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虚空中看着稚嫩的我,停住脚步体味已经忘记的回忆,我与锦葵从小就一起玩,形影不离,在他们眼中只有无忧无虑,他们的快乐掩饰不住有些萧瑟的高墙院深。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急躁,心不在焉,眼睛不时看向高墙之外,我停留了很久,只为多看看年幼的我,直到高阳没过高墙,余晖撒在黄瓦上,锦葵与我才被人唤走。我们还约定明天的事情。
真美好啊,我不由得轻声感叹,这时时光走廊出现一丝波动,像水花的涟漪,金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走不要过多的停留,你只要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就好,现在来不及让你回味美好,我不在驻足,转身进入时间长廊,又是春夏春冬,又是历历在目的景象在我眼前划过,我看到了喜怒哀乐,看到了变化无常,欣赏到了余晖黄瓦,见识过了大雁南飞。
我停留在了四岁的时候,这是一座大殿,我的父亲坐在高高在上的冰封王座之上,他苍老了很多,我走过了一年,他经历了一年,他并不好过,他的身旁站着一名头戴金盔身披银甲的年轻人,他得眼神犀利有光泽,不时盯着下面的人,没有人愿意抬头正视他得眼睛,父亲眉头紧锁整得大殿的气氛像是凝固的冰,冷到极点‘哼’父亲拍了下桌子,寒气逼人,寒流散播开来,下面的人努力稳住身体,尽量抵制寒气的入侵。
“还没有结果么,到底是谁做的。”
下面的人头埋的更低了,谁也不愿意说出来,任凭父亲训斥.
“我希望在下的各位想清楚,这关系到王国的兴衰,不要再瞒避。”
依旧鸦雀无声,父亲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面带黄金面具,像是一种特殊的荣誉,面具里包裹着的是一颗忠贞的心,他眼睛像是可以洞察一切一样,注视着高台下的服跪的大臣。
父王起身走出了大殿,年轻人也紧跟着出来,父亲刚走出大殿就一个踉跄,年轻人赶忙扶起来父亲。
“王上,您没事吧,”父亲被扶着,停下来休息片刻。
“没事最近累的,植青我有一件事交代给你,你把耳朵移过来,”
我看见父亲在他的耳朵说了很多话,在植青得眼神中能看出这件事要有多惊讶,听完植青立刻跪下。“王上”
还没有说出下句就被父亲示意停下,父亲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植青不要再说了。
“就这么定了,”用手握住他的肩膀,像是托付一样。
再大殿中众人也随着父亲的离开变得嘈杂起来,一人走到冰封王座旁,用手抚摸着,像是贪婪的禽兽,对王座已经垂帘三尺,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没有人阻止他甚至有的人在叩拜他,父亲用水晶球看到了发生的一切,他咬牙切齿,就是他,就是他。一旁施法的巫师在一旁说,”最近水晶波动诡异,怕是有大事发生,”
父亲猛的转头看向巫师,“这么快,不要声张出去,平静一天就多平静一天,我还有牵挂与羁绊。”
说到这里凶狠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温柔起来,今晚去看看我的孩子海渝。我轻轻一点来到只有四岁的海渝身旁,我的身边多了一个男子,正是跟随我父亲的那个人,他很宠爱我,一有时间就会和我玩,也会给我带来他做的糕点,海渝长大了,要学会坚强,哥哥你教我幻术吧,等你长大了一定要教你,你可是未来的王。
植青何尝不想教我幻术,可是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在没有看清楚未来之前身有幻术就多一分危险,那就当做凡人平凡的活下去就再好不过了,父亲晚上来到我的身边,很难得他今天陪了我很长时间,说了一大堆理解起来很困难的话。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母亲了,他们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的身边没有一个朋友,连金匮也很少再来了,仆人见到我也不敢多说话,宫门也不准我迈出去,我就像被囚禁的黎鸟向往着天空却不能飞翔,我甚至和地上的蚂蚁交朋友,和降落在树枝上的鸟说说话,最近这里的仆人比原来更加焦急,像是故意躲着我一样,他们整天低着头走路,按部就班的给我送饭,来人教我读书,就像被控制得木偶,没有喜怒哀乐,像行尸走肉,面无表情。
今天父亲和植青的出现才让我感觉到一丝温暖。说实话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还挺害怕,晚上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不安像黑暗中的野兽,无时无刻在侵蚀着我的心,我想离开。却始终被人拦下。
看来我在这里过的并不好,不在留念转身进入时间走廊,这时画面变的残破不堪,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断裂的墙体粉碎的石块散落各地,房屋被烧毁,冰雪雕塑和建筑早以融化,双方在厮杀,身穿黑色盔甲的人潮水般涌入,白色盔甲的人虽然奋力抵抗却寡不敌众。
在整个城池最高的城楼上,我看见了父亲身披铠甲注视着远上的战局,母亲正在他的身旁。
“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是挡不住了,王上对不起没能带来援兵,”
“不必自责毕竟我们胜算太小了,我会与王上一同赴死,不我会护送你和渝儿出去,你们要活着。”
越来越多的黑衣铠甲的人穿过城墙,我划破虚空来到我居住的地方,发现我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捂着耳朵,被外面的景色和撕喊声吓坏了,仆人已经逃跑了,在墙倒塌的一刹那,有人喊了一句,黑翎军来了快跑啊,像是导火索一样,迅速传播。
都没有来得及收拾行囊,没有来得及招呼我。厮杀声越来越近,甚至可以听见划破血管的声音,每个经过这里得人都忘记了这个院子里还有一位王子,高墙之上,父亲和母亲看着我居住的院子方向,心中一惊,立刻传音给了植青让他务必找到海渝,很久以后当我回到这里看着植青,我问他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要救我的时候,他没有说话眼睛也在我的脸庞划过,看着蔚蓝的天空,嘴角微微一笑,他的释然的微笑是在说他终于能够解放心里的压力了么?
紧闭的墙门被黑翎军乔开,他们涌了进来,四处搜索,我不敢吭声,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可是依然被发现,他们像找到宝贝一样把我捆起来,当作筹码。我拼命的挣扎,反而越来越紧。我已经逃跑无望。这时一支冰箭射穿了那个黑色盔甲的头颅,随后一队身披白色盔甲得人涌进来和他们短兵相接,这些人正是植青带来的,他跑到我面前王子我护送你离开抱起我就向外跑去,几只白鸽正在门外等候,我们骑上白鸽要向父亲靠拢,而身后带来的士兵逐渐淹没在黑色盔甲中,他们为了我死去了,可是并没有阻挡住他们的追击,我在虚空中驻足,残酷的实事让我有些不能接受,刚刚还是温馨美好下一刻就是尸骨累累他们是废墟上的陵墓,筑起了贪婪者的美梦。
我在空中俯瞰这个城池,已经狼狈不堪,宫门已破,孤立无援,白色盔甲的士兵正在慢慢的向父亲所在的高台收缩,“顶不住了”植青在我的身后说,我过头正与他的眼睛相对。
“王子,不知道下一次该是以什么方式见到你,或者再叫你一声王子”白鸽加速飞行,掠过虚空后面骑着白鸽的黑翎军也追了上来,我们左右闪躲,避开他们的攻击,这是虚空惊现巨大冰幕覆盖了追击的黑翎军,我看见他们瞬间的瓦解与冰冻。
那是父亲的幻术,在他的保护下我终于来到了父母的身边,母亲急忙把我护住,不让我看着高台下的一切,父亲眉头紧锁,我们孤立无援抵抗只是为了争取活下去的回旋余地。
“王上,我们顶不了多久了,无辜的女幼的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您带着王后和皇子撤退吧,这里交给我。
“撤退?堂堂一国之主居然被叛军打的逃跑,我还有何脸面面对民众?”
“可是,王上这里危险我要保护你的安全”
“你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了么?”父王眼睛盯着青植,不容他一点反驳皇威在这一刻冲向天空,冲散层层黑云压顶。我在时间长廊中划破虚空降落在残垣断瓦的皇宫中,对正在厮杀的士兵来说我是虚无的,这个场面对于我是震撼的,我看到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怒火,他们竭尽全力致对方与死地,可是他们还是会倒在血泊中,本以为杀戮是为了活下去的希望,却让死亡离他们越来越近,不,对于他们来说死亡从一开始就和他们形影不离,只是运气好罢了。
我穿过黑白交替的人群,穿过鲜血纷飞的围墙,穿过曾经被万人朝拜过的宫殿,直至穿过了被血染红的蓝青湖我才停下脚步看着天空。“今天蓝青湖已不蓝,今夜天空以不眠。
难眠,难眠今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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