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边压制着棪鬼暴走的源力。一边缕着线索,想要弄明白这种异状的原因,同时在心中暗暗祈祷,盼着棪鬼能尽快恢复意识,还由不住在心中感叹,真不知我发狂的那一次,青兰一个人是怎么撑过来的。
时间一点点儿的消失,眼见天已经大亮,棪鬼却依旧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他参入源识的时间太短,本身就还没参悟透彻,以现在这样的浑浊状态,凭他自己根本难以疏理通透源识,反倒是属于本能的灵识也完全被压制,不但没能起到唤醒他意识的作用,却在暴乱的源识威压之下一点儿点儿的被压散,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这种状况,天!我忽然想到了红云山庄那些不死者的诞生,他们不就是因为本体的灵识被打散而成为极易受参源者控制的不死死士吗?
那些不死者的灵识溃散后,还能有参源者以源力压制控制,但棪鬼的灵识如果溃散。那操纵他的将会是已经混乱不堪的自身的源识源力,那棪鬼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一个只知道摧毁一切的可怕的野兽!
这足足三个时辰的时间里,有我压制着棪鬼暴走的源力,他的灵识才勉强完好的撑到了现在,但如果再拖下去……
我轻轻咬牙,要平抚他的源识,方法只有一个,但风险也太大了,双方源识的接触就算是彼此之间小心应对尚且难保万无一失,更何况以他现在这暴走的状况……
我的源力缓缓侵入棪鬼体内,将他的源识强行压制下去,棪鬼本身的躁动渐渐平息下来,神情却仍是空洞无神,依然混沌无觉,我这才将源识缓缓往他额首探去,小心的慢慢包裹了他的灵台,一道壁障展开,护了他的灵识,同时将自己的源识小心潜入他的灵台,如缕乱麻一样,抽丝剥茧一样将他混乱的源识一丝一缕的分离再接续,一点点儿的小心翼翼的往他灵台的中心渗透进去。
此时的我就像在拆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一样,提心吊胆又容不得出半点儿差错,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总算长舒了口气,周身一下松散拖力,整个人几乎虚拖一样的坐倒在地。
棪鬼则迷迷糊糊的转醒。撑着同样酸软无力的身子晃着脑袋左看右看,然后猛然发现了坐在他身后的我,随即却一脸怪异的看着我说:“你搞什么?怎么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这时哪里还顾得上和他拌嘴,只是一脸傻笑的看着他说:“还好,还好,没处什么岔子。”这么一个凶险的活,能这么顺利的完成,可算是上天眷顾了,高兴还来不及啊。
哪知棪鬼一阵古怪的拧眉沉思,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又奇怪的看了看我,随即抱着头死命的晃了几晃,嘴里喊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什么什么东西,棪鬼你怎么了?”我顿时心生担忧的问道,难道刚才的源识接触还是对棪鬼产生了什么怪异的影响?
棪鬼忽然“啊”的一声惊叫,猛地跳了起来,“那、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棪鬼?”我慌忙起身抓着他肩压住他的身形,同时手在他眼前一晃,问道:“你怎么了?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我见棪鬼目光随着我的手的晃动而避让,心下一宽,他对周围有感知。就是说他并不是陷入什么令人恐慌的幻境中了,大概只是在脑中产生了一些怪异的记忆碎片吧。
棪鬼对我的举止却颇有不满,一挥手挡开我的胳膊说:“我没又没瞎,你倒是瞎担心什么?”说完他有紧皱着眉头,抓着自己的头发定定的愣神半天,又盯着自己的长长的影子看了半天,忽然向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记得我睡在屋中,怎么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倒了院子里?还浑身酸软无力,就连你的样子也这么狼狈,昨夜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苦笑一下,把事情简单说了个大概,棪鬼听后明显的一脸阴暗:“我发狂了?怎么会?!”
我向他解释说:“这其中只怕另有缘由,之前在幽都的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当时多亏青兰在身边才算没出大事,这事来的太过蹊跷,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棪鬼听了一时默然,又用手托了下脑袋说:“那是什么人做的手脚,你可心里有数?”
我点了下头,“算是吧,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随我去一趟红村,我得找他们问些事情,如果我没猜错,就应该能在红村找到一些线索。”
棪鬼精神萎靡的扶着脖子对我说:“你怀疑是那个红云山庄的人在搞鬼?是那个叫梵狄的人吗?”
“还不是很确定的事情,所以要去找红村的人把一些事情问明白了,你先歇着去吧。”我这样说完,棪鬼却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没动,我好笑的看着他问:“有什么话直说啊。还没见你这么扭捏过呢。”
棪鬼摸着脑袋问我:“你见过什么很奇怪的……怪物没有?”
“啊?”我被问的莫名其妙,棪鬼又比划着说:“头两侧有长喇叭一样的东西,头顶上有发红的硬壳,刀都劈不开,还长着两对手臂,一对长,一对短,短的手臂长在下腹内侧。这东西大概比人高半截,还穿着些发光的衣服,额头上还有着好多眼睛,大概有七八个,眼睛下面是一堆细孔的肉团,下面一个大口子……嗯,总之是长的挺恶心的,却能听懂人话,还用着一些很奇怪却很厉害的武器,好像是种很残暴的怪物……小芋,你怎么了?”
棪鬼看我吃惊的张大嘴巴盯着他发愣,不由中断了自己的叙述向我发问,但随即又有些自嘲发笑的说:“世上哪儿有这样的怪物啊,嘿,看来刚才那一会儿我这脑壳里还真生出不少奇怪的东西,居然总觉得我和这样的怪物打过架。好像还被抓了。”
我愣愣的“哦”了一声,然后有点儿僵硬的说道:“的确是怪事啊,真怪啊,世上哪儿有这样的怪物啊,嗯,你先歇着去吧,我也去休息一会儿。”
说完我就机械的转身,脚下飘飘的往自己屋中走去,连两个守门的仆役都忘了招呼了,棪鬼刚才说的哪里是什么怪物,分明是苜蓿人。是那帮穷凶极恶的入侵地球的外星人啊!
怎么搞的?难道是刚才源识接触的时候出现的意外?亏我还以为一切都进行的挺顺利呢!
他还看到什么了?还知道什么了?我这一路上心神不宁,回到屋中坐在床上依着墙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事,自己最诡异最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竟然以这种方式暴lou了吗?
不行,得去抓棪鬼问个明白,看到到底看到了多少东西!
我这么想着,坐在床上苦熬了一会儿,就忍不住起身去出屋,让下人备马之后,就冲进棪鬼屋里把他拉了出来,棪鬼被我拖着嘴里直嚷嚷:“你干什么啊?不是说先歇会儿吗?这才一刻钟不到,你催命一样的逼过来了。”
我回头对他说道:“爱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棪鬼一伸腰,懒懒的说:“那你先自己去吧,我这会儿实在是累的很,想多歇会儿。”
你小子还真敢啊?我死盯着他,眼中闪烁出杀人一样的目光,“哦?你想多歇会儿啊,我帮你啊,我帮你去上好的棺材里歇着去,歇一辈子。”
棪鬼顿时僵住了身子,看着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不明白我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异常,嘴里却依然懒散的说:“歇一辈子也好,你先去买棺材吧,上好的啊。”
你个死皮赖脸的东西,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绑在马上到没人的地方把他脑袋里多出来的东西都一个个问清楚了。
见他死活不打算和我走,我就直接在院中设起结界,向他问道:“除了那些怪物,你还看到什么了?”
棪鬼见我忽然那设起结界已经觉得奇怪了,见我咬牙切齿的向他问起这些更是犹疑的打量着我,却不说话,我心下着急,向他喊了起来:“看什么看?我问你还看到什么了?”
棪鬼脸色一阵灰一阵白,瞅着我的眼神诡异的不能再诡异,半天才开口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你有关?”
我死瞪着他不说话,却见棪鬼又喃喃说道:“真的和你有关?你、你和那些怪物什么关系?”
我说:“死对头。”
棪鬼瞅着我神情恍惚的点头。“嗯,应该是死对头吧,好像……你被他们整的很惨啊。”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一把上前抓了他的衣襟说:“我被他们整的很惨?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话到这里我猛然停顿下来,不好,差点儿说漏嘴了,还没问明白他到底知道多少,怎么能就这么自报家底,“你都知道了些什么?要是你不说,我不介意直接从你脑袋里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揪出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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