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略略迟疑了一会。
那条路上存在着另一种“生物”。
那是一条他们至今都无法探查到其真正面目的“不归路”。
他目光在化名“嬴政”的秦家后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会,确定从这少年人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灵气。
他想不透彻,为什么偏偏是他?
这一个号码、这一条路,在某一天凭空出现,毫无征兆,也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可知晓这台摇号机真面目的人,谁也不会质疑。
这并不是一台普通的摇号机,它只是伪装成这种外表,其本质是天机系统的一台外接终端,催动它转动的并非外力,而是每个人独有的运数。
天机系统远在蓬莱、与能推演未来的天机镜相连,它所给出的结果,代表着“天命”。
而“天命”是不可更改、无法违背的。
也即是说,无论转多少次,这个不该存在的号码都必定会到他手上。
“……十分遗憾,这是一条没有人走通过的路。我指的,不止是你们考生。尝试着去走这条路的人,无一例外,全部被困死在其中。”
所有人都噤声不语。他们中有些人同情地看着这两位样貌出众的考生,为他们的不幸感到哀婉。
但李信却因此更加坚信,嬴政会是个创造奇迹的男人。这条从没人走通过的路,大概一直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王贲就很不理解李信这莫名其妙的信任。他看不大出嬴政的特别之处,反倒认为他身边的漂亮少年非常特别。他能隐约感觉到,这少年身躯之中蕴藏着如大海一样深不见底、漫无边际的充沛灵气。
……让他不自觉的颤栗。
“他们留下一些只言片语,我们解析拼凑之后,得到一些不大派的上用处的情报。”
这个说辞无疑是在告诉秦政,他们对这条路知之甚少。
“其一,这是一条死路,只要从这个入口进去,不论你在岔路口选择走向哪个方向,最终,都会回到原点。”
那或许表示,真正的道路,尚未被人发现。
“其二,这是一条’黄泉之路’。这条路上,有死灵的踪迹。”
……死灵?
都在安静听讲的众人也禁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当然,秦政对此茫然无知,他只能将之联想成奇幻游戏中曾经出现过的一种职业。
“我知道,这超出了你所理解的范围。但很可惜,现在没有时间慢慢给你解释,你的困惑,会由现实给出答案。希望你能经受住这残酷的考验。”
白起以此作为结束语,冷静的审视着这一场考验。
蒙恬抬手挠了挠颈侧,一如既往不是很懂得什么叫“看气氛”的给出结论:“听上去也没有多么可怕嘛。全都困死在里面……是被死灵杀死的?还是活活饿死的?”
他说的不带半分委婉,轻描淡写的实在没心没肺。
“应该不是被死灵杀死的,否则你刚才就不会说’踪迹’,而在树林里活活饿死,那也不能叫饿死,该叫蠢死,你们想必也不会蠢到派蠢人进去调查。……所以,是互相残杀吗?”
蒙恬这一表现简直让秦政惊呆了。
白起也终于吝惜地给出一抹冷笑,“总算能让人在你身上看到一丝长处。”
“别嘴硬了,你心里是不是敬仰的五体投地了?这只是正常操作而已。”蒙恬非常不要脸地自夸,白起的脸一瞬间宛如鬼神附体,看得人不寒而栗。
……当然,蒙恬这粗神经的人一贯的视若无睹。
“不过,既然所有的岔路都导向起点,那就表示,没有人找到真正的’路’。路的入口应当施了秘术加以隐藏。你们这里尽是些不擅长各类秘术、头脑粗暴简单的武斗派,被耍的团团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秦政看到白起的脑门上暴起几条青筋。
但他还是沉住气没有受他的挑衅,只冰冷着声音说:“大话等你活着出来再放也不迟。”
“哼,我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等我们走出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狠狠地在你脸上揍一拳。”
白起:“……”
不知道为什么,秦政觉得他这话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
蒙恬忽然询问:“有规定必须什么时候出发吗?”
“那倒没有,但限定到达期限是五日。哪怕你们第五天早上才动身,只要赶在截止时间之前抵达,也便没所谓。”
“那就好。我们等星光出现之后再上路吧。”蒙恬转头对秦政说,“而且,我的行李应该快到了。”
“……空运的吗?”秦政有一点诧异,差点以为他真两手空空的来。
蒙恬又给了他一个“你脑袋不好”的眼神,“这地方除了从天上还能从哪里来?”
他们俩在一旁聊天时,其余各队也纷纷前来抽取自己的命运号码。
“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敢什么武器都不准备。这份胆识,果然有资格做我的小弟。”蒙恬拿手指搔了搔脸颊,“不过,刚才那个大妈扣下我的面具是别有用心吧。连刀剑都可以使用凭什么不可以戴面具啊……”
听他这样一说,秦政也觉得,那位老师大概是见不得他太糟践自己的脸吧。
“别这样喊人家啦,她看上去又不老……就算上了年纪的你也不能这样称呼,不礼貌。”
“你这人也啰啰嗦嗦个没完。好烦。”蒙恬瞪了他一眼,“但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喊她大妈,应该喊她老奶奶。她可起码有一百多岁了。”
秦政十分诧异,“一百多岁?!”
他转头看了一眼正冲他微笑的夏老师,她看上去最多也不过三十岁吧!
“嗷呜!嗷呜!”空中突然传来奇怪的叫声。
听上去像是狼叫,声音却尖利的像是鸟。
“我们家的信差到了。”蒙恬冲着天上说,“你是一只鸟,能不能好好先学你的鸟语,再去学这些外语?”
“家主!!!”
几乎要刺穿秦政耳膜的尖叫声伴着一团青色的云彩从天而降,直直的朝着他们脸上砸过来,被蒙恬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一只挑染了一撮白毛的青色鸟头露在外面,鸟眼含泪,张着嘴“哇哇”大哭。
秦政呆愣愣的站在一旁,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痛的眼泪差点给逼出来,才意识到这真不是在做梦。
……鸟都会说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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