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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法医与侦探助手》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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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一大早就从家里离开去了事务所。他约的人会在八点左右到达,自然自己不能迟到,他可不想让那位在自己的事务所门口等待。

好在凌霄到达事务所的时候才刚七点半,虽然天色早已明亮的显示正午一般,但街道上的一部分人群还是向四周散发着浓浓的睡意。原本就很嗜睡的凌霄也不例外。

打开门走进去然后再关陇。凌霄从来不将自己事务所的大门敞开。在也好不再也好都是一直关上的,唯一的区别只是门口挂着的一个两面都有字的小木牌子。

随意吃了点东西后,眼看就要八点了。丁静和他的轮椅还有推轮椅的女佣如期而至,非常准时,既不早到也不晚来。

凌霄提前拉开门让两人进来。丁静仍是那副平静的美丽模样,她坐在轮椅上,背部挺得笔直。

“打扰了”,丁静说。站在其身后的女佣也微微点了点头。

“哪里的话”,凌霄也微笑答道。

丁静在之前来过时的位置停下,他就坐在轮椅上,女佣站在其身后。

上好茶后,凌霄也在沙发上坐下,为了给丁静的轮椅留出位置,他对面的沙发已经被挪开很远了。

“关于您上次说的那件事情……”,凌霄的表情略有些严肃,还夹杂着些困惑。

“我想那件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于是便觉得要来打扰您一下”。

“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丁静微微转头看来身后的女佣一眼,女佣则点点头后从轮椅后面挂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约为四十公分长宽的盒子。

丁静结果盒子放在茶几上,然后笑着说,“就是因为这个”。

“我能打开看看吗?”。

“当然”。

凌霄将盒子缓缓打开,里头是一件用透明孰料袋子密封包装的大红色衣服,至少看上去像是一件衣服。

“这是您当时的戏服?”。

丁静点点头。

凌霄从茶几底下拿出白色的手套,他经常会把手套放在茶几的柜子下面好方便使用,毕竟他的职业特殊,会经常用到这些东西。比如放大镜和钳子之类的也在客厅的茶几下面的抽屉里。

凌霄带上手套,然后从盒子里拿出那件大红色的戏服,“我能拆开?”。

“当然可以”,丁静噗嗤笑出了声,“而且您没必要那么客气”。

“职业习惯而已”,凌霄不好意思的说,“您带来这件戏服,是因为这东西和十年前的案子有联系?”。

“倒并不是”,丁静说,“只是让您作为一个参考而已,我想要告诉您的事情另有其他”。

凌霄已将戏服从透明袋子里拿了出来,他站起身两只手分别轻轻抓着戏服的肩部部分。只有站起身,他才不会将戏服的底部拖在地上。

“其他?”,凌霄视线从戏服转掉丁静的脸上。

“对,另有其他,但也只是我的一些猜疑而已,您当真要浪费时间听我?”。

凌霄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谢谢,我约您原本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丁静微微弯下腰低下头,但寄生在轮椅上的她的躯体导致幅度并不很大。

“但在此之前您能和我讲一下那件事情吗?”。

“如果您当真要听我的推理,也并不是不行,但是……”。

“但是什么……”。

“那也只是推理,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好的”。

凌霄缓了缓,然后便在女佣的帮助下将那件红色的戏服装回了盒子里。

沉默半响,凌霄缓缓开口,将自己与黄子的推理以及自己在之后认为乌烟便是当时凶手的想法一言而尽。

丁静早已听得目瞪口呆,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胸口也以不正常的幅度快速起伏不止。

“听您这么一说的话”,丁静微微偏头,似乎陷入了思考,“他确实有犯案的可能,尤其是在杀…杀死岳山的时候”。

“但是在柳絮的死亡中,我还是没有得出任何的有用线索和推理,和您说的也不过是黄子的原话罢了”。

“那确实不免有不切实际的地方”,丁静的表情异常严肃,平日里如同微风拂叶的笑容也消失了踪影,“据我对柳絮的了解,他不可能因为被人逼迫而自杀,甚至是用那种对自己极度残忍的做法”。

凌霄苦笑着点点头,“可那太无法解释了,如果李尔没有记错,当时他们撞开门时,门锁确实是反锁的话,那这个密室手法简直无法被破解,我想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黄子才会想到自杀这种说法吧”。

“您去过那间别墅吗?”,丁静的眼中浮现出对往日的缅怀。

“在黄子的帮助下去过几次,也做过详细的调查”,凌霄说,“所以我才敢说那间密室无法被破解”。

“那窗户呢,那里的每个房间都有足够让人出入的窗户”。

凌霄摇摇头,“不可能,窗户外只有光滑的墙面,如果要利用窗户的话,时间上绝对无法说得通,除非提前一阵子做好准备工作”。

“不可能做好准备的”,丁静说,“柳絮的窗户正对着出入别墅的马路,如果在窗户和墙上做手脚的话,不可能没人发现”。

凌霄赞同的点点头。

“您的意思是凶手只能从正门进入柳絮房间是吗?”。

“如果要主动行凶的话,只有这个手法”。

“那乌烟有机会吗?”。

“如果无法解开密室的话,谁都有机会,谁也都没有机会,您懂?”。

“懂的”。

一时间,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凌霄与丁静纷纷陷入各自的思考漩涡,唯独女佣站在原地剩下一张即充满兴趣又疑惑不解的僵硬脸庞。她几乎无法听懂两人之间的谈话。

丁静细声发出的“啊!”打断了既短暂但又似乎显得十分漫长的沉默。凌霄与女佣静静的看着她。丁静的脸上顿时泛起一阵淡淡的红晕。

丁静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才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微笑说道,“倒是被您的话吸引了,都快要忘掉自己本来目的了呢”。

“哦!实在抱歉”,凌霄道。

“不,您不需要抱歉, 实话说听您的推理十分让我感到受用和高兴”。

丁静仿佛就是晨曦湖面上散落的日光,或者说她的存在本身便是由湖面作为某种载体,载着无数被称为回忆的日光而形成。但凌霄完全无法从中找出那一片烙印着方岳山的印记。也许那个名字在某个时间就早已经沉浸在了湖底的堆石下,虽然拥有那个属于它的位置,但永远也无法回到湖面上去了。

“那关于这个……”,凌霄指了指茶几上的盒子。

“上次我来您这儿回到后不久便想起来了,很是在意,即使已然过去了很多天,但我觉得您早已猜想到了我要说的事情,于是便一直拖着”。

“跟这件戏服有关吗?”。

“李尔的记录里即下过一段事情,那是在柳絮死前的下午,我们在别墅一楼排练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想您应该记得,就是赵警官来我们那儿看我们排练的时候”。

“记得,在第六十八页的中段”,凌霄脱口答道。

丁静微微张嘴表示惊讶,但并没有过多在意般的接着说,“我在当时发生了一件意外您也固然会知道”。

“您的腰疼?”。

“对,我的腰疼发作了”,丁静的脸微微有些暗淡,“从很早很早以前,甚至在我还没能注意之前我就患上了严重的腰病,所以穿上了那件护腰的用具,可是在当天……”。

“当他您脱下了那件护腰?”。

“没有,问题就是在这里”,丁静微微挪了挪身体,“当时我带着护腰,而且戏服的腰带也十分的紧”。

“您是在当时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丁静微微摇头,“并没有,虽然您可能不信,但我绝不会在任何角度的任何姿势上对我的身体造成任何损害,就更别说当时那些简单的排练动作了”。

“那会不会是其他人不小心碰到了您?”。

“啊!这便是我将这件戏服带给您看的理由”,丁静拿起戏服,并且将腰带拆了下来递给凌霄,“您注意了吗,不管是我还是柳絮的戏服,这腰带的材质都厚的要命,更别说但我还另外穿了一件护腰的衣具,那么也就等于要将我的腰疼触发,必须得用上足够的力气”。

“您的意思是当时您的腰疼发作不是因为排练失误,而是因为有人故意干的?”。

“没错”,丁静说,“我之前并没有将这件事情联想到柳絮的死,直到前阵子见过您后我才越发觉得奇怪,那绝对是有人故意的,只是……”。

“您不记得或者没注意是谁?”。

丁静微微点头,表情落寞。

“您能想到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我想不到”,丁静摇头,“不过我能肯定当时我的腰疼绝不属于意外的范畴”。

凌霄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件属于柳絮的鲜艳绿色戏服,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大脑的神经元四处乱窜,随之思绪也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那段出自李尔记录中的文字像是有了实体景象一般出现在凌霄的脑海。丁静为什么会被伤害,这到底与柳絮的死有什么关联等等问题缠绕在一起,犹如两根古树在深不见底的地下纠纠缠的根。

突然,凌霄的脑海中一道雷电轰鸣而过,他猛地站起身走向事务所里头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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