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颜眼眸中满是锋芒,红唇轻启道:“殿下无需如此故作清高,在这夺嫡之路上又有谁是完全干净磊落的?”
梁衡听言眼眸中满是恶狠狠的怒意,随即蹲下身来阴恻恻地望着殷颜。
“就是不知道殷侍郎对于梁睢的价值,是如何啊……?”
殷颜突然心底浮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额头上出了层薄汗,轻言道:“殿下,下官不过是一阶五品侍郎,对于晏王殿下而言也不过就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棋子罢了。”
殷颜此时那就真的是日了狗了,之前在小说里看的时候倒没觉得这献王梁衡做事竟然也会如此狠厉。
果然自己看的还是太表面了。
梁衡却是哼笑了一声,冷言道:“有没有价值本王自会知道。”
说罢,便厉声道:“把殷侍郎关进府中地牢,严加看管。”
殷颜坐在地板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屋外两名侍卫给拖住了胳膊,就这么硬生生地拖拽出去。
殷颜嘴里对着梁衡急躁地大喊道:“一旦殿下回京,便是你献王的死期!”
梁衡依旧静静地站在门框边上,眼眸中浸满了寒意看着殷颜被带了下去。
殷颜被两个壮实的侍卫就这么粗暴地扔进了地牢中的一间铁笼里,空气中满是灰尘及淡淡的血腥味。
殷颜四处望了望,除了边上墙壁上通风的小窗口漏进来的光线,便再无出口可寻。
殷颜顿时有些无助地坐在了湿冷的地上,时不时还有老鼠吱吱的响声,着实有些渗得慌。
只是现在希望这令人脑壳疼的梁衡不要再搞出什么七七八八的事情来,不然她都不知道剧情该是什么发展了。
殷颜就这么坐在铺满草堆湿冷的地上,抬起眼眸看着那唯一敞亮的小窗口,脑子里竟然想到了那位阎王爷。
想着他现在应该到了郊外了吧,现在也应该看到了梁裕回京的队伍了吧,不知道这梁睢到底能不能躲过此次劫。
不过殷颜觉得现在自己的处境感觉都要接近下线的样子,自己脑子里竟然还在操心着那位爷,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下了降头才对。
无意中殷颜摸到了自己腰间那块昨日阎王爷给她的那块龙纹玉佩,想起来那位爷说这玩意是保命用的。
不过自己被关在这地牢里,就算有了这免死金牌也用不出去啊啊啊。
————
云茵在晏王府里发现自家大人到了将近午膳过后还未回来,心里感到有些些不安,便走到了献王府想去问问情况。
结果刚想出府献王府里的探子就来报,说是自家大人被献王殿下关进了地牢,生死不明。
云茵听完便派人赶紧向京城外的晏王殿下禀报,自己也赶紧去了趟殷尚书的府上汇报了情况。
殷萧听完自家女儿竟然被献王殿下软禁了下来,当时便带着几十号人去了献王府,献王给出的回应却是殷侍郎与晏王勾结,被他发现即先关押起来,明日向陛下奏报。
殷萧也是有苦说不出,也不知道这献王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现在也不好向陛下汇报。
殷萧估摸自己家那混账爱搞事的女儿也只能晏王殿下能救出来了。
此时的梁睢还在郊外的梅林里身边就带了溯黎以及几个下人,梁睢直挺挺地站在梅林里凤眸不经意地别处。
不远处就慢慢传来了马车前行的响声,梁睢转过身给溯黎使了个眼色,溯黎马上明白过来,拿起早已备好的弓箭,瞄准放弓正好不偏不差射到了对面梅林里一只刚好路过的梅花鹿。
而瑾王梁裕马车边上的侍卫看见一把利箭从马车面前穿过,立马大声喊道:“有刺客!”
所有护送梁裕的侍卫都警觉了起来,就连马车也停了下来。
随即单黎带着几百号暗卫全全把站在梅林里的梁睢以及溯黎所团团围住,并大声喊道:“大胆刺客还不速速跪下!”
瑾王梁裕坐在马车里也听到了声响便掀开马车帘跳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是何人竟敢行刺本王?”
梁裕下了马车便看到了几百号人围着站在旁边的梅林里围着两名男子便走了过去,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五弟梁睢。
梁裕有些意外地问道:“五弟,你怎在此处?”
梁睢嘴角含笑答道:“本王听说这京城郊外梅林的景色很是迷人,便今日在此处赏梅。”
说完还故作不解地看着把自己围住的暗卫问:“……不过本王实在不清楚为何如此多的暗卫围住本王?”
单黎站在边上手持着明晃晃的刀剑,厉声道:“刚刚可是晏王往瑾王殿下的马车上射箭行刺,只不过这箭射偏了罢。”
梁裕听闻眉眼间便寒了几分,望向梁睢沉声问:“五弟,可有此事?”
梁睢微挑着眉,嗤笑了一声说道:“想必这单侍卫可是误会本王了。”
单黎咄咄逼人地继续说道:“证据确凿,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晏王殿下还想抵赖?!”
梁睢随即又轻笑了声,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说:“单侍卫,那一箭是本王的侍卫射出去的,而且射的只是对面梅林的那只花鹿而已。”
“就算平日二哥与本王不和,也不至于派如此多的暗卫来污蔑本王吧?”
梁裕转身眯起眼便看见了不远处梅林里一只中了箭的梅花鹿躺在草坪上,染红了掉落在泥土上的梅花瓣。
单黎瞧着神色顿时一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话。
自家殿下明明说今日这梁睢必定会行刺回京的瑾王,怎么变成了射梅花鹿了呢?
梁睢随即接着轻飘飘地说:“这次确实是本王的属下不知大哥的马车前来,无意惊扰,还请大哥恕罪。”
梁裕面色也变得缓和了一些,语气变得好转了一些说道:“既然是场误会,便散了吧。”
梁睢还没等梁裕转身,语气悠悠地继续说:“本王还是很是疑惑,这献王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卫为何会来到此处,还带着如此多的暗卫?”
单黎本就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紧抿着嘴不知如何作解释。
梁睢继续语气凉凉地说:“本王看这阵仗,倒觉得像是献王殿下想行刺啊……”
单黎抬起眼眸,不满道:“属下是奉殿下之命来护驾瑾王殿下的,绝无行刺之心。”
梁裕听言蹙起眉头望向了单黎问:“本王不过是祈福归来,身边也有侍卫,为何二弟这次竟然还暗中护驾?”
单黎垂着眼眸说道:“属下也不知,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梁裕也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单黎,便转身道:“本王现在还要进宫向父皇母后行礼,二弟这件事我自会向父皇禀告。”
说完梁裕便拂袖大步离去,跳上了马车就这么缓缓离去。
等到梁裕走后,单黎便看向梁睢沉声道:“晏王殿下,是属下叨唠了。”
梁睢无所谓地笑笑说:“无碍无碍,本王倒觉得有趣得很。”
随即单黎便带着几百号暗卫离去了,接着从京城里派来的人说是殷侍郎现如今被献王殿下丢进了府上的地牢里,现如今生死不明。
梁睢听后脸色沉了个度,声音中带着愠怒道:“他梁衡哪里来的胆子竟敢挟持本王的女人?!”
溯黎站在旁边低声问道:“殿下,那接下来……该如何?”
梁睢眼眸中满是锋芒的狠戾,阴沉地咬牙切齿说道:“该如何?”
“本王现在便掀了他那献王府!”说罢便跳上了那匹绑在梅树上的骏马,飞驰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
殷颜坐在牢房里也是快饿得都出现了自己在吃着酱肘子的幻觉了,看看那窗户口的光线,应该已经快到太阳落山的时辰了。
殷颜就这么累得躺在草堆里,也不管这地上一些污垢,想着如果今晚那梁睢还没来接她,估计梁睢在外面也要凉凉了。
刚准备闭上眼睛歇会的殷颜就听到了外面轰轰的响声,便慢悠悠地睁开眼坐起身便听到地牢门口传出很多人走进地牢的脚步声。
殷颜有些疑惑地站起身想走近看看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献王府里的地牢还能这么热闹。
刚迈开步子殷颜抬起眼眸便看见了梁睢直挺挺地站在牢房外,殷颜一下子有些愣住了,不知道是不是饿出来产生的幻觉。
梁睢望着昏暗的牢房里的殷颜此时满脸诧异站在那,秀发上沾上了些草屑,脸上也有些大大小小的污垢划痕,身上那件淡黄色的披风上满是污渍。
梁睢有些烦躁地低吼道:“还不打开?!”
旁边的下人抖了个激灵,立马动作麻利地打开了铁门。
殷颜看见这人真的是梁睢,顿时感觉到了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眼眸中闪着泪花,果然梁睢这小机灵鬼就是应该没事的。
梁睢走上前蹙起眉,抬起手擦拭了下殷颜眼角的泪花,声音却柔和得很道:“有什么好哭的。”
“本王来接你回家。”
说罢便横抱起殷颜到怀里,转身大步走出了牢房。
殷颜就这么抬起眼眸呆呆地看着梁睢棱角分明的下颔线,只觉得身心都被一种奇特的安全感所包裹着,令她无比心安。
令她舒服得想在怀里就这么待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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