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气也是逐渐越来越冷了起来,殷颜这一到冬天就特别喜欢赖在被窝里不出来,到了要上早朝时间起床的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神志不清的。
云茵每次也是把自家大人从床上直接拽起来,毕竟如果是耽误了时辰,怪罪下来那可是不得了的罪名啊,自己作为殷大人的侍女怎么就这么操心呢。
天还刚刚朦胧地亮起来,殷颜就这么穿好了官服打着哈欠坐上了马车,在马车上打了个盹接着又醒来慢悠悠地走向大殿上。
殷颜在不远处就看见了那位天天刁难她的那位阎王爷,此时身上披着一件藏青色银白色暗纹的黑狐裘,站在那里朝着对面的官员像是在说着什么,眼眸依旧还是那般毫无波澜。
梁睢像是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便扭头正好对上了殷颜那张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蛋,此时的殷颜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梁睢瞧着这小妮子倒是与往常那般,还是穿着那件枣红色的官服里面内搭着白色刺绣袄裙,浓密的发髻间别了一根枣红色的簪子,脸上依旧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样。
梁睢觉得啊,也就这个时候的殷颜稍显得乖巧可爱一些,平日里在他面前那戏唱得是足足的,油嘴滑舌挤眉弄眼的纨绔样。
梁睢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地看着她,殷颜只觉得这阎王爷的目光带刺,心底倒是有些不安了起来。
殷颜迎上去笑着问梁睢:“王爷,可是有什么要吩咐下官的?”
梁睢看着殷颜这被寒风吹红的鼻头,移开了视线,语气听不出情绪地说:“这天寒地冻的,殷侍郎这几日跟着本王办事也是辛苦了。”
殷颜还以为自己没睡醒,怎么会听到阎王爷还会说出这么体贴的话,随即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感受到了疼痛,才知道这绝逼不是梦。
殷颜第一次体会到了被自己的领导关怀的温暖,立马咧嘴笑着说:“不辛苦不辛苦,下官能为王爷办事,那是下官修来的福气。”
梁睢本还想说些什么,随即皇上就来到了大殿,文武百官全部下跪行礼,梁睢也只能作罢。
皇上坐在高处的龙椅上面不改色,语气威严地说:“近日,刑部尚书给朕奏报,说是京城近日突然有许多商客往来,仔细搜查过才发现里面全都是一些走私贩卖的军火。”
殷萧此时背板挺得直直的,嘴角掩着笑意走上前说:“陛下,这些走私军火的逆贼如今还在审问,下官调查过这些逆贼的情况,都是一些为了生计奔波的老百姓。”
皇上眼睛微眯看着殷萧沉声问:“你是说,这些逆贼都是受人指使的?”
殷萧顺手推舟地说:“这……下官还不能妄下定论,不过等到审讯出来结果,下官定第一时间汇报给陛下。”说完还特意地把眼神瞥向了梁衡。
皇上皱着眉头注意了殷萧的眼色沉闷地嗯了声,扭头看向了梁衡说:“衡儿,这几日朕派你去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梁衡走上前字正腔圆地说:“已经办妥当了,儿臣这几日还去京城里几家客栈走访,看见了许多寒窗苦读的考生,儿臣在这恭喜陛下这朝堂之下又能再添人才为父皇分忧。”
殷颜在这下面听着也大概明白了这献王办的是什么差事,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在准备明年的春试,通过考试来广招人才。
皇上也终于脸上带了些许欣慰的表情,语气愉悦地说:“不错,衡儿办事,朕还是放心得很。”
梁衡随即只是抿嘴笑着不说话。
殷颜站在这里看见了这梁衡喜悦的小表情,心底还是暗暗心疼这位献王殿下。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几日梁睢叫她办的事就是把这些准备春试的考生全部收拢到了梁睢的羽翼之下,具体怎么收拢的,要么就是用钱砸要么就是威逼利诱。
这几日可把殷颜给累的,跑完这家客栈跑那家客栈,真不知道这阎王爷要收拢那么考生是作甚,难道又是想搞事情?
殷颜觉得应该是的,按照这位爷的腹黑性子,应该又是在筹谋准备着什么事情,打算把这京城搅得天翻地覆。
不过梁睢为什么吩咐她办这么重要的事啊,难道他就不怕自己说出来告诉献王或者告诉皇上吗?
殷颜抬起眼眸看着那高挑的藏青色背影,实在是搞不懂这位爷到底在想什么。
————
下了早朝之后本来想着坐马车回去的,可又想着刑部还有些差事要办就打算着两条腿走到刑部去,反正也没有多少路,还能强身健体。
结果殷颜还没有走两步就看到了那位阎王爷的马车突然停到了她身旁,那低沉的嗓音慵懒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殷侍郎你且上来,本王有事要吩咐你。”
殷侍郎现在见到这阎王爷那真是一点也不敢怠慢,赶紧上了马车,就看见这梁睢闭目养神坐在马车上。
殷颜看着梁睢这令人犯罪的小脸蛋,心里不禁暗暗啧啧啧,瞧瞧这淡粉色的薄唇和这高挺的鼻梁,殷颜自始至终觉得那天晚上睡了这个男人还是没有亏的,前提是事后自己小命保住的情况下。
待殷颜做好,她又偷偷去看梁睢,只不过梁睢好像是察觉到了,就缓缓地睁开眼很快就捕捉到了她的眼神。
殷颜一副被抓包的心虚模样,赶紧咽了咽口水,随即马车也缓缓地驾了出去,街市的叫卖声隔着马车传入耳中。
殷颜看着梁睢还是一言不发的样子,忍不住问:“王爷,最近下官看着王爷好像在密谋什么事情?”
梁睢抬起凤眸望着她,薄唇轻启:“殷侍郎,你要明白知道太多事情,可能活得时间也不长了哟……”
殷颜听着这阴森森带着警告的意思,马上识趣地笑着点点头说:“是是是,王爷说得对,不过下官也只是随口问问,毕竟下官也只对这凡间的俗物感兴趣罢了。”
梁睢挑了挑眉,嘴角勾起问:“哦?殷侍郎嘴里的俗物,有哪些呢?”
殷颜瞧着这梁睢眼眸平静,抿嘴笑说:“不过是银两和……男色罢了。”
梁睢听言眉头微蹙,挑着眉沉声问:“那殷侍郎觉得,本王这种男色如何啊?”
殷颜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一时图着嘴快,说话一时没有过脑子。
殷颜干笑着说:“额……”
这该怎么回答呢,说好看的话,那等会要是这位爷又给她安一个调戏王爷的罪名咋办,如果说不好看,那不更加直接得罪了这位爷。
做人好难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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