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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望天下》第十章 雪墨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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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满儿向朔发泄着这些年的怨恨,他爱的娘亲自始至终都肯不爱他,心里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他的胞兄。他恨他的兄长的置之不理,十几年不曾探望他们,也恨他的娘亲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兄长。

听完一番话,朔所有的猜测都被证实了。冰普帝岁残暴,但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所以他一直在找另一个凶手,赶在冰普帝之前杀了他娘亲的凶手。他终于知道昨夜那个梦的用意的,不是警示他,而是告诉他眼前这个人该怎么死去。

哈哈哈,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就该如此!

朔一步一步迈向了沉浸在疯狂中的沈满儿,他身上的死亡气息,让人退避三丈,不敢与其有丝毫的接触。

“呵。我的妹妹沈满儿,将于丑时,在桃归阁,被人侮辱之后死在火海里。”

朔讲述着他昨夜看到的预言,依旧不带任何感情。若是愤怒将他的双目染成了血红色,那么彻心的愤恨让他成为主宰万物生死的死神。此时,他的手中不是夺命的镰刀,而是一支染上血红色的玉笛,笛身上的纹路奇美,闪耀着妖艳的光华。仿佛在虎视眈眈盯着面前的人,准备吸取他人的鲜血。

“预言从来不曾错过。沈满儿啊,今夜我就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让这预言实现得更加完美些。”阴沉、嗜血的气息从朔的身上蔓延开来,而外面的桃树一圈一圈地枯萎,失去生气。

“你!你!你、要、做、什、么…”

沈满儿感觉到朔气息的变化,看着他一步一步逼近,令他惶恐万分,就如看见了从深渊爬出来的恶魔,毛骨悚然、心惊胆战,言语也结结巴巴了,他为什么要将事实说出来,他万分后悔。

“你不是当了十七年女人吗?我让你当彻底啊!”眼中的血色又盛了一分,从怀中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一下塞入了满儿的口中。“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满儿使劲扣着喉咙,想把药丸弄出来,可惜这药是入口即化的。

“你现在还死不了。不到丑时,我绝不会让你死去的。”声音平淡,可其中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娘,孩儿接下来要做的事,希望你不要怪我,这是这畜生应得的,既然不能逆天而行,那么,我便顺天而为吧!

朔的血瞳又妖艳了几分后,拿出了那支他从不离身的墨玉笛。十指轻搭在笛身,玉笛诡异的纹路划过奇异的血金色,充满杀虐气息的曲子被释放了出来。顷刻,桃归阁附近巡逻的一些侍卫无一不七孔流血,被震碎了心脉而死。而离他最近的沈满儿,因为吃了药丸,只吐了几口鲜血,便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朔收回玉笛,将昏厥过去的满儿拎起来扔到了床中。

沈满儿的衣衫在方才就化为了灰烬,一具男体便被抛在床中。他是男子,与朔几乎没有差别,只有他的胸口多了一个妖魅的桃花胎记。谁也不知道也就是因为这胎记,让他的娘亲常常叫错名字。

下一刻,朔便拿出了金银二色针以及一颗黑白相间的药丸。朔拥有两本传世医书:《古朴医经》与《古朴毒经》。

《古朴医经》是传授如何用金针救人,但只能用左手。

《古朴毒经》是传授如何用银针伤人,但只能用右手。

而这两本书上都记在了如何用金银二针实现阴阳互换之秘法,分为上阕和下阕。这种奇术很难成功,毕竟改变性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但要用九九八十一对阴寒相克的草药制成的雪墨丸做辅助,还需要金银二针同时施展才能成功。

施展这奇术必当受反噬,因无人试过,也不知道反噬是什么,可能会危险到性命。可是朔知道他会成功的,因为预知梦里面的沈满儿是女子。

御书房。

“吾主有难,带吾寻主!”挂在胸前的珠子突然亮起了幽光,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

批阅奏折的曲望尘突然一惊,亡海珠竟能感应到他主人,“那你的主人现在在哪?”看来今夜闯入皇宫的人就是了,得尽快解决掉。

“在……”珠子幽光突然散去,就有太监在门口喊道,“启禀皇上,护宫侍卫长求见。”

“传。”曲望尘眉头微皱,本以为能从亡海珠口中套出消息,却不想被人搅和了。

进来的侍卫,立刻跪在曲望尘的面前,一脸惊恐地禀报道:“启禀圣上,桃归阁出事了……”

“什么!桃归出事了!来人,随朕去桃归阁。”曲望尘一听桃归阁出事脸色剧变,不能侍卫长说完,就立刻冲出了御书房赶去桃归阁。

桃归阁,此时这里已经失去了它的本色,那千百桃树,同时枯萎了去,像是万般的灵气被吸了去。而这宫殿竟染上了一层血雾。这是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血色迷雾,万木同枯。

寝宫内,金色和银色交错着,朔给满儿喂下雪墨丸后,便开始扎针,扎的针越多,朔的脸色越发苍白,直到所有的针用尽,他的唇已经被他咬得鲜血淋淋了。此时沈满儿身上的金银二针已有千百支,尤其是胸口和小腹上,密密麻麻的,不留一丝缝隙。

朔割开了自己的手指,鲜血洒到了沈满儿的身上,口中念着奇怪的词,之后在一片红光之下沈满儿的身体竟有了些变化……而朔也越发无力……这是阴阳互换之法最重要的一步,若是失败,朔自身就会被反噬。

一炷香之后,几乎脱力的朔成功的完成了最后一步,他瘫在在椅子上休息里一会之后,立刻扶起平躺着的满儿。他拿出了一支三寸的金针与一支同是三寸的银针,将它们叠加在了一起,双手十指交扣向前,二针夹于其中,向前一推,二针狠狠地扎入了满儿的背心。此刻,满儿正面的针崩然齐发,一一被逼出了体内,却在空气中化作了粉末。

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的血色变淡了几分,再一次稍作休息。眯着眼看向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得沈满儿,脑中闪过预知梦最后的画面,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从怀中拿出一粒半红半绿的药丸,对半而分,将红的半颗药丸便喂给了已是女体又虚弱不堪的满儿。

“妹妹,你现在真的是妹妹了,这赤碧丸比你在茶中放的药要烈上数倍,你好好‘享受’这第一次当女人的滋味吧!再也没有以后了!”将绿色的半颗药丸放入茶壶之中,倏忽,一股清纯的幽香从茶壶溢出,沁人肺腑。

“凡是喝了这壶茶水的人都会来寻你,并让你乐一乐,而你呢?也会乐上千百次吧!哈哈哈哈……”朔留下这句话后,抱起了桌上的盒子向门外走去。一未踏出门,朔眼中的血色尽然逝去,脸色突然苍白了几分,身体向前倾斜倒去。

刚赶来的曲望尘就朔被扑了个满怀。待他扶住那人以后,才发现他是穿着男儿装的“桃归”,曲望尘抚上了他的脸,担忧的问道:“桃归,你怎么穿上了男儿装?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朔的眼前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桃归,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曲望尘啊。”曲望尘没有称自己为朕,还将真名告诉了她,这是以前从不曾有。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见着眼前的人有着分外的亲切感。

“望?望!你不是望!他在等我回去。”

突然惊醒,朔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向门外跑去,却不行被门槛绊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朔艰难地撑着身子,但他已无起身的力气了。可他用手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体,他要回去,他要去找李望延。

曲望尘没有及时扶住朔,因为他的手从朔的身体穿了过去,他惊得转身一看,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压在了“桃归”的身上,而自己却只能在一边看着。

呵,他又成了孤魂野鬼了,与在池里的那次一样,只能看着自己的尸体躺在水底。他不禁嗤笑:亡海珠,你察觉到朕的意图了,要背叛了朕吗?呵,天下究竟谁是可信之人。

戴在曲望尘胸前的亡海珠消失了,真正的亡海珠从曲望尘的心脏中脱离了出来,没有离去,而是停在了二人身体的上方,深如海的蓝色光华照在了他们身上后,下一刻就有无数红光从朔的身体窜出。

“不要!放我走……”

“放了我,小的愿做牛做马……”

“不要啊,饶了我……”

“求求你,放了我……”

无数凄惨的叫声伴随着红光被吸入亡海珠内。那红光竟是一个个怨灵,都一一附在了朔的身上,随着越来越多的怨灵被吞入亡海珠内,它竟涨大了几分。当红光被吸尽时,亡海珠是原来的一倍大小。

“好久没吃那么饱了。有主人在,真好。”亡海珠蓝光聚集,将化作了一个巴掌大的孩童的虚影,趁着朔短暂的昏迷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这是?”曲望尘看着这幕,惊异万分。

“小尘啊!几年不见,你长这么大了啊。让我摸摸~~”孩童下一子扑到曲望尘的胸前,开始蹭啊蹭的。

“小尘?指的是朕吗?你该不会是那颗珠子上的寄灵吧?”曲望尘愣了许久才回答,方才眼前奇异的一幕已经让他呆如木鸡。

“是啊,不多说了,我得回去了。”寄灵飘回了珠子的边上,变回了蓝光,融入了亡海珠中。真正的亡海珠飘回曲望尘的胸前,光华慢慢地融入了他的心脏,那颗戴在他脖子上的亡海珠也回来了。

不多时,曲望尘恢复了原状,动了动手指,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似乎与以前不太相同了。亡海珠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他就是我的主人。小尘,把我藏起来,主人还不能拿回我。”

曲望尘一听,这意思就是亡海珠暂时还不会离开他了,那么他还有时间可以暗杀珠子的主人……主人?将珠子塞入衣中,愣愣地看向了面前被他扑到的人,这不就是桃归吗?这么说桃归就是珠子的主人。赶紧起身扶起虚弱无比的朔,与此同时,曲望尘也感受了他一马平川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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