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穿越之后的第一夜竟是如此精彩,难忘,更难过。
远处,狼嚎不断,这山吼过那山高。不知是在集体发情对唱情歌,还是都在守夜站岗放哨,嗷嗷之声不绝于耳。近处,各种蚊虫以群为单位像各类侦察机,歼击机,强击机,轰炸机一般对我进行全方位的疲劳轰炸。地上又潮又湿,露湿寒重,害得我实在是没法入睡,仅仅在火堆边打了几个盹就天亮了。
如果有镜子或者一盆清水在我身边,我一定会看到自己恐怖的黑眼圈。虽然我穿越前也曾是最具代表性的夜猫一族,曾经一度一个星期熬七个通宵,可是那也仅限于在电脑前,有着可口的咖啡,好听的音乐,精彩的那个片,和热血的游戏相伴好不好?
这种纯粹自杀式的熬夜,我宁愿找块豆腐撞死也不想再遇到了。
这样冷的夜,这么瘦弱的身体,我居然没有感冒发烧,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我咳嗽了两声,清了一下嗓子。抬头仰望树端,期待遇到一双正好痴迷的看着我醒来的眼。不过,我失望了,因为树上连只鸟也没有。
莫非,莫非修大哥被我色怕了,落跑了?
我慌忙的四下寻找他的身影。
“修大哥,修大哥——”我扯着嗓子呼喊。
韩修一听到我的喊声,忙从树林中冲出来,一看我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大概明白什么意思,泄气的解释道“我只是离开一会儿,想去打些野味给我们当早餐。本来就要抓住一只受伤的山鸡了,可是被你一喊,它,吓跑了。”韩修说完,还亮一下手里的一撮鸡毛。
呃,我羞愧无地自容,低下头双手紧张的扯着几乎已经成条状的衣裙。“对不起。”
韩修叹了口气轻扯出一个笑容,将手里的鸡毛一抛。“算了,你没事就好。被你这么一喊,估计连麻雀也飞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不是我想大声的,实在是这副嗓子太好太高了,我在心里小小的解释了一下。
“哦。”
韩修拿着剑走在前面一路为我劈荆斩棘,我感动又享受的跟在后面,越看越觉得这个又帅又细心又体贴的男人是上天为我量身打造的。想着想着,我就不停的流口水,每当他转身时,我就慌地忙咽口水。
纯洁的韩修只当是我饥饿难忍,有些愧疚的说。“风儿,再坚持一下,等到了前面潭边,我抓鱼给你吃。”
此饿非彼饿,不过聪明如我,怎么忍心打击他对我关爱之心。“恩,谢谢修大哥。”
只是,这个前面,不是眼前面,而是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直到一个上午过去了,这个所谓的‘前面’还在前面。
都中午了,我是真有些饿了。运气怎么这么衰也,一路连个野果都没看到?就在我思考着如何想办法填包肚子的时候,我仿佛看到前方有座茅屋。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有屋就有人,有人就有食物,我喜出望外。
“修大哥,前面好像有人家。”
韩修举目远望。“不好,这峡谷有两条路通向外面,我们定是在之前分叉路那里走错了。我记得,我昨天来的那条路上没有人家的。”
呕,不愧是神炼山庄的人,我的心里承受能力被他一再的,无情的锻炼,我估计再炼下去就可成钢铁了。
七十五,这是明明白白的七十五!!!这就好比两副牌打双扣,五分五分的捡,十分十分的收,大王小王的杀,完了抠底无分,总算刚好七十五,额,又叫白辛苦。
“修,修大哥!”我耷拉着脑袋,不能怪我对他失望,我实在是被他打击得不行了。“那,那我们走这条路出去,是出哪里去?”
韩修停下来,转头看着垂着头怯生生的向他提了一个不得不回答的问题的我。再次愧疚的对我说:“那条是通往茶城,这条通往云城。两城距离山庄差不多,只是这条路,我没走过。”
想着韩修一路饿着肚子为我开了一上午的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我实在不忍心再倒回去走另一条路,这不仅是无声抗议他带错了路,还意味着他为我开的这条长路也是“七十五”。
于是我安慰道:“那我们就继续走这条吧。探索一条新的道路比走一条老的道路更有意义更刺激哦。我们赶紧赶路吧,到前面茅屋就有吃的了。”
韩修对着我微微一笑。“好。”
是谁说的,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太他爷爷的正确了。
当我们鼓着一口气赶到茅屋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破败的房屋,荒废的井架,杂草丛生的院子,臭气熏天的屋子。
我颓然的坐在院子里,扯下一根青草嚼起来。韩修站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安慰我才好。
咦,不对,这是什么味道?我再次嗅了嗅,我非常确认我没有闻错。这是猪的味道,我忙从地上站起来,精神抖擞。
人都说望梅止渴,我是闻猪止饿。我轻轻的扯了扯韩修的衣袖,然后拉下他的头,凑到他脸旁耳语。“修大哥,我闻到了野猪的味道。嘘,就在屋内,走,我们去……”我说完做了一个捉和杀的动作。
韩修瞪大凤目看着我,我看到他眼里的兴奋不比我少。
于是,我们二人轻手轻脚,躲躲藏藏靠近后屋。
越近,我们就越兴奋,因为我们都听到野猪擂鼓一般的呼噜声,看来它正在午休哈。
终于,我们在后院看到了两头足足够二百来斤重的大野猪,浑身滚满稀泥,长长的獠牙可爱的翘着,尾巴还时不时往猪屁股两边甩上一甩。
我捂着嘴偷笑起来,转头看向韩修,不期而遇的看到他此刻也正在看我。我忙把有色眼光投过去。他指了指我的肩膀,我扭头一看,一只硕大的花蜘蛛正张牙舞爪的停在我的左肩上!!!
还好我坚定不移的捂着嘴,没让自己叫出来。不过,就个人喜恶而言,我并不害怕蜘蛛,尽管它的颜色和体形都有些夸张,花花绿绿的,足有巴掌那么大。所以它没给我带来太多的“惊喜”。
我伸手用力的快速的对它一弹,让它做了一个漂亮的斜抛运动后撞墙而去,而后bia叽一声落在地上。完了,我转头看向韩修,他对我竖起拇指,赞赏一笑。我心里冒起无数个欢乐的泡泡。
韩修对我比了一个遮眼的动作,而后指了指剑,有指了指野猪。我知道他在告诉我,他要杀猪了,叫我最好不要看。
我摇摇头,给了他一个放心微笑。不就是杀猪么,我老爹可是混黑道的,杀什么没见过?
韩修点点头,提起剑拔地而起,一个凌空飞跃,就位移了三丈远?这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我呆若木鸡的看着他的又酷又炫的表演,心里对他的崇拜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我还来不及消化他的轻功对我的刺激的时候,他的剑法表演就开始了。
三尺青丰剑,眼花缭乱的挥舞在院中,姿势优美,动作潇洒。眨眼的工夫,一劈,一斩,一刺……剑光闪闪,猪叫连连,猪血弥漫。说实话,我真想把西班牙斗牛士之歌改成圣天朝斗猪士之歌歌颂他一番。
须臾,他潇洒的站立在两头死猪前,擦着剑身上的血。
修,修大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斩杀了两头凶悍的野猪。
“修大哥,厉害,很厉害,相当厉害。我对你的景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由衷的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韩修嘴角一抽。“这是我第一次用剑杀猪,真是……”
我忙接话。“我知道,你想说真是太过瘾了。”
我清楚看见韩修搭了一下头,而后小声的说“我想说,真是太辱没此剑了。”
额,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我顿时一脸囧相。
这种状况不宜持续太久,正巧我肚子第N次唱空城计,于是我忙转移话题。“修大哥。这个猪毛怎么去,另外这两头猪不是一般的大,我们是否要带着上路?”
韩修点点头。“我把它们抗到门前的溪水边洗拨干净,你找找屋里有没有锅。”
“哦。”我应声而去,当我跑到厨房,我不得不佩服这家人的节俭,搬家的时候居然连铁锅也一起撬走了。灶上就剩下三个空空的坑,坑里是厚厚的灰。
哎,看来我期待着找些瓢盆碗筷也是不可能了。
我回到前院,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个废弃的井架,这恐怕是这家人唯一没有带走的家具。我走到架子旁,坐了下来,手无意识的触摸着井沿,一些奇怪的信粒粘在了我的手上。
咦,又有新发现,这居然不是一口水井,而是一口盐井。难怪井边都没长草。
我欣喜若狂一口气冲出门去。“修大哥,我有办法将猪肉带走且不会变质了。院子里那口井是盐井,我们可以把猪肉抹上盐再熏干,这样就可以保存好几个月了。对了,我找了,这里没有任何炊具。”
“好啊,就依风儿说的做。没有炊具也让风儿吃熟肉。”
韩修正在用一把巴掌长的小刀划着猪皮,估计是要将皮剥下。这可是野猪皮诶,好可惜哦。我看到又黑有粗的猪鬃毛,突然心中有个想法。“修大哥,你有没有办法将鬃毛拔下,我有用处。”
“风儿想要鬃毛做什么?”韩修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
“我想做几把牙刷,刷牙齿。行吗?”我边说边往他身边去。
韩修突然想到什么。“你别过来,水边滑,还有血,很脏。我依你就是。”
我感激的朝他笑笑,而后站定看他忙碌。
他将两头猪头部以下别的地方的猪皮都剥下了,仅剩下鬃背上那块皮没动,而后将肚腑全部去掉。完了又把它们搬回院子。
我看着他麻利的找了几根木棒简单的搭了一个架子,而后找来一些野藤将猪吊起来。接着又做了一个简单的土灶,而后到屋后砍了一根大竹子,再取其中最大最长的三节,将一头打通,灌满水放在土灶里。接着就开始生火,将竹筒里的水烧热。估计水开了,他便将水淋在鬃毛处皮上,一遍又一遍的淋,而后用小刀将毛刮下放在事先准备好的几片大树叶上。
我真是太佩服他了,这样就能把毛取下,我起先还以为他会几根几跟的拨呢。
收好鬃毛放在一边,我们开始了烤猪行动。
因为是野猪,运动量大,所以全身都是瘦肉,没什么可挑剔的。砍头去尾后将中间分成8块,加上头18大块,再抹上一层生盐,分成上下两排熏烤起来。
肉真不是一般的香,惹得嘴谗的我,直冒口水,引得韩修直发笑,索性割下一虚烤好给我解解谗。
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也顾不上形象,比鸟巢里仰头张着大嘴等待食物的雏鸟还夸张,几乎是全程张着嘴等韩修把肉送到我嘴里,而后象征性的嚼了一两下便咕哝一声吞了下去,实在,太,太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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