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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之死神英豪》第二章 迈特·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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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不再说话,只是站在棺椁前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站立,天上飘落的雨点越发密集。她却没有丝毫动弹的意思。

一旁的自来也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向纲手的目光带着怜惜和心疼,几次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还是没能将心中的话说出口,只好跟纲手一样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凝视着她的侧脸。

黑崎一护则似乎不想再看纲手失落的样子,转身离开,宇智波镜立刻撑着伞跟了上去,贴心地没有让黑崎一护淋到雨。

走了一段路后,黑崎一护才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向宇智波镜发问道:“那口棺椁里的人是谁?”

宇智波镜顿了一下才轻声回答道:“是绳树。”

“绳树?!”黑崎一护猛地回过头看着宇智波镜,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对方是在欺骗自己,然而宇智波镜却与自己对视着,显然这并非是宇智波镜在信口胡诌。

黑崎一护只觉似乎一道晴天霹雳打在了自己的心口,有种喘不上气来的窒息感,抬手捂住胸口想要止住那里绵绵密密的疼痛,但却无济于事。

尽管早就知道战争的残酷,也曾多次教训绳树说‘要勤于修行,否则身为忍者迟早被人杀死’,但真的面对这个多年前被自己当成弟弟对待的少年的死讯,黑崎一护还是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

宇智波镜站住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黑崎一护。良久,黑崎一护才再次开口:“为...为什么...绳树他...不是千手一族的...”

说到一半黑崎一护的话便停住了,接着自嘲地笑笑:“呵呵,也对,现在千手一族已经不在了...”他说的是木叶十四年的事情。

时值第一次忍界大战末期,木叶虽然有着云隐村的些许援助,但独自面对砂隐、岩隐和雾隐三大忍村的围攻,自身也是损失惨重,作为战场主力的千手一族更是损失了大量的有生力量。

面对千手一族仅剩一些妇孺,几近灭族的惨状,千手扉间展现了他作为火影的博大胸怀,毅然摒弃千手一族的虚名,不再使用‘千手’这个姓氏,就连纲手和两姐弟都不在自己名字的前面加上千手了。

同时千手扉间还允许族人自由同村子里的人通婚,可以说最近这么多年来木叶能够涌现出一大批少年天才,与千手扉间这个努力让千手一族融合进整个木叶的措施不无关系。

然而此时一向支持千手扉间政策的黑崎一护却突然感觉到了这样绝对理智下的冷酷,他不敢想象纲手在失去了千手一族这个归宿后,又失去了几乎算得上是唯一亲人的绳树,她的内心该会有多么的彷徨无助和痛苦。

黑崎一护紧紧地咬着牙:“这样做值得吗?这样做有意义吗?千手扉间?”

但这时宇智波镜却严肃地开口道:“不!一护少爷!你想的太狭隘了!”

黑崎一护抬头看向了宇智波镜,却见他的眼眶微红:“你知道吗?战国时代的千手一族被称为‘森之千手’。人们这么称呼千手一族并非因为尊敬木遁的力量,而是尊敬这个名号代表的一种精神!那是人人为他人而战,他人又为人人而战的精神!

“千手一族没了,但纲手公主却并未成为孤家寡人,因为木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家人!每个人都会为了守护自己所重视的人而努力,村子则是将人们的努力汇聚起来,形成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去守护每个人所重视的东西!这才是初代大人他们创建村子的本意!”

宇智波镜的声音逐渐变大,话语也变得哽咽起来:“村子...村子不是一个组织....村子是一片森林。我们每个人都是森林里的一棵树。

“当洪水来了、当山火来了,会有人挺身而出!没错!他们会失败、会牺牲!但他们的失败与牺牲并非无意义的!当树叶枯黄飘落时、树干断裂倾倒时,它们会成为森林里新生嫩芽的养料!

“所有人的努力都不会白费!因为他们带来了希望!为森林,为村子,为还活着的每一个人带来希望!”

宇智波镜直视着黑崎一护的眼睛,尽管身体上的病痛折磨着他,但他的眼神一如十几年前那样明澈得如钻石一般。

良久,宇智波镜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道:“对不起,一护少爷,我刚才有些失态了。”

黑崎一护目光茫然地摇摇头,随后踏出一步,离开了宇智波镜撑开的纸伞的范围,任由冰冷的雨点砸在自己的身上:“我...我先在这里转一转...”

说完黑崎一护转身踉跄着离去,像是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宇智波镜则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慢慢地叹了口气。

在快步离开里宇智波镜的视线后,黑崎一护脚步慢了下来,心思乱如一团麻线的他迷茫地穿梭在悲伤的人群之间,耳中听着人们默默地啜泣声,心中不断地回想着宇智波镜那番话。

黑崎一护一边思考着一边行走,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片人迹冷清的区域,零落摆放的一片棺椁在大雨下显出凄切的氛围。

也难怪,这样规模庞大的战争中,大家族死亡的忍者们自然会有专人来认领尸体。

至于很多小家族和平民出身的忍者,在死于敌人之手后,他们中很多人的尸体则会由于各种原因而没人来认领,只好被草草地装进了棺椁里,排在队伍的最后面。

这些忍者们生前默默无闻,死后也依旧是这样的寂寞,似乎没人会记得他们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然而就是这些无名的英雄们,撑起了木叶这样庞大繁华的村子。

看着这些棺椁,黑崎一护呢喃着自问道:“森林...树...所谓忍者,究竟是什么呢?通晓忍术者?还是忍耐并起舞者?抑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不过还不等黑崎一护思考出来一个结果,他便愣了一下,因为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还算熟悉的背影,那人站在一口棺椁前低着头,虽然已经快十年未曾相见,但那一身的绿色紧身衣却还是让黑崎一护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人的身份。

“泰?迈特·泰?”黑崎一护走上前去问道,尽管他知道自己现在用变身术变成了其他样子,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和从前的朋友交谈一番。

在听到黑崎一护的招呼后,那名身穿绿色紧身衣的男子身子一抖,随即转过身来看向了黑崎一护,眼神迷茫地打量了一下他后冲着黑崎一护微微鞠了个躬:“你好...请问...你是家兄的朋友吗?”

“家兄?”听到男子的话黑崎一护才注意到,相比起自己曾经的同伴迈特·泰,眼前的男子长相更加粗犷一些,他稍作回忆便想起迈特·泰的确曾经向他说过自己还有的个弟弟名叫‘迈特·戴’。

回忆起来这些的黑崎一护将原本以为见到了迈特·泰的激动情绪收敛了些许:“你是戴吗?我...也算是泰的朋友吧..”

迈特·戴点点头,低沉着声音道:“谢谢,如果家兄知道你来吊唁的话,他在天之灵也会很开心吧。”

黑崎一护如遭雷击:“吊...吊唁...在天之灵...泰...他死了?”

说着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迈特·戴身前的棺椁,发现棺盖上镶嵌着一张照片,上面的迈特·泰正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豪迈地笑着。

这张照片是迈特·泰成为忍者那天登记身份时候照的,当时黑崎一护和旗木朔茂作为他的队友也各自跟着照了一张相登入忍者身份簿,只是没有想到如今相片上的笑容不改,当时的人却已经先走了一个。

看着怔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黑崎一护,迈特·戴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神色:“对不起,看来你似乎并不知道家兄的事情。很抱歉向你说了这样一个不好的消息。”

“没...没什么...”黑崎一护随意地答道,然后直直地站在迈特·泰的棺椁前,雨水浇湿了他的头发,将缕缕发丝粘在了黑崎一护的额头上,他的目光从发丝的缝隙间穿过,看着棺盖上的照片。

默立良久,黑崎一护才轻声问道:“你们不是迈特一族的么,其他人呢?”

迈特·戴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回答:“战争让我们失去了太多的家人和同伴了...现在迈特一族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样啊...”黑崎一护细微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大雨之中,“个人、一族、村子...忍者究竟是什么呢?为之奋战后躺在这里面的感觉又是什么样的呢?”

不过显然迈特·戴听到了黑崎一护的疑问,扭头看向他高大的身影,声音洪亮地说道:“其他人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哥哥的话,肯定是怀着自豪的心情的!”

“自豪?呵,为什么而自豪呢?为杀死了敌人?为取得了胜利?为了村子、一族的利益,忍者们互相争斗,这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死亡!”黑崎一护大声驳斥,一天之内听闻两位从前挚友的死讯已经极大地刺激到了他的精神,所以说话也显得不够客气。

但迈特·戴似乎并不准备追究黑崎一护的无礼,而是坚定地摇摇头:“不!哥哥的死并非没有意义!”

黑崎一护看到迈特·戴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让他仿佛穿越了十几年的时间长河,重新看到了那个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将‘青春’二字挂在嘴边上的少年。

停顿了一下后,迈特·戴才继续说道:“你是哥哥的朋友,或许也知道迈特一族世代传习八门遁甲之术。并非我们对于体术有多么热爱,而是因为迈特一族天生没有忍术和幻术的天赋,在这样的世界里,只能拼了命地修习体术才有力量保护自己所重视的人。

“所以八门遁甲之术对于迈特一族才会如此特殊和重要,因为这是体术的极致,也是想要守护他人的意志的极致。所以从小哥哥就教导我说,只有为了保护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才能使用这个术。”

迈特·戴的声音慷慨激昂,像是非常为自家哥哥的死而骄傲,只是他的眼睛眯着,黑崎一护看到有晶莹的水光在他的眼角处闪烁。

“而我...看到了村子交给我的报告,哥哥他...是为了保护同伴,开启了八门遁甲中的第七门,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等到援军到来时才力竭而亡的...”

终于,满溢的泪花再也掩盖不住,长串的泪水顺着迈特·戴的脸颊流下,他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我只是一名下忍,所以不敢妄言什么是忍者。不过尽管没能重现梦想中第八门的辉煌,但我知道哥哥是带着笑容死去的!他并不惧怕死亡...只...只是...忍不住...”

黑崎一护的手拍了拍迈特·戴的肩膀,他颤抖了一下,然后明白自己失态的他立刻就着大雨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眼眶微红地看着黑崎一护:“对...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不,该说这句话的是我才对。”黑崎一护摇摇头,然后看向了迈特·泰的棺椁,“忍者...究竟是什么呢...”

忽然拍打在黑崎一护头顶的雨点消失了,黑崎一护回头望去,发现宇智波镜已经举着伞将他遮了进去。

在冲着迈特·泰棺椁微微鞠躬以示敬意并向迈特·戴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后,宇智波镜才凑到黑崎一护的耳边低声道:“我们该回家了,一护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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