂喜简直不能用语言来表达。他意识到这个方老师是真正的相信自己了,她已不怕生命受到伤害,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这是多么宝贵的情谊啊!
在那一刻,言政心里发誓,要永远永远的保护爱护这个女老师,要为她而彻底地改变自己,要让她永远为自己感到骄傲!
方瑾的身体很快扑到。言政伸出一只手在她腰间一按,带她在原地转了个圈子,化解了她下坠时的冲力,然后双手一拢,便将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同时,方瑾也下意识地双手抱紧了他的脖子,后怕让她全身都在发抖,双眸紧闭,就是不敢打开。两个人顿时在沟底紧紧相拥着,很长时间都没有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方瑾终于睁开了一只眼睛,她害羞地发现自己正被言政紧紧地抱着,而自己似乎并没有受伤。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忙松开勾住他脖子的手,轻声道:“言政同学,快把老师放下来,我们这样——算什么样子?”
言政依言松开了手把她放下,他的眼眸中似有深情,轻轻地说道:“谢谢您信任我,方老师!”
方瑾心头由若小鹿般扑通乱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急急转身走到溪边,故作正经地掬水洗起脸来。
言政也走到她身边蹲下洗手,无意间发现了方老师手臂上有几处地方被茅草割破了。他心痛地道:“方老师,都是我不好,您看,我又害得您受伤了。”
方瑾洗去了脸上的血污,又恢复了她那明艳动人的容貌。她逐渐平静了紊乱的心思,一边洗着手,一边看着言政道:“言政,你是不是学过武术?”
言政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们言家的子弟,人人从小都要经过严格的武术锻炼。几百年来都是如此,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方瑾嫣然一笑,道:“难怪你身手这么好,那可不可以传授几招给老师啊?让我拜你为师也可以啊!”
言政笑了笑,道:“这个没问题,只要方老师您喜欢,但拜师什么的,可就不敢当了。”
方瑾忽然伸出一只手,把沾在言政头发上的一根茅草给摘了下来,她笑道:“老师开玩笑的呢,一个女人去学那些打打杀杀的本领,那象什么话?不过你肯对老师说实话,我还是要谢谢你。证明你真的已经把老师当成了很信任的朋友,不再有所隐瞒了。不过看样子你还有很多的秘密哦?你都愿意告诉老师吗?”
言政想了一下,自己当然愿意把所有的秘密都和方老师分享,不过有些事情让她知道了,反而会令她招来灾难,所以还是不说为妙。于是他道:“嗯,方老师,只要我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方瑾没有听出言政话里的含义,她满意地笑了起来,说道:“那,明天老师邀请你上我家去做客,顺便我们好好聊聊,怎么样?”
言政搔了下头皮,道:“明天?我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同意我出去呢?”
方瑾自信地道:“放心罢,你爷爷已经把你交给我管理了呢,只要我去一说,他老人家一定会同意的。你今天不就是出来了吗?”
其实言政心里面也很奇怪,从小爷爷对他就严厉得异与别的子孙。只要稍有偷懒或不听话,往往就是毫不留情的一顿打骂,而且手段特别狠毒。平常爷爷对言政的生活漠不关心,对其他言家子弟欺负言政也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言政和爷爷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祖孙之情。这次不知什么原因,爷爷居然把他托付给了方老师教育,并且往开一面,同意他参加一些课外活动,使他有机会不受控制的单独在外面。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
当然,言政知道以言家的势力,自己就算外出,爷爷也可以掌握自己的一举一动。并且可以随时终止自己的一些违反家规的行为。不过比起以前的软禁,现在已经自由得多了。
言政想了半天也搞不明白爷爷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这时方瑾已洗干净了手和脸,对言政道:“好了,我们回去罢,同学们一定都已经在找我们了呢?”
言政便不再多想了,点头道:“好,方老师,我背您上去。”
傍晚时分,全班同学终于高高兴兴的回到了杭州。方瑾与言政一起去了一家医院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痕。方瑾坚持让言政好好的检查一下身体,可言政借口练过武,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死活不肯去检查。
方瑾没有办法,但看到他精神状况良好,行动也没有什么不碍,只好相信他确实没事。两人分别时,方瑾告诉他明天一早亲自来言家古宅接他,并向他爷爷说明情况,为他请假。
言政回到家里后,有些人看到他居然浑若无事的回来,都是十分惊讶。言政心里冷笑,也不去说破,但他知道以后在家里,他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当晚他被安排到硬功房,比以前更加倍的训练横练功夫。指导老师秦师傅手持一根短棍,不断地打击他身上气劲薄弱的地方。言政知道他是受了谁的指使,但他就是有那么一股不服软的狠劲,咬牙苦撑着,硬是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夜深了,言政拖着浑身伤痛,疲累欲死的躯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此刻甚至连洗个澡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一头扑倒在床上,脸上却是微微地在笑着。他在想:“方老师啊!以前我是为了母亲才忍气吞声,咬牙苦撑着。现在,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又多了个您。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对我好的人,除了我母亲,剩下就只有您了。我发誓,不管未来怎么样,我都要全心全意的对您好,尽我所能保护您,爱护您——”
言政笑着睡着了,与此同时方瑾却在学校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脸红心慌地想起了自己那不顾一切的一跳,和言政那深情的拥抱。她的心里全乱了,每当想起言政这小子帅得令人目眩的笑容,她总是不争气地心跳加快。她想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却总是无时不刻地在心头浮起言政那充满了阳光的笑脸。
方瑾越是克制自己,却越是无法把言政赶出脑海。最后方瑾生气地坐了起来,自己骂自己道:“方瑾!你不是有恋童癖罢?人家小了你好几岁,而且还是你的学生。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居然这样想入非非,你——你太令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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