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取来仔细端详,半天才道:“看起来好像八卦图易……却又不尽相同,这是什么?”
抱元子笑道:“这是此次道会的一个研究课题,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李言站在旁边瞥到纸上所画符号,心中一动,只感觉十分熟悉,不由地道:“这鬼画符看起来倒是很眼熟……”
抱元子虽然感觉对方像是拐弯骂他,却精神一振,饶有兴趣地问道:“小师叔见过这符号么?”
李言想了想,道:“见是没见过,不过看起来眼熟。”
抱元子颜面颇挂不住,不自然地干笑:“原来小师叔是在消遣晚辈……”
青择连忙岔开话题,只询问一些会议进程,抱元子将纸团折叠好,塞在怀中继续商谈。
抱元子的使命只是下帖及协助办理手续,邀请名单早就内定好了,至于道观遣派何人前往那自然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家道观居然人才凋零,连个像样到代表都派不出来,让一个小毛孩前去参加这样的盛会不但辱没了自己,连带藐视了事主。
※※※
李言没想到对方行程安排如此严密,因为要搭乘次日飞往北京的航班,今日午时便要动身前往城市。
对于青源等人来说,虽然往返行程对方早就安排妥善,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可毕竟这是李言第一次远离他们,有些担忧,临行千叮万嘱。
青风则将李言拉到一旁,悄悄将一块焦了半边的竹片塞给他,说道:“到了花旗国倘若遇到了什么麻烦,记得持着件东西在唐人街西大门找一个叫黄得温的老人,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李言对青风总是心存惧怕,接过来随手塞到怀里,点头表示明白,心中却恨恨地想,不送路菜也不用吝啬成这样啊,随便给块破木头让我当宝……这年头……
青泽和青木均分别塞给他百来块人民币,并嘱咐他要省着点花。李言哭笑不得,他年纪虽小对外界还是颇为了解的,这百来块到了美国真不知道能买几个汉堡,但总比破木头要好上许多。
青源倒是给的美金,想必是刚刚收进来的,只是抱元子却在最不恰当的时候说了句什么到了外边一切食宿事主全包,根本不须花费钱财,结果青源将拿出来的美金重新又收了回去,说是能省则省,顿时恨的李言牙龈痒痒。
终于李言跟随着抱元子离开了,望着李言的背影渐渐远去,淡淡地消失在山道外,几名老道却依然久久伫立在青云观外,秋风萧瑟,心情也有些落寞。
“我有点想念他了……”青木低声说道。
“他才走不久,应该可以追上的,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师弟说……其实我也还有许多话没说,出门在外可不容易啊”青泽叹了一口气。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清源有些自责。
“师弟他其实也蛮可怜,道馆里也没个年纪相仿的玩伴,我们几个老头还总责骂他……”
青风见几个师兄弟自艾自怨,暗暗摇头,喃喃地道:“玉苦琢才成器,铁久炼乃成钢,让他出去见识世面总是件好事,你们这般溺爱,师弟如何才能有所作为呢?何况花旗国虽然遥远,对于现代交通来说也只是数天往返的时间,想当年我也曾横渡西洋,那时候才叫……”
“青风师弟言之有理。咦——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了,花旗国不就是当年那……那……黄得温……事发后前去的地方么?”青源记起了一件往事,双眉微锁。
“你是说那黄得温?我记得……他和青风师兄曾十分要好……”青木一拍脑袋,眼中写满了兴奋之色。
“嗯……”青风脸上表情明显有些不愿提及。
青源察觉到他的神态,想到这件事情所涉及的东西,连忙摆手道:“好了,我们回去吧,我想师弟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这帮老家伙就不必在这里纪人忧天了。”
第一次搭乘火车,第一次搭乘飞机,每一样都是如此新鲜,李言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只感觉道书中所谓的飞天遁地亦不过如此。
抱元子瞧在眼里,心中甚是不屑,看这小子分明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孩,所谓满腹经纶更多半是虚夸之词,想那千年历史的清云观不过是徒有虚名。
也懒得理会他,这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大多时间都在闭目静坐。
直至北京机场。
下机刚至出口便有人接应,来的是几个穿戴整齐的道士,手持着接机牌,上面写有‘清云观‘字样。
这几名道士论辈份比那抱元子还矮上一截,抱元子在晚辈面前神色更是倨傲,也不引见,只是用手一指李言,说人已经带到。
那几名道士见来的是一名身穿休闲毛衣,头结道髻的弱冠少年,微感诧异,但还是十分恭敬地稽首,说着一些客套话。
李言大大咧咧地还礼,眼神早四处游走,望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群川流如梭,由衷感叹,首都毕竟和自己那些小地方完全不同。
他心不在焉地随同几人走出大厅,只见前面几辆乌光铮亮的矫车滑了过来,最前面的车门打开,一只穿着黑色丝袜纤细美腿掂了下来,随后笔直柔顺的乌发滑泻而出,一股淡淡的幽香顿时随风送来,却只见一名极度美丽的女子从车厢内步下。
她身上一件灰黑色女式西服,露出雪白的蕾边尖领,短裙包臀,优美地勾勒出玲珑浮凸的曲线,身材妙曼,脸孔精致。
李言正瞧的发呆,那美女竟然笑意盎然地向他们迎了上来,见到李言脸色只是微感愕然,瞬间便恢复过来,伸出秀美洁白的手介绍道:“这位一定是清云观来的客人吧,我叫张莫颜,是美国道宗举办的这次国际研讨会中国事务代表。欢迎你受邀前来,我们已经为您安排的住宿,一切出境手续不须您劳心,我们会尽快为你办理妥当,请师父随我先到酒店签到歇息。”
李言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和她轻轻一握,只感觉柔软无骨,细腻滑润,心中竟是莫名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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