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宸琛双手撑在寒池边上,俯身盯着在寒池中几乎冻成冰棍的萧宇,丝毫不介意领口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和不浅的沟壑。“萧宇,这寒池的滋味如何?”
萧宇将她领口内的春光尽收眼底,搞不清楚这妖女为何对他恨意如此之深,扭过头去,“俞宸琛,少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有什么狠毒招数尽管使出来便是。”
俞宸琛却也不恼,伸出纤纤玉手勾起萧宇的下巴,强迫他正视自己:“不用急,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萧宇死死盯着她一双如水美眸,作势要用头去撞她,被俞宸琛轻巧躲开,巨大的力量使紧紧绑住萧宇的刑架哐当作响。
俞宸琛转头望向严真,严真会意,翻手从袖中取出一檀木盒子打开,亮出十二根泛着幽蓝色光泽的长针。
“这是丹器堂炼制的封灵针,盟主有令,要封住你全身经脉窍穴,静待诸派公审。萧宇,我看你反正也没有运功抵御这透骨寒意,想必也不介意我给你下封灵针吧?”俞宸琛取过封灵针,严真抬手按下墙上的机关,一阵机关绞盘转动的声音传来,萧宇随着缓缓上升的刑架露出水面,并移近池边的台阶。
本来萧宇虽然不运功抵御寒池之水侵袭,但丹田气海处,真元漩涡缓缓流转,维持着他身体的基本机能,风灵道意种子已经渐渐成长至将近圆满,只差一步就可修成元丹。萧宇没想到俞天舟祖孙竟然想出如此恶毒的招数,不仅以封灵针阻止他结丹,更加要命的是封灵针一下,体内真元停止流转,他便会在寒池中真正地冻成僵块,绝对无法侥幸坚持至公审之日。
当下萧宇便运起真元,正要暴起挣脱天蚕丝索。严真忽然一改严肃的神色,在俞宸琛身后隐蔽地摇摇头,眼中全是关切之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萧宇只是疑惑,严真素来唯俞天舟马首是瞻,何故又要避开俞宸琛的视线给他暗示?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不待萧宇细想,严真森然的声音传来:“萧宇,不要反抗,你若配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反抗,老夫可将你当场格杀。”
俞宸琛只当是严真在告诫萧宇,同时给他一线希望,以令他麻痹大意。当下更为放心。
萧宇心电百转,心中长叹一声,抬头朝俞宸琛怒目而视:“俞宸琛,今日这笔账,若我侥幸不死,他日必定百倍千倍还之!”
“哈哈哈哈哈,”俞宸琛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登上台阶,捻起一枚封灵针,抬手就扎往萧宇其中一处主脉交汇处的窍穴。萧宇倒是因为全身冻僵不觉疼痛,但能感觉到此处窍穴的真元流动立马停止,附骨寒意慢慢侵入附近的肌肉、骨骼乃至经脉。
“俞宸琛,你这个贱人!”
俞宸琛闻言敛起脸上的笑意,狠毒地盯着萧宇:“你说什么!”
萧宇闻言大笑,有心激怒这妖女,便用湿漉漉的头发甩了俞宸琛一身水,继而状若疯魔地大喊:“我说你是贱人!哈哈哈哈哈……”
俞宸琛闻言怒不可及,她自身修习掌握离火真意,催动元力抬手便燃起一朵真阳离火,运起元力包裹着手指,将一枚枚灼烧至炽热无比的封灵针扎入萧宇各处大穴,顿时一阵烤肉的糊味升起,看着萧宇剧痛的神情,俞宸琛只觉得畅快无比。
“你不是很狂吗?叫啊,再叫一声给老娘听听!”
俞宸琛兴奋大意之下,却没留意她与萧宇的距离已经极近,冷不防萧宇突然奋力一挣,整个人扯动刑架冲出一尺多,张嘴便咬住俞宸琛胸前的衣襟。
“嗤喇”的一声,俞宸琛的白色衣袍被撕开一大块,露出了最贴身的一层衣衫和玲珑浮凸的身材,初具规模的娇峰和嫣红蓓蕾也隐约可见。南朝时期,女式内衣抹胸还没有出现,以至俞宸琛也只是穿着天蚕丝织的紧致薄衫,以往只觉这薄衫轻薄柔软,甚为舒适,没想到今日竟因此春光乍泄。
山洞内一时间落针可闻,俞宸琛一时间竟忘了反应,呆呆地望着萧宇的眼睛,从他的眼睛倒影中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春光大泄的情形。萧宇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一时间竟忘了躲开俞宸琛扫来的巴掌,啪的一声,脸上显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
“你……无耻!”
俞宸琛毕竟是女子,遇上如此羞人情形也只得双手抱胸蹲下,连剩下的封灵针跌落地上也慌然不顾,匆匆收拾好衣物确保没有再纰漏才敢站起来。她自小到大便是仙剑派掌教的掌上明珠,何时受过这种屈辱,越想越羞人,越想越气愤,双目盈泪,眼见便要哭出声来了,她右手拔出紫郢仙剑便要将眼前这登徒子一剑刺死。
严真见状忙一手止住俞宸琛:“宸琛息怒,此子虽极其可恨,却也不能在此杀了他,否则会扰乱部署,于盟主的大计无益。”
俞宸琛也知严真说的在理,赌气般盯着萧宇,只见这无耻之徒还在得意忘形的看着自己,顺着他的目光,竟发现自己右臂伸手拉扯下,撕裂的衣衫又有些遮盖不住腋下和胸口雪白的肌肤。连忙收回灵剑,通红的双目恨恨地瞪了萧宇一眼:“你等着!”便匆匆跑出山洞去,未及出洞口,便听见传来一阵呜咽的哭泣。
待俞宸琛的哭声远去,严真叹了一口气,拾起剩余的两枚封灵针,“你小子真是个惹事精,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刁蛮小公主吃瘪,你这回把她得罪死了,看你往后怎么收拾。”
萧宇尴尬一笑,“以后的事想它何用?我还不知道能否活到明天呢。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严真一阵无语,长叹一声:“这封灵针还是要给你下的,否则他们会有所察觉。不过你这一手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长话短说吧,我不能在这里久留……”
俞宸琛一路飞奔,直接回到仙剑峰的洞府中,把自己关在房中,蒙在被中痛哭。仿佛要把心中的羞愤、郁闷通通哭出来,最后竟然迷迷糊糊地睡去。直至第二天起来,才发现被枕被泪水濡湿一大片,手里还握着一个随手捏造的泥人,上面插满了银针,想必是昨夜睡着前把泥人当做萧宇狠狠地施暴了一番。
唤来侍女备好热水,换过被褥,匆匆沐浴过后,俞宸琛刚跨出浴池穿上干净衣服,便看见她那替换下来的、被萧宇咬破的衣袍,心中又是一阵羞怒,当下便想一把火烧掉了事。拿起衣袍半响,衣服上还残留着她的体香和萧宇混合的味道,迟疑了一阵,鬼使神差般竟然打开衣橱一把将其塞入某个角落,便施施然出门去。
在去求见祖父的路上,俞宸琛还担忧昨日之事会被严真如实向祖父禀告,那自己该如何自处?事实证明担心是多余的,严真虽然是个出名的老顽固,做事一板一眼绝无例外。但也不会不顾及她的颜面。从祖父口中得知,严真昨日已经回来汇报过了,将尴尬之事隐去,只是说自己因亲自施刑消耗较大,早早回去休息了,也没有提及还剩两枚封灵针之事。俞宸琛心中顿时放下一块大石,感激的望向严真,严真只是微微颔首,嘱咐她要好好休息,恢复法力。
一个多月匆匆而过,转眼已经到了五月下旬,本来以俞宸琛的性子,必定要去西峰亲眼看看萧宇到底死了没有。只因那日之事,她仍然心存芥蒂,有些不愿去想起萧宇那盯着自己的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一想起自己的清白之躯竟被这无耻之徒看精光,便觉得心力交瘁,懒得去理,只从严真那处传来的消息得知,萧宇这无耻之徒居然仍在苟延残喘,不过离咽气也不远了。
邀请各派前来蜀山公审的函件早已发出,天下轰动,各门各派怀着愤慨、声讨、不平、看好戏等不同的心态和目的,纷纷派出代表抵达蜀山。祖师堂也加派了人手在峨眉山下和金顶大阵接待各派来人。代表五毒盟的血修罗和圣女黧筠倒是一直相安无事,期间几次请求与萧宇见上一面,皆没有获准,也就不再坚持,只待公审之日到来。唯一令人意外的是,地处北地的剑门宗以宗门代掌教闭关为由,并未派人前来。还有萧宇师尊烛珑真人依旧闭关未出。据俞景添派出的弟子回报,吕步赶回绝刀宗山门所在的惊神峰后,便在烛珑闭关处外长跪不起,不吃不喝,声嘶力竭地求见师尊。最后昏厥过去被沈哲鹏带着弟子强行拖走,关在房中昏迷不醒。
在此刻云聚蜀山的各门各派人士看来,萧宇这次似乎是厄运将临,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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