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凤云浅这么想着时,轿辇却停下了,旋即一娇媚嗓音从淡金纱里传来:“叱总管,这丫头是哪儿家的姑娘?”
齐鬟妃隔着薄纱,看着轿旁凤云浅,柔眉微蹙。这女子气势不俗,眉宇间皆是自信与贵气,真是和一个人好像。
见着齐妃如是问,叱羅面色附着笑意道:“回齐妃娘娘的话,这是二公主殿下。”
也难怪齐妃娘娘会对凤云浅感兴趣,毕竟,这凤云浅的容貌,真的是和当年的月妃有三分像呢。
听到叱羅的话,齐妃闲懒的美眸徒然闪过阴霾。二公主?这南梁的二公主她当然知道是谁,怪不得,怪不得这张脸和风纱月那么像!
想着,齐妃眼里闪过嘲讽和一丝苦涩,随即嘴角浅勾道:“呵!原来是贱人的野种,铁莲,走吧。”
北狄来使,陛下难道还真的打算让这个傻子去和亲?
“诺!”轿辇旁身着蜜白色一等宫服的婢女应着,准备起轿离开。
看到齐妃毫不留情的话语,叱羅脸色微松的看了眼凤云浅,这二公主现在可是不傻了,骂她,她可是能听懂的。
正想着,便见凤云浅对着轿辇开口了:“慢着!”
贱人的野种?这女人嘴毒的厉害了。
听着凤云浅冷沉清冽的声音,齐妃顿了顿,见凤云浅眸色清明的看着自己,尽是些不对劲,齐妃不禁抬手示意人停下。
然后顿了会轻笑嘲讽道:“本宫没听错的话,二公主这是不傻了吗?麓山不会是有什么神仙果,让二公主得来吃了吧。”
傻不傻又如何,怎么样也不会聪明到哪去。
“娘娘说的不错,本公主还真是得了神仙果,只是这神仙果有灵气,有缘才能得到,像娘娘膝下贱儿浪女,是不会有机会吃到的。”凤云浅手中勾着一缕墨发,眼中满是阴沉寒戾的杀意。
“你!你!竟然辱骂本宫的思远!铁莲!给本宫掌嘴!”怒意娇声从罗帐里冲着凤云浅传来,满是厌恶。
她绝对不会容忍风纱月的女儿,骂她的孩子!
“诺!”铁莲应声罢,脸色高傲扬起的向着凤云浅走去。而叱羅和紫荆以及紫芽皆动也未动。
看到朝着自己走来的铁莲,凤云浅眸子闪了闪旋即斥声道:“放肆!”
带着压迫凌厉的声音响起,听得铁莲看着那双眸子微怵的停下了脚步,然,刚要回头看齐妃,便听罗帐中人对着她道:“铁莲!给本宫打!二公主辱骂长辈在先!本宫何以打不得!”
“诺!”听着齐妃的话,铁莲瞬间退却的心有了底气的朝着凤云浅走去,扬手就要扇向凤云浅的脸。
下一瞬,响亮的声音没有响起,能听到的,只有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铁莲的右手停在距离凤云浅的脸两厘米的空中,眼睛瞪大害怕又恐惧的看向自己心口插着的一把匕首。
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徒然一凉,一只纤长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的,铁莲身体痉挛的动了两下便闭上了眼睛。
看着凤云浅的动作,一旁的叱羅和紫荆以及紫芽,皆惊惧不已的瞪大眼,不敢置信凤云浅竟然杀了齐妃的贴身婢女铁莲。
同样的,齐妃更是惊慌失措般的伸出手拨开了罗帐,正要怒斥凤云浅,却见凤云浅手里掐着已死的铁莲,抬头笑看着自己道:“娘娘脸皮颇厚,既自称是长辈,却先开口骂小辈,更甚辱骂云浅母妃,可敢问娘娘是否从未阅过女德,不识身为皇妃之礼?”
凤云浅潺潺笑意的话声落下,脸色陡然一凌阴翳扬声又道:“娘娘以为云浅是在教你去读女德么!不!云浅只是想教你怀有一颗尊重的心!”
极尽狂戾的嗓音停下,凤云浅直接将插在铁莲心口的逆鳞拔出,随即直接将铁莲的身子扔到了齐妃的轿辇前:“还有!娘娘且记住!这不是示威!是教训!当年你让铁莲杀了青莲的时候,就该有今日的觉悟。”
她脑海里犹记得当年,正主凤云浅身染天花和青莲去往麓天居的路上时,就是这个想要给她一巴掌的女子,一剑杀了护着自己的青莲,许是看她那时傻吧,竟是连面都未遮。
抬轿的太监见此,顿时吓得晃动了轿辇里的齐妃。
齐妃听着凤云浅的话,又见太监被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对着几名太监呵斥道:“你们这些见不得世面的狗奴才!敢摔了本宫!本宫要你们的狗命!”
“诺!”六名太监胆颤心惊罢,赶紧摆正了身子。
见齐妃被气到失态,叱羅赶紧开口道:“齐妃娘娘,奴才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还要带公主去见皇太后,就先退下了。”
说着,叱羅又赶紧对着凤云浅道:“公主,请吧。”
其实他这双手也是沾染了不少人血的,所以看到这场面也未觉可怕。可是公主就算是不傻了,也不该有这般性子吧?出手狠辣,不犹丝毫的就断送了一条人命。
更有的是竟把齐妃气成这样,齐妃乃是户部尚书齐江育之女,氏齐,名鬟妃,是以入宫后,皇上赐号齐,为齐妃,膝下一公主,名思远。
是个从来不会吃亏的主,今日肯定是气得不轻了,毕竟,齐妃可是从没吃过亏。
而且,公主竟然携了兵刃,待会一定要想办法告诉太后和皇后娘娘。叱羅如是想着。
紫荆和紫芽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画面,所以身子有些发抖的跟在了站在凤云浅的身旁,眼神惧意。
瞥了眼齐妃恼怒的脸色,凤云浅用手帕擦净了匕首上的血,淡淡道:“走吧。”
她来了,就绝不允许凤云浅再任人欺凌!
而齐妃见凤云浅走,柔媚的眸子顿时充满了滔天恨意,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罗布,心中誓要报今日之辱。
“还愣着做什么!回宫!”当年她只是想让她在麓天居无人照顾,不过,铁莲当时难道未遮面?想着,齐妃嫌恶的看了眼地上铁莲的尸体,不中用的奴才!
“诺!”
正和宫。
南梁皇帝生母袁图姚袁太后居所,未有多么华丽,但却独有一番尊贵的宫殿。
也昭示了其主人的地位,太后袁图姚,乃袁氏名门嫡女,曾随先帝征战沙场,巾帼不让须眉。而袁氏名门,自古出入将相,女子也大都母仪天下,屹立几百年之久,所拥势力不可小觑。
偌大宫殿,凤云浅随着一身着鹅黄色下等宫服的小婢女走了进去。
不肖一会,便又来一名蜜白色一等宫服,袖口绣着红色芍药的婢女来为凤云浅引路,看到这,凤云浅无语,这古代的规矩和阶级感,还真不是一点点。
步入正殿,抬眸便见两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跪坐于两边桌前,而正中央的金木雕屏风前则坐着一年约五十几岁的贵妇人。
一身绛紫色襟服,绣着金色啸凤,极尽奢华,她发已白,轻轻挽着,只着一只玉簪固着。面色似乎因长年养尊处优的缘故,并无多少皱纹,一张脸,严肃而带着几分慈色,威严而气势尽显。
手中握着一根凤头木权杖,木翅坠着翡玉,尽显威慑,一双隐失明亮的眸子,精明依旧,此刻正打量着自己。
“启禀太后,二公主到了。”为凤云浅引路的宫婢说罢弯腰躬身退了下去。
听着这声音,皇后宿帛言以及余妃温别余皆看向凤云浅。
方才叱羅来禀,说是凤云浅不但不傻了,还动手杀了齐鬟妃的贴身婢女铁莲,狠辣程度令人闻骇。
皇后和余妃正想着,待看到凤云浅的脸时,眼神皆闪过怔色。
这张脸和风纱月是有几分像,但看着却又比风纱月多了一份清冷狂傲的锐利。
这双和桃花眼有几分相像的眼睛和风纱月不像,这双眼睛清澈里,有冷意尊贵,有睿气,有不容人欺的睥睨,还有甚至不输于太阳的光芒。
看得两人不禁心生厌意,到底是风纱月的女儿,连眉宇间的傲气都一模一样的让人生厌。
听到宫婢的话,凤云浅照着自己了解的古籍和史书的礼记,携裙对着主位之上的袁太后跪下道:“云浅拜见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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