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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北箫》零 争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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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星河,未必只一物存于天地间。南起笙,北起箫共成一曲笙箫曲,南北而不两立,故称“南笙北箫”。

那日,终归到来。

正值黄昏,山脚下,众人喧哗声如流水声般,不绝于耳。这喧闹声中细听,其间夹杂着腻柔的琴声,那是古筝的音色,且听这柔弱的琴声正层层渐进,渐弹渐急,渐弹渐强,直至最后的一拨弦,也使山前这片竹林摇晃不止。此琴声来于山顶,弹琴者是位青年,他顶上加冠,长发披散腰梁,眼眸如冰一般透彻,眼神却如冰一般冷清,衣着繁华,黑衣用金丝绣制。山上,风顺势而来,吹动他那身外衣,衣脚浮于半空,随风飘动,衣内清晰可见,一条金龙张牙舞爪。

曲罢,心中闷,便喝了一声。中气十足,传遍方圆数尺,山下立时收声。

风不仅吹拂山顶,亦吹动那片竹林,沙沙作响。此刻,平坦的泥石路上,又走来一位青年,他朴素打扮,外头也披有一件淡蓝色的外衣。他步履平缓,无一丝压迫之意,瘦削的脸在夕阳下映照下虽亮丽无比,却不及山顶那位黑衫青年。他手上的剑随他至山脚,重约七十三斤八两,黄铜炼制而成,剑柄与剑身相连,有些弯弯曲曲,如莲花含苞待放的雕画,剑锋可见,他不爱磨剑。当剑技达到一定境界时,磨与不磨便是一回事了。

山下众人给他让道。众人欲言又止,只是无胆罢了。

蓝衫青年脚下生风,借山壁的凿坑,徒步跃上了山顶。

“恭候多时了。”黑衫青年说道。继续用那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拨动了一阵琶音。此感,如波纹一般传递有序,丝毫不乱。

“为我弹奏一曲罢。”蓝衫青年淡淡说道。“就一曲。”

“想听什么?”

“随君意。”蓝衫青年将剑猛的插进顽石所砌的地面,剑牢牢的矗立于地面。蓝衫青年挥了挥衣袖,盘腿而坐,闭目细听。

黑衫青年以琶音起兴,另几只手指便挑、拨、勾,而左手不停的揉、拨。

这本是一首柔和的曲子,意境深远。可黑衫青年却更改成另一种曲风,他的琶音奠定了此曲悲凉曲调。一时低回而婉转,霎时又多了几分铿锵之意,最后,他反复扫那三根弦,手一收,待余音渐过,最后勾了一个音,曲终。似诉蓝衫青年的一生。

蓝衫青年通其意,脸庞仍如寒冰般无喜无怒无哀无乐。他叹了口长气,迟疑了一会儿,冷冷道:“开始了。”大拇指一挑,一道青光从鞘中划出,蓝衫拍地而起,抓紧剑柄,有如直捣黄龙之势刺向黑衫。速度之惊人,使黑衫无处可躲。黑衫掀琴招架,蓝衫的剑未碰到琴,剑风已把琴劈成两半。幸得黑衫步履轻盈,一曳身,往边上走。蓝衫不动,黑衫拾起几块石子,掷向蓝衫,蓝衫旋步避过。霎时,黑衫如阵龙卷风般袭来,身法诡异而灵巧,才两秒时间,向蓝衫打出数十拳,这使蓝衫防不胜防,身中几发重拳,后退了几步。一口血从嘴里迸发而出。黑衫乘胜追击,如泥鳅般滑入蓝衫身旁,擒住蓝衫抓剑之手。庆幸蓝衫反应迅疾,张开双手,剑沉沉坠下。蓝衫甩开了黑衫的手。紧接着,两人互拼掌力,身中内伤的蓝衫怎敌,以最大力气加大掌劲,推开了黑衫,一道青光闪过,呈上了一招精妙无比的剑招——蓝衫使剑之迅疾,冲向前去,撩起黑衫。

这一刻,要来了。黑衫浮在半空,脸上已无任何感情,冷若冰霜的脸望向天空,接着蓝衫剑风显出的光如莲藕虽断丝未断之感,交织成了一张交错纵横的网。这是一秒以巧劲挥出十三剑的神招

此招叫做——藕断丝连。

蓝衫撑剑喘息,已然筋疲力尽,他艰难站起,将剑尖指向半跪在地的黑衫,捂着胸口,咬牙道:“我……我得我师父真传……他老人家,咳咳……他老人家的剑法精妙绝伦,你即使拳脚内功稍胜于我,可无论如何,你也破不了此招,如今的我比我恩师的武功高出一个境界,你更加……咳咳……罢了,我对天下第一这名号无任何兴趣,你若有觊觎之心,便给你好了。”说罢,拔出剑鞘,收剑还鞘,蓝衫一瘸一拐的,往后山走去。

“且慢!”黑衫叫到。

蓝衫停住。

“这剑招……叫什么名?”

“藕断丝连。”

天早已入夜,忽的“轰隆”一声,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世界,那仅仅只有一瞬。漫天的花雨,如金针般扎落,刺的人浑身颤抖。黑衫早已被淋得披头散发,庆幸他能内力封存,轻功卓绝,重伤后勉强下山,众人总算盼到了。齐声跪道:“恭迎天下第一。”

黑衫表情凝重,厉喝道:“回京!”众人不明真相,蓝衫重伤离开,从而销声匿迹,江湖上众人皆认为他已不在尘世,对他愈加尊敬。可水落石出之日由一百年后,另一位青年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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