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换了另一个方向继续寻找,这茂密的丛林中,枝叶繁茂,杂草丛生,很利于一些猎物躲藏。
此时已到正午,虽然树林中阳光很难投射而下,但是,遮天蔽日的树叶,将整个森林网罗其中,再加上烈日的不断炙烤,现在树木之下的一切犹如在一个高温的蒸笼中,闷热无比。
这时,老猎人想顾星云打了一个手势,让他靠拢过去。
顾星云学着老猎人的模样,仔细将四周观察了一遍,没有发现危险才慢慢向老猎人靠拢。
“怎么了爷爷?”蹲在老猎人身边,顾星云打量了一番,不解地问道。
“你仔细听听,能听到什么?”老猎人微微一笑道。
顾星云知道是老猎人在考验自己,不由静下心来,仔细听了起来。森林中并不安静,而且还十分吵杂,各种鸟叫声,兽吼声,风声,还有风带动的树叶之间的摩擦声。
过了半晌,顾星云开口道:“好像是流水声。”
老猎人顿时眉开眼笑道:“还不赖,跟我走,我们去找水流声传来的地方。”
顾星云点点头,心中佩服不已,老猎人不愧是老猎人,经验丰富,时刻能注意到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并能立刻从这么多种声音中分辨出那细微的水流声。此时,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森林中的野兽们肯定会到小溪或者河边喝水,现在只要守在河边也许不会空手而回。
有了方向和目标,两人的速度快了不少,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毕竟这是在森林之中,有很多比人类更会隐藏的猎手。
走了一段路,水流声越来越大,老猎人向顾星云示意慢下来。现在,随时都有可能会遇到野兽,两人必须小心谨慎,不能打草惊蛇。
两人翻过一道山岗,水流声突然变得澎湃起来,顾星云定眼一看,就在山岗下面的山谷里,一条溪流从远处的悬崖上倾泻而下,撞击着河谷的岩石,如万马奔腾一般,四散飞溅的水雾,弥漫了整个峡谷。
“蹲下了,你这样还不得让猎物们看到了。”老猎手拉了一把站着愣愣出神的顾星云,教训道。
顾星云确实是被这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有些出神。被老猎人一拉,迅速蹲了下来,但仍伸着脖子向下面的河谷打量起来。
“看到什么没有?”老猎人看着顾星云的模样,没好气地问道。
“哎!什么也没有?”顾星云失望道。
“那我们去寻个隐秘的地方再等等。”
老猎人翻身而起,向山谷下面绕去。顾星云紧紧跟在老猎人身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山谷中水雾弥漫,顿时让顾星云感觉清爽不少,不由精神一振。老猎人仍然一丝不苟地在前面探寻着,顾星云紧随其后,不停地打量着山谷的环境。
这条溪流并不宽阔,两岸之间最多只有二十米多宽,溪水清澈见底,但由于水底岩石众多,也无规律,有深有浅。深的位置估计有一人多深,浅的位置岩石已经裸露在溪水外面。
溪水两岸环境也是各不相同,顾星云现在所在这边,有平缓的砂石河滩,杂草掩映,而另一面则更为陡峭,岩石凹陷,巨木森森。
这时走在前面的老猎人突然停了下来,向着对岸一指,说道:“我们过去。”
顾星云点点头,两人隐藏在对岸,居高临下,视野开阔,而且,对岸岩石陡峭,也不会被其他野兽选择为喝水的地点,不怕打草惊蛇,也不用担心被攻击。
两人选了一个水浅的位置,淌水过河,来到对岸的岩石下面。岩石陡峭,足有七八米之高,光滑难攀,不过还好有很多藤蔓从上面一直垂到溪水中。
顾星云先上,他年轻身手敏捷,再加上自己的攀岩技巧,三两下就到了岩顶。然后蹲下身来,仔细地将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再甩下自己带来的绳索,将老猎人拉了上来。
两人上了岩顶,便迅速隐藏了起来,这时候可能随时都有猎物到河边来喝水。
两人的运气真的够好,爷孙俩在岩顶没呆多一会,对岸就有猎物来到河边来喝水了。两人趴在岩石上静静看着,等待着猎物放松警惕喝水的那一刻。
那是一只黑斑云羊,是魔云山中很常见的食草动物,一般以群居为主。现在这一只应该探路的,那后面一定还有羊群。
那只黑斑云羊很谨慎小心,从山岗到溪边足足用了十几分钟,走走停停,竖起的大耳朵时刻倾听者周围的动静,稍有响动会立刻逃走。
现在是比拼耐心的时候,爷孙俩当然不会为了一只羊而打草惊蛇,等到羊群一来,两人至少可以猎杀两头,这样也够爷孙两人吃上一阵子了。
那只黑斑云羊试探着在小溪边浅尝了一口水,然后又迅速窜入林中,等到外面确实毫无危险之后,又小心翼翼地踱到溪边,四周不停地眺望,直到什么也没发现,这才又凑到溪水里喝了起来。
岩顶上的顾星云看得暗暗咂舌,这黑斑云羊也太谨慎了,还懂得投石问路,试探一番。
就在这时,山岗另一边十几只黑斑云羊翻过山岗,出现在小溪上方。看到下面正在喝水的那一只黑斑云羊,似乎确定了周围是安全的,于是都不再隐藏,快速冲到小溪边,还有几只小羊欢快地在溪水中玩闹起来。可它们哪里知道,还有比林中野兽更聪明更有耐心的猎手正躲在对岸,准备时刻夺取它们的性命。
直到这时,老猎手绷紧的神情才微微一松,向顾星云点了一下头。
爷孙俩几乎同时搭弓、拉弦、瞄准、放箭。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两支利箭呼啸而出,向下面的羊群激射而去。就在箭射出去的同时,顾星云再一次快速从身后的箭夹中取出一支箭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再次激射出一支利剑。
利箭的破空声立刻引起了羊群的警觉,但是一切都太迟了,就在这一刻,两支利箭已经贯穿了两只正在喝水的黑斑云羊的脖子。
凄厉的惨叫立刻吓得羊群四散奔逃,“嗖”的一声,顾星云的另一支利箭也到了,一只慌不择路的黑斑云羊立刻栽倒在地。
今天运气不错,一次性捕到三只黑斑云羊,要知道有时候,等上一天也不见得有猎物过来。爷孙两人不由喜笑颜开,不过,两人并没有放松警惕,在岩顶观察了一会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动静之后,才顺着绳索下到谷底。
两人需要迅速将三只黑斑云羊收拾干净,不然强烈的血腥味会吸引森林中食肉野兽的注意,到时候会两人就会陷入麻烦中。
还好身旁就是溪水,这样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老猎人在这方面显然比顾星云熟练的多,手中的腰刀快速地破来黑斑云羊的腹部,将血水以及内脏都倾倒在河水中,这是最快掩盖血腥味的方法,然后将内腔的血液全部洗净。
这边顾星云要慢很多,却也十分仔细,剥皮、把羊肉分割成两半,洗干净之后,然后用一个布袋将羊肉打包好。顾星云这收拾完一只,老猎人的第二只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花了半个钟头,爷孙俩已经收拾干净了,三只黑斑云羊差不多有百十来斤肉,分成两个包裹,一人一个。
“我们不原路返回吗?”顾星云看着老猎人沿着溪水向下游走去,不由问道。
“不了,我们身上的味道太重,沿着溪水往下走一段,然后在绕道回村子,这样会安全得多。”老猎人头也不回地答道。
顾星云点点头,连忙跟了上去,时刻流淌的溪水确实能带走很多味道,弥漫的水雾也会干扰森林中其他食肉野兽的嗅觉。
此时爷孙俩心情不错,再加上在小溪边,视野相较于树林中更为开阔,可以更早地发现危情,现在下山的速度比刚刚上山的速度快的多,但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
这时,前面的老猎人突然停了下来,顾星云连忙放下身后的包裹,取出弓箭来到老猎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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