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事情之后,杨明志决定再也不做心软的事,如果决定了动手,就不要想着事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之类的念头。这样,会把自己放入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这次要不是自己天赋异秉,心脏刚好和正常人长得相反,死定了。
这次杨明志足足休养了三个月才好,刚刚可以下地行走的时候。就被督察关进了小号里。
杨明志坐在小号里面,看着四周越来越熟悉的墙壁,心想,进这个JB监狱才半年不到,小号倒是进来三次了,算上住病房的时候,倒是有大半的时候呆在小号里面。杨明志晃了晃头,开始锻炼自己因为躺在床上已经停了不少日子的直拳。
大家都以为,这下皮球死定了。监狱里不少人对杨明志还是比较佩服的,四个人一起动手,居然让他弄死一个。心脏挨一刀,肯定死定了,当杨明志从小号里带着重枷出来的时候,让监狱里的犯人们大吃一惊。
不少大哥动了收杨明志的心思,也有不少人存了看热闹的念头。想当初,杨明志才进来的时候,吕军只是稍微欺负了他一下,这在监狱里是每个人都要过的槛。闹到最后,居然差点同归于尽,吕军也死了。这次,帮吕军动手的那几人不知道会被杨明志怎样报复。
现在监狱里的人再也没人轻看杨明志,也没人敢叫杨明志皮球了,相反的,监狱里等闲是不会有人主动去撩拨杨明志了。
安怡盯着戴着重枷走进饭堂的杨明志,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明明把那把锋利的牙刷柄刺进了杨明志的胸膛。他现在还记得那种手感,记得杨明志那双失神的眼睛。在许多个晚上,他就靠回忆当时的情况兴奋的入睡,现在居然看到杨明志步履艰难的带着重枷走入饭堂。
他揉了揉眼睛,看看同桌的欧阳桐,曲辽,王丞等人。看着王丞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相信也不太招人待见。王丞和欧阳是亲眼看着他刺的那一下。
曲辽虽然也很吃惊,一勺饭递了半天也没递进嘴里,手抖得太厉害,干脆把饭勺往盘子里一丢,“安怡,什么情况?”
安怡转头惨白一张脸,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一掌长的牙刷柄,刺进去了一多半,居然还活踹乱跳的,我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吕军被他顶多打了五下,挂了,真奇了怪了。”欧阳倒是接过曲辽的话。
王丞饭也不吃了,拉拉欧阳的袖子。
欧阳转过头,王丞悄悄问道:“欧阳,你说他会不会报复我们?”王丞和欧阳平日里关系就不错,要是放在平日,这些话王丞顶多是私下问问,现在,王丞看着杨明志安然无恙的走进来,他心里有些虚。
欧阳“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他这个人向来神经比较大条,从来不多想,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不理他,来了再说,反正这段时间我们不要分开,就是去拉屎也要一起去。”
高怡这会已经从刚见到杨明志的惊鄂中恢复过来,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吃着饭,不过较平时要吃得少多了。
曲辽一点也不担心,这件事他一直都没出过面,怎么样都不会连累到他,如果杨明志没有理由的动他,那杨明志就会是监狱里所有大哥的公敌。
这是监狱里不成文的铁律,如果谁要弄哪个大哥就弄,监狱里很快就会乱起来,这是各位大哥不愿意看到的,也是督察们更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这个规定大家心知肚明,曲辽已经想通了,哼着小曲,把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饭吃了个精光。
重枷,并不是古代时戴枷示众用的那种木枷。重枷的意思是,手腕带着十五公斤重的手镣,脚腕带着二十公斤重的脚镣,走一步,就拖一下,脚镣太长,只有用手提着。
杨明志细皮嫩肉的,哪里吃过这等苦头,在小号里才戴上一天,手腕和脚腕就被粗糙的镣铐磨出来血,一不小心,凝结的血肉就沾在手镣上,动一下,血肉从手镣上撕掉,疼得杨明志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还好,以前读书的时候,课本没多看,小说杂书倒是没少看。不记得哪本小说的主人公好像也是戴上这个手脚镣铐,苦不堪言,好像他是用什么东西在手脚镣铐上做了什么手脚,倒是少吃了多少苦。
想到就做,杨明志把小号的被盖撕掉一块,细细的把左手的镣铐缠上几圈,缠好后一试,虽然伤口碰到铁器仍然会疼,因为被布包着,倒是舒服不少。
老鼠天生相貌猥琐,他也知道他并不讨人喜欢,在这所监狱里,他对比他强的人卑微屈膝,点头哈腰,对比他弱小的人也是倒也不欺负。于是乎,各位大哥倒也不淆于欺负他,那些弱小的一朝抱了监狱里的大哥的粗,也不会欺负他。这种处事哲学让老鼠在监狱里过得满不错。最少,他自己是比较满意的。
今天中午吃的可是红烧肉,虽然肉很少,又是大肥肉,可毕竟见着荤腥了。这可是一个星期才一次,老鼠正吃在兴头上,突然觉得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耳朵里只听见铁链在地上拖拉着的“咣当”声。抬起头,看到杨明志略带羞涩的脸,眼光躲躲闪闪,好似很不好意思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仔细看,还能在杨明志的脸颊上看到红晕。
杨明志是真的不好意思,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这么注视过。他很不习惯,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转到了今天的饭菜上。掌勺的,也是犯人,看到这个略带羞涩的少年缓缓走过来,不禁有点小紧张,随即暗地里“呸”了一声,心里想着,想当初,在外面大大小小也算是个人物,今天看到这个少年居然会紧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红烧肉,好久都没尝过肉的味道了。杨明志看看自己的碗里,再看看锅里,非常不好意思的说:“能不能再给我来一勺?”
掌勺的犯人,转头看了旁边站着的督察一眼。监狱里的饭菜都是规定好的,每人都只有一勺,杨明志这个要求,明显是越界了。
那督察看掌勺的犯人把求助的目光扫过来,微微皱了皱眉头,突然对手上拿着的橡胶警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好像从来没见过似的。把警棍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然后转过身去,对着屋顶的灰尘起呆来。
掌勺的犯人看着督察如此做作,哪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暗地里啐了那督察一口。心想,你不愿得罪这个疯子,让老子来?呸,老子才不干。
掌勺的犯人一边叫着,“后面的,快点,下一个。”一边不动声色的又给杨明志加了满满的一勺。
杨明志端着饭,坐到了饭堂的角落里,照例没人和他坐一起,倒是吃了这进监狱后最舒服的一餐。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一年多就过去了。
杨明志现在在监狱里倒是越来越适应了,平日里的作息时间都是固定的,早上七点起床,上午学习监狱组织的文化课程或者看看书,下午劳动,晚上练练拳。日子倒是有滋有味,要不是还带着手镣,脚镣,哪里是服刑,根本就是渡假。
一年前,狱方看杨明志也没犯什么事,老老实实的跟着监狱的指示走,想给杨明志把手镣,脚镣去了。杨明志倒死活不愿意,居然还想让监狱给他换个重点的。
倒不是杨明志想虐待自己,实在是他现带着这些重东西活动虽然不方便,但是对于他锻炼自己倒是很有好处,如果现在带着三十五公斤重的铁疙瘩能和王昆打个平手,去掉这些个累赘,不是轻松打倒王昆?
不过杨明志倒是把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光是适应这两个铁疙瘩,就花了杨明志半年的时间。适应了这两个铁疙瘩的重量后,后面的过程倒是轻松了许多。
又是一个热情的午后,杨明志浑汗如雨的用手刨着监狱外墙下的黄沙,只见他伏子,叉开双腿,双手不往的把身前的沙子从两腿之间往后刨。看他那度,倒是比旁边用木铲的犯人要快上不少。自从一年多前的那件事情生之后,工具这种东西就再也没配给杨明志用过。
杨明志刨完面前那堆黄沙,站起身来,听得“当啷,当啷”的响声,才知道,原来他手上还挂着那副镣铐。他伸了伸懒腰,眯着眼睛看了看日头,转身走向另一处沙堆。墙上了望台上的机枪手,枪口略微转了转。
杨明志精赤着上身,双臂如拳头般一鼓一鼓的,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身上隆起的肌肉,硬硬实实,像一块块坚固的石头。因为两年的户外劳作,皮肤晒成了古铜色,筋肉突出隆起,像骨一般坚硬,胸肌壮硕,六块腹肌棱角分明,在阳光下熠熠亮,。
杨明志今年刚好十九岁,进监狱也有二年多了,养父母自从他出事之后就和他断绝了关系,二年多,养父母倒是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前一年杨明志倒是过得甚是悠闲,事情生变化是在曲辽出狱之后。在杨明志从小号回到大仓之后,曲辽倒是当着其它几个大哥的面,和杨明志把以前的过节倒是轻轻揭过。有曲辽压着,安怡倒还不敢如何,可是半年前,曲辽刑满释放了,杨明志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是过到头了。
杨明志一直都知道安怡对他还是不服气,一直都在找想会想和他对着干,一个安怡他倒是不惧,但是欧阳一直和安怡绞在一起,王丞又老是跟着欧阳。结果弄到最后,还是杨明志一对三。
杨明志虽然不惧,也怕背后遭了算计,自从上次被安怡差点把他的命弄了去之后,杨明志就越小心。
其实在这所监狱里,督察对犯人在劳作上管理倒还是比较松散,也不怕犯人跑掉。主要是有两重安全措施,一是围墙上的了望塔,塔上有两名督察,一把mp5,远距离反器材阻击枪。二就是这茫茫的大沙漠,监狱在沙漠的深处,开车进来也要好几天,没有交通工具,仅靠人力,没有给养的情况下要走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是,这监狱自从建成以来,就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
杨明志打了个哈欠,泪水涌出来,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眨眨眼睛,感觉天色好像暗了点,他还以为是他的错觉,仔细看了看,天色是暗了些。督察在监狱的大门前使劲的吹着哨子,通知出来劳动的犯人赶快过去集合。
杨明志看了看远方的沙漠,看到好像仿佛有一条黑线,杨明志到监狱已经一年多了,一看就知道,这是沙暴要来了。现在居然好像还看不清楚,但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能到眼前。杨明志三步并作两步往监狱,他可不想死于风暴。
杨明志抖了抖身上的肌肉,看着它们颤悠悠的抖动,让汗珠在肌肉上滚动,这是现在他锻炼结束后,休息时最喜欢做的事。因为可能是因为大劳动量的劳动,以及大运动量的锻炼,让他的肌肉迅膨胀了起来。看着肌肉停了下来,汗珠也不再滚动,杨明志又抖了抖肌肉。
老鼠鬼鬼祟祟的走到杨明志身边,眼睛不住的左瞥右看,猥琐的弯曲着腰,好似随时都想躲到某个人背后一样。
杨明志抬头看了老鼠一眼,“怎么了,老鼠。”
“两个消息想告诉你。”
“嗯?”杨明志奇怪的看着老鼠。
“你怎么了?怎么想着要告诉我两个消息?你不是一直都靠着监狱里面的奇奇怪怪的消息换东西吗?突然良心现了?”杨明志开着老鼠的玩笑。
老鼠讪笑着:“也不是全都换,有时候也会免费送。”然后悄悄的在心里加了一句,如果消息没人要的话。
“说说看。”杨明志又抖了抖肌肉,看着汗珠在肌肉上滑动,他觉得很愉快。
“有人在打听王昆。”
“嗯?谁?他想干什么?”杨明志头也没抬。
“不知道,前天才进来,好像叫刘真,这两天一直在打听王昆。”
“还有呢?”
“有人在囤积食物。”
杨明志抬起头,看着老鼠,“真的?”
“嗯,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厨房帮忙,每周食物的量基本都是固定的,这两周,食物量在增加,虽然量不大,但确实是逐渐增加。”老鼠肯定的说。
杨明志摸了摸下巴,他的下巴最近长出了绒毛。“这些事是什么开始的?”
老鼠低头想了一下,“找人大概是在这几天,囤积食物应该是在两周以前。
杨明志伸出小指,挠了挠耳朵,静静的思索着。老鼠看杨明志不说话,慢慢的走开了。
两周前开始的?在监狱里还有人吃不饱?不可能,在这里囤积食物只有一个用处,有人想逃狱。目的确认了,哪么是谁呢?囤积是食物是两周前,三周以前有一批新犯人到,有五个人,在这五个人里面?不,不一定。也许,有人一直想越狱,只是准备了很久,趁着到新犯人才开始行动?
杨明志捻了捻手指,抬头看着大仓里昏暗的电灯,监狱里自已有电机,就是功率不太够,就是照明也不太够,灯光总是昏暗昏暗的。
杨明志站起身,摸摸头,角落里传来犯人们的哄笑,这个时候犯人们没甚事做,聚在一起吹牛打屁,一听就知道,小山东又在讲他那些故事了。
小山东听说骗了一千多万,被抓住的时候只在家里找到五万现金,其余的钱一分都没找到,一直到审他的时候,他也没有退。只说是全世界到处跑,挥霍掉了。
杨明志慢慢踱过去,小山东进来三年了,有多少故事,每天讲也差不多了。今天又是讲的他在美国召妓的事,讲了七八次了,每次讲的都不一样,都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大家也是无聊,听个开心。杨明志看着小山东一张一合的嘴唇,连飞溅的唾沫星子都看得一清二楚。一定是刚来的新人做的,里面的人都比较熟了。说到越狱,逃出去还不一定能走出沙漠,至于能不能逃出去还两说呢,虽然管理比较松,了望塔上的反器材阻击可不是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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