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打破这凝固时间的是几下鼓掌声,“不愧是大周帝国的第一人,这样匪夷所思的手段,也只有你才能做到,”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高地的密林走了出来,出来的这人身穿素色长袍,高鼻深目,轮廓分明,眉毛如锋,眼神凌厉,充满男子的霸道雄伟的魅力,语速不急不缓,赞叹的语气也十分真诚,毫无作伪之意。
“柴济周,千年世家柴氏继承人,年少初显武学天赋,但不思进取,浪费天赋,行事荒唐,眠花宿柳,和其他贵族世家的纨绔子弟毫无区别,十八岁凭借家世进入大周帝国第一军官学府学习,不尊师长,我行我素,把严肃紧张的军官学府搞得乌烟瘴气,带领一众纨绔子弟,斗鸡走狗,争风吃醋,每每爆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丑闻。”
“若不是家世背景深厚,早被驱逐出学府了,对于柴氏荣耀世家的继承人而言,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笑柄,皆说你祖父起的这济周之名,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白瞎了他的一世英名,更耻笑你祖父老来糊涂,溺爱无度,连你父亲对你的不端行为稍加管教也被呵斥一番。那时候的你,世人可都想象不到你会走到现在的这一步,成为这样的一个人,当时的每一个世家都在等着你这浪荡子败落偌大家业,然后群起而分之。”
这英伟男子说到这里,尽是感慨的语气,因为连他也无法相信,就是这样的一个浪荡子,居然能够逼着自己不得不做这等龌蹉下流的刺杀行为。
柴济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诉说自己的故事,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说到他祖父的时候,眼神中才流露出一闪而过的缅怀,听着对面的男子继续说下去,道:
“你从军官学府毕业以后,也没去参军,无甚特别作为,依旧带着那群纨绔小弟游戏人生,只是等到你们皇帝突然病死以后,几个皇子为争夺皇位而明争暗斗,北晋又趁机南侵,我大乾以及蛮狄族在这样的天赐良机之下也出兵大周,想分一杯羹,眼看这大周风雨飘摇,山河破碎之际,在这危急的局势下,你退隐的祖父不得不再披戎服,北上抵御大晋入侵,谁料血战沙场、马革裹尸。”
那男子猜测道:“想来是因为你祖父的死,才让你走出来的吧。你先是联合那群纨绔子弟,带领各自手下家将离开大周帝都,深入敌营,分兵两路,一路乘夜火烧大晋粮草,一路趁乱袭杀几个高级将领,为你父亲麾下部队创造正面冲杀的良机,把大晋主力军硬生生杀得丢盔弃甲、元气大伤,随后在你父亲麾下当任先锋将,把大晋杀得胆颤心寒。”
“在所有人以为你会孤军深入直取晋都为祖父报仇雪恨的时候,你居然千里奇袭,突然就兵临我大乾国都之下,让我大乾回兵急救,又被你打了个埋伏,而西蜀这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攻打了蛮狄族。”他看了看柴济荣,诚恳地问道,“可以为我解惑吗?当时我大乾一退兵,西蜀怎么会第一时间就攻击蛮狄。”柴济周淡淡的说,“我只是提前给西蜀送了一条计策而已,在大乾退兵之时,袭击蛮狄,必胜,若蜀王不愚蠢,自会出兵。”
“一计退一军,国士无双啊!大周的外患就此平定,你携大胜之势凯旋回都,驻军帝都之外,让正在争夺皇位的三位王子惴惴不安。随即你让那群纨绔小弟潜入帝都,说动各自家族,支持最不得势却有仁义之心的七皇子坐上了帝位,谁能想到那群没用的纨绔子弟居然在那场皇位之争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啊。”柴济周插嘴道,“他们都是天才,只是没人发现罢了。”
“也只有你这样的人物才能慧眼识人,更镇得住他们,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兴许是想到那些纨绔子弟的所作所为,不禁感慨万分,然后接着说,“而后你亲自在各大势力间纵横捭阖,更是借助家族势力镇压不安定因素,总算维持住了朝廷安定,让飘摇欲坠大周重新稳定了下来。”
“那时候你才二十七岁啊。若不是你的横空出世,真不知道现在的大周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估计是烽火遍地,尸横遍野,然后四分五裂,被其它国家逐步蚕食吧,哪能有现今国力鼎盛,开疆拓土,打得诸国岌岌可危,也就三年时间,你就率军灭了大晋,我常想,若是你祖父是战死在我大乾之手,估计第一个被灭该是我大乾国吧?”
柴济周想起祖父的曾经那爽朗笑容,威严却不失慈祥的容颜,没有正面回应那人的问题,反而回忆起曾经年少爱自由的岁月,道:“我年少多动常闯祸,斗鸡走马,横行无忌,是所有人眼里轻佻无良的浪荡子,那时候的我也的确如此,只是身为千年世家继承人,自生下起就背负着承载家族荣耀的责任,同时也承载着太多人的期望,可我不愿背负这样的命运,只想做我自己。”
柴济周停顿片刻,继续道:“而像我这样的浪荡子出现在一个英雄的家族,极大期望之后是极大的失望,白眼耻笑纷纷,连父亲也对我失望透顶。只有祖父对我的疼爱从未改变,他老人家虽然也对我给予厚望,可从未逼我做不喜欢的事,不管我闯多大的祸都替我扛着,即使我调戏了帝国的公子,打断了宰相儿子的一条腿,也没责骂过我,父亲纵使再不满,可迫于祖父的威严,只好气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我。”
“我也常想,如果祖父现在还活着,我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那时我是纨绔霸道,只是世人多愚蠢,看我家世深厚,又纨绔子弟一个嘛,以为我人傻钱多好欺骗,就来阿谀奉承忽悠我,我不欺负他们欺负谁呢,那群虚伪的人,没事踹他们几脚,日子也是有趣。
“祖父看我顽皮也觉得头疼,就把我送去帝国第一军官学府,除了让我见识见识真正的帝国军人风范,学习军事知识之外,估计也有让学府的教官们来调教我意思,呵呵!”柴济周说到这里,似乎是想起祖父头疼又无奈模样,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也没人敢打断他,趁他走神的时候下手袭击。
于是他继续自顾说到,“只是那群老师也是傻逼来着,不可否认他们是合格铁血军人,全身上下正能量满满,热血沸腾,然而在教育这一块却是糟糕透顶,只会教些机械白痴的军事教条,翻来覆去说些狗屁的纪律性,我一提出些新奇的观点或是反驳他们,就呵斥我离经叛道,学府师长如此白痴无趣,我也就不爱去上课了。”
那男子苦笑道,“也就你有资格给大周帝国学府的教官如此评价了,那些人战功累累可让我们这些邻国吃了不少苦头。”柴济周不屑的说道,“真不知他们的战功是怎么来的,能活着走下战场,也是因为遇到群猪的一样的对手。”
男子听到这儿,很明智的不接话茬,柴济周看他不接,不免有些无趣,突然想起了学府里的几个奇葩,谈兴又有。
“帝国学府的老师虽然无知无趣,同学也大多呆板,不过还是有几个挺有意思的家伙,装冷酷,爱风骚,不要脸,还很阴险,都一样是学府里的刺头,各自带着一群小弟打架斗殴,谁也不服谁,我刚进学府的时候,竟然还敢来欺负到我头上来,牛气哄哄的,想当初只有我欺负人的份,谁敢欺负我?”
“没办法只好打一架了。那几个家伙打不过我,就跟我玩起损招,最后还能联合起来跟我斗,倒也聪明,把他们打怕了,可费我不少工夫,只是没想到打到后来,都来认我当大哥,死皮赖脸要跟着我,有他们三天两头凑上来被我揍,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不错,我想我就会这么的过完这一生了。”
柴济周说到这,语气一转,眼神凌厉,杀气腾腾,森然说到,“可就是因为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挑起战争,入侵这个我祖父守卫一生的国家,逼着我祖父上战场,以致于喋血沙场,不把你们都灭了,不把这个国家守护好,我又怎么对得起祖父他老人家。晋国先来,害死我祖父,若不先灭了晋,我又有何面目祭拜祖父,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那男子感受到柴济周有如实质的杀气,神情微变,不过随即平静下来,叹道,“所以我才不得不在这里,做这等令人不齿的小人之事,若不杀了你,我大乾也必将步上晋国后尘。”
柴济周看了看他,说道,“风血涯,你倒也不错,是唯一一个能在我手下逃命两次的将领,算个人物,所以才和你说这么多话。”
原来这英伟男子是大乾声名赫赫的风家当代家主、乾国大将军风血涯,曾率军与柴济周血战两场,能在柴济周手下连败两场还能保存乾军的有生力量,可见他的不凡之处。“败军之将,岂敢有面目称是人物,若非立场不同,你我注定生死之敌,我自以师礼待你。”
柴济周摆摆手,淡淡的说,“不用说这些虚礼,既然生死相向,自然地有一方倒下,还有谁参与这场伏击的?都出来吧,想必也是老熟人了。”
话音刚落,从丛林的各处走出几对人马,站的位置明显把柴济周给围了起来,柴济周看着走出来的人物,一一道出身份来,“蛮狄族萨满的沙陀罗,大梁金岩军首领高刺,亡晋竟亲王石钺竟,咦!蛮狄族自不必多说,蜀国掌枢使怎么也来了,想当初我可给蜀出一计胜了蛮狄,也算是盟友吧。”
站在蜀国阵营前端的高瘦男子,眼睛凹陷,面容枯槁,只是眼里精芒闪烁,一看就是那种行走于黑暗世界的狠角色,听闻柴济周的话,回答道,“就是知道你的献策,才真正了解到你是怎样可怕的人物,若你不死,各国寝食难安。”
亡晋亲王带着滔天恨意冷酷的说,“亡国之恨,今天就要你碎尸万段。”柴济周无视亡晋亲王石钺竟的挑衅,直接问大梁阵营的头领,“大梁也趟这浑水,为的是什么?”
那首领沉默片刻,答道,“你太强,你身边的那些人也很强,强到让诸国惧怕,我大梁也很难独善其身,不得不来,我们这些人能出现在大周境内伏击大周第一人,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柴济周平静的说,“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都说我太强了,那群愚蠢的势力之人,自然是怕我占了他们权势,这种人我早就见得多了。”这时候蛮狄萨满嘶哑的声音响起,“多说无益,今天我们这群人放下恩怨联合起来,用这样强劲的阵容来狙杀你,你休想活命。”
柴济周闻言大笑不已,睥睨四周,喝道,“那就来杀试试吧,就算我柴某人今日死在此地,不知你们这群鼠辈还能活下几人,”又向手下黑甲军问道,“兄弟们,对于敌人,我们要怎么做?”四周黑甲军士举刀向天,血气冲天,齐声喝道,“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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