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次事件,确实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这老头本姓为乔,乃是丹徒长山脚下的名门士族,本性悠闲,喜好游闲与山水之间,膝下育有两女,大的那个年芳刚刚十四,小的那个还不满十岁。
本来这老头与两个女儿在丹徒长山脚下隐居,生活的也算快乐,怎奈四年前黄巾起义,其势力不但在青、徐、幽、冀之地如日中天,甚至延伸到了荆、扬等地,眼看着徐,扬之地战火弥漫,乔老头无奈之下,只得领着两个女儿往西北面走,在临近帝都的长社寻了一处宅子住下,直到今日,吴中丹徒之地已是太平,乔老头思来想去,还是回老家住着舒坦,随即举家迁移。
不想,这乔老头的女儿生的太过明媚可人,行至兖州东郡城内时,竟然被一伙下山采办的山贼头领看上,由于是在城内,那山贼不敢明抢,只是给老头留下狠话,要娶他的女儿上山做压寨夫人。
乔老头怎么说也是丹徒名士,自然不会把女儿往虎口中送,为了躲避山贼骚扰,老头连夜驾车与两个女儿绕道赶往颍川,欲从颍水取道南岸,回往扬州。
不想,这乔老头也是太过点背,赶巧不巧的正好碰上朝廷大军剿杀黄巾贼,而他又是乘夜赶路,误打误撞的被郭嘉等人视为黄巾领,随即领着一百官兵前来剿杀。
当时天色太黑,在加上的老头的眼神不太好,活生生的将一众官军士卒看成了强抢民女的强盗,再加上郭嘉这小子实在不着调,好端端的非让骑兵们在山上瞎胡喊,鼓噪声势,自己则是张口一个“交人”,闭口一个“交人”的,这两相交错之下,能不误会才怪了。
直到适才郭嘉跳河救人,那些兵卒一个个开口“郭先生,郭先生”的叫唤,乔老头在细细打量这些山贼的服饰,方才恍然大悟,好啊!这哪里是什么山贼,分明是一群不知打哪里来的蠢兵
本来一直以为自己挺聪明来的,没想到今日这出戏没演好,落成了一个冤大头。你说乔老头生气不生气?
眼见乔老头搂着女儿,双目冒火的瞪着自己,郭嘉尴尬的咧了咧嘴,冲他们父女做了个揖,道:“老人家休要生气,在下这是第一次出来劫车啊,不是,是第一次出来剿贼,呵呵,没经验。”
姓乔的老头闻言脸色一变,憨声憨气的怒道:“剿贼?难道老夫长的像是贼人不成?”
郭嘉闻言,认真的打量了乔老头一会,方才点头言道:“您若是胡子再短点,年纪再轻点,身子骨再壮点,倒是会有那么三分意思。”
“你你无礼之甚!”这乔老头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差点没一个跟头晕过去,郭嘉急忙一把扶住他,笑道:“老人家,休气,休气,我这不是看咱们之间有点误会,说个乐话大家活跃活跃气氛,你要不不乐意听,在下给你换个笑话讲讲?”
那乔老头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若是在听这小子说下去,估计过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得吐血身亡。
但见老头摇头道:“老夫且不与你理论小子,汝当是颍川太守麾下之人吧?可敢与老夫报上姓名!”
郭嘉何等样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合着这老头问我名,是打算去崔太守那里打小报告吧你看他这副牛叉的样子,肯定是某个世家大族中的厉害人物,虽说咱不属于崔太守麾下,但也犯不上往自己身上瞎拦事编个假名糊弄糊弄他,回头谅他也找不着我。
想到这里,但见郭嘉嘿嘿一笑,方要出言
却见他身后的那群官军平日里也是跋扈惯了,眼见老头出言不逊,那名斥候大步流星而出,冲着乔老头哼了一声,高声言道:“老头你听好了,这位先生便是颍川的大才子,郭嘉,郭奉孝是也!”
老头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冲着郭嘉抱拳言道:“原来是郭先生,甚好,甚好!改日老夫定当亲自登门拜访,告辞了。”
郭嘉心下沮丧,但面上却是笑着跟他摆了摆手,道:“慢走啊,不送。”
眼瞅着老头扶着她的女儿一步步的向着马车走去,却见那刚刚被郭嘉救醒的女子缓缓的转过头来,轻轻的看了他一眼,那眼中包涵的神色复杂,有羞怯,嗔怒,不满隐隐的,仿佛还有着一丝幽怨。
郭嘉见状顿时一愣,心中暗自琢磨,这小娘们看老子的眼神如此复杂,莫不是对刚才那一番嘴对嘴的输气之功有什么不满郭某早上可没吃大蒜啊?
眼见着那马车慢慢的向着远处驶去,郭嘉身边的那名斥候哼了一声,言道:“这老头有什么可狂傲的,也不想想刚开始大人劫他车的时候,差点没吓的尿了裤子,还一口一个壮士的叫,知道我等是官军后,反倒是狂妄至厮!郭先生,我说的对吧?”
转头望去,却见郭嘉正双目不满的狠狠瞪着他,顿时将这斥候弄得脸色一红,随即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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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坡一战,屯骑校尉鲍鸿与颍川学子郭嘉率兵大破黄巾贼众,黄巾贼被鲍鸿击杀,麾下士卒或死或伤,或四下逃窜。至此,颍川黄巾一路贼众被彻底的清除。百姓欢呼雀跃之余,也是开始逐渐知道了颍川学子郭嘉的名号。
战事结束之后,鲍鸿随即便带着黄巾贼头领的级回京复命,临行之时,他还亲自往颍川书院拜会了郭嘉,对其出谋之事一再相谢,并拍着胸脯担保,回京后,一定向大将军何进力挺郭嘉之功,为其谋一官职。
对于这些,郭嘉只是很随意的当成了屁话,并没有往心里去。
而在黄巾贼被破之后,郭嘉的日子,也开始逐渐的恢复了正常
每日里的事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么几件,上学、被夫子骂、听课、被夫子骂、调戏同窗、被夫子骂、睡觉、被夫子骂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夫子正在堂上授业,郭嘉却是庸庸懒懒的趴在桌案上,嘴里叼着根篆笔,一双大眼睛嘀哩咕噜的瞅着身边的荀彧,心中不知又在打着什么盘算。
荀彧被他瞅的毛,大热的天,身子却总是在不停的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偷偷的扫了郭嘉一眼,但见荀彧低低的咳嗽一声,悄声问道:“奉孝贤弟,你为何这般瞅着为兄?”
郭嘉依旧是紧紧的的盯着荀彧,接着摇头“啧、啧”言道:“文若兄,我观你印堂色泽饱满,眉间褶皱光滑圆润,双目精明,神采奕奕,实乃大吉之兆,可否让小弟为你算上一卦?”
荀彧闻言顿时愣住,呆呆的看了郭嘉一会,方才疑惑的言道:“奉孝你还会看面相?”
但见郭嘉一抹鼻子,嘿嘿笑道:“多新鲜哪,堂堂颍川书院学子,岂能不通周易之道?不光是相面,我还会手相,摸骨,测字之术!”
荀彧闻言颇为疑惑,静静的看了郭嘉一会,方才轻声道:“那你要怎么个算法?”
郭嘉闻言嘿然一笑,接着小手一伸,轻声言道:“文若兄身上可曾带得钱子,拿出几个来作为引符,让小弟为你批批命脉!”
荀彧闻言眉目一挑,接着从袖中取出几个大五铢钱子,放在郭嘉手中,事后还不放心的嘀咕了一句:“记得还我。”
郭嘉白眼一翻,不满的晃了晃手中的钱子,言道:“瞅你那抠样,文若兄,不怪小弟说你,你原先可不这样啊!”
荀彧闻言差点没哭出来,是!没错!我原先是不这样,还不是让你郭奉孝给逼的,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变了,不贪酒了,但却是异常的贪财!三天两头变着法的糊弄他手里的钱子。
荀彧出身大族,身怀大才之气,不重身外之物,但也架不住郭嘉天天不要脸的软磨硬泡,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学来了一身的赖皮功夫,硬是能不要面皮的往你身边硬凑,撵都撵不走,甩也甩不掉。
却见郭嘉装模作样的在那里摇晃了一阵,接着眉目一挑,冲着荀彧拱手言道:“正所谓易有大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文若兄,经过小弟一番先天演算,得知了关于你一好一坏两个重大消息,不知你想先听哪个?”
荀彧闻言一愣,仔细的想了想道:“为兄就先听坏的吧!”
“啊?”郭嘉闻言顿时一愣,轻轻的揉了揉鼻子,摇头道:“先贤有语: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好的坏的都一样,郭某还是先告诉你好消息吧。”
郭嘉的话只把荀彧气得想笑,你既是想先说好的,那便直说,还拐弯抹角的让我先选作甚?
却见郭嘉也不顾荀彧的脸色,左右看看四周,然后低声言道:“文若兄,若是小弟所算不错,近日之内,文若兄便可展露头角,开始为朝廷所用,放开才华,一展胸中抱负!”
荀彧闻言顿时一愣,静静的看了郭嘉一会,方才疑惑道:“为朝廷所用?当如何用?”
郭嘉闻言轻轻的一抽鼻子,缓缓道:“眼下正值近秋,朝廷当开始征收各地孝廉,如郭某所算不错,此番举孝廉之事,文若兄必在其中!”
荀彧闻言面色顿时一喜,接着低声言道:“贤弟,那坏事又是什么?”
却见郭嘉左右看看,然后把头凑近荀彧,低声道:“刚才郭某也说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文若兄之仕途虽有起色,但却时值命煞,犯了灾星,只怕这被举为孝廉之后,也是运途坎坷,屡屡受挫,大有疏失啊!”
眼见郭嘉说的玄乎,荀彧不由开口问道:“那可有解法?”
“此事不难,只要文若兄资助小弟五十铢钱!煞星之事,管保在小弟身上,那是一解一个准,保管让兄长舒舒服服的被朝廷征用,扶摇直上九万里,日后保管成大才!蕴大器!而且郭某这价钱也是非常公道!”
郭嘉话还没有说完,却见荀彧已是缓缓的转过头去,面容端正的看着堂上授业的夫子,眼睛瞅都不再瞅郭嘉一下。
“文若兄,别这样啊,你若是觉得贵,三十钱也可以要不算我吃点亏,二十钱你总不会还要计较了吧?商量商量?”
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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