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恢复时,感觉头部被夹得紧紧的,难道在抢救?杨凡诧异:深更半夜的,还有人来救自己?正奇怪,头部一松,跟着感觉身子光溜溜,湿粘粘的,从一个地方被用力推出去,虽然还睁不开眼,却恍觉眼前有了光亮且人声吵杂。怎么回事?进了医院吗?杨凡张开口想说话,嘴巴才张开,发出的声音竟是“哇哇……”婴儿哭声?
是恶梦?是杀死一只蜘蛛的报应?
有人抱着光溜溜的自己,一双手抚过自己的背。
杨凡一度极其渴盼亲人的抚摸与拥抱,皮肤上的触觉极其敏感,这刻,皮肤向大脑传达信息,这是真实的,不是梦!
冷汗,恐惧,颤抖,……
一阵又一阵的寒意,呼吸快要停止了。杨凡硬是呼出一口气,挣扎着扭动了一下,不论是什么报应,总要知道真相吧?可是,身子软绵绵,没有着力点,……
眼皮为何也如此沉重?杨凡奋力,奋力的睁开眼,第一次知道,睁一下眼也要费这么大的力气的。眼前,朦朦的,怎么瞧不清楚呢?还没等瞧第二眼,眼皮又不听话的合上了,这回,却没力气睁开了。
耳边嗡嗡作响,抱着自己的人在说话:
“出来了,出来了,这个是妹妹呢!”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竟然是龙凤胎,怪道会折腾的很,生了这许久才生下来。”
杨凡到这会才注意到自己的身子像是变得很小了,张开嘴想说话,一开口又是“哇哇”的哭声,杨凡合上嘴。只是,慢着,自己不哭了,怎么室内还有“哇哇”的婴儿哭声?是另一个婴儿在哭!
待到被冲洗干净。穿上小衣袍。抱到奶娘怀里喂奶时。杨凡才反应过来。自己穿越成初生婴儿了。还是龙凤胎之一地妹妹。父母俱全。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看来。这不是报应。却似是补偿了!
喂奶时。杨凡惊魂未定。再加上心里别扭。只随便吸了几口就紧闭牙关了。奶娘还待再喂。杨凡赶紧装睡。奶娘见杨凡睡着了。转头见杨凡地双胞胎哥哥在另一个奶娘怀里吸奶吸得“滋滋”直响。像是很饿了。不由说:“总归是女孩儿。才吸几口就睡着了。比不得少爷。胃口像是挺好。”
喂完奶。杨凡与哥哥便被放在母亲周氏侧边地另一张床上。杨凡因只吸了几口奶。肚子饿睡不着。稳稳听得谈话声。便竖起耳朵细听。好捕捉这个时代地一些事。
趁着产妇熟睡。有人低声问:“莲心。大夫说夫人是早产了。倒底是怎么回事?昨儿不是还好好地吗?这说生马上就生了。吓坏人!”莲心叹口气说:“还不是叫人气地。”
“还是叫那边气地吧?夫人贤良啊。有了少爷小姐那会。看着那边地还守本份。就指了她与老爷暖床。这才几个月。就上头上脸地。仗着兄弟这阵子得意。倒不把其它人放眼里了。说起她兄弟。还不是老爷跟宋大人相厚。说了几句好话。这才得了一个好差事。”
“嗯。这回倒不是为她生气。却是老爷与宋大人喝酒。因盛赞宋大人家中一个丫头绝色。宋大人竟说要把丫头送与老爷做妾室。谁知老爷也不拒绝。只说明早就一顶小轿抬进门呢!此事不知因何传进老夫人耳中。只说早该纳多几房妾侍来为杨家开枝散叶。令人先送了见面礼过来了。因老夫人有言在先。不能怠慢新人。夫人心中气苦。这才……”
“家中三房,我们老爷是第三房的,一向就分出来小偏院中住,老夫人还是管的这么宽,让夫人日日不得省心。”
“你道为什么分了老爷出来,还不是因为老爷的俸禄不多,公家吃亏了,因此大房二房的撺着老夫人分家,硬生生把老爷分了出来。说是分家,却又不公,只分了一些薄田与老爷,收的租子够什么用?亏得夫人嫁妆丰厚,每每的贴补着,这个家看着才有点样子。那里还禁的住再来几个新人,难不成还要夫人的嫁妆来养活那些新人不成?老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情况,还说的出口,夫人的委屈,也不知向谁诉呢?”
正说着,周氏陪嫁的婆子周嫫嫫刚好进来了,几个丫头忙把后头的话咽回去了。杨凡听了一会,睡意上涌,慢慢睡了过去。
待听得一阵“啊哇啊哇”声,杨凡这才醒过来,却是双胞胎哥哥醒来尿尿哭了。杨凡听得动静,正觉好笑,不想屁股一阵凉凉的,自己小便也失禁了,天啊,婴儿就是这样要尿就尿的吗?待了一会,还不见人上来帮自己换尿布,屁股实在不舒服的很,杨凡涨红了小脸,不得已,只得学哥哥的样子“哇哇”哭起来。只一哭,奶娘便过来了,换了尿布,又抱了她喂奶,这会,杨凡肚子饿的很,不顾得其它,心道:总要活下去,一穿越就饿死总有点不像样。算了,只当是喝牛奶好了,这么一想,心里好受了些,埋头吸起奶来。咦,味道甜丝丝的,温度适中,不比牛奶差呀!才吃饱,就又睡着了。
婴儿生活不过吃睡拉哭四项,大把时间思考自己的处境,因此,几日后,杨凡慢慢平静下来,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这天醒过来时听得低低的声音禀道:“夫人产下少爷小姐才几日,本不该来扰了夫人,可是今儿新人要进门,安排住在哪个厢房,还得夫人明示。”
周氏淡淡的声音说:“就住向南的厢房好了,一应服侍的人,都跟方姨娘一样就行了。”
待来人走后,周氏贴身的丫头莲心轻声说:“早一会,老爷来看夫人与少爷小姐,自己却不提这事,这会子却使了管家娘子来问,真是的。再说了,夫人也好脾气,向南的厢房风水好,夏天里凉风习习,夫人就这样便宜了那个新来的?”
见周氏不答,周嫫嫫问道:“新人就要进门了,方姨娘有什么反应?”
“不过是摔了几个杯子,也没甚说的。”
“我们且冷眼看着,我不信那个方姨娘就这样贤良起来,闹也不闹一下了。”
莲心也待再说,见周氏神色困绻,便道:“夫人,月子里也不宜太劳心,且安歇罢,待出了月子,有多少事做不得,这会子伤了神倒不好。”说完服侍杨夫人喝了汤,扶她躺下,才走到一边看杨凡俩兄妹。
“啧啧,说是龙凤胎,我看俩个长得一样,愣是分不出哪个是少爷,哪个是小姐。想当初夫人有喜时,大家觉得肯定是男孩儿,做的小衣裳全是男孩儿的,不想这胎有男也有女,只是委屈了小姐,还得跟少爷一起穿男孩儿衣服。”
周嫫嫫听得莲心说话,不由笑道:“可惜了这儿的风俗,说是月子里做不得针线,怕小孩子会长针眼,如今只得等出了月子才补做小姐的小衣裳了。”
周氏闭着眼听得她们说话,也道:“小孩儿家的衣裳,男女的款式分的不是很明显,也无大碍的。再说了,我倒喜欢看俩个孩子穿一样的衣裳,长的一样,再穿的一样,看着倒欢喜。”
杨凡听着她们的对话,正昏昏欲睡,忽听门口传来一个男中音说:“夫人可睡下了?”
莲心听得声音,点头道:“安排好新人的事了,老爷这才露面了!”
话音刚落,进来一个俊秀的青年男子,正是杨凡的父亲杨宵,杨宵见周氏睁了眼,且笑着说:“你且好好躺着,我只来问问,媚儿新来乍到的,见你坐月子,又不敢冒昧进来,只说若夫人点头,她自当进来服侍。”
周氏知道这个媚儿就是新人,没有敬茶与她之前,还不算正式姨娘,只是你也心急,我坐着月子,你就想借口服侍我,进来产房里敬茶,却不是欺人太甚。
周嫫嫫听得姑爷说的话,早明白了来意,只道:“姑爷,新人初进门,却不宜进来产房的,小心冲撞了少爷小姐。小孩儿家最见不得生客,若是生了事,倒不好的,也令新人过意不去不是。一切事还得夫人出了月子再说。”
杨宵听了,不好再说什么,自去看了一回俩个孩子,周氏趁机问:“俩个孩子的名字可有了?”杨宵拍拍脑袋说:“瞧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跟你说了。”周嫫嫫暗自弊弊嘴,是来了新人才忘了孩子的名字吧!
“儿子就叫小思,女儿就叫小美。儿子嘛,会得小小的思考一下,就有未来,女儿嘛,稍有几分颜色,就不愁婆家。”杨宵带了笑腔说。
周氏啊了一声说:“这就是你想了这许久才想出的名字?我说你没有大志,安于现状,果然,你命个名字也如此!”
杨凡一听得“小美”两个字,就吓了一跳,不要啊,我不要叫这么俗气的名字啊!前世时,倒是听过男的有叫小美的,这个名字安在自己身上,却是俗得不能再俗了,老爹啊,你把小美换给小哥哥吧,让我叫小思好了。周氏抱怨了一下,却也承认了俩个孩子的名字,杨凡这下急了,不由微微睁开眼,“哇哇”大哭起来。
杨宵一听见哭声,倒兴奋的说:“看呀,孩子听见自己有名字了,兴奋的叫了,响应我呢!可知,她多喜欢这个名字呀!”
杨凡,现在是小美了,哭得更大声了。直到奶娘把奶头塞进她嘴里,她不得已,才止住了哭声。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