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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岁一一年间,王上试图控制各方王,侯,将。削减地方势力。以南城主宁王为始,赐婚苏氏遗孤苏凤英,为王妃,择日举办婚礼。一时间王朝上下议论纷纷,帝都内外暗潮涌动。
〔1〕
暖春三月,风吹过来,依旧残冬的凉意,带着些许青草的香味,凉丝丝的却是一股子生气。
宁王府昨天办了喜事,大红的绸缎,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整条街都是喜气洋洋的。
大清早,王侯府家丁正在清扫,灰尘附在炸完了的鞭炮上,一扫一堆再弄个簸箕,接着由着打扫的家仆往垃圾堆里到,最后跟昨天儿的剩菜一起进入了某个竹箩筐子里。
街道上的小贩早早摆了摊,各家店铺到了点该开的都开了门,来往的人渐渐多了。街道里吆喝声不断,热闹气儿一阵阵的扑了这街又扑到那街。这凉丝丝的小风也是在百姓脸上拂过来,又扶过去,扶红了人的面,敷红了人的心。
开春了,又是一年,去年下了好几场大雪,冻死一波虫,所谓瑞雪兆丰年,这一年的农家也是满满的盼头。
不过这人间多是几家欢喜家愁,转观宁王府明明是大红绸缎大红灯笼,府内却不见几份笑意。早起的家仆或是婢女,偶尔两三个聚在一起聊个事,被府内内寻的侍卫军逮到便是恶训。于是大家都识趣的闭了嘴,那些熬不住嘴的都把事包在心里寻着机会就在角拐里和别人一吐为快。
府内寻卫的侍卫到了时间就会换岗。
为奴者多的是不知好歹的,嘴里碎碎淅淅的,不用别人拿什么东西撬,自个儿就开了。趁着侍卫换岗,总有几个八卦心超强之人聚在一起“谈笑”。
西院内,郁桑套件外衫偷偷摸摸来到墙角,寻了个有树的一面,开始爬墙。
她本意就是试试,对爬出去没抱太大希望。结果一跳,把自己吓个半死,自己貌似是飞起来了!?然后——扑通!摔了个狗啃屎!
她扶墙起来,远远瞅着有人来,抱住旁边的树,吸溜一下爬上去,蹲在粗壮的树枝上把身体缩到最小。幸好现在天还没亮透,借着天色和浓郁的树叶将自己掩藏起来。
四周静的让人发慌,不远处的树里飞出几只鸟,叽叽喳喳叫了几声。郁桑蹲在树上,树叶遮挡着使眼睛看不清,只能仔细听。
两个粉衣婢女走在西院外道上,一直小声的说着话。
听她们而言这王府西院一开始是个树园子,布局精致,植物错落有致,其中奇珍异草十分多,被外人称之为帝都十大美景之一。不说别的,就说这两婢女走着的路,向前看有一颗庞大的桃花树。其树之高,站在帝都城墙处也能见其树冠。
两个婢女走走停停,到了桃树下又停留了一会儿,脸上一阵喜一阵惊。桃树附近有不少长势好的树,虽是三月里,枝叶茂盛呈盛夏之势。
“你小点声,王妃就住在这院子里了!”
“无事的,这天还暗着了。西院里也没什么人。不过,翠儿姐,这事摊到谁身上都不好受呀,我看这王妃以后日子不好过,怪可怜哩。”
“这可不是我们该想的事。我现在只盼着不被管家嬷嬷分到这。”
两人走远,落下绵绵的话音。靠近墙缘的某树上,身着大红喜袍外衫的人微微起身,手扶着膝盖,颤颤的。
蹲久了腿都麻了。
缓了一小会,倾身跳向墙内。不知哪里的树枝勾着衣角,然后毫不客气的摔进院,品味了一番泥酱拌草根。
“呸!我靠!”一大清早就没个好事情。雨应该是半夜下的,地上很潮。
她看着自己满是泥渍的衣服,叹了口气,说:“倒霉死了……”
这西院人确实不多,作为王妃,身边没有陪嫁丫头,王府对这边看起来也不上心。
但按理新婚之夜,该有的东西应该都备着……
郁桑拉了拉床头系铃铛的红绸子。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也不知道下人会不会来,反正她是越拉越起劲。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外面响起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传来老妇的应答声。
“去准备热水和衣服。”
那老妇应答后就下去了。不一会热水与衣裳都准备好了。
“你们都下去吧。”郁桑朝桶旁的婢女罢手。
打发走几个婢女,郁桑就迫不及待的爬进浴桶。
水温合适,郁桑泡在水里全身放软,头搭在桶边。
明明昨天睡觉时自己还躺在二十一世纪的医院病房里,一睁眼就来到这。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死活也想不到,什么穿越啊,重生啊,异世界啊这事会发生自个身上。不可思议,又受宠若惊。
总而言之,脑壳疼。
四方天地,是无比的陌生。她捏捏眉心,细细在脑海中回想这具身体的记忆。
半响之后,房间缓缓响起某人的声音:“我*,老娘***它**,什么鬼地方!*!苏家***那什么王上****还有宁王他**的居然是断袖,呵呵。我**天啊***。”
胡乱说了一通,郁桑心里舒服多了,呼了口气。看向旁边脏兮兮的喜服外衫,喃喃道:“苏凤英……名字好土……”随即捂脸。
传闻宁王喜男子,可传闻是传闻,平时供外头人瞎扯就算了,府中的人可没人敢乱说。但新婚之夜,宁王抛下婚房中的王妃,带着身边侍卫待在前院,喝醉了对着满院宾客说虽然什么女子美如花,可男子也不差,不缺那什么英姿绝美之人,说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某个近卫的手回寝屋。
唉,既来之则安之吧,宁王搞基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虽说她不是苏凤英,现在这身体里是她的魂,本着绝不将就的原则她绝不会莫名其妙被人上了的。又本着腐女之魂,自己有一些兴奋,想着早些看看传闻中的王爷和侍卫。
嗯,霸道王爷与俊俏侍卫……很有看点。
把脏衣服往水里浸湿,揪着衣领在洗澡水里荡荡,待衣服上的泥渍消散便把婢女唤进来收拾东西。
自己也不用人伺候,拿着毛巾擦擦头发。一双眼快速扫一遍这三个穿粉衣的婢女。
三人低头闷声,收拾东西动作也不麻利,见到桶里的衣服皆是一愣。头低的很低,郁桑也没把她们的表情看清,估计以为自己因为嫁了个断袖苦愤着吧。
转念又想,这事估计又会在家奴之间传开,想起先前院外那两个婢女说的话,不禁撇嘴一笑,然后吩咐婢女收拾好就下去,莫扰她。
她甩甩头发,钻进被褥里,朝内躺着,仔细看着左手腕上的一个深深的刀痕。那把割腕的刀现在在枕头下,很普通的匕首样式,在刀柄上有一行小字“苏巡”。
郁桑以为原主是因为受了刺激而选择自杀这种方式逃避现实。
愚昧,白痴!郁桑暗暗骂着。若是给她个机会活着,她必定会拼尽全力的去活着,寻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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