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昆先给中年男子行了个长辈礼后,道:“父亲,这是我刚在外结识的兄弟,所以还没有来得及与父亲您说,请您见谅。”
柴昆的父亲笑道:“没想到这次出去我儿竟能认识如此高手,真是我儿福气,请,我们进屋好好聊聊。”
整个大厅称不上金碧辉煌但也是珠光宝气了,一个巨大的柴字挂在主座后,在主座的左右手还有俩客席,俩个客席后分别有一颗巨大的木雕和一匹色彩斑斓的陶瓷马。三人入座,柴昆的父亲坐在主座上,左手客席坐着柴昆,右手客席坐的是林子澜,徐玲则是站在柴昆后面,不一会一个侍女便端上茶水糕点,放在了桌子上,分别倒了三杯茶水分别递给了三人。
“昆儿,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柴昆的父亲发问。
柴昆与他父亲讲了与林子澜相认的情景,他父亲就在那静静的听着,眼光不断瞥向林子涵,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林子澜神色拘谨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在柴昆将一切讲完后他父亲目光炯炯的盯向林子澜,笑道:“小友虽年少,但这一身侠气着实令我佩服。”
林子澜略微低头,有些害羞道:“当时也没有想什么就做了。”
柴昆的父亲满意的颔首道:“小友不必拘谨,我是柴家的家主,柴岚,你既与我儿结为兄弟,日后称我为柴伯父就好,你尽管在府上住,有什么需求就跟昆儿直说。”
林子澜起身拱手道:“谢过柴伯父。”
柴岚摇了摇手道:“只是我有个疑问,小友能否给我解答一二?”
林子澜愣了一下道:“柴伯父,您讲,只要我知道,我都会说。”
柴岚笑着问道:“刚刚我与小友在门外相见,第一眼看到小友时就觉得小友身上有股气,势如剑,不知小友可有练过什么内功?”
“内功?”林子澜陷入了回忆中,“子澜呐,你要想练好这套剑招就要坚持每日练习吐纳,当你能够运气如剑时你也就可以熟练的掌握这套剑招了,当然就算你能运气如剑后也不要荒废,一定要坚持修习下去。”
林子澜想起当初爷爷一直让他修习的吐纳之法,有些不确定的道:“我练过很久的吐纳之法,不知道是否是伯父您所说的内功?”
“哦,你能吐纳给我看一下吗?”林子澜想了一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坐到了地上运气吐纳起来,柴岚眯着眼睛盯着林子澜,柴昆站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被他父亲伸手制止了。
柴昆心里极为纳闷,为什么父亲会对子澜这么重视呢?而且父亲让子澜这么做又是何意?他曾经也带过一些自称江湖高手的人来,但父亲只是随便聊了俩句就让他随便安排了,哪有对待林子澜这么郑重,柴昆内心里其实并不认为这刚认识的兄弟是个高手。
此时在柴岚眼里,林子澜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极度锋锐而又寒冷的内力,只见他神色逐渐严肃,眉头紧锁,轻声嘀咕,“江湖武林中带有如此冰寒的剑气,难道是?”
柴岚为他的猜测有些激动,为了应证猜想于是询问林子澜能否能展示一下剑招?
还未等林子澜说什么,柴昆立即喊了一声:“父亲!”柴昆不能理解父亲为何突然这样,询问别人的招式,功法,乃是大忌,父亲早年游历江湖不应该不知道这些啊?不过他父亲没有搭理他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林子澜。
林子澜也有些犹豫,他脑子响起爷爷三年前临死时紧紧握着他手跟他所说的话,“子澜,无论如何,都不要轻易施展这套剑招,一定要记住!”:“我爷爷再三叮嘱我,如果不是危机时刻不要显露剑招。”
“小友只要用一招半式即可,当然如果小友觉得为难我也不强求你。”柴岚表情不变,也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
林子澜内心挣扎了一下,“好吧。”柴伯父如此盛情款待我,我也没什么回报的,就展示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如此安慰自己。
柴岚站起身来,伸手道:“请!”
四人来到院中,林子澜深吸口气,从腰间拔出木剑,眼睛紧盯前方,握剑的右手突然提剑向上一挑,在剑达胸口时左脚一抬做出个金鸡独立之姿,木剑向前猛然一刺,右腿弯曲,左腿顺势半跪在地,手中木剑从左至右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横斩过去,说横斩还有些不准确,稍微有些倾斜,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咔嚓。”不远处一棵树的树枝飘落在地,切割面十分平整光滑。
柴岚眼中光芒一闪,“云台三落”脱口而出。
柴昆站在父亲身边自然听到了这句话,疑惑道:“父亲,你说什么呢?”柴岚面色复杂,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
云台三落乃是太白剑诀中的第一式,而这太白剑诀正是秦川太白门派之秘,只有内门弟子才可学得几式,如有弟子私自外传必定会招到整个门派的追杀,太白虽封山,但在这其间在太白山上也举行过论剑比试,他当年有幸被邀请去观看这才见太白弟子施展这一式,太白已经有五年没有再出来过人了,这小子明显不会是太白弟子,那么他又是如何得到这太白山门视其如命的剑诀呢?
难道?他不由得瞪大双眼,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当时轰动整个武林的秘事。
此时林子澜收了剑,过来拱手道:“柴伯父!”
柴岚盯着林子涵面色复杂的问道:“子涵,你这剑招可有名字?”
林子涵沉吟了一下,回道:“剑招名为,云台三落。”林子澜说出后内心有些忐忑,他回想起爷爷当初的告诫,但一想剑招都展示了还差个名字,也没多想便说了出来,这也是林子澜刚入江湖,若他在江湖上混迹了多年绝对不会再做出今日之事。
果然是太白的不传剑诀,柴岚目露精光,道:“昆儿之前跟我说过,你的武功都是你爷爷教的,那这剑招你爷爷可曾与你说过来历?”柴岚一语双关,可惜林子澜是听不出来。
林子澜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道:“爷爷不曾跟我说过。”随着这套剑招越练越久,他也发现这套剑诀的不简单,但他爷爷又是如何会的这套剑诀呢?
“你是大概在五年前学的这套剑招是吧!”柴岚,大胆的说出来自己的猜测。
林子澜愕然,确实是在五年前爷爷才将这套剑决教授给他,但他却没有说过这事情,柴伯父又是如何得知的?
果然,虽然林子澜没有肯定,但他从子澜的表情里已经得知了确实如此,他露出笑容道:“先去吃饭吧!”
林子澜诧异的看着柴伯父的背影,他总觉得这个柴伯父好像有话要说,同样很诧异的是柴昆,他觉得今晚父亲看到子澜后就显得很不正常。
晚宴可谓是丰富之极,许多都是林子澜听过却没见过亦或者是以前和爷爷出去时在酒楼见别人吃过而自己只能闻闻香味的美味菜肴,在今晚他总算是圆了那时的梦了。
餐桌上一共四个人,林子澜,柴昆,柴岚,徐玲,林子澜沉浸在美食中,徐玲则是眼睛滴溜溜的转最后目光锁在林子澜身上,而柴昆及他父亲就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柴昆一直觉得父亲今晚很奇怪,很想问问父亲是怎么回事,但却一直没有机会张口,而他父亲目光则是看着林子澜但心里却想着很多事情。
他回想起了五年前,太白门派遭到入侵丢失了太白剑诀抄写本,为此太白是首个从三百年为止冒着风险解除了封山的门派,并派出大量弟子去追查是何人盗取了剑诀,结果一无所获,最后门派只能召回弟子,并发布永久通缉,不过仍没有任何音信,只有传闻盗取者是一名麻衣老者。
看来这老者应该就是林子澜的亲人了,也许正是他的爷爷,时间正好与其吻合,能在太白那种百年大门派来去自如那是何等强大,如今他孙子出来行走,又怎么能不在暗中保护?
一想到这里他就打了一个寒颤,见子澜也吃的差不多了,便微笑着问道:“子澜,你是一个人出来历练吗?”
林子澜吃的很开心,拿起布擦了擦嘴,见柴伯父问话了顿时间就正襟危坐回答道:“是的。”
“哦,那你家人呢?”
林子澜大眼睛有些黯淡回道:“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父母,一直是和爷爷在一起,他已经逝去了。”
餐桌上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柴岚斟酌道:“倒也是命苦的孩子,子澜,若你没有去的地方就先在这住着,等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再离去便是。”
林子澜的情绪略有低沉,但还是露出微笑道:“谢谢柴伯父。”
“我看你也有点累了,昆儿先带子澜先去休息吧!”
柴昆有很多话想跟父亲说但知道不是时候只能忍了下去,带着林子澜离开了,徐玲自然跟在后面,整个厅里就剩下柴家家主一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逝去可能是个假象,太白剑诀太过烫手,即便得到了也无法保住,若交还给太白山门又不知对方能否信守承诺,我不能拿整个柴家去赌,更何况这么强大的前辈他不相信没有留任何后手来对这孩子进行保护,既然剑诀无法获得,那么就要好好利用这个孩子,若利用好了,那前辈看在眼里,我们柴家日后定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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