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万里说道:“灵虚道长,念清大师,这一阵承让了。现今既然你胜一场我胜一场,咱们就别再啰嗦,第三场一局定输赢如何。”
灵虚说道:“那就按大司空说的办,”说完看了一眼司空万里身后的敦实汉子,接着道,“不知大司空与这位朋友,谁来应这第三场。”
司空万里说道:“老夫年纪大了,这种动手动脚的事,还是少参与的好,这一场,就请曹香主去吧。”
那敦实汉子抱拳说道:“属下领命。”便迈步走到场中,说道,“在下曹洪,不知道哪位朋友前来赐教。”
群豪看在眼中,均想,这曹洪更是名不见经传,现在这关键时候,司空万里派此人出场,不免让人有些意外。
灵虚却没有丝毫轻忽之心,他见这曹洪步履凝重,举手投足间气势沉稳,虽名声不著,却实在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他看了辛铁雄一眼,说道:“这第三场,便请辛总舵主辛苦一趟如何。”
辛铁雄听了,说道:“听凭道长吩咐。”便也走下场中,向曹洪抱拳道,“曹香主,请了。”
曹洪点点头,说道:“辛总舵主,得罪了。”双掌一前一后,环在胸前,却是要以空手对阵。辛铁雄起了一个势,也以双掌迎上。
曹洪向辛铁雄微一颔首,随即左掌劈出,右掌护在胸前,蓄而不发。辛铁雄双掌向内一封,右腕反转,伸开五指抓向了曹洪的小臂。
曹洪却不闪不躲,左臂顺势向上一弹,向辛铁雄的虎口砸去。辛铁雄手掌微侧,变抓为拍,啪的一声拍在了曹洪的小臂上。这时曹洪蓄势待发的右掌猛然击出,直奔辛铁雄胸口而来。辛铁雄左臂上举,也以小臂挡了曹洪这一掌。
掌臂相交,二人各退了一步,心中均对对方的功力有了一个判断。曹洪左脚踏前,右掌平平推出,直拍辛铁雄面门。辛铁雄见招拆招,也以掌法还击。也不见二人有何花哨的招式,只是你一掌我一掌,配合着脚下的步法,来回游走对攻,只偶尔双掌相击,会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群豪看在眼里,却远不及前面两场的精彩。孔穿甲一边看着,一边说道:“要说这辛总舵主好大的名气,黄河九曲十八弯,没有不知道他的腕儿的。只是这功夫嘛,看来也平平无奇,还不如方才那穿青衫的小娘子飞来飞去的有意思。”
旁边的傅胖子听了,冷哼一声,孔穿甲又说道:“死胖子,你鼻孔出什么气,难道你不觉得这场面有点不大热闹么。”
傅胖子说道:“黄大仙,你这功夫不济,眼神看来也不太好使。你以为这是让你来赶庙会,看耍猴么,功夫高低还能用热闹不热闹来比?”
孔穿甲眼睛一瞪,吹着胡子说道:“又是你胖子知道的多,那你倒说说,辛铁雄和这姓曹的汉子,比方才那青娘子如何。”
傅胖子眯起双眼,看着场中,慢慢说道:“先不说辛总舵主,只是这曹洪,虽然从前未曾听过此人,但看他出手,不急不缓,气度沉稳,自上场到现在,两人已拆到将近百招,但这曹洪却几乎没有出现过破绽。而且到了此时,出招的节奏、力量和速度仍跟开始时一致,可见其不但外功扎实,内力深厚,更加的是性格坚毅,自控能力非常人所能及。”
李坦在一旁听了,顺着他的话再看场中曹洪的出招,越看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由对这傅胖子刮目相看,此人虽然面目不雅,但却是眼光独到,颇有见地。
傅胖子继续说道:“至于辛总舵主,傅某却有些看不大懂了。”
孔穿甲听了这话,禁不住一喜,说道:“啊呦,还有你傅胖子看不懂的呐,稀奇,稀奇啊。”
傅胖子横了他一眼,说道:“哼,你知道个屁。这位辛总舵主,实在是有点莫测高深啊。”
孔穿甲奇道:“莫测高深?这又是何以见得了?”
傅胖子伸手抚摸着肚皮,缓缓说道:“罗教众人还在墙外时,辛铁雄一喝之威,便能让那青娘子气为之窒。而方才出手救齐怀礼,虽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但其势迅如雷霆,气势隐隐不在司空万里之下。”
孔穿甲说道:“依着方才的情形,你说得倒算有些道理,但这又能说明个啥。”
傅胖子继续说道:“此刻这曹洪虽也是个硬手,较那青娘子功夫扎实甚多,但比起司空万里,应该还是有所不及,估计也无法只凭一喝便阻住青娘子这等身手之人的气息。不过看场中情势,辛铁雄虽然打的四平八稳,不现败相,但也并未占到什么上风。难不成这辛总舵主武功忽高忽低?这就实在让人猜想不透了。”
孔穿甲捻着胡须,连连点头,说道:“有理有理,我分析着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听完傅胖子的话,李坦心中也觉得颇为疑惑,这辛铁雄如此行为,确实有些说不通,只是不知道他心中是打的什么盘算。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石阶之上,只见灵虚道长与龟年道长脸色肃穆,看不出什么表情,清虚道长神情平静,不露悲喜,念清大师则眼皮下垂,一只手拿着串念珠,托在胸前,缓缓捻动着。
再看场中,双方仍是你来我往,分不出个胜负,转瞬间又拆了数招。突然曹洪左掌向前迅猛一劈,右臂横弯,小臂护在胸前,脚下则用力蹬出,身体平平向后飞出数丈。这一退出人意表,退中有攻,兼且身法轻盈迅捷,旁观众人禁不住喝了声采。
见曹洪退后,辛铁雄也不追赶,双掌收势,脚下也向后退了半步。曹洪转头看了司空万里一眼,又向辛铁雄说道:“辛总舵主,既然不愿出尽全力,又何必让我陪练,曹某可出不起这个丑。”
辛铁雄双手抱拳,略一笑道:“曹香主言重了,曹香主武功高强,辛某佩服的很。”
曹洪正要说话,司空万里开口道:“曹香主,不必多说了。看来辛总舵主定是要老朽出手,才肯罢休啊。是不是,灵虚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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