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主?许久不见啊!没想到,李教主也来温香楼做客了。”南炝上前迎道。
李梧斌乃三大教之净衣剑派的创首代掌门人,他脾气刁钻,不爱他人称呼他为李掌门,而独爱叫他为教主。
人虽然刁钻古怪,却又十分崇敬武功高强、博学多才或是有一技之长的大人物。
他见着南炝便也就毕恭毕敬的以礼还礼了。
“南教主,无需讲究这些礼仪,鄙人只是忆起些往事,便想来小酌几杯罢了。”
“李教主也有这闲心情?”南炝调侃道。
李梧斌听出话中意笑道:“南教主是怕李某在断舍山会战那天,伙同夏志明找教主麻烦吧?”
南炝笑了笑,他深知李梧斌在十八年前得高人指点,练剑十六年,以两年便与自己光明教并排同名,李梧斌的剑法精妙绝伦,高深莫测,完全不在自己之下。若是他去大助夏志明,南炝他自己必败无疑。
“哈哈哈哈……”李梧斌大笑,“夏志明那贼小子,仗着自己继承了他爹七行王夏当天的椅子,便狂妄自***臭未干的臭小子,我压根不放在心上,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庸才我自然不会将依着他,若不是看他爹夏当天曾给予我大恩?我鸟都不鸟他。而南教主才是位重情重义、干大事之人,放心,我自然不插手。”
南炝抚掌大笑。抱拳道:“多谢李教主了。”
李梧斌收起笑意,又独喝闷酒。
南炝看出端倪,共坐自行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问道:“李教主烦恼何事?为何愁眉苦脸?”
李梧斌接意,忙也互相撞杯。杯中的浊酒洒出了三两滴,瓷杯碰撞的清脆声仍在杯壁环绕。
“无碍,只是家事,让南教主见笑了。”李梧斌犹豫了半会,还是说出来了。
南炝听出他话中有话欲言又止,便道:“李教主若有何心里憋屈之意,但说无妨,说出来,也许心中会好受些。”
李梧斌道:“确是,那我也不瞒您说了。说出来海阔天空,其实,我曾在约莫二十年前育有一女,吾女年芳四岁,我与内子便舍她而去,时隔十来年,没日没夜无不思念她。”
南炝听后眉头紧锁,全然不知李梧斌有这等遭遇。
李梧斌接着叙述来:“这事从头到尾便是我夫妻之错,让我女儿饱受失父失女之痛。只是可惜日后怕是再也无法全家团聚了。若是能重拾女儿,比不让她再受任何伤害与挫折!”
南炝听此不禁摇头,只说了句无关话语:“李教主李夫人才貌双全,女儿的姿容定也是倾城之容吧。”
这无关话语引得李梧斌一笑,他道:“我们夫妻俩望我们的女儿温柔端庄,贤淑点,取了个如糸的名儿”
“李如糸?好名儿!”南炝道。
“今日舒坦了许多,把家事扬了出来,让南教主见笑了!我要处理门派间事务,咱们会战之日再会罢!”
“好!告辞”李梧斌随着这句话而去。
不久后,合玎背着桃霖匆匆跑上楼,已经汗流浃背了。
南炝见状快步上前搀扶,问道:“发生了何事?”
“刚才……”合玎挠头。
“我忘了。”
“好吧,把她放来这边吧。”林婍整理好床铺,把昏厥中的桃霖端上床。
过了半晌,桃霖慌忙地醒来。众人皆喜。
桃霖看向了合玎,合玎竟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
“为何?”桃霖理着头发,诧异的盯着合玎。
“什么为何?霖儿妹方才到底发生啥事儿了?”南炝问道。
“方才,合玎被几条紫竹蛇咬了。只是……”桃霖还未说完。
“什么?”南炝急着走到合玎面前望闻问切。
毒却没感受到,却感受到一道很强的真气在内部四处环游。
南炝用力抓合玎肩膀,竟被一股巨大的内力弹开了手。
他迅疾掐住合玎的脖子,逼供似的问道:“你不是合弟!你是谁!!!”声音十分刺厉。
合玎欲挣脱,面容狰狞,噎呜着说道:“炝兄……你……干什……么,我是货真……价实的……合玎啊!”
南炝力道减弱,合玎才看起来没那么难受。
“可有证据!?”南炝语气并没降下来。
随后合玎摸出了无限牌。
南炝这才放手。嬉皮笑脸道:“合弟啊!方才炝兄误会了你来着,嘻嘻嘻,别怪为兄啊!”
合玎仍在咳着,抢着道:“不关炝兄事儿,炝兄要打我杀我,定是我的问题。”
“能这样想就好,只是合弟为何你体内有股如此强的内力?”南炝凑到合玎耳边说道。
“啊?我没有啊!”
南炝两只眼珠打着转转,思索了一会道:“好吧!是我误会你了。”
刚醒不久的桃霖提出与合玎一同再去躺集市,心里闷了好几条借口,按照南炝的味儿,定是不允。
这次却出乎意料之外。南炝直接应允了,并嘱咐道,一切小心行事。
撑船的仍然是那个和蔼的老伯。苍颜白发的老伯总是乐呵呵的,张着半张嘴憨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对谁亦是如此,就像这辈子都没有怒和哀的样子。
合玎在想今日那恶僧是如何离开这温香楼的呢?放眼望去只有一条道路。四周围都被水竹包围着了。
水竹密密麻麻的围成一片水竹林,只有一条道路是宽敞无比的,其余的水竹围成的一条缝隙就是连一块木板都进不去,莫说是一艘小舟。
“老伯,你今日有没有搭一位和尚离开温香楼啊?”
那老头转过脸来,憨笑道:“没有啊。老头子我一直在温香楼这岸边,若是客人满了,我便不过去搭客了,这是这的规矩。”
合玎点了点头,示意老头继续划船。
“这恶僧的轻功是拜神仙所赐不成?能踏着这细薄的叶片来去自如?难道说?那也不可能,温香楼虽大,可一望便能看到人影儿,哪怕相隔有多远,不可能找不着那恶僧。”合玎冥思苦想,仍想不出半点头绪。
船已经靠岸了。两人谢过老伯后,便直去集市了。
天上金光洒下,已快要昼夜交替了。
幸得这些星系中有这第二个太阳,否则这的任何人也无法生存。
走到集市后,天也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集市上灯火通明,两人加快了脚步。
这条集市上没有一位不是吆喝着拉客的。
似乎这儿是日日如此,每个晚上都是赶集一般热闹,真不愧是重阳城。
这个地的来历可真要感谢皇帝,这个地是最中心的地亦是最繁华的地。这华元洲也是最早接触太阳的地儿。华元洲的尽头便是合玎丧父的地方,那条河的对面是什么一无所知,无人敢轻易渡河。
在二地球太阳的一升一落代表着太阳的一次重生,而再次升起时便是复活之时。这块地最早迎接太阳的复活,便取名重阳城。
桃霖走进了一家店,那家店无牌无匾,究竟是做啥卖啥,一无所知,只见桃霖跳进了一条高高的门槛,小心翼翼的,向前又跳一下,这不过是短短的两秒钟。看来是位常客了。
随后桃霖拧头,用她那曾经沙哑的声线到如今清脆的声线嘱咐合玎叫他千万不能进来。
合玎也自觉,并不违背她的话语。摸了摸身上发现还有一台关了机的手机,开了机,只有那33%的电量。
突然嘴角上扬,笑了。无人知他在打什么小算盘。
桃霖的手脚也挺利索,不一会就出来了,带了一袋黑色的东西,里面装着何物?
不清楚。
合玎在门口静静地侯着。
两人啥也不说,直接离开了那间无牌的店。
重阳城的泊口处有船屋,水上风险大,一到夜头,小船和大船都不再出船,便停在泊口处安置船,基本上都是大船停靠。大船搁在河边放着也是放着,有人便想出了一个想法,便是,租自己的船给贫苦或富贵人家一晚,天一亮便收回来。
这样一来能赚钱,也不让船空着降寿一举两得。
合玎与桃霖租了间船屋。
“方形四角的大船,可真够宽敞的!”合玎笑着说道。
桃霖坐下来,打开那黑色的包袱。
里面净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一瓶黑乎乎黏稠泥状物,桃霖唤它为固妆泥。还有一张张人皮质感的皮肤色毛皮。细小的割皮刀,大大小小也就这点东西,还有些服饰是光明教教众服饰。黑衣铁甲,黑帘斗笠。若这工具全用上了,一易容,神仙怕也难以认出。
合玎还在唠嗑着,桃霖叫他来试试这一服饰。
过了许久,合玎在更衣间缓缓走出。
桃霖刚一见,猛然摆出攻守之势。
合玎大笑不止说道:“霖儿啊!没想到你竟也认不出我来了。”
一听是合玎的声音,才放下拳脚。“你笑我?”故意摆出一脸不悦。
“霖儿生气了?”合玎绽放笑意,探个头到桃霖面前。
“你可真像个江洋大盗。”桃霖说道。
“有见过这么俊俏的江洋大盗?”合玎道。
桃霖沉默。
“不过也好,江洋大盗可是最爱采花的呢!”合玎说完,一手轻揽住桃霖,这一触便触到了桃霖的纤纤细腰。
桃霖也没挣脱,只一脸羞涩,满脸如桃花般粉红发烫。
合玎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手机,凑到桃霖耳边说道:“霖儿,闭上眼睛,相信我好吗?”
桃霖嗯了一声,乖乖闭上了双眼。
合玎打开了相机,用那仅剩20%的电。
合玎对好镜头,慢慢脸慢慢贴近桃霖,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合玎也闭上双眼了,两唇之间相隔就如三只蝼蚁般近了。
终于,吻了下去,按下快门,把这一瞬间定格为了永恒!
桃霖的唇软软湿湿滑滑的,如烈焰般火热。
这一触感,桃霖顿时睁开双眼!退离了这场吻战。
合玎仍陶醉于那湿滑的软唇中,笑了笑并未睁开眼。很显然他是这场吻战的头号赢家。
对于合玎来说,他已经想了好几个日日夜夜了,他爹娘已故,亡妻虽尸骨未寒,可合玎坚信,若是李絮的话她也定会应允的。他已经没有任何人选了,除了桃霖,他找不到了。
桃霖受宠若惊,脸色有些发青。
合玎并不理会这些细节,摸出了身上早已带上的戒指。问道:“霖儿,你跟我走吧。”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当桃霖回眼看向合玎之时,脸又恢复桃红。只是她看似焦虑不安,不是有何难言之隐,迟迟没有答复。
合玎上前追问:“霖儿,你是不喜欢我赵合玎吗?”
桃霖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合玎,你为何会突然对我心生爱慕?”
合玎笑容可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是求之不得,而寤寐思服。悠哉悠哉,则辗转反侧。只是对你如此。”
桃霖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犹豫不决。船外的晚风吹进,吹动了她的发梢。她咬了咬玫红的柔唇,说道:“其实,我早已有了婚约……”
合玎顿时眉头紧锁,本是温和的晚风,吹进来时却如刺骨的寒风。
合玎问道:“是何门户?”
桃霖仍然支支吾吾答道:“渡带洲……雷家庄……的……雷四公子雷昙”
合玎有些心凉,船里的蜡烛不知不觉灭了一盏。
他慈柔的目光望向桃霖的水眸,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啊!
桃霖的眼里含有泪光,透彻空明,满眼的爱怜与宠溺。
合玎还未收眼,桃霖却已躲开他的目光。
“霖儿,你敢摸着良心说,你不喜欢我吗?”
此话直刺激桃霖泪腺,下意识,转过头去,偷抹泪珠。
桃霖哽咽着直奔船外走了,走时留下了一句话:“我不敢说,合玎,明年八月十五,若是你足够能力去抗衡雷家庄,你……来吧。”
语罢,平静的江面霎时汹涌起来,如怒吼声般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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