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贴身丫鬟桃子惊呼，刚想上前检查上官蝶的伤口，却被突然出现的男子一个反手，又是一声拍的声音响起。

“你算什么东西，给我退下！”男子叱喝。

桃子不依，上官蝶怕再惹得男子的怒打，于是开声叫桃子退下去，桃子没办法，只好离开了。

“爹。”上官蝶曲了曲膝盖，声音不恼也不怒。

“哼！”男子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谁允许你吹这首曲子的？”

“是女儿自己想吹——”

“以后都不许吹这首曲子。”男子打断上官蝶的话，幽黑的眼眸里藏着爱意和恨意，“别忘了，你娘就是被你害死的。告诉你，你就是一个祸害！祸害！你听懂了吗？你就是一个祸害！”

上官蝶低下头不语，她以为自己够坚强了，可如今听到父亲的辱骂，听到父亲的责怪，她还是会伤心。

心，好像被撕裂般的痛。

“你总是这样，说你一两句你就低头不语，好像是我怪错你似的。”男子怒气冲冲地瞪视她，“如果不是答应芸儿要照顾你，我真恨不得亲手掐死你！”

上官蝶始终低头不语，任由他的话化成一把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刺上一刀又一刀。

他可知道，他现在这样，比亲手掐死她更让她难受千百倍。

“是不是惭愧了所以抬不起头来了。”男子讽刺，大手猛然捉住了她一束青丝，拉扯，“抬起头来。”

头皮上的麻痛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不得不对上父亲那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

“你哭丧着脸是什么意思，是对我不满意，是想像杀了你母亲一样杀了我吗？”男子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锋利如刀锋。

上官蝶受不了那种眼神，受不了那种指控，她想撇开眼，可父亲却拉着她的秀发不容她逃避。

笑吧，笑出来就好了。

上官蝶笑了，笑得很恬美，笑得很安静，笑得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拍！

她的脸再次被扇到另一边，这下子，左脸和右脸都肿了起来。

可她依然不觉得痛，真的，一点都不痛。

“我早知道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你竟然还能笑出来，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的伤心和愧疚吗？”男子放下手，无情地指控道。

原来心痛到了极点竟然不会再痛了。

上官蝶依然恬笑，因为娘说过她最喜欢看她笑了。

退到不远处的桃子看不下去了，冲上前对着男子怒吼道：“老爷你太不公平了，你怎么知道小姐不伤心，你明知道夫人不是小姐害死的，你明知道，可你为什么就要如此的责怪小姐，这对小姐不公平，不公平！”

男子怒视桃子，扬起手便想给桃子一掌，上官蝶一惊，猛然冲了上前，接了那一掌。

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样？你为什么那么傻啊，何必替奴婢挨这一掌。”桃子心疼地扶着摇摇欲坠的上官蝶，哭咽地说道。

“我没事。”上官蝶摇摇头，看着男子，坚定地说道：“请爹原谅桃子的失言，她也是因为太关心女儿了才会这样。”

打错了人，男子也没有半点懊恼。实际上，凭他的武功层次，他在上官蝶冲上前时是可以收掌的，可他并非这样做。

曾经，他是多么的疼爱这个女儿。可是，他现在却恨她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