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日的休息与芣苢精心的照顾,郭嘉的身体开始逐渐恢复了正常,虽然走起路来依旧是软弱无力,且时不时的总要咳嗽两声,但总体上,还是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方一能下地,郭嘉便使劲撑起他虚弱的身体,拖着有些软的双脚来到屋外,准备好好的观赏一下这个曾经不属于他,但现在却又是他归宿的时代。
轻轻的推开屋门,但见院中一缕青槐,枝芽正绿,水色的天空中漂泊着几点淡淡的浮云,偶有春鸟飞过,仿佛在无形中蓄意点缀苍穹。
在后世见惯了车水马龙,烦杂喧嚣的郭嘉,在看见这心怡的环境时,一瞬间仿佛有些微微的痴了。
“先生好兴致啊,在看蓝天么?”芣苢不知何时走到郭嘉的旁边,抬头跟着郭嘉一起抬头观望,几日来,芣苢很明显的感觉到郭嘉有些微微的改变,最为明显的莫过于这个昔日的酒徒,连日来张口竟然丝毫不提要酒之事,要知道,原先的郭先生若是一个时辰不沾酒星,那就是如同了情的野猫一般,能拆房了
“芣苢,先生我要去街上溜达溜达。”看完了自家院中的景色,郭嘉决定出去走走,毕竟再优雅的环境但却连个会喘气的物都没有,时间久了谁都会看腻。
芣苢却是带着怀疑的眼光瞅了郭嘉一会,方道:“先生,您该不会是借着上街的幌子,去酒肆喝酒吧?”
郭嘉白眼一翻,咧嘴道:“我都病成这样了,难道还能闲的自己没事去找罪受?多大瘾头啊?”
芣苢重重的摇了摇头,道:“这可没准,您原先又不是没干过。”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就是信不过郭嘉。
郭嘉心中不由狠狠的鄙视了自己的前身一下,顺便也佩服了一下,不愧是历史上有名智者病秧子,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为了喝点马尿连命都不要了,我是该说你洒脱呢,还是该骂你白痴呢?
原先的郭嘉是怎么样看待自己身体的不知道,不过现在的这位郭先生可是大大的惜命。
但见他眼珠一转,将怀中的瘪的可怜的钱袋子往芣苢手里一送,笑道:“芣苢,先生浑身能买酒的家当就这点东西,现在全交给你,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
从芣苢的表情来看,很明显的他已经被郭嘉的举动给打蔫了,先生最近是怎么了,明显爱惜了身体不说怎么居然敢把钱袋交给我保管?不论再怎么亲,我也只是个童子而已啊先生竟如此相信我?
却见郭嘉已是走到了门口,回头冲着芣苢摆了摆手,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院外,望着渐渐远去的先生,小芣苢的眼中隐隐的有些泪花,先生全心相待之情,芣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等等?
猛然间掂了掂手中的钱袋,不对劲!芣苢猛然打开一瞅,但见四五块石头子赫赫然的显示在他的面前。
但见郭嘉的这位贴身小童子狠狠的跺了跺脚,鼓足嗓子冲着远处大声吼了一句:“先生骗人!!”
原先的郭嘉书读的多、还有脑子,而后来的郭嘉有小心思,特别是鼓捣别人的坏心思。两者相结合后,很明显的便有一个质的飞跃。
这正应了后世广为流传的那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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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着手中真正的钱袋,郭嘉哼着小调走在颍川阳翟的市集之上,但见一条长长的主道贯穿着整个阳翟县,周围是一条条碎石蜿蜒而铺的羊肠小道,周边坐落着数十个摊位,恍如一张小小的渔网,将道路与市集紧密的串联在了一起。
感觉着喧闹的集市与热闹的民风,郭嘉不由的暗暗点头,看来汉朝的底子还是很雄厚的,虽然经过了黄巾之乱变得伤痕累累,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做得挺足,至少单看这一个阳翟县,还是给人一种百姓安宁度日的感觉。
可是春去秋来,花谢花开,四百年的汉王朝如今也只剩下能够维持表面平和的能力了。
“郭先生!”只见迎面一个魁梧的大汉抱着一个大酒坛子,屁颠屁颠跑到郭嘉面前,欢欢喜喜的冲着郭嘉笑道:“郭先生,这是我前日刚刚酿好的上等花雕!专门留了一坛给郭先生您!先生还不尝尝?”
郭嘉见状顿时一愣,点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这意思是要卖我酒?”
那汉子奇怪的眨巴眨巴眼睛,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正是啊,咱整个阳翟县谁不知道啊:卖酒若想不绕道,需找颍川郭奉孝!”
一句话只把郭嘉气得直乐,好啊!合着现在整个县城卖我酒都卖出理来了?
看着一脸媚笑的汉子,郭嘉懒得理他,但见他挪步微闪,向着旁边一迈道:“不买,不买。”
方才走出数步之远,便见四周的摊铺不知何时又“呼啦”一下子闪出了十多号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将郭嘉团团围定,且一个个都抬起了他们手中的酒坛
“郭先生,且尝尝我们酒肆自酿的竹叶香吧!甘醇可口,唇齿留香!”
郭嘉:“郭某不买。”
“先生雅量,我这老窖乃是多年珍藏,芳香醇厚、柔和爽口,先生若是不试,此生必有遗憾!”
郭嘉:“郭某不买。”
“哎呀,郭先生休听他们胡言,以先生眼力,自能看出老夫手中这坛汞酒乃是上佳绝酿,喝完一口脸如红,再喝一口如云飘,三口过后神仙倒”
郭嘉:“郭某不买。”
“先生休听这老头胡言,什么三口神仙倒,我前日还看他孙子连喝了八大碗,都不曾跌个跟头。”
这群人一个个熙熙攘攘的高声宣叫,让人闻之头大,且又争先恐后的比划着他们手中的大酒坛子,摇摇晃晃的随时都能砸到郭嘉的天灵盖上。
“郭某没钱!!”随着郭嘉奋力鼓起一嗓子的高声呼喝,但见这些“酒品推销员”一个个都定定的站在了原地,愣愣的注视着郭嘉,场内顿时显得寂静无比,仿佛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先生先生没钱?”
但见郭嘉抬手亮了亮他那双苍白细软的手,除了白细之外,而且确实比脸都干净,笑道:“不过尔等若是愿意白送,郭某倒也无所谓。”
“哗~~”但见众人一拍即散,丝毫不作停留,其中一个老头边走边嘀咕:“还是回家给我孙子喝吧”
看着逐渐远去的卖酒众人,郭嘉笑着摇了摇头,方要迈步离去,却感觉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握住了他的左臂,郭嘉眉头一皱,不耐烦的道:“有完没完了,不是跟你们说没钱了么!”
话音方落,便听他的耳边突的响起了一个如雷般的怒吼,只把郭嘉震得腰酸脚软,险些跌倒在地:“浪子!!光天白日之下不在书院习读,却在这大街上戏耍百姓,真真可气至极!”
郭嘉慌忙转头,但见抓他的人身长八尺,长须美髯,面色凛凛,一双怒目圆睁,显然是动了真火!
在看到这张脸时,郭嘉脑中的记忆被随之触动,张口即言道:“仲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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