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霓派人进京城送信,告诉李氏在这边的事,只不过六七天时间回信就到了,却是两封,一封给自己,另一封给义宣的。
义宣的伤口好了许多,勉强可以坐起来。展开信笺看时,竟然只有两个字,当即收藏了起来。蔡霓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义宣道,“不过是几个句挂念的话罢了。”
蔡霓道,“那为何要慌张的藏起来?”
义宣一忡,“看完了,所以藏起来。”
蔡霓伸出手道,“给我看看。”
义宣不给,蔡霓硬要,说道,“要我逼你才肯给?”
正要答她话,一不留神已被她夺了过去,叫道,“不许看!”蔡霓偏不听他的,展开赫然见着两个大字,“逆子!”一怔笑道,“活该!”
义宣道,“娘又跟你说了什么?”
蔡霓把信交给他道,“自己看。”
义宣扔回去道,“懒得看。”
蔡霓笑道,“婆婆问我有没有见到那个贱人。”
义宣道,“你打算怎么说?”
蔡霓道,“我正要问你呢,她人呢?”
义宣道,“我藏起来了,金屋藏娇。”
蔡霓道,“还死要面子。”
义宣愣道,“我怎么死要面子?”
蔡霓道,“别以为我派人进京只是送信那么简单。”
义宣惊讶,问道,“你还做了些什么?”
蔡霓道,“我叫卫箱查了一下太子新妃。”
义宣道,“不是侧妃?”
蔡霓道,“原来的正妃莫名其妙地死了,现在的正妃是前不久才封的,叫陈素素。”
义宣道,好吗?”
蔡霓哼道,“都做了太子正妃了,你说人家好不好?”
义宣惊道,“你全都知道了?”
蔡霓点头道,“这都是卫箱的功劳。”
义宣突然一怔,“卫箱,她怎么了?”
蔡霓道,“我告诉她你刺杀太子的事,她就把你起了个底,连陈素素的真实身份也查出来了。她只把事情告诉了我,连婆婆都没说。”
义宣道,“那她什么反应,很生气吗?”
蔡霓突然气道,“你怎么不问我生不生气,反倒说起她来了?”
义宣道,“那你生不生气?”
蔡霓眼一眨,莹着泪光,压抑地说道,“生气又能有什么用?生气……你就能回到从前,不做对不住我的事情吗?”
义宣默然,不敢看她带着控诉的眼睛。
蔡霓哽咽道,“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你又在不在乎我的伤心?
你这个没良心的。
就算从前我们之间有种种误会,可自你受伤以来,我终日这样寸步不离地服侍你,难道都不能换来你对我好点?我从前的确做过轻视你的举动,和说过轻视你的话,以至于或多或少地刺伤了你的自尊心……
但那是以前,我可以向你赔不是,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现在是真心喜欢你的。为此,在嫁给你之前我一直都在期盼可以跟你在一起生活,甚至能容忍我想你的时候你或许怀里正抱着另外一个女子。
成亲那天你不亲自来迎我,我很生气,但是更多的是伤心,我当时说过不嫁给你的话,但那都是被你逼出来的,我想嫁给你,我想你能因为这句气话而过来接我,好给我个台阶下,而你却偏偏不应合我。
我也是爱面子的,尤其是在你的面前。我很想你能看到我的好处,很想你能像我喜欢你一样也喜欢我,对我说温柔的话儿,我偶尔使性子的时候你能来哄一哄我……”
义宣突然感觉到伤痛作,伤口裂开,但忍着不让她知道,说道,“其实我并不懂什么是爱,因为我从来没拥有过,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你难道都不觉得我好笑?”
蔡霓道,“那你从此爱我,我也是爱你的,我们夫妻相亲相爱,都不要再计较从前生过的不快,可不是好?”
义宣道,“可是我忘不掉过去,我的过去失败了……
我连自己心爱的人都留不住,我原来只是一厢情愿的爱……是自作多情,你说好笑不好笑?”
蔡霓气道,“你为什么还不死心?”
义宣道,“你说我不死心,可现在我的心却是死的。”
蔡霓抓住他道,“既然死心,就该从此好好的待我。
你有责任待我好的。”
义宣只看着她,不说话,觉得她的手是温暖的,她的心一片赤诚。
入终,连日大雪,未霁。义宣渐渐恢复,可以起来散动,伤口处不再有剧烈的痛感。蔡霓刚从父母那里请安回来,见他呆呆地立在门边上,不由得一惊,说道,“你为何一个人跑了出来?”
义宣道,“终日躺在床上,闷得慌。”
蔡霓道,“那你该跟我说,让我来扶你。”
义宣侧目道,“我只是一时受伤,又不是终生都残废,用不着事事都要靠你。”
蔡霓觉得心底一凉,说道,“你竟嫌我?”
义宣不答,突然快步往外走。院子刚有下人打扫过,积雪不厚,可风急雪大,他又没戴帽子,耳朵一下子被吹得赤红,失去了知觉。蔡霓急急地跟了上去,展开自己的貂皮披风与他裹在一起。义宣却把她推开,抬头折了一条树枝,当剑舞了起来。
蔡霓大惊,叫道,“你的伤……
要当心点!”
义宣不理,仍然一意孤行,蔡霓只好担心地看着。须臾舞罢,蔡霓冲上去要将他拉回屋里,却突然被他反身搂住,脸凑过来要吻。“哎呀!”的一声,蔡霓当即飞霞扑面,嗔道,“不怕被人看见?”
义宣邪笑道,“我的伤好了,你信不信?”
蔡霓回避他的目光,说道,“好了就好,我很高兴。”
义宣突然把她抱了起来,心中燃起了烈火。想到近两个月来每晚与她同床共枕,闻着她肌的幽香,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玉手,却碍于身上的伤而不能有所举动,实在心火狂燎难以忍受。这时抱住了她,便再也不犹豫,也不理会她愿不愿意。
关上门,把她轻放在床上。而事实上她并未抗拒,只是一直闭着眼睛,一脸的羞涩。这是她的第一次,跟自己的丈夫,心里有恐惧也有期待。她做出半推半就的举动,紧缩着脖子。她的身体柔软无力,完全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他吻她的时候,她稍作迟疑,最后,她睁开了眼睛。这时候他感到她的身体突然来了一阵僵硬,猛然地震了一下,随即又重新变得柔软,深深地舒了口气,紧紧地反抱住了他,双手微颤,低声娇喘。
此举叫他一怔,竟然出现一阵慌乱,在除去她最后一屋衣服的时候,双手也在打颤,喘息甚急促。
许久,血迹斑斑,蔡霓躺了好一阵子才恢复力气。想起方才举动,满屋子都是自己的娇喘叹息声,禁不住觉得羞惭,故不敢抬头看他,却被他抱在怀里,无衣蔽体。
突然动了一下,说道,“我想起来。”
义宣并不回话,又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于是又道,“你该是饿了,我去叫人做些东西来给你吃。”
义宣道,“我不饿。”
蔡霓颤道,“我饿,你让我起来。”
义宣道,“你害羞?”
蔡霓真的害羞,却否认道,“哪有!”
正说间,突然有人敲门,蔡霓吓了一跳,问道,“是谁?”
外面应道,“是娘,快开门。”
蔡霓当即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不料寒意侵袭,赶紧又缩了回去,重新埋进他的怀里,主动叫他抱住。慌张地叫道,能开门……”马上又觉得不妥,改口道,“等一下。”
陈氏大疑,问道,“出什么事了?”
蔡霓无言以对,义宣凑到她耳边邪笑着道,“告诉她,我们在睡觉。”蔡霓竟不作多想,就学着他道,“我们在睡觉。”
那边陈氏一怔,随即皱着眉头匆匆地走了。
义宣大笑,蔡霓羞得不敢抬头,嗔道,“教我说这样不怕害臊的话,还敢笑!”义宣道,“那你为何还要跟着说?”
蔡霓白了他一眼道,“我心急,所以口不择言,谁知道你会这样捉弄我的?”
义宣道,“那现在还起不起来?”
蔡霓道,“我冷。”
义宣道,“刚才你满不满意?”
蔡霓轻轻咬唇,别过脸去,却是笑了,“还问。”
义宣又逗她道,“还要不要?”
蔡霓啐道,“别再胡闹!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义宣道,“什么事比我们肌肤相亲还要重要?”
蔡霓轻轻打了他一拳,低声喝道,“正经点!”
义宣道,说。”
蔡霓道,“都快两个月了,为什么每次我爹娘主动来看你,而你都故意不见?”
义宣道,“你娘烦,你爹清高,我都不喜欢。”
蔡霓急道,“你!
怎么能这样说他们?不管怎样你也算是他们半个儿子,都不知道孝顺!”
义宣道,“那你想我怎样?”
蔡霓道,“你既然好了,明天就随我去向他们请安。你不要不知礼貌。我爹被贬了官心情不好,你别故意惹他生气,我也不盼你会说什么好话来安慰他,只要你能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岳父大人,他自会高兴的。”
义宣道,“我的女人被人家抢了去,心情更加的不好,还是暂时不要让我见他们的好。”
蔡霓当即气得全身打颤,骂道,“桓义宣你看清楚点,你现在搂着的是你的妻子,不是那个贱人谢闻素!”说完想挣起来,却被他箍得甚紧,无论如何挣不脱,大急,抑制不住哭了出来。又突然转了个身,把脸贴到他的胸前,扭动了一阵,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义宣觉得甚痛,但忍住不哼声。
好一阵子,蔡霓才松了口道,“这是记号,你是我的!”却仍是哭得停不住。
义宣竟不顾她哭,说道,“再哭,我把被子掀开,看你冷不冷!”
蔡霓抬头看着他道,“你若是一心待我好,我何至于要哭?”
义宣道,“我怎样做才算是待你好?”
蔡霓道,“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贱人!”又补充道,“其他女子也不行!你只能爱我一个!”
义宣道,不提,我只爱你一个,你不许再哭。”
蔡霓才收住眼泪,觉得欢喜。而想想又道,“你还要哄我,说些好听的话叫我开心。”
义宣道,哄你。”突然压到她身上,“我这样哄你。”
蔡霓惊叫一声,“哎呀!”即又被他滚烫的唇堵住的嘴,心里一下子火热起来,像是刚刚被他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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