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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活》第一手 贼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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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贼爷!

老子的的确确是贼爷!

不要误会,所谓的老子是贼爷并不是我说自己是个贼爷,在盗贼这一行,我还没有自大到自称是贼爷的地步。

做贼这行,从来就没有什么贼王,因为我们这行不像赌徒那行,不兴叫赌王赌圣赌神什么的,行里有行里的规矩,“钳”活儿好权势也最大的贼头们,被我们叫爷。

在做贼这一行里,各级各层的贼头,其高低大小是按称呼排的,你要是被称之为“贼哥”,那说明您已经是个小头目什么的了,往上而论的什么贼叔贼婶,贼伯贼舅什么的各是不同等级切口称呼。

做贼这一行,也就好像一个金字塔,最底层的自然是我们这些贼子贼孙们,再往上数,自然有贼兄贼姨贼爸贼妈。

而金字塔的顶端,则有一批最高的存在者,一批权位与功夫都是最NB的人。

他们就被称做“贼爷”

说“老子是贼爷”,是因为据说我们这一行最早的一位贼爷,那就是春秋时代的大学问家老子李耳。

我现在讲的这个故事,它的开头就要从贼这一行的某个贼人开始。故事的主角姓华,单名一个六字,他的爷爷给他起的名字就是华六。

话说曾经有一年,这个叫华六的家伙上电影院去看一个叫做《广阔的苍穹之下并没有一个盗窃份子》的电影,那电影排的不错,里面一个光着脑袋的笑星扮演的一个叫“黎叔”的家伙倒是真有几分贼叔的模样,那故事也是在贼圈子里流传很广的一个故事。

只不过故事的结局和电影里演的不是太一样,华六后来说他知道的真实结局是,贼夫妻最后投靠了贼叔,贼叔把自身本领倾囊相授,贼夫妻俩也是发奋图强,最后在贼行里做到了仅次于贼爷的“贼公贼婆”。

这是另外一个故事,我们这里不提,现在要讲的是华六在电影院里看着坐在他旁边的人笑得前仰后合,心里实在是替这位仁兄着急,这家伙是自己盯了好几天的肥羊,你说要是笑得背过了气去可怎么好?身边要是死了人,这一年钳东西都不牢靠,于是华六便很是悄然地钳了他的手机,往地下一顺然后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喂,这是你的手机?”

笑得即将背过气的兄台往地上一瞅,果然是自己的手机正躺在地上,于是非常感谢感谢非常地把手机装回了裤兜。华六则捎带手的拿下了他钱包里的CASH。

悄然无息中完成了这一切之后,华六开始往外走,银子落了袋就不要在事主周围瞎晃荡,从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爷爷就教过他这个道理。不过就在我们明白道理的华六先生正怀着一种喜悦的心情走到了电影院旁边的一条小胡同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一个挺甜挺柔挺娇滴滴的女声。

“小兄弟钳活儿耍的不错啊,不想着分给姐姐我点儿?”华六转过头,身旁一位美女一脸的笑意盈盈。

“对不起大姐,小弟这两天等着用钱,一手入的不能两手出。”虽然眼前面对的是美女,不过华六历来反感有几分姿色就把男人都当成傻帽儿的妞,像眼前这一位,一脸的笑意就明显是把他当成了没见过美女的雏鸟。

“弟弟这就有点不对了吧?也罢,姐姐我就跟弟弟切一把活儿。”女人见到美女优势没有起到作用,索性直奔主题,“手快落袋有?”

“手慢半数无。”华六微微一凛,“姐姐是贼行的人?”

贼行,是中国传统的贼偷组织,但凡是在中国当过几年小偷盗贼的人,没有不知道贼行的。

中国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盗贼组织就是贼行。

就如同中国传统的搞运输的有漕帮马帮,贩私盐的有盐帮,叫花子有丐帮一样,做贼的提起组织来,那就是贼行了。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不知道姐姐挂哪把锁?”华六看着眼前女人的眼睛,缓缓地问道。

“偷字一旁有别人,切手半家在伤门。”女人的神色一肃,“小兄弟挂哪把锁?”

“独自一人,没福份挂锁”,华六摇了摇头,心中不禁苦笑,看来今天是碰上个专门黑吃黑的的家伙了。

传闻贼行里有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江湖中人称之为“八门金锁”,贼行里的这个“伤门”乃是专搞黑吃黑的。眼下这个女人要跟华六“切活“,意思就是要和华六比试一下偷东西的技术。手快落袋有,手慢半数无。华六要是赢了的话,大可拿着偷来的银子拍拍屁股走人,输了的话就得见面分一半,留下一半的战利品,认栽服软,然后该干嘛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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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兄弟是个独行钳工啊,”女人恢复了脸上笑眯眯的神色,“我就跟小兄弟切一把片刀怎么样?”

“行!”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也是个耍刀片的,说到这个,华六还真是挺有几分自信,要说玩刀片的活,那可是咱祖上传下来的玩意儿,华六还是颇得了几分真传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女人一挥手,手指之间已经多了一溜闪光,咪着眼睛一看的功夫,华六看到了她的左手每个手指间夹着一个刀片,缓缓的,女人向他走来。

眼前的女人很客气,要知道做贼这一行,讲究的是吃饭的家伙能不外露就不外露,因此贼与贼之间“切活儿”的时候,亮出手中的刀,是一种很有礼貌的表示,意思是在提醒你当心。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瞧不起你,我是高手,亮出刀来也赢得了你。

“靠你个ABCD!”华六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同样缓缓地向眼前的女人走去。

行到一起的时候,两人出手。

华六看得很清楚,女人夹着刀片的手似乎不经意见蹭向自己的腰间,而华六也看似随手一挥的伸手那么一挡。甩腕、换指、刁手。

错身而过之后,华六已经和那女人在电光火石之间换了三招。

贼之间的较量,很少会出现什么大战多少回合的事情。您在大街上掏肥羊的包,还能一直揪着人家掏是不成?出手,就是那么一下。

当华六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得意,那女人的几招攻势都被他化解在外。

只不过看着那女人的时候,脸上的得意一下子变成了沮丧的神情。

那女人正拿着华六的钱包,一上一下的抛来抛去。

“姐姐好手艺,”华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尴尬,“弟弟我不是对手。”

“小兄弟承让了!”女人一副笑眯眯的神情,把钱包向华六抛了过来,华六一把接过,掂了掂钱包里轻了不少的分量,知道有一半的钞票已经到了人家的口袋里。

“姐姐给我留个万儿!”华六一脸的低眉顺眼,“也让小弟我知道知道到底是败在谁手里?”

“叫我果汁吧!”女人仍然是一脸笑眯眯的转身离开,留下的一句话仿佛她身上的香气一般飘散在空气中。

“果汁?靠你个ABCD!我他妈还可乐呢!”华六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转身走到胡同口,招过一辆出租车奔家而去。

回到家,华六却是急急忙忙地窜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从衣服里往外拿东西。

手机有五部、戒指两个、一台小巧玲珑的MP4,一个小巧的女式钱包…………

这堆东西是他趁刚才交手的时候从那个叫果汁的女人身上钳出来的。

“靠,这妞效率真高,这得宰多少只肥羊啊!”华六一边看着战利品一边嘟囔。

“这玉牌从哪来的?”一只干瘦的手突然从华六后面伸过来,一把拎起了那堆东西里一个碧绿色的玉牌。

“今天碰上一切活儿的,赢来的!”华六没回头,能悄然无息地潜到他背后的,除了他们家那老家伙,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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