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林霄也没有收力，所以对于灰袍女人来说，就仿佛是火车撞击了腹部一样，整个腹腔在经历了瞬间极度的疼痛之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她躺在地上就连想要抬头看一眼伤情的力气都没有。

浑身的冷汗带着一阵阵躯体破裂的疼痛，不断的传进灰袍女人的脑海之中，这番也让她有一种想死不能死的痛苦。

林霄擦了眼角的血痕走上了舞台，他看到了一滩汩汩的鲜血在顺着女人腹腔部分，宽大的灰袍里不断流出，流淌了一片。

他知道自己这一脚，已经将眼前这女人的整个腹腔的器官全部踹碎了，巨大的内出血顺着人体的缝隙大量流出，而变异人强大的身体素质又决定了个体不会因流血类的伤瞬间死亡，所以这也是比较残忍的一种缓慢等待死亡的过程。

“我问你，蛇妖为什么会要活人祭祀它，你们为什么也会有这种攻击精神的能力？”林霄主动走到了女人的身前，他已经看出来这个充满秘密的女人很快就要死了。

灰袍女人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迷茫之色，她张了张嘴，却哇的一口喷出了大量的血块，痛苦之色不言而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能在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林霄看到这里，倒是有些后悔没有收力，这一脚就把人踢成这样也不是他的本意。

想到这里，林霄摸了摸上衣内缝的口袋，里面有秦清明留给他的一些救命药，他又看了眼那灰袍女人因为失血惨白到吓人的面孔，还是叹了口气将其中一瓶拿了出来，瓶身自带注射孔，他直接扎在灰袍女人的胸口处，直接作用于心脏。

果然在几分钟的时间里，鲜血逐渐停止外流，冰冷的空气加上血液的凝血功能，很快让那摊血变成黑红色的凝固色，灰袍女人碧绿的眼睛也似乎回了一些神采，这种强力的药水可以短时间刺激身体激素大量分泌，而且强化各种功能细胞快速恢复机能，所以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吊着一口气多活半日。

“我在问你一遍，你和蛇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里会变成这样？”

女人将眼睛对焦到林霄身上，她沉默的看着他，半晌才从口中吐出：“……就凭你的这点能力，是杀不死它的，所以我只能无可奉告。”

“可是我杀你只需要一脚。”林霄似乎听出了她口中的一丝弦外之音，所以他沉默的想了一下，随即换了一个问题。

“你有把柄握在它手上？或者说你们都是被威胁的？”

灰袍女人碧绿的眼睛仍旧盯着林霄，这一次她没有回答一个字，只是这么盯着林霄。

林霄与她对视，从她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感，那碧绿的幽光，仿佛是真的蛇眼一样，处处透露着诡异，这不是一双人类该有的眼睛。

“那蛇妖虽然古怪，但也不是无敌，末日这么久了，我们在武陵市周边不知清杀了多少强大的生物，就凭这蛇妖只敢躲在这里作恶，你就要知道它绝非我们的对手，我们这次过来就是要将它彻底抹除！”

话音刚落，林霄就看到了那灰袍女人原本碧绿的双眼，逐渐的开始淡化，已经露出了一个东亚人种眼睛该有的一些黑色素。

那女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双眼的变化，她有些疑惑的艰难抬起手臂，摸了摸眼睛，过了片刻才不敢相信的口中喃喃自语道：“力量已经不在……难道………”

林霄听到她的话，这才有些了然，能够通过异常能力，直接攻击生命大脑意识的手段在如今千百万进化变异种也是极为稀有，据他和秦博士所知也仅此一例而已，所以不可能有这么多精神变异者集体存在，那蛇妖必定以某些特殊的方法赋予这些人攻击精神的能力，而秦清明定然是发现了其中重要的什么，才会立刻追了出去。

“看来你们这种攻击精神的能力是那蛇妖给的，这恐怕也是促成此地献祭的原因之一吧。”

灰袍女人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她忍着体内的疼痛，才突然说道：“蛇眼没了，那只蛇也就不能通过蛇眼随时感知到我们的一切，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包括它可能藏身的位置。”

林霄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忍不住一惊，这蛇妖的能力似乎不只是直接攻击精神大脑这么简单，女人原本那双碧绿的蛇眼居然也是蛇妖攻击的媒介，难道说那蛇妖可以仅仅通过其它生物体的蛇眼，就能随时攻击任何接近的目标不成？

这仿佛是神话传说一样，其神秘的能力明显要比他想象中的要恐怖很多。

“你说！只要不是恶事。”

灰袍女人咳了一口血，她的时间已经不多，所以她不在耽搁迅速说道：“在这栋楼的地下一层，左廊的房间里，我的老公就躺在那里，他末日因为救我被人砸烂脑袋，现在是植物人的状态，我只需要你们能够活着把他带去武陵，有人好好安顿他，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就好，这是我欠他的……”

“没问题，我答应你。”

“我要你们起誓！好好照顾他，决不能主动害死他！”灰袍女人突然撑起了身体，额头冒着冷汗用尽力气的低喊道。

林霄点了点头解释道：“你放心，武陵市内有一所直属于研究院的护理所，那里收容了一些因公而瘫痪残疾的军人和工人，你的丈夫可以一直在里面，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那就好……那就好……”灰袍女人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在醒过来，没想到前天居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早知如此，我就不生气推门离开……”

“你不是说你丈夫是植物人状态吗？”林霄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

灰袍女人继续艰难道：“那蛇尊……它的能力，能够让我丈夫每隔几天清醒一会儿，这也是我甘心为它卖命的原因，而且它也能够通过大脑精神意识上的活动，达到完全控制其他生物的身体，使其变成为它的分身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