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在明朝的时候,海军还处于世界领先水平,但到了近代,中国却被列强用坚船利炮轰开了国门。
而直到第二次鸦片战争后,中国才真正开始发展海军。十多年时间,中国的近代海军体系开始建立,拥有了福建船政局这样亚洲一流的造船厂,拥有了南洋、福建、广东、北洋四支水师,还建立了一批培养海军人才的学堂,在外国留学的第一批学生也回国了,其中不乏林泰曾、刘步蟾、林永升这样的人才。
不过这还是刚刚起步,离两年后打败世界排名第二的法国海军还有很远的距离。
广东水师还没有向福建马尾船厂购买后来的甲、乙、丙、丁四舰,现在充其量只有谢海防炮舰,不仅吨位小,火炮的威力也不值一提;
南洋水师也差不多,后来的五大主力舰现在一艘都还没造出来;
至于福建水师,由于是左宗棠留的底,又是“中国近代海军之父”沈葆祯一手筹建的,所以比起广东和南洋水师来要稍微好一些,拥有国内最先进的巡洋舰“扬武”。但就是“扬武”排水量也不过1600吨,比起动亦数千吨的铁甲舰实在差得太远。不过方怀在翻看福建水师名册的时候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吕翰、许寿山、陈英、叶琛、林森林、高腾云,尤其是吕翰和许寿山二人。
吕翰曾参加1874年保卫台湾的军事行动,因功升四品都司。1884年中法之战爆发时他在船政后学堂任驾驶教官。他身为教官,积极请求参加抗击法国侵略军,被委任统带福胜、建胜两舰,驻节建胜舰。他登舰抚炮而笑曰:“酬我志者,此也。”战前将母亲、妻子遣送回广东,并预立遗书:“翰受国恩,见危授命,决不苟免。”
马江海战爆发后,他率领建胜和福胜两舰奋勇向敌舰开炮还击。战斗中,他短衣仗剑,冒炮火指挥作战,面额中弹,血流满面,裹伤再战,督舰冲向敌舰,复中敌弹,身碎舰沉,壮烈牺牲。
而许寿山是福建船政学堂第一期毕业,和邓世昌、林泰曾是校友,马江海战爆发时,他任“振威”舰管带,海战一开始他当机立断砍断锚链应战,并冒着炮火登上望台指挥。而与“振威”同泊的“飞云”、“济安”两舰,则还没有来得及启锚就中炮起火,很快沉没。
法军集中3艘军舰的火力攻击顽强抵抗的“振威”舰。“振威”舰船身多处中弹,遭到重创,轮叶被击毁。最后关头,许寿山还指挥“振威”号开足马力向法舰“德斯丹”号冲去,意欲同归于尽。法舰“费勒斯”号急忙以侧舷炮拦击。“振威”舰锅炉中炮爆炸,船身开始下沉。许寿山仍继续指挥顽强奋战。外国的目击者描述说:“这位管驾具有独特的英雄气概,其高贵的抗战自在人的意料中;他留着一尊实弹的炮等待最后一著。当他被打得百孔千疮的船身最后额斜下沉时,他乃拉开引绳从不幸的振威发出嘶嘶而鸣仇深如海的炮弹,重创敌舰长和两名法国士兵。”这位目击者惊叹,“这一事件在世界最古老的海军纪录上均无先例”。吕翰和许寿山战死的时候均只有32岁。
不过既然老天让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自己就不会让这些英雄的血再白流一次。
北洋舰队已经开始输血,从英国购买的“超勇”、“扬威”两艘铁甲快船已经回国,这两艘都是英国最新式的巡洋舰,以速度冠绝大清海军。而在德国购买的军舰也即将开始建造,只要把这支舰队加强,对付法国远东舰队还是有把握的,至于法国再从本土派舰队那又是另一回事了,那时恐怕中国要进行一场全民抗战了。
方怀让小德子把李鸿章叫来,加强北洋舰队的事情还是交给他,毕竟一开始都是由他经办的,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李爱卿,定、镇、济三舰已经开始造了吧,何时可以归国?”(注:“济远”舰订购时计划为“定远”级的第3艘舰,后应经费短缺而缩水改为订造穹甲巡洋舰。)
李鸿章点点头道:“启禀圣上,定远舰拟于今年十二月下水,镇、济二舰明后年也可下水,只是舰上的士卒还未训练好,要两年后方可归国。”
方怀把早就想好的腹案和盘托出道:“既然定远今年就可下水,你可选派人员前往德意志一边熟悉舰船,一边等待镇、济二舰,顺便还可以跟别人的海军学习一下。”
李鸿章有些疑惑皇上为何如此心急,这样派人前往德国又是要一大笔花费,不过他还是点头道:“皇上圣明,臣等会就去办。”
“你可以跟德国人讲,如果他们能帮我们培训舰船人员,朕就在他们那里再造一艘和定、镇、济三舰一样的铁甲舰。”李鸿章闻言眼睛一亮,接着犹疑道:“皇上,造舰的钱是否从上次拨的内帑中出,只是这一艘铁甲舰就是170万两银子,加上编练新军的银子,拨的内帑便所剩不多了。”
钱现在是方怀最头痛的东西,国库缺钱,还不能向百姓捞钱,官场上仍是贪污受贿成风,愚蠢无能的官吏充斥其间,办事效率可想而知。不过现在还不是改革官制的时候,要知道改革官制也是要花钱的。方怀只好让奕譞署理刑部,严厉打击贪污,奕譞的能力虽然不足,但对方怀这个“儿子”绝对是赤胆忠心,方怀交代的事他绝不会打折扣。
然而大清官场积弊已久,官官相护,盘根错节,绝非一时半会可以肃清。方怀把后世的一些反贪经验教给了奕譞,其中一条就是从一头一尾抓起,肃清了最低层的官吏,可以断绝贪污的源头,还可以获取民心,而抓住一个大官则可以震慑其它那些官吏,让他们想想自己是否比这个大官的势力还大。
这时方怀拍了拍脑袋道:“先这样吧,我上次叫你办的那个银行筹备的怎么样了?总办是谁啊?”
“启禀皇上,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总办初定了唐廷枢,此人曾在香港洋人的学堂读过书,后来当过英国怡和洋行的总买办,对洋人理财之道甚为熟悉,皇上提到筹建银行的事情,臣就想起他了。”
其实不问李鸿章,方怀也知道他会任命谁,李鸿章夹袋里能胜任就两个厉害人物,一个盛宣怀,还有就是唐廷枢。这两个人可是李鸿章办洋务的左膀右臂,盛宣怀长于管理,李鸿章创办的洋务企业几乎都是由他一手管理的,而唐廷枢擅长理财,与洋人沟通,可以说李鸿章要买什么东西都是由唐廷枢一手筹办的,以致于李鸿章曾说出“大清可以无我李鸿章,但不可没有你唐廷枢”的话,可见李鸿章对唐廷枢的推崇。
方怀点点头道:“既是人已经定了,就赶快办起来吧,只是此事关系国计民生,还要多多谨慎,可以多借取些洋人的经验嘛。”说着话方怀感觉有些精神不济,不由揉了揉太阳穴。
李鸿章见方怀的样子,道:“皇上还要多多保重龙体啊,凡事不可太操劳了。”
亲政以来,方怀每天都要批改十个小时以上的奏折,加上早朝、接见各大臣的时间,累得几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这个国家太缺少时间了,而外面列强又一个个虎视眈眈,自己必须争分抢秒安排好一切,然后再等待上天给这个国家一个重新崛起的机会。
方怀挥了挥手道:“朕没有事,你先去忙吧。”
“微臣告退。”李鸿章点头退了下去。
一个月后,一支由数艘外国商船组成远洋船队起锚前往欧洲。船上装着数百名大清水兵,以及一颗走向海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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