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了,岳迟目送他,直到他在远处成了个点,她才进屋洗锅碗,抹桌子岳阳到镇上守铺子去了。
洗了锅碗,岳迟坐在桌子旁边的板凳上,她的父亲岳义山说:“岳迟,把你公公都说了些啥子话说给你妈听下。”
岳迟的脸色马上变得绯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岳义山看着,脸色变白了,眼睛红了,母亲刘解放的脸色也变白了,神情严肃。
岳迟平静下来,说:“他老头说你们把我嫁给唐岚是为了断他唐家的根。”
岳义山和媳妇的神色变得森然。岳迟的泪水到了脸颊,刘解放拿毛巾给女儿,岳迟揩干眼泪,继续说:“他老头喜欢喝酒,喝了酒啥子话都说得出来。没喝酒也照样乱说。”
刘解放说:“这种日子难过哟!”
岳义山说:“是爸爸害了你。我只看到唐岚这个娃儿(娃儿:小伙子)可以。”
岳迟说:“唐岚是可以,对我好。”
岳义山点燃女婿孝敬的烟,吸口烟,把烟雾吸进肺部,又把它喷出来,青色的烟雾散开,屋子里有了烟的味道,他开始在脑海里面搜索需要的信息
岳迟看着父亲,刘解放看着丈夫,她的外孙女在她怀里看着她,又看墙壁、房顶。岳义山看着媳妇,问:“刘解放,附近有没有人材和唐岚差不多、父母开明的主要劳动(四川农村称男性为主要劳动)?不管成过家没成过家,只要脾气好、心好,肯动脑筋,有技术,有家底都可以。”
刘解放问:“莫得其他办法?这个娃儿可以。”
岳义山说:“他老头容不下女儿,他有啥子办法?唐庆国想要个传香火的,就算唐岚以后有钱了再生一个,哪个能保证岳迟再生几胎会生个儿子?生多了负担重,日子更不好过,他老头的话更多。岳阳的媳妇以后生男生女无所谓,问题是女儿在人家屋头过日子,不像在自己屋头。除了离婚,莫得其他办法。就算找政府,政府教育他,他喝了酒还是乱说话,政府不准他喝酒?”
刘解放叹口气,眼睛红了,用袖子擦擦眼角,说:“哪门(哪门:方言。怎么。“哪”读遇到这种事哦!不嫌人家穷,只图女儿嫁个好老公,想不到会落到这种结局!”
岳迟在娘家呆了近一个月,没带信给他,他心里纳闷,忍不住去岳父家看媳妇,到了岳父家,看媳妇神采飞扬地逗着女儿,没有回家的意思,他心里不是滋味。女儿长大些了,白白胖胖的,能长时间看着他了。
他要走了,岳父说:“耍嘛。”
他回答:“不耍了。要回去喂兔子。”
他喝了杯茶水,亲亲女儿的小脸,叮嘱老婆:“岳迟,想在妈妈屋头耍就耍,想回去了,带信给我,我来接你。”
岳迟回答:“好,你回去。”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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