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晚年内忧外患的大唐早已分崩离析,天下大乱,楚国在唐末乱世的强敌环伺中艰难建立并偏安于湘鄂之地。在错综复杂的地方藩镇交错之中,蔚蓝而辽阔的洞庭湖如同一颗明澈的眼泪由上天滴在了现如今早已民不聊生的长江之滨。在这片养育出屈原等文学大家的人杰地灵的土地上,一群文人墨客伤感于大唐盛世的崩塌与乱世中百姓颠沛流离的痛苦,时常相互联系起来于平静的洞庭湖畔写诗作曲,与此同时他们也相互传授着修炼独创心法以求得护身之术,保护自己与家人在乱世之中的一方宁静。久而久之,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与英雄豪杰越来越多,逐渐扩大的规模令最初坐落于洞庭湖畔的一间间简陋寒舍变为了气势不凡的青瓦高台,取了有诗书般意境名字的水天阁从此闻名于江湖之中。
“碧水潺潺映青峰,山河悠悠绘残阳。醒者泪洒家国破,醉者犹恋霓裳梦。”一位蓝衣秀士正背着手于岳阳楼上一边念着诗一边眺望着眼前在翻腾的雾气中更显仙境之美的洞庭湖,想到华夏大好的河山如今支离破碎,他不免显露出些许的伤感与无奈。
“爹爹,爹爹,您怎么在这里啊,娘亲说饭做好了,让柔儿来叫您回去吃呢!”一个小姑娘在一名侍卫的陪同下欢欢喜喜地跑上了岳阳楼。
“阁主,抱歉,小姐硬要上来,小的实在是不好阻拦。”侍卫语气显得有些自责,“另外,夫人托小的给阁主传话,龙魂剑已在今日完成封印,希望阁主不必担心。”
“嗯,好,你且退下吧。”秀士的声音柔和而爽朗,他回过头来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到了方才他所站在的位置,看看眼前的美景,接着低下头看着小女孩望着他的那对清澈的眼眸,秀士似乎心里堆积着一些难言之隐。
“乖柔儿,爹爹真想一辈子陪在你和你娘的身边,好好地照顾你们,保护你们。”秀士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沉而迷离,“只可惜,乱世之中,又有几人能够独善其身,又有几人能够逍遥快活。”
“爹爹,柔儿听不懂,柔儿只要爹爹陪在我和娘身边,每天能陪柔儿玩。柔儿会听话,不会惹爹爹生气的。”小姑娘摇着秀士的手,用充满稚气的声音说道。
“嗯,柔儿就是爹最骄傲的孩子,走,咱们回家!”秀士将小女孩抱了起来,高高兴兴地朝楼梯走去,突然,一支锋利的箭从后射来,刺穿了秀士的心脏。秀士刹那间吐出鲜血,支撑着身体将小女孩平安地放在地上后侧身倒下,接着岳阳楼内只回荡着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cd,千药堂内)
“爹,爹!”一位面庞清秀,眉目如画的长发女子从卧房的床榻上惊醒,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让她醒来时额头上已滚落下豆大的汗珠。她用手捂住额头,尽力避免再去回忆方才梦里的场景,而后她晃晃悠悠地下了床,简单洗漱一下后穿上那件印有八卦图案的灰色衣服走出房间,随后在夜色中来到了不远处一间单独的厢房。在这里,之前遭遇重伤的欧阳荷还平静地躺在床上,在经过昨日紧急的治疗后,她的脸色看起来已经有所好转。灰衣女子坐到床边开始小心翼翼地替她诊脉,由于昨日施救及时,将欧阳荷体内被淤血堵塞的经脉顺利打通,加之人参与何首乌的辅助功效,欧阳荷的性命已暂无大碍。同时,在替欧阳荷诊治的过程中,她始终感觉到欧阳荷体内有一股有些奇特却又熟悉的力量萦绕在她的心房附近,而这股力量似乎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样难以通过输送真气将其冲散。“江湖传闻的大蜀第一美人,玉峰山庄庄主欧阳荷,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灰衣女子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张酣然入梦的美丽面容,心里不断默念着这个她有些好奇的问题。
“楚姑娘,原来您在这儿啊,您看到孟衍了吗?我方才去了趟茅厕,回来就发现孟衍没在床上了。”门“吱呀”一声打开,凌睿看到灰衣女子有些激动地向其询问孟衍的行踪。
“我也是刚起身,之后直接就来到这里,并未发现孟公子的身影。”灰衣女子也感到有些诧异,“那凌公子好好思虑一下,孟公子现在最有可能去哪里。”
凌睿心急如焚,在思考了一阵后突然有些大惊失色,而后对灰衣女子说道孟衍很有可能独自去天牢救他父母去了,因为昨晚他知道欧阳姑娘重伤后一直在深深自责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牵连到欧阳姑娘惨遭毒手。
“那事情紧急,我现在立刻去天牢看看情况,欧阳……小荷就劳烦楚姑娘照顾了!”凌睿在称呼欧阳荷时一时有些犹豫,随后立刻赶往天牢。
另一边,孟衍利用在房梁上朝狱卒们的酒食内滴下迷药的方式成功躲过狱卒进入牢内,并且在搜寻一番之后找到了靳王夫妇被关押的地方。
“爹,娘!”孟衍跪在牢门前轻声地呼唤着牢房内早已因饥寒交迫而疲倦不堪的靳王夫妇,声音中夹杂着颤抖的哭腔。
“衍儿,你怎么会来这儿?”靳王孟豗听到声音后渐渐醒了过来,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孟衍显得既吃惊又恐惧,“你好糊涂啊,赶快离开这儿,快走,要是连你也被抓了,我靳王府上上下下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不,爹,我今日一定要将您和娘一起救出去,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在这里受苦了。”孟衍说着用狱卒身上的钥匙打开了牢门,与此同时天牢外也传来了嘈杂的说话声,巡逻的玄武卫士兵发现了被药倒的狱卒后快速朝牢里赶来。
“衍儿,爹要求你马上离开,你难道要害得我们靳王府无人能够伸冤了吗?”孟豗的语气愈发严厉,一旁醒过来的靳王妃也是激动地抱了抱孟衍后泪流满面地催促着孟衍离开。在孟衍固执地哭泣着恳求靳王夫妇跟自己一块儿走后,孟豗以死相逼,告诉孟衍如果他还不离开他们夫妻二人将立刻撞死在牢房中。
孟衍看着眼前无比坚持的父母,最终还是悲痛地服从了,在声泪俱下地连磕三个头后红着眼冲出牢房同玄武卫士兵厮杀在一起。随着交战的持续,前来增援的士兵越来越多,孟衍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在天牢的院中。
“放箭!”士官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密密麻麻地从院外射入院中,正在这时,凌睿及时赶到并挡在孟衍面前想掩护他先行离开。然而重义的孟衍并未离开,而是同凌睿一起艰难地抵挡着箭雨的攻击。随后箭雨停止,成百上千的玄武卫士兵杀进院中,凌睿咬紧牙关一个箭步冲上前迅速击毙两名冲在前面的士兵,接着士兵们很快形成包围圈将二人牢牢地围困了起来。
“尔等反贼速速丢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士官站上前厉声对二人说道。
“呵,孟兄,准备好放手一搏了吗?”凌睿举着剑,嘴角划过一丝笑容对孟衍说道。
“爹,娘,还有靳王府的命运都维系在我的手里,我可不会就这么死在这儿!”孟衍的眼神由方才的悲愤转变为了坚定,手中的刀也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骇人的银光。
士官一声令下,双方即将激战在一起,刹那间,月光下一个灵巧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房顶上跳下站于孟衍和凌睿身前,同时丢出一只飞虎爪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官抓住并且一个用力就将其拉到自己身前,接着另一只手拔出一把柳叶刀抵住士官喉咙从而将士官制住。
“即刻留出一条路让我们离开,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他!”黑影发出了低沉又清冷的男声,士官慌张地急忙让士兵们散开,三人架着士官缓慢地走出院落。当三人渐渐远离天牢后,黑影将士官一脚踢开随后带着凌睿与孟衍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夜色中。士官气急败坏,率领着士兵沿着三人离开的方向紧追不舍。
三人躲在一栋废弃的小楼中避开了士官的追击,凌睿想要向黑影道谢并询问其出手相救的原由,但黑影在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后没有留下一句话便迅速沿街道旁的屋顶离开,留下有些懵懵懂懂的二人相互间尴尬的对视。
天渐渐亮了,二人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千药堂,正巧遇到一名药童准备上街采购药材。药童有些高兴地告诉他们欧阳庄主已经苏醒,现在掌柜的正在给她祛除淤血,二人欢喜地谢过药童后来到欧阳荷的房间,凌睿轻敲房门后灰衣女子将门打开,得到进入的许可后二人进来一眼便看到了正躺在床上微笑地看着他们的欧阳荷,明澈的眼眸与妩媚的微笑仿佛能将两名少年的心融化了一般。
“孟某多谢姑娘对在下和欧阳姑娘的救助,敢问姑娘名讳?”孟衍向灰衣女子作揖答谢。
“我叫楚碧柔,客气话就不必多说了,二位公子,如今孟公子已基本康复,欧阳庄主的伤势也已无大碍,只是全身经脉的恢复还需要一定的时日,在此期间你们须记得欧阳庄主不可运功,不然会影响经脉的自我修复导致前功尽弃。”楚碧柔一字一句地说道,“另外……算了,只要不运功就不会有影响,还是等你们救出靳王再说吧。”楚碧柔提到欧阳荷体内的那股神秘真气时有些欲言又止。
“孟公子,凌公子,你们不必担心,我没事的。”欧阳荷用轻柔又有些颤抖的语气说道,“事情我都听楚姑娘说了,你们快些回去好好歇息吧。”
“欧阳姑娘……”孟衍似乎还想多同欧阳荷说几句话,但他叹了口气后直直地走出房间。“楚姑娘,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们。”凌睿谢过楚碧柔,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欧阳荷一眼后陪着孟衍离开。
等回到房间,孟衍向凌睿倾诉到自己现在感觉好迷茫,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能将父母平安救出,毕竟能找的人能想的办法都已经去尝试过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冒险一搏再去穆王府找寻那名大唐刺客了。正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让孟衍与凌睿不自觉的有些紧张起来。
“衍哥哥,衍哥哥,你在里面吗?茗茗有事要找你。”门外传来邢茗茗急切的呼喊声,凌睿谨慎地开门,观察四周没可疑人物后让邢茗茗赶快进来,接着凌睿有些不情愿地将邢茗茗带至孟衍房间。待邢茗茗坐下喝了一大口水后,她说道自己昨日前往穆王府后在穆王府后花园内无意间偷听到了一个大秘密。原来,为了防止玄武卫掌旗使夏侯旭过河拆桥对自己不利,穆王将本该烧毁的二人同大唐方面联系的书信保存了下来并且就藏在穆王府的某处,以便以后摊牌时自己手上还能掌握有夏侯旭的把柄。
听到这个消息,孟衍本已低沉的情绪又一下子高涨了起来,他当机立断今夜再探穆王府,这次一定要把这些信找出来并且将其安全带回。然而,孟衍的提议遭到凌睿的坚决拒绝。凌睿认为孟衍刚刚康复内力尚未完全恢复,并且穆王府的守卫见过他的样子,还是自己去的话要更为方便与安全。
“嗯?有封信?”此时,屋顶上昨晚那个神秘的黑影正揭开瓦片偷听三人的谈话内容,当知晓穆王府有这封信时当即快速地离开了。
“茗茗,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快回去吧,和我在一起真的太危险了。”孟衍担忧地对邢茗茗说道。
“哼,本郡主可是冒着性命之忧才探听到这个秘密的,这态度难道就是衍哥哥对我的感谢吗?”邢茗茗嘟着嘴有些生气,孟衍赶紧道歉并解释到自己只是为了邢茗茗的安全着想。邢茗茗虽然嘴上表现出挺不高兴的情绪,但其实她心里对于孟衍的关心还是感到了欣慰与满足。随后,她提出想去看看她听闻受到重伤的欧阳荷,孟衍便领着她朝另一侧的厢房走去。
天黑后,凌睿趁着夜色动作轻巧地跳入穆王府内,在府内一边躲避着巡逻的守卫一边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几间屋子进行搜索,然而却并没得到任何收获。正在他靠在庭院的假山旁思索着穆王会将如此重要的物件放在哪儿时,他无意间瞥见到穆王府的管家鬼鬼祟祟地抱着一些东西故意沿着府内的灯光照不见的一些小路快步地走着,然后进入了一间之前因亮着灯光而让凌锐不敢进去搜索的屋子。凌睿看着管家着急又有些害怕的神态起了疑心,随后轻巧地跳上屋顶,揭开一块瓦片偷看屋内的情形。只见管家走到了屋内的屏风之后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见了踪影,由于屏风之后只有墙壁并未发现任何门窗,凌睿感到很困惑这么小的一片区域管家为何会停留那么久。待管家从屏风后快步走出来时,他的双手已经空无一物,在凌睿听到一阵有些嘈杂的声响之后,屋内的灯光熄灭,管家将屋子上了锁后也离开了。
凌睿在揭走几块瓦片后从屋顶利用轻功纵身跳下,他来到屏风之后发现那里空无一物,但是脚下的地板自己踩上去感觉却有些松动的迹象。凌睿马上意识到这个房间内可能有暗门或者密室,而由于自己在屋顶上时并未看到管家有任何操控机关的动作,他于是认为机关应该在自己当时所看不到的地方。当凌睿在屋内蹑手蹑脚地搜索了一阵后,他的手肘无意间碰到了一个放在书架上的茶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只茶壶似乎是固定在书架上的。凌睿观察了一会儿后将双手分别放在了把手与壶嘴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沿顺时针转动了大约九十度,屏风之后发出了一阵自己刚才所听到的响声。他接着轻声地跑过去一看,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出现在他的眼前。
经过在密室中的一番查找,一个角落处上了锁的锈迹斑斑的铁箱引起了他的注意,但经过多次的尝试,凌睿始终无法将这把锁打开或者加以破坏。正当他焦急地一锤击打在铁箱上之后,一把飞刀从密室的入口射入并插在铁箱旁的墙面上,刀刃上面还挂着一串钥匙。“谁?”凌睿敏捷地跑出密室,然而屋中漆黑一片,他并未发现有任何人的踪迹。“难道,又是他?”凌睿边思索边尝试着用刀刃上挂着的钥匙开箱,果不其然,其中一把钥匙成功地将箱子打开,里面果然存放有各式各样的书信。
而在凌睿借着微微灯火在密室中查找相关的书信之时,一群黑衣人已经悄悄从四周涌出包围了千药堂。此刻的千药堂内,楚碧柔正在继续向欧阳荷灌输真气用以激活经脉,孟衍则在一旁不断用毛巾轻柔地擦拭着欧阳荷脸上的汗水。药童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楚碧柔逐渐收功并对欧阳荷说道:“欧阳庄主,现在你身上错乱的经脉已恢复了六七成,切记要安心静养,不可擅自运气。”欧阳荷点头答应并向楚碧柔道谢,孟衍也在旁长舒了一口气。
“欧阳庄主,掌柜的医术在cd城内那肯定是首屈一指的,多少达官贵人踏破了门槛掌柜的都置之不理呢。所以你一定要快些康复,这才能让你cd的朋友们放心啊。”药童在旁边一边洗毛巾一边打趣似的说道。
“好的,谢谢小五!嗯?小五,你刚才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欧阳荷突然有些严肃了起来,在听到小五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后,她感到有些疑惑,“我来cd之后除了孟公子和凌公子,只认识一个叔叔,可他只是我的长辈,也谈不上是小五形容的那种朋友吧。”
“小五,你之前是不是碰到过什么可疑的人?”在旁听到欧阳荷那一番话的楚碧柔似乎也担心起了什么,着急地询问小五。小五回答道之前有过一个年轻男人来店里问过欧阳庄主是不是因为受伤在这里治疗,还解释说他是欧阳庄主在cd做生意时认识的朋友,询问情况只是想找时间来探望一下欧阳庄主。小五接着说他看对方神情举止很自然且不像在说谎,便将欧阳庄主在这里的事告诉了他,但有些奇怪的是他听后便直接离开了,小五本来以为他会立刻询问能不能现在就来探望欧阳庄主的。
“不好!”楚碧柔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孟公子,赶快带上欧阳庄主进密道,快!”说时迟那时快,满天箭雨瞬间从院外飞来,小五中箭应声倒地,楚碧柔迅速用内力组成一道气墙挡住了朝他们三人的位置射来的箭支。“什么话都别说,快走!”在楚碧柔高声的催促下,孟衍打开了床头的机关,背上刚刚挣扎着起身想要强行用内力帮助楚碧柔的欧阳荷快步进入床边的暗门。
“给我杀!”黑衣人首领一声令下,数十名黑衣人从屋顶跳下,挥舞着闪着银光的长刀向楚碧柔所在的厢房杀来。然而冲在最前的数人刚进入房内,楚碧柔从房梁上跳下连续几脚直击黑衣人脑门将他们踢倒在地。看着再次冲进房内的几人,楚碧柔转过身迅速将挂在墙上的双剑拔出,接着在数回合内便将闯入屋中的大多数黑衣人双双击毙,面对最后一个黑衣人时,楚碧柔快步上前以轻功一跃而起后使出全力将双剑劈下,而当黑衣人使尽全力挡住双剑后楚碧柔一个后翻身一脚重重踢到黑衣人的咽喉处,强劲的力量让其当场吐血后撞破房门摔倒在院中。
“给我放箭!”楚碧柔强势破门而出,院中的黑衣人开始齐齐放箭,楚碧柔则挥舞着双剑进行防御。在黑衣人换箭的间隙,楚碧柔转身后双手往前强力一挥,一股巨大的气浪将十多名正欲张弓搭箭的黑衣人纷纷击倒在地。
“尔等实在放肆,千药堂也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楚碧柔发怒着大声说道,接着继续挥剑朝剩余的黑衣人杀去。“交出孟衍与欧阳荷,可绕你不死!”这时黑衣人首领说罢便拔剑迎战,两人在势均力敌地战罢数回合后黑衣人从衣袖中射出斩龙镖,楚碧柔发现后迅速转身避开,以此同时她看准时机伸出左剑刺伤了首领的右肩,并在首领动作因疼痛一时停住后再次一脚将首领踢倒在千药堂大门前的阶梯上。随后几名黑衣人手下再次围攻上来,然而这几人合力仍然不是楚碧柔的对手。“撤,快撤!”首领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在剩余数名手下的保护下仓皇离开。“哼,一群草包,打不过就跑!”楚碧柔边说着边追到门口,看到这几人驾马而逃后她赶紧返回了屋内,这时孟衍正在为受伤的小五包扎伤口,楚碧柔看到后也赶快上来帮忙,同时告诉孟衍小五就交给他的治疗,让其快些进去帮忙照顾欧阳荷。
此时凌睿取到了信件回到千药堂,看到院内尸横遍野的场景后他也着急地跑向欧阳荷的厢房,当推开门看到众人平安无事后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舒坦地平静了下来。
“孟兄,现在信已拿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看到凌睿如此高效地取到了这至关重要的证据,孟衍也感到有些喜出望外,他分析道现在他在cd能真正信任的人也只有邢侯了,因此决定将部分书信交给他从而让他呈交皇帝揭露穆王与夏侯旭的阴谋。但孟衍同时也说道他们也需保留部分书信以免在情况有变时他们也能靠自己揭露真相。
第二天一早,孟衍带上斗笠乔装打扮一番后悄悄前往邢侯府,在走到途中最热闹的主街上时,尽管他一直低着头快步行走,但他有些显眼的装扮还是引起了一个穆王府家丁的注意与怀疑。该家丁一路悄悄跟着孟衍到达了邢侯府的后墙处,当孟衍起身跳过围墙时他的脸一瞬间暴露在了这名家丁的眼前。
家丁赶紧跑回府中将自己方才看到的情况告知了穆王,穆王在思虑了一阵后突然怔了一下,而后来到凌睿昨晚来过的密室发现箱中关于他和夏侯旭同大唐使者联系的信件全都不翼而飞。他此刻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了,一旦这些信件落入邢侯手里那就是一桶随时会引爆的火药,倒不如现在立刻着手除掉靳王府的一干人从而来个死无对证。穆王立刻叫来管家让他马上前往玄武卫戍地并告知夏侯旭即刻派人将靳王府的所有人犯转移到玄武卫地牢,如果对方需要理由就告知他据可靠消息,今天还会有更多江湖人士在孟衍率领下前来劫狱,为以防万一应尽早将人犯转移以免出现意外。
尽管夏侯旭认为只要多派兵力把守天牢足以应对任何规模的江湖势力,但看到穆王如此迫切地想将靳王府的人转移夏侯旭也想知道穆王这次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于是两个时辰后,回到cd的高彻在夏侯旭的授意下率领五十名玄武卫士兵来到天牢将靳王等人接出,接着在高彻的率领下所有人开始朝着cd城以西数十里的玄武卫营地前进。
而在将信交给邢侯并得到邢侯一定会将其交到皇帝手中的承诺后,孟衍想要悄悄地去再探天牢,心里考虑着如果天牢防卫不严的话就偷偷地去将这消息告知爹娘,然而当他走到天牢门口时却碰巧目睹他的爹娘与其他仆人们正在被带离天牢。孟衍看到眼前的情形一时显得有些困惑与焦虑,同时他在看到走在队伍前面一脸倦容骨瘦如柴的爹娘后,他也不断地在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与出手救人的冲动。随后,孟衍为了一探究竟而在队伍的身后偷偷地跟了上去,与此同时在他的周围,无数双凌厉而渗人的眼睛同样注视着走在队伍前的靳王与靳王妃。在其中一个人的袖中,弩箭闪烁着冰冷白光的锋利箭头正在缓缓显露在云迷雾罩的天空之下。
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被阴云遮挡,雨水一滴一滴地开始缓缓降临,暴风雨就要来了,厚重阴暗的雾气即将笼罩在这片暗潮汹涌的土地上,久久无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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