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残破的马车,江寒面色铁青。他有着颀长的身材,搭配白色儒装让人觉得卓然挺拔。稍圆的脸型,秀美的双目给其添加了些许女态,这样的一张脸如果笑起来一定非常温暖,非常迷人。然而现在这张脸上却布满了愤怒。
手下正在汇报着调查的结果:所有尸体全部消失,城内棺材店都查过,均没有大笔的买卖,白水城内各帮派也没有什么异样。说了那么多结果就是没有任何有意义的线索。
江寒的脸色已经平静下来,他二十八岁从父亲手里接过水月门的门主之位到现在已有十几年,凭借自己的凡才智和水月门的雄厚实力在这些年来可说是无往不胜。现在,水月门已隐隐成为心之国第一大门而自己也即将被封爵拜官。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生这样的事情。
“门主,这里有魔法爆破后的痕迹。”说话的是他身后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人。
“你是说这次袭击中对方有魔法师,恩……会不会是可儿身上带的东西留下的气息?”江寒也知道魔法师的可怕,虽然知道自己提出了另一种想法的可能性很小,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不会的,这些痕迹明显是攻击魔法留下的,小姐并不会魔法,那个东西也不会自动攻击。”紫袍男人的话否决了江寒侥幸想法。
“阿杰,你是说他们也有和你一样的魔法师?”江寒的脸色有点变了,他开始在脑中整理自己的仇家,思考着哪方能够拥有魔法师。
“根据我的观察他们还没到魔法师的程度,应该是法士吧。”紫袍男人说完将头转向左侧的一片树林中,他从那儿感觉到了浓烈的魔法气息。
用手指了指自己所感应的位置,对江寒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施法的地方就在那里。”
江寒抬头看着那路旁低低的山丘,眼里再次充满了怒火。“无论是谁干的我都会让他们付出百倍的代价。”冰冷的声音犹如从地狱里出,给跟在他身后之人平添了几丝寒气。
“还没有小姐的消息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江寒的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焦虑。转头对一个白袍武士吩咐了几句。白袍武士立刻上马飞奔而去。
“小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可儿找回来。”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包含着痛苦和内疚还有更多的怜惜。
呼吸着新鲜空气,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漫步在繁华的大街上,天宇感觉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在没有面巾的束缚下,呼吸着不带血腥的空气,竟然有如此舒畅的感觉。一夜的休息让他精神饱满。昨晚充满杀气的双眼现在散着温和友好的气息,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再加上淡然的微笑,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健康,俊朗。按照帮主交代的一切照旧的指令,天宇的目的地还是他平常去得最多的地方,他的好友曾鸣的居所。
和曾鸣呆在一起,天宇总是感觉到轻松和温暖。他还记得第一次和曾鸣相见的情景。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当时自己才八岁。无依无靠的自己成天为了生存而拼搏,经常为了一块小小的馒头被大自己几岁的野孩子痛打,有的时候甚至要和野狗争食。那个时候的天宇简直不是个人,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真心的笑容,清秀的眼里没有孩子该有的天真和纯洁,甚至连泪水都没有,有的只是恨,对这个世界的恨。这样的环境培养出了他的狠他的猾,幼小的心也开始变得冷酷变得残忍。
和曾鸣的相遇很偶然。那是天宇为了一个铜币被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地痞拳打脚题的时候,十五岁的曾鸣出现在他面前,不但帮他赶走了欺负他的人,还给了他两个热馒头。天宇还记得当时自己哭了。以后曾鸣就象大哥一样保护着他,温暖着他。小小的心灵开始解冻,笑容也出现在脸上。直到五年前二十岁的曾鸣加入了心之国的最精锐的电骑军团离开了白水城,眼看又要回到原来际遇的他由一个偶然的机会入了白水帮。就这样自己和曾鸣分开四年。直到一年前曾鸣调会白水城,曾鸣的居所就成为了自己去得最多的地方。明天他所在军将要东调以应付和魔域国边界的紧张局势,此前他曾多次提出自己加入他的营队,自己都以考虑考虑为由一直未答复,今天看来要做个决定了。
二十七岁的曾鸣中等身材,面貌平凡,但是有一对精光闪闪眼睛,整个人就因为那双眼睛而显得精悍,威武。几年的军旅生涯给他带来赫赫战功,如今他已经是心之国西部军团的一个骑兵营长了。(平定大6上的军队编制是一个步兵军为一万人,下设十营,每营一千,另十个大队为一营。骑兵的编制则为步兵的一半,一个骑兵军为五千骑)
亲兵端上酒菜后识趣的退下。两人又开始了海阔天空的闲谈。
天色渐暗,本是谈笑甚欢的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曾鸣对着天宇的双眼透出浓浓的期望,而天宇的脸上却写着淡淡的离愁。
“哎,你真的决定不和我走吗?”在未得到任何积极的回映后,曾鸣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回视着曾鸣的目光,天宇非常坚定的回答道:“不了,我还要去实现我的理想。”
收回目光,曾鸣举头看着窗外刚刚升起的明月,用轻轻的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天宇说话的口气说道:“难道还有比为国效力更伟大的理想吗。”
天宇的眼里闪过一刹的激动,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轻微的叹息从曾鸣口中出。跟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抛给天宇,并说道:“这本来是我为你十八岁生日准备的礼物,现在看来只能提前给你了,由于这刀法太于猛烈,你要记住在你十八岁前绝对不能使用这上面的刀法。”
接过小册,只见上面写着‘血战八式’四个字。天宇知道这是曾鸣的家传刀法。在入伍的测试中他亲眼看见曾鸣只用了第一式就将考官击败而获得加入心之国最精锐的军队电骑军团的资格。这让当初的只跟曾鸣学了练气和基本刀法的天宇羡慕不以。但并没有抱曾鸣会交他的希望。毕竟家传的武功很少有人愿意外传,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会例外。现在看来曾鸣当时未传他‘血战八式’完全是为了他好。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又泛起一阵感动,他哪里知道曾鸣以前教他的心法也是家传的绝密武功。
看见天宇眼中隐隐含着的激动泪水,曾鸣眼里也有些湿润。甩甩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以手轻击着桌子,缓缓的呤唱道:“飞马追弩箭,刀光映日寒,战士沙场死,敌血慰英魂……”越唱声音越高,越唱情绪越激昂。
天宇在一边听得热血沸腾,不知何时也开始跟着喝唱。
一曲完毕,曾鸣微笑的看者天宇,那眼光充满了温暖,甚至还带着些许慈爱“好兄弟,无论你的理想是什么,大哥都祝你成功,如果你需要帮助大哥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你。”
看着熟悉的微笑,天宇又想起那个天神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十五岁少年。泪水终于无法抑制的滑落脸庞。
“大哥保重。”说完这句话,天宇几乎是跑着冲出了房门。
白天热闹的街道此时已经相当冷清,略带寒意的夜风抚平了内心的激动。无声的苦笑在嘴角泛起,为什么自己在大哥面前总象个孩子,一贯的冷静在自己这个最亲密的人面前荡然无存,五年未流的眼泪居然会再次流出,记得上次流泪也是和曾大哥分别的时候吧。
‘无论你的理想是什么,大哥都会祝福你’想到这句话天宇脸上换上了调皮的微笑。他还记得当他看见曾鸣穿着铠甲骑着战马奔赴边疆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向曾大哥一样成为一个军人,一个电骑军团的战士。这就是他的理想。只是他不希望通过大哥的关系来实现,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理想。两个月以后五年一度的破格选拔就是他的机会,五年前大哥不也是这样实现他的理想的吗?想到大哥在军营里看见自己的惊喜表情天宇的笑更浓了。
突然一条人影从身边快的跃过,天宇悚然而惊,手以握住身后的刀柄,快的转过身来。接着就被眼前所见惊呆。
几近完美的脸部轮廓,清澈明亮的秀丽双眸,瑶鼻娇口在洁白肌肤的衬托下更加明艳可人。黄色的剑袍勾勒出迷人的线条,左手玉指轻握着古雅的带鞘宝剑。浑身散的高雅气质让人有自行惭愧的感觉。仙女大概只比她多了脚下的一朵云彩,这是天宇此时的想法。
她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别人呆滞的眼神,不过眼角还是闪过一丝不屑。这细微的波动让天宇猛然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抹怒色,那是为自己居然如此失态而恼怒。
“请问姑娘有何指教?”天宇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脸上再次挂上了淡然的笑容。
虽然对天宇的表现有些惊讶,但是她的表现仍然是那样自然。“这位公子可曾看见刚才有一背刀之人从这经过。”清脆的声音犹如天籁。
心下一阵苦笑,原来是找错人。摇了摇头后,天宇转身打算离开。
“站住。”同样的声音但是却是寒气逼人。天宇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但并没有转身。
她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吃惊,明明知道他并非自己所找之人,为什么心情还会有如此波动。嗔怒乃本门武功的大忌,自出道以来自己一直保持着古井不波的心境,此时怎么会如此反常。难道是因为这个人的无礼,还是他的态度让自己……
“打扰公子处还请公子见谅。”由语气可知她已经恢复了正常心态。
回应她的是逐渐远去的脚步。
听了手下传来的消息赵强呆了半晌,从那次刺杀后精神一直有些恍惚的韩吕也完全清醒过来。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个身背红鞘弯刀的汉子就是血狼公孙战了。”韩吕缓缓的说道。
赵强面带凝重。血狼公孙战出道不到十年,门派不详,据说来自魔域国。捍勇而好色,手中一把红鞘弯刀斩杀黑白两道高手无数,其中以力斩上界大6二十高手中的黑狐莫野而名声大嘈。最近听说不知为什么得罪了大6上神秘的门派神剑斋,被其追杀,一直下落不明。没想到他会跑到心之国来,更没想到他居然堂而徨之的在白水城最大的酒店春庆楼大吃大喝。看来他是不准备再逃了。
赵强看着韩吕说道:“这么说,一直在追杀他的‘如梦剑’秋依水也…….”
看着韩吕微点的头,赵强面现苦笑。
“白水城越来越热闹了,真是一波未去一波又起呀。真不知道他们来搅搅场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韩吕稍一思索,接着露出轻松的微笑。“我看一向自诩为白道中人的水月门要比我们麻烦得多。”
“哈哈,不错,现在就看看江小儿怎么去应付吧。”赵强的口气中充满了看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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