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抬头遥望空中的倩影,口中实在是说不出“这是意外”这四个字。
“你听我解释…”
范九此时说出这话就后悔了,解释什么?自己不想做?身不由己?
此时范九和夏玲两人还不知是受到那诡异黑雾的影响,完全以为是两人那发自内心的欲望。
“嗯?”
夏玲听后也转过身来,眉目凝望着他,目光中隐隐含着一丝期待。
“我…”
范九想要开口,但看到这脸庞,眼前这才被自己伤害过的少女,张开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少女看着他那哑口无言的模样与略带歉意的眼神,不由得心底微微失落,虽然知道了结果,但也不由得心中泛出一丝苦涩。
“我..美么?”
她心底似乎还有一丝不敢,犹豫着开口出声问道。
望着少年的眼神里满是失望之色,但也还抱着一丝期待未曾消散。
“嗯!”
范九重重点头出声。
心中对于眼前这少女的评价除了极品二字再也找不出其他描述的词汇。
他自己也未曾想过能有机会与她发生故事,现在不止发生了故事,连那等亲密的事都已经做过,让他现在都有些无法适应两人的关系。
夏玲听到他的回答后展露出一丝笑意,那眉目间还流过一丝媚色,让范九那本已逐渐平复下来的胸口再次起伏。
“出发吧…”
夏玲转过身去,朝着目的地缓步走去。
「看她那洒脱的样子…怎么反倒感觉是我被推了…」
范九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微微发愣。
随即也起身跟上前去,好在此时少女并未疾奔,而是像散步一样沿着河道走去,让范九对她此刻的心情有些琢磨不透。
“这件外套之后可以给我么?”
前方少女缓缓开口出声,不过却并未转身朝他望来,仿佛在问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范九也朝着她身披着的灰色外套望去,那一点殷红再次浮现在他眼前,让他不由得想起先前与她经历的那一幕幕春光。
“咳…行。”
想起之前那画面令他有些喉咙发干,顿时干咳了一声应道。
“怀表上那两人,是我的父母,离长天以前是我父亲的下属。”
前方那倩影缓缓道出声。
范九不明白她突然说这话的含义,静静地等待着她后续道来。
“八年前,我父母是第一批尝试着使用禁药的高层…”
“你可能不知道,最初联邦的计划是五年内培养出千名蜕凡…”
随着她后续的话语道来,一个隐藏在联邦中八年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
“我的父亲当年也是上校级别,六个月的时间就从五阶武者升至一阶蜕凡,算是当年那批人里速度最快的几个…”
“而我母亲也不差,在一年后也升至蜕凡…”
“我家当时可谓是风光无限,联邦中无人敢对我父母不敬…”
说道此处时,夏玲的眼中还露出一丝自豪,仿佛沉醉在当时的风光之中。
范九也为她说出的消息所震惊,他普通资质十年来吸收了无数亡魂的能量才升至八阶武师,那半年就到达蜕凡境的禁药到底是什么?为何现在又销声匿迹?
而夏玲的父母又去了哪里?为什么十年间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夏姓上校的新闻?
“你是不是在想,我父母那么早就是蜕凡,为什么都没听过他们的消息?”
夏玲此时才转过身来,一脸笑意地朝着他望去,似乎想看看自己有没有猜中那少年的心思。
范九此时也点头回应,少女看到他承认也微笑着转过身继续朝着目标走去。
“因为,这批药曾经可是被唤作灵药,出了事才被称作禁药。”
听到那少女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耳中,范九也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都死了?那为什么她还能笑得出来?」
他不由得在心底疑惑。
“在异变后第三年,我父母这批服用了禁药的军官统统都出现了一个相同的症状…”
“就是狂化..或者说兽化,不得不说,想借用野兽的力量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当时第一批出现的妖兽就被联邦以核武镇压,它们的血肉经过当时所谓的“科学研究”结果,说是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
“而我的父亲,你知道最后变成了什么吗?”
她痴痴地笑着,眼角含着一丝泪水,转过头来望着范九的眼中问道。
“该不会是…”
范九虽然并不确定夏玲父亲最后的模样,但是他也推测那人应该也失去理智,不然不可能被联邦雪藏多年。
“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父亲一个活生生的人!彻底变成了一只凶猿!!”
“而我的母亲!服用的是同期药物!!也化作一只母猿!!”
“你知道现在联邦中最大的敌人是谁么?兽潮?”
“不!是高阶魔兽!而我的父母就是那高阶魔兽的一员!我在联邦这联邦军队中最后要面对的敌人将是我的父母!!!”
她歇斯底里地朝着范九咆哮道,眼角处的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涌出。
范九此时听到这消息也目光呆滞,脑中的思路都被这震撼人心的信息所影响,有着一丝停顿。
但他不知要如何安慰眼前这少女,换作是他,父母化作魔兽怕也要精神崩溃。
而这少女竟然苦苦撑了七年,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看不出任何异样。
要不是此时在这漆黑无人的世界里,要不是自己多次救下这少女,要不是自己在这世界里与她发生了那不应该发生的故事,想必她也不会对自己开口说出这让她不忍回想起的记忆吧。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范九郑重的开口问道,他知道夏玲与他说这些应该并不只是发泄情绪。
“你前途无量,我也知道你和那造成异象的仙人有着一丝联系..”
“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你遇见到我父母时,能饶过他们一命…好么…”
“我的父亲,脸上有到疤痕…大概那么长…我的母亲,眼角上有颗泪痣…”
少女抽泣着伸出手朝着范九比划着出声。
此时她的那哭泣的模样让范九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想为她抹去眼角的泪痕。
而就当他想伸手朝着夏玲脸上抚去时,那道哭泣着的柔软身躯一把扑进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仿佛一个找不到家的可怜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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