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信从来没有见过曾蚕有这样的眼神。
不,应该说是没见过谁有这样的眼神,曾信本身修为亦在血脉三段之间,此时此刻竟然偎惧曾蚕的一个目光,那目光如实质般杀意。
在那目光之下,曾信整个人开始变的不安,像被什么猛兽盯上了般,连脸额也渗出了点点汗珠,全身的力气犹如被抽光了一样,腿也像生了根。
忽然平地一声暴喝。
“以多欺少算什么落阳村好汉,统统走开。”来人是曾丹霞的父亲曾传风。
曾传风,血脉五段高手,看上去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材堪为粗壮,长长的柳眉跟他的脸额极为不相配,再加上他那严肃的样子,使之显得几份虚伪之感。
本来曾传风早就看见了这了一幕,但碍于曾信、曾晓他爷爷曾石云的情面不好出面。
但看见曾蚕后腰挂着一个药箱,明显是去给自己女儿看病的,这一年中曾坚因为身体原因,已是极少出门帮人看病。
无论大小病由曾蚕一手包办,曾蚕在医术上已得曾坚真传,这一点全村皆知。
若是此刻曾蚕被曾信等人打伤,谁给自己女儿看病去?所似曾传风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出来帮曾蚕解围,若是平日他才懒得去管曾蚕的死活。
曾传风像众村民一样,也是一个极其喜武之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曾蚕这种手无拿鸡之力的人。
“小蚕你这是准备去给小霞看病去吗?”曾传云微笑着对曾蚕问道,这虚伪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是的,传云叔叔。”曾蚕看着曾传云大改以前作风,那里还不清楚是什么回事。
“好了,不用管他们了,我们走吧!”曾传云缓缓说道。
“好的”曾蚕说完跟着曾传云走去。
曾蚕走了几步,别过头来瞪了一眼曾信,目光中黑芒跳动,之后不再看多一眼曾信,径自跟上曾传云的脚步。
原地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曾信,喃喃自语“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出现在曾蚕眼前的是,一座较大的宅子,宅门高而不宽,宅子表面更是由灰色石块彻成,略显古朴气质。
这处正是曾丹霞的住处,也是村长曾权的住处,曾丹霞是村长曾权的孙女。
本来曾丹霞对于修习血脉决也是非常了得,才修习两年血脉决,到她七岁时竟达到了血脉三段,在落阳村中曾经轰动一时。
曾丹霞的前途可为一片光明,但谁知道一场怪病竟夺了她的练习天赋,不要说进步神,就连血脉决也在血脉三段中停滞不前。
现在十岁了还是如此,任谁都看得出,曾丹霞这一生只能在血脉三段中左右徘徊。
在曾传风的带引之下,曾蚕来到了一处幽雅的房间,卧室布置的非常简朴、干净、整洁。
灰色的木墙壁再配上绿色的屏风布,既干净又淡雅,门前右边墙壁有一把梳台,梳台上有一面大铜镜,镜子下面都是一些女孩日常用品,门前的右边摆放着一个小木架。
架子上摆着一把古琴,那是供女子弹琴所用,房间的最内部右边有一张木床,浅绿色的枕套、整齐的被子,一看就知道这房间的主人,一定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女孩子,这正是曾丹霞闺房。
此时的曾丹霞正坐于梳台前,不施半点粉黛而颜色却如朝霞映雪般,曾丹霞虽然只有十岁,但却是显得楚楚动人,活生生的一幅美人缩小版。
这时的曾丹霞脸颊略显几分病态,这病态不但不影响她本身的美丽反而凭空添了另一种风韵,使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有一股想要上前保护佳人的莫名冲动。
曾蚕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曾丹霞,这两三年之中倒也不知给后者看了多少次病。
“霞小姐,你觉得怎样?”曾蚕来到梳台的另一角坐下,轻声对着曾丹霞问道。
“唉!还是老样子…”曾丹霞轻声细语回答,眼神像一泓秋水,眼神随着语气不停转换,十分惹人喜爱。
“有没有办法根治小霞的病?”站在一旁的曾传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我还是先把脉吧!”曾蚕迟疑了一下才回答。
“你好好给小霞看病吧!我先出去了”曾传风暗暗摇头叹息,心想如果能治,早就治好了。
“小蚕,现在还有没有人欺负你呢?”曾丹霞比曾蚕长两岁,所以她也是把曾蚕唤作小蚕。
别人可能不知道曾蚕日子过得怎样,但她还是多少知道一点,本来是天骄之女,但一下子就沦落为练习不了血脉决的她,深深的体会到了这其中的深意。
曾丹霞她自已还好,生在这样的家庭,注定她这一辈子可以吃住无忧,然而曾蚕呢?
这两年中曾丹霞的怪病不定时的作缠着她,这病作时候全身都似被万蛇嘶体般痛苦,就算以住曾坚也只能帮她暂时缓解痛苦,并不能根治。
“哈哈,没事,我还是给霞小姐把脉吧!”无论是曾丹霞出于同情,还是出于感激,对于曾丹霞的关心曾蚕感到非常开心。
这些东西在曾蚕的世界里可是十分的难得,除了爷爷以外,曾丹霞是他唯一感到有好感的人。
“嗯…!”曾丹霞抬起纤手放在梳台上。
曾蚕不再多说,直接伸出三指虚按曾丹霞的素手上。
曾丹霞脉象此时跳动极为快,一息比常人快至五跳以上,曾蚕如手按琴弦。
“以往总要用手去感应脉搏的跳动,而判定病情,经过昨晚的改变后,能不能用气流进入曾丹霞内体进行查看?”曾蚕心中突然想道。
曾蚕心中一动,一股似水的气流瞬息流遍曾蚕全身经脉,再从指尖流出一丝丝弱流,流入曾丹霞的体内。
“小蚕你…”曾丹霞顿时花容大惊失色。
“嘘!霞小姐别出声,全身放松…”见到曾丹霞大惊,曾蚕赶快出言提醒.“嗯…”,对于曾蚕,曾丹霞很是放心。
昨晚留在曾蚕丹田之处气流竟然有治疹能力,似水气流所到之处无不令曾丹霞舒服得几乎要哼出声来。
曾蚕加大气流的强度,顺着曾丹霞的经脉游走,当气流流到曾丹霞胸间的云脉时,竟被阻截住了。
“霞小姐你觉得怎样?”曾蚕初次渡气进入人体内查探,心中不敢大意。
“刚在好舒服哦!刚才流进来的是什么东西啊?以往也没有…”曾丹霞忍不住轻声问道。
“嘘,声音小一点,你也别要跟别人说。”曾蚕小声说道。
“好了好了,那么神秘,我不说就是了…”曾丹霞嘟起小嘴细声嚷道,语气中全是不满。
闻言,曾蚕开始周身不自在起来“霞小姐,以后我再说给你听好吗?”。
曾丹霞见状格格大笑了起来“逗你玩的啦,那现在我的病你能治好吗?”……
“我再给你把脉看看”。
“嗯…”。
曾蚕再次出一丝丝气流,想用气流*通此处的云脉,想罢突然力。
“啊…疼…”看见曾丹霞脸色迅抹上一片苍白,曾蚕赶快收力。
这次查看令曾蚕欣喜若狂,只要确定症状所在便可以对症下药了。
不要以为这气流入体查看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体内经脉多如细,有的经脉经不起一点外力碰撞,否则后里不堪设想,有的经脉,穴道甚至触则死之。
要想轻车熟路的进入他人体内查探,除了非常熟悉人体经脉外,别无它法。
曾蚕则是一个少有的例外,他的医术涉及人体经脉,穴道。
“霞小姐别怕,我猜你的病多半是由练功造成的,当年你功力进展神但…”曾蚕言到此处便抬起头来看着曾丹霞。
之后细想了一会,接着说道“但由于你的年纪还小,体内的经脉不足以承受强大的力量…”
忽然门外足音响——“说得好,不愧是已得到了曾坚的真传,竟然能看出这复杂的病因,你可有办法治愈?唉!都是老夫害了这丫头…”话未说完,便有一人推门而入。
来人满头白,但脸色却是出奇的红润,目光坚毅,一看就知是那种性格坚强的人。
“爷爷你怎么也来了…”曾丹霞突然站起来嚷道,说完就扑进了来人怀中。
来人正是曾丹霞的爷爷曾权,曾权是村长,虽然年逾两百,但一点也不显老态。
“你这妮子也不害羞,曾蚕你接着刚在说下去吧!”曾权把怀中的曾丹霞拉开一旁,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是,村长,霞小姐所得的极可能不是病而是伤,霞小姐体中云脉闭塞,应该是练功所造成的”。
“曾蚕你可知自己的医术已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我也猜得出这丫头是练功所至,但却一直苦于无治疗之法,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这丫头的病?”曾权紧盯着曾蚕问道。
曾蚕心中一阵苦笑,这那里是青出于蓝,只不过是侥幸而已,不过听到有人称赞自己,又特别是称赞的人是村长,心里大感美滋滋。
“应该可以用药力散开云脉闭塞之处,不过不一定会成功。”曾蚕毫不回避曾权的目光。
“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你需要什么药?你说吧!我会叫人为你准备妥当。”曾权一脸严肃。
曾权说得对,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这事别人帮不得,这药需要我自己配制,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这里有一些治痛的良药,先给霞小姐服用,可以止痛,过些天我再来给霞小姐治病。”曾蚕见曾权要帮忙,赶快摇头拒绝。
三人闲聊一会后,曾蚕言语告辞,曾权吩咐家人给曾蚕带上一些兽肉后,也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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