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起风了,天色也阴了下来,便如沈旦此时的脸色。沈旦面沉若霜,按住惊慌失措的统领,一字一句的顿道:“杀你理由有三,知道吗?第一,你身为统领却罔顾军纪,私藏女人于营中,此一死罪;第二,在你手下,军士散漫,兵无战心,此二死罪,第三,就是我要你死,你不得不死。”沈旦暴喝一声,将他推在地上,对身边吓得瑟瑟抖的副将道:“去擂鼓,集合军队,若是一炷香之内军队未曾集合位副将如蒙大赦,连忙苍惶外出集合军队。沈旦扫了一眼躲在帐后抖的女人,吓得这些女人齐声尖叫,连连叩,不住求饶。沈旦见她们衣衫不整,楚楚可怜,略微收了一下杀气,冷声道:“穿好衣服,在此呆着。”
鼓声“通通”响起,沈旦提了这软如烂泥的统领,转身出了营帐,迎面一阵风吹来,显得格外凉爽,沈旦闭目享受,心情渐渐平覆,“我怎么变得越来越嗜杀了?”沈旦脑海里竟然闪过这般念头,“我的心性真的变了么?”
人,军士集合完毕,正大人验收。”两名副将费尽力气,不住喝骂手下队正,伍长,这才勉强将队伍集合,全都松了一口气,跑来将沈旦汇报。
“很好,做得不错。”沈旦知道安抚的重要。听到沈旦夸奖,两下心想:这下小命总算保住了,但看到那统领猪头模样,又免不得一阵心有余惊。一个人如果正在风流快活时,突的被人提起暴打一顿,还一脚踢在跨下,这该怎么算?
营中空地,五千士兵排成并不整齐的队伍,见到两名平时不可一世的副将低头哈腰的随在一人身后,军中统领却如死猪一般躺在地上,都露出不解的神色,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沈旦不一语,眼神不断扫来扫去,凡有被他扫到的士卒,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颤动,仿如坠身冰窑。渐渐地,所有士卒皆被感染,停止接耳私语,俱都肃立起来。
天空下,军旗猎猎作响,五千双明亮的眼睛默默地注视沈旦,五千名士兵、五千具躯体、五千副灵魂,在这一刻俱被沈旦身上散出来的气势所感染。这一刻,这股气势不再是萧杀的、冰冷的,而是柔和的、温暖的。他们感到一阵迷茫,仿如身处云端,微风只过,只感到无比的恬静、安适。
天魔摄魂功,沈旦在这一刻,施了天魔摄魂功,要想尽快收服这些人,唯有天魔摄魂功可以办到。配合着天魔摄魂功,沈旦的声音便如投石入水般荡漾开来。
“我知道你们的日子过得很苦,看看你们的神色,全是食不鼓腹,当兵吃粮,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这口饭;为的就是能够活下去,可是现在呢,你看看你们,过着连饭都吃不饱的生活,你们愿意吗?你们满足吗?可是,你们又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只因为你们跟了个无能的统领,一个只知自己淫乐,而不顾手下弟兄生死的统领,你们想想,今天我若是四大寇派来的细作,这么轻易的就混进军营来,你们现在还有命在吗?所以,从今天起,这一切都得改变,你们以后跟着我旦,德安城新城主,我保证有功必赏,我保证你们吃饱、穿暖,给你们饷银,给你们立功升职的机会,以后,你们每杀一个敌人,都会得到奖赏,你们说,愿意跟着我吗?”
五千人齐声大吼,“我等愿意。”声响如雷,直震云霄,就连甫进军营的黄虎、任清也吓了一跳。黄虎、任清听了沈旦派去人的吩咐,调动人手押着府库中整箱整箱的金银财物前入军营。
沈旦见了黄虎、任清,示意他们将财物带上前来,一一将箱子打开,露出的白花花的银子来。底下五千士兵虽然中了天魔摄魂功,但仍是露出火热的神气来。
沈旦一指银子,大声道:“只要你们跟着我,这些东西就是你们的了,但是我要先声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我身旁这边统领大人,知法违法,于军营私藏妇女,以死罪论,左右,斩了。”黄虎哪还不明白他的心思,冲过去提起那烂如死泥的统领,按在地上,大刀挥过,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
“两名副将,上司犯法,不加劝阻,反而助纣为逆,本该处死,但念其有悔过之意,各杖二百军杖,以示惩治,你二人可服?”沈旦一反柔和声色,厉声向两位副将道。那二人,只要能够活命,哪里还不答应,黄虎叫人拖下去行刑。
行刑完毕,沈旦大声道:“好了,该罚的已经罚了,从今以后军令如山,必须严格执行,任清,将银子了吧。”沈旦大手一挥,示意任清饷。对着这么多人施展天魔摄魂法,任是沈旦内力强盛如斯,仍感到一阵头昏。
沈旦吩咐完任清,又叫过黄虎,对他道:“如今这五千人全部交给你了,你放心,他们现在算是完全归顺了,这个统领你来做了,城内的事就交给任清吧,你可将原来寨中兄弟安插在军中,但有一点你要牢牢记住,不准纵兵抢劫百姓,否则我必杀你无疑。”黄虎点头应是。顿了顿,沈旦又道:“明日我再教你一套拳法,你可慢慢教与军士,这套拳法,用之平时训练及杀敌也无不可。”吩咐完毕,沈旦再也无心留在军营,回城休养去了。
黄虎待沈旦走后,讷闷的对任清道:“好好的银两,就这么分了,真是可惜…”任清正指挥手下给军士分银,连忙示意黄虎住嘴,这粗人只知打杀,安知军心的重要。当然,黄虎也只是嘴上说说,觉有些可惜罢了,要是叫他反对他可不敢。这五千军士,经沈旦催动天魔摄魂功,思想上早就认沈旦为主,沈旦就是叫他们自杀,也无不可。
这天魔摄魂功乃是当初沈旦在光明顶明教神尊大殿中学来的功法,这门功法运至顶峰,便是千军万马也会受其鼓惑(当然前提是要有环境的影响,就象沈旦先用杀机布控全场,震慑住所有军士,这才施展功法。),但却是极耗内力,是已沈旦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使用出来。当然,沈旦也凭借这门功法,不知控制了多少元军将领,这才能杀得元军节节败退。
经过一夜的休息,沈旦功力便已恢复,他有九阳神功护体,自是恢复迅。一大早,沈旦出了房门,他住的也不是什么郡守府,而是一间普通民房,郡守府让给任清他们处理事务了。他住的地方与郡守府也不远,以沈旦的功力,数息之间,便到了。
沈旦进了郡守府,没有见到任清,转了几间房子,这才在一间房中见到他,任清此时正伏在桌上大睡,桌上布满了各种资料,想是彻夜没有上床。沈旦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因自己一时兴起的争霸兴头,这才令至他这么累,自己游戏的心态是不是应该改?他历经三世,心态本该变得随心所欲,想做就做,反正上天也是在游戏于他,他又如何不能游戏得人生。他的第一世不过是名上班的青年,平时所好者无非是电脑游戏,且最爱三国类,每每玩三国总要先寻一块地盘,作为据点,这才去游历天下,一来锻炼自身,二来招揽人才。想不到这性格,不单带至了倚天,也带至了大唐。
沈旦看着任清单溥的身子,微觉怜惜,难为这书生了,掌心贴去,内力源源不断从他背心注入,助他清理经脉,增强体质,以后就算他不学武,也能身强体键,轻易不会生病,也算慰劳他为自己尽心办事。
沈旦见他未醒,也就不再打扰,施功完毕,便即轻轻退去。
沈旦去军营见了黄虎,花了一个上午,终于教会他这套太祖长拳,当然沈旦不会说什么太祖长拳,否则,黄虎嘴里不问,心里肯定是要嘀咕了,“没听说过隋太祖还留有功夫的?”
又叫他将军士分为五队,每队一千人,让士兵自行选出队正,称为都尉,再由都尉负责,选出卫尉。这些士兵被改变的只是思想,其它的倒不会改变,这便是天魔摄魂功的厉害之处。沈旦以五百人为作战单位称卫尉,以二卫为一团,称都尉,以五卫为一军称校尉。当然他目前也就这等人马。吵吵闹闹一阵后,终于选出了十名卫尉,五名都尉,这校尉自是黄虎了。
沈旦见将官选毕,吩咐黄虎加紧时教会军士太祖长拳,让他可先教会这些尉官,再由尉官教给每名士名,他自己再从旁指导。
黄虎对这套太祖长拳非常满意,使起来不单虎虎生风,而且非常适合战阵厮杀,即可单手施施,又互相配合,凭他对武艺的理解,让他教会这些军士、甚至衍生出变化,沈旦相信也不难。
沈旦回到城中,见了任清,此时任清早就醒了,还在处理文告,这先前的郡守真是烂,堆压的文献真是象座小山,城中事务,大大小小,每天也有数百件了,真难为他了。
任清一早起来,便感觉精神百倍,昨日的疲劳一扫而空,心里感觉莫名其妙,这会儿见了笑吟吟的学旦,立刻就明白过来了,难怪觉得身子里有一股流动的气息。他虽然不会武功,但却不表示不懂。
沈旦看着任清笑道:“这以后就得劳苦先生执掌这一城啦,我这个人生性懒散,于政事十窍可是通了九窍,呵呵,先生可多训练些人手以作副手,也不会这么辛苦了。”看着任清故作劳苦的模样,沈旦连忙换了说辞,不再调笑。两人谈了一会,沈旦道:“这边事情暂就麻烦两位了,我欲先行出去一趟,办理一些事情,先生意下如何?”任清哪里不知他是玩脱身之计,笑回道:“要走可以,多给我弄点银子来,昨天一下子被你分去这么多,这府库都快搬空了,你叫我以后咋办?”沈旦跟着傻笑,在这没有武功的书生面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神一顿,杀气立显的。无奈道:“好吧,我想办法去搞钱。”旋即又正色道:“我走后,先生可仍打隋军旗号,城头多布旗织,再从城中招一些人手,加以训练也可用作守城,至于黄虎的人马,要加紧训练,可用他们去收降附近的山寨,扩充人手。”又道:“四大寇近期内不会向东展,杜伏威也会吃一次败仗,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如有流民经过,一定要好好安顿,或用作开荒种地,或择青壮扩充军中,记住,一定要给他们饷银,就算少一些也行。”任清一一记在心里,盘算数日后该如何施施,暗暗的想道:“大头领也并非是只懂武功的蛮子哩,看来没有跟错人。”
沈旦又去军中见了黄虎,再吩咐几句,便不顾黄虎挽留,骑了任清安排的马匹,辞了黄虎,离开军营,向东而去了。
沈旦可不知,他在这里呆的这几日,江湖中已是风起云涌,他的大名也在这几天传遍江湖,无数处人马都在追寻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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