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不停地奔跑,身边的卫士像是赶去赴死的斗士,阻挡着疯狂的杀戮,他们像收割的麦田一样一批批的倒下,夜,居然感觉如此漫长,血腥,嘶喊,和那活下去的眼神让我的神经一次次的麻木,他们就像来自地狱的使者,把血染的屠刀挥像脆弱的生命,我再一次倒在了血泊中用惊恐的双眼注视着跑来的路,就像用红色染料铺成的路,为我的苟活显得那样鲜艳,我被一只宽厚的,略显粗糙与褶皱的手拉了起来,把我的脸深埋在他的胸膛下,我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慰籍,跳动的心脏告诫我要活下去。没错那是我的父亲,他穿着金色的铠甲,身披红色的披风显得如此伟岸,可是他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嘴角还留着丝丝血迹,盔甲更是血迹斑斑,不只是自己的还是那群杀戮的人的,铠甲已不再金光闪闪,眼里带着些悲凉。
“孩子,你没事吧”听着父亲焦急的担心声
“父亲,我害怕”我抬头看向焦虑的父亲,可是我始终看不清楚他的脸,我努力的踮起脚尖想靠近一些,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我把手放在他的脸上,想抹去脸上的灰尘,鲜血。
可是父亲把我护在身后迎面抵挡住了追兵,我什么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那磅礴的身躯在追兵中左右抵挡,身上又出现了新的伤口,血液又在这片大地上肆意流淌,追兵越来越多,父亲也越来越难支撑,在他艰难的砍倒一名追兵后突然转过头对我大吼“孩子,快跑,带我的孩子跑”他面目狰狞感觉吼尽了全身力气。
“父亲”我大喊。
这时我被几名卫士抱起来逃离这个地方,这是我和我父亲的最后一次向望,这一次我看清楚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深邃的让人心生敬畏,波澜不惊的平静让人难以想象的出这是居然是杀戮的夜晚,我想伸手要挽留什么,也要抓住带走什么,一切都落空了,父亲好像也要伸手抓住我,可是他没有,他再次用双手凝成一柄带着血气的冰剑挥舞着冲向了前方,一霎那。我感觉他在笑,一种欣慰,一种苍凉的笑,他不在回头也没法回头,我知道都是为了我。
我被抱起跑了很远,没有目的的奔跑,只为了躲避拿疯狂的杀戮,原来忠诚与生命会在贪婪杀戮的驱使下白的如此不堪,厮杀声,呼救声渐渐少了,不知道是我们跑的太远还是那片战场已经尘埃落定,我在也不想回首去看,我没有了勇气。
“看啊起烟了”
一名卫士指着远处说
“也起风了”另一名卫士眼角泛着泪,转过头看看我,示意我去接受这个场景。
我木纳的看向远方呛鼻的烟味随着烈风飘过来,有让人恶心的臭味,盘踞在空中的乌鸦久久不离去,我们明白,今天安全了,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洒满大地,那片被烧焦的土地将不再有厮杀,只有那无数不被唤醒的灵魂,还有我的父亲。
不久后,又有一队卫士带着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女人来到了我的身旁,他们对她和很敬畏,她说她是我的母亲,我看清楚了她的样子,她激动的抱住我久久没有松手,她在哭,我是她唯一可以安慰的寄托。我望着她说“母亲我的父亲呢”她哭的更厉害了,连卫士的脸上都挂着悲伤,我可能知道了结果。
逃亡还没有结束,我们被逼上了绝路,四面楚歌谁都知道我们要最后一搏了。
阴风列列,追兵的旗帜夹杂着尘土向我们追来,漫漫长路并没有阻挡住他们走向死亡的步伐,我不知道我能否会活着走出去,我只知道明天这里又将布满尸体,阴风开始怒嚎,像是在为我们送行。
近了越来越近了,可以看清楚那张追兵头领的脸,我会记得那张脸,因为是他把我和母亲逼上绝路。
血光与刀光辉映,用意念凝成的冰箭在战场的上空来回穿梭着他们交织在一起,从人变成了恶魔,在活下去的意念下,忘记了人性,就是这样残酷,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追杀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我想是恶魔在指引着他们吧,一切的一切没有丝毫的怜悯,最终我们败了,当屠刀挥向我的霎那间,我听见了母亲的呼喊,看见了父亲最后一眼的微笑和为了我倒下去一批批卫士的灵魂。我闭上眼迎接着最后的杀戮。
“怎么回事海渝怎么浑身是汗,拳头握的这么紧是不是做恶梦了”母亲焦急的说到
“好”父亲轻轻地在我耳边呼唤我的名字
惊醒,眼睛突然睁开看着屋顶思绪慢慢拉回了现实中,我看向了我的母亲,下一秒我用尽浑身力气去抱住她,母亲一阵惊讶,以为我要做了噩梦手轻轻地拍打我的背部,温柔的说“渝儿不怕,母亲和父亲在这呢,不怕”父亲,我猛地转身眼睛与父亲四目相对,“不是他,不是他,眼睛眼睛不是我记忆中的眼睛”心里暗想,父亲很惊讶不明白我为什么看他的眼睛,盯了那么久不曾离开。他感觉除了一丝异样,但他用笑容掩饰了过去。
陌生为什么这样陌生,为什么我没有感受到一丝梦中的感觉,那种让我安全的慰籍。
母亲看出了什么,让父亲出去溜达溜达,父亲依然笑着说好要带回来刚补的鱼给我吃,可是出门的一瞬间他的呼吸变得沉重了,像是有什么心事与母亲对视了一眼,这意味深长的一眼被我看在眼底。
母亲和我谈了很多,问我是不是做梦了,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不理解的东西,我把梦的经过说给了母亲,母亲看似平静的神态下眼角已经红润,呼吸也变得不自然,但她依然说我做的只是普通的梦不要在意。我不信我追问。母亲站起来对我说“你从生下来就是渔夫的儿子”来不急反驳,母亲就已经转过身离开。
是啊。我是个渔夫的儿子,我长大后是个渔民,每天面朝大海日落而息是我未来的生活,是一个在平凡不过的人,为了吃饱而入海,为了子女而操劳。
我走出门看见母亲和父亲在说着什么,看见我出来对我投来温馨的微笑,我驻足看了看便向不远处的山岗走去,那里是我每天都要去的地方,海风吹过哪里夹杂着花草的芬芳让我感到舒适与亲切,在哪里可以眺望大海,可以呼喊大海。、
我还是每天做着相同的梦,依然看不清那张给我胸膛的脸依然会盯着那双眼睛看很久,依然会伸手抓住他还有那莫名的微笑,可是我就想不起来我为什么被追杀,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为什么在屠刀挥向我的那一刻我会忽然想来,像是真是发生的一样,或许真的是真实发生呢。
这样的日子一复一日,时间久了也习以为常,父亲每天依然出海打渔,直到傍晚太阳淹没在海洋的浩瀚里天空露出点点繁星的时候才会回来,不过每次他都刻意的躲过我的眼神。
渐渐地与父亲的接触少了,不过它还是每天对着我笑,我躲在屋中看着他,他已经苍老了很多,我记忆的第一眼他的身材挺拔,乌黑的头发看着我内心有着无尽的喜悦,那是他的手还很光滑,在我的脸上轻轻得划过,像是抚摸吹弹可破的气泡,总之那时候看起来血气方刚,短短几年他的背影已经显得如此佝偻,白发已经攀上了头顶,看得我心疼,多想跑过去抱抱他,可是我不能,他还没给我想要的真相。
父亲朝我挥了挥手便又划着渔船驶向大海,母亲早已发觉,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默契且不尴尬的相处着,我想他们也有难言之隐,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或者是怕我接受不了。
我坐在石岗的石头上,这里的海芋花开的遍地都是,我小心翼翼的挪动石块,怕把这满山海芋花铺成的白色破坏掉,整片海滩只有这里有海芋花,母亲说每一只花都代表着一个生命,他们的灵魂被束缚,可是他们渴望这自由,却没有自己的归宿。
我想的一阵出神看着漫山遍野的白色海芋花,年复一年的生长着不曾凋零海风拂过。
我看向大海唯一不同的是海鸥不在盘旋,海水也不再平静,起浪了父亲还在海里开始有些担心。我开始寻找出海没多远的父亲。
可我却发现在海面上海水高高托起的一个人,那是梦中的盔甲,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在注视着这片海滩,我内心惊呼,他敏锐的感觉觉察到我的存在,我后退顾不得脚下的海芋花,他向我走来,海水居然为他铺成了一条路,他走向我没有一丝波澜,他像是能控制我的意念,我无处可逃,他带着白色面纱,像是高高在上的主人,双脚不曾接触过地面高贵的怕沾染上凡世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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